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是不是太死皮赖脸了?”为什么就是那么喜欢他?为什么他轻轻松松就能占据她的心,让她锥心刺骨的疼?
“不是,一切姻缘,皆是命中注定。既然姻缘由天定,便是你命中少不得的劫数,不怪你,也不怪他。”繁楚浅笑盈盈,湖蓝色长衫在暗夜之中温柔得像溢出的水一般清明澄澈。
她咬着唇,笑得惨淡:“他是不是跟阿玖闹了矛盾?”
“你怎么知道?”繁楚回头,看着她。
“以他跟阿玖的情,他既不顾阿玖的感受,同意娶我,想来,这矛盾,也不小。”她仰起头,闭着眼睛,连空气,都是微凉的气息。
“有我在,必不会让他委屈了你。”繁楚看向她,正言道。眸中波光暗涌,却又分外坚定。
“谁能委屈得了我?除非我自己想委屈自己,哈哈。”她笑得爽朗,没心没肺,却又极致的心痛。
繁楚偏过头,不语。
上一世错过,今生,又怎能看她受尽相思之苦。
她既愿意,那么,他便万死不辞。
————
都说,天上一天,人间一年。
他走了三日,她在云荡山,便实实的等了他三年。
朝华殿,云扬万里,阳光甚好。
大殿内,虽然人人恭谨,却依旧显得那样落寞。他一个人坐在高处雕龙画凤象征权力的宝座上,俯瞰着庭下的众人,面容冷峻。
“神君乃凤族尊贵的王,怎么能娶一个凡尘女子?”为首的老者,名曰依农,鬓发斑白,双目炯炯有神,面有不悦之色。
“我说娶,便娶了。”夜羽坐在高处,声音淡淡传来,分外冷清与安静,却又带着一容置疑的口吻。
“神君,请三思啊!”有人附和道。
“我累了,想休息,都退下吧……”他的声音里透着疲惫与无奈,高处不胜寒,也许,站得越高,就越孤独。
“神君!”
堂下众人悠悠之口,皆是反对,只有他,一力要娶她。他与龙儿,多久没见了?
唇角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起身,慢慢踱出殿外,明明阳光万里,风和日丽,他的心中,却是阴霾,看不到阳光炙热,看不到风华万千。
“龙儿,不知道,你会不会怪我……”他浅浅的呢喃随风散去,消失在一片苍白的空气中。
“明日,我就娶了她,你大哥,便应该会放过你吧……”
朝华殿前是云海雾绕,他忽然想起当日,龙玖对他说:“羽,我等着你来娶我。”她那样欢喜,那样明媚,那样……不染世事尘埃的笑容。她说,我等你来娶我。可如今凤冠霞帔已成,娶的,却不是她。
夜羽弯了唇角。
其实,娶了那凡尘女子也好。总好不过娶个旁的神女,百害而无一利。
龙族既不肯乖乖就范,那么就别怪他不曾手下留情。
他转身,拂袖而去。
云荡山,绯云居,蓝玉正蹦蹦跳跳的围着陶小淘打转。
“你穿这身衣服真是好看!”蓝玉玩得心花怒放,这嗅嗅那闻闻,好不得意。
陶小淘皮笑肉不笑的哼哼两声,讷讷道:“果然越是好看的东西,越是好看,越是束缚。”
“淘儿真漂亮~~”繁楚浅笑盈盈,一身暗红色交领长袍,滚边处点点雪花的花纹做工精巧,煞是好看。
“繁楚,繁楚,快给我倒杯水喝,累死了!”这衣服,她是扒拉了半天,才免强穿在身上。夜羽倒是派了侍女来替她更衣,她不喜欢旁人,自己捣腾了半天,总算给穿得像点样子。
“好好好~”繁楚好脾气的笑,“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生生毁了这良好的形象。”
白玉瓷茶壶清茶袅袅,素白雅致,这是她大婚,繁楚特意为她准备的。
她在他的云荡山,三年。
虽然仙丹使她拥有了三百年的法力,但她毕竟肉体凡胎,会饿,会渴,繁楚和蓝玉久居此处,神仙之躯向来不食人间烟火,所以我们陶姑娘饿了一天渴了一天之后,哭得梨花带雨的把繁楚的绯云居翻了个底朝天,两眼血红:“繁楚,我饿啊!我饿啊!”
繁楚抽了抽嘴角,着意蓝玉下凡找些吃的给她,是他大意,把她饿得前心贴后背的。打那以后,繁楚便常唤子夜上仙来这云荡山,顺带着花朝那厮,这云荡山也算热闹了些。蓝玉经常跟花朝吵得不可开交,吵不过就动手,好在蓝玉比较用功,虽然未化成人形,功力却精进不少,常常把花朝打得灰头土脸,鼻青面肿。
23洞房花烛
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这星期家里事多,没有存稿就没有更新,真心对不起大家,今天更一章,请原谅~~
比如现下,蓝玉正冷着圆眸,扒拉着狐狸小爪,冷笑外加鄙视的眼神看着花朝一身大红衣袍花枝招展的模样,言道:“等我幻化成人形,第一个就要灭了你!”蓝玉在小淘的身边跳来转去,花朝黑着一张脸,舞着剑乱戳,陶小淘心惊胆颤,这万一把喜服戳个窟窿可如何是好!
“喂!今天可是我要嫁人,你们要是把我的喜服弄脏了!仔细我治你们的罪!”陶小淘眼一横,怒目而视。
花朝与蓝玉双双无视,两个人电光火石之间又扭打到了一起。
子夜扶额,他这徒儿,委实不好管教。
繁楚黑脸,他这徒儿,实在是欠收拾。
天界的谣传像漫天纷飞的雪花一样四散飘来,人人都在讨论凤族的神君将娶一个凡尘女子为神妃的事情,而为这场盛大婚事做媒的人,是已经活了千万年的繁楚上神。而神界议论纷纷的是,这个女子,很像许多年前,在诛仙台魂飞魄散的某个仙子。
那一场震惊神界的大事,许多人,都仿佛历历在目,眼前的女子,是不是那个仙子的转世。
众说纷纭,她也只能当做没有听到。她谁也不是,只是长得和那个仙子相像吧。
陶小淘低了头,闭起眼睛。
这一路走来,满满的,都是芙渠花香。长裙曳地,四周都是她未曾见过的新鲜面孔,或许是神,或许是仙,又或许,是哪里来的小精怪。陶小淘莞尔,笑容灿烂明媚得仿若三月桃花,分外动人。
她终于如愿以偿的要嫁给他了,那个她心心念念至死不相忘的人。
彼时的她很清楚,他已是凤族的王,站在她不可仰止的高度。
明知,他不认得她了,明知他答应娶她有别的目的,她还是心甘情愿,欢天喜地的嫁了。
那大红色艳丽的喜服,绣了凤凰,格外的华丽耀眼。
她一步一步,走得轻松愉悦。
“站住。”婉转清丽的声音自身旁传来,陶小淘下意识的回头,看到的,却是不远处,面色苍白的龙玖。
她一身白色纱衣翩然欲飞,眼睛显得黯淡无光,却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皱起了眉头:“居然是你!”
“阿玖……”陶小淘微微弯了嘴角,似笑非笑,似是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不要叫我的名字,你不配。”龙玖脸色惨白,樱唇毫无血色,目光如炬,看着她,“为什么经历了那么多事,你还不死心?!你究竟要对他做些什么!是不是一定要他死了你才甘心?!”
“阿玖,我只是喜欢他,想嫁给他,并没有……”陶小淘咬唇,大红的喜服,鲜艳欲滴的红唇,还有,微微泛着温柔光芒的凤血石。
“你不是喜欢,你是害他,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阿玖气极,扬手,陶小淘下意识的闭起眼睛,任由那巴掌落下来,却等了许久,没有等到。
“三妹,何需动怒。”笑意盈盈的男声,一袭玄色长袍便入了眼底,陶小淘抬起头,只看到一个戏谑的眸子,与一张斜上45度角微笑,风流倜傥,风度翩翩的男人的脸。
“二哥……”龙玖大大清洌的眼睛里蓄着泪水,看着她的哥哥,是无奈,是痛苦,是无法挽回已经失去的感情的心痛。
“今天我们是来参加羽的婚礼的,我们应该祝福才对,不要胡闹。”龙清一手擎着阿玖的腕,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陶小淘,笑得意味深长,“神妃,我们,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
是啊,今后的日子,怕是一天不比一天平静,陶小淘还以微笑:“来日方长。”微微欠身,这些礼数,繁楚和子夜在云荡山的时候,都曾教过她。站直了身体,不再看阿玖愤怒的眼眸,仪仗又缓缓前行,举行婚宴的地方,就设在九重天上的凤鹫宫,那是历带凤族的神妃与王宴请臣民的地方,这无疑是对外宣布她陶小淘在神君心目中与众不同的地位,更是告诉别人,今日的事情,已经成为不可逆转的定局。
没有人会来与她抢神妃的位置。
更加,宣示着她今后漫长的人生里所需要经受的寂寞与孤独。
婚房内似乎格外冷清,大抵,这里所有的人都去恭贺神君娶得良人,讨喜酒去了。她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坐在红罗帐内,外面是歌舞升平,嘈杂无序的声音,就连一直服侍她的丫鬟也不知去了哪里。
她是一个凡人,似乎,这里没有人喜欢她。
听得外面礼仪官在喊:“东华上仙,南海红珊瑚树一对,鸳鸯玉枕一双。”
“太华山子夜上仙,蓬莱仙翁,赠日夜明珠一对……”
“繁楚上神……”
陶小淘静静的听,唇角始终是一丝明媚的笑意。
直到许久之后,她的耳朵里再也没有任何嘈杂的声音,前来贺喜的各路神仙都各归其位,世界,安静得让她觉得可怕。
脚步声渐渐传来,外面的声息像是一瞬间都消失殆尽,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和那不急不徐的脚步,嗒,嗒,轻盈自在,却又仿佛带着一丝不甘。
陶小淘有些紧张,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在发抖,深吸一口气,她决定还是喝口水压压惊的好。正走到白玉桌前,吱呀一声,是门轴转动的响声,她一抬头,就看到夜羽目光微醺,脚步有些踉跄的穿着大红的喜服走了进来。
她愣在当下,不知如何是好。
“那个……那个……”陶小淘觉得自己都有些不是自己了,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这么束手束脚,跟个结巴似的,“你,你……”
“你唤我夜羽便好。”疲累了一天,应对了一天,现在才终于放下那顽固不化的笑容,内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洋溢开来,无需任何掩饰,他懒懒的冲她摆摆手。
陶小淘吐舌,外面侍奉的婢子偷偷的往里张望,她走出去,冲她们耳语了一番,那些人便都一个个偷笑着离开。偌大的凤鹫宫,顿时显得空荡荡,纵然这里金壁辉煌,装饰精美,却依然是寂寞了些。
“来人,更衣吧。”夜羽没有回头,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婢子们都悄悄退了下去,更没有看到一边的陶小淘正悠闲的捧着白玉杯喝着清茶,他仍然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双臂张开,站在那里,直到两臂酸涩,才有些不奈的开口。
陶小淘喜笑颜开,直到这时候,她才觉得自己是自己。
“尊贵的神君,更衣这种小事,您还是自己亲历亲为吧。”她的眼睛心虚的瞄向别处,偶尔一个眼神瞄向他,看着他冷峻的侧脸,立马低下头,装作没看到。
夜羽神色复杂的看向她,眼睛里波光暗涌,墨濯过一般幽深不可见底。
“你倒还真是不客气。”他轻扬了下颌,俊脸微微不悦。
24乌龙闯祸
陶小淘嘻笑着,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叉着腰,扬着下巴:“夫妻之间有什么好客气的。”
夜羽怔然,半晌,不由自主的弯了唇角:“夫妻?”只是那声音却分外寒冷,像是苍老而幽远的雪山之颠传递而来的声音,把她隔绝在他以外的世界。
“那你倒该替我更衣,这是做为妻子的本分。”夜羽凝眸看向她,若有所思,红衣耀眼,却耀眼不过他不经意间的微微一笑。
陶小淘呆住,愣了一愣,片刻,脸上复又带着一种淡然而郑重的表情,振振有词的说道:“在外,你是凤族的王,是凤族子民的最高首领,他们敬你爱你畏你,自是应当。在那朝华殿,你是一众将领的决策者,掌握他们的生杀大权,关系凤族的生死存亡,他们自然怕你,可你娶了我,到了我这凤鹫宫,你不过是我的丈夫,夫妻本是同根生,你比我也优越不到哪里,地位自然也是平等的,所以——”她顿了顿,笑了出声,“所以您老还是自己宽衣,赶紧洗洗干净上床睡了吧!”一口气说完这句话,她豪气万千的坐在了床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夜羽愣了半晌,脸色发青,渐趋阴郁,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却见坐在床上的人已经开始扯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