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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羽能够给你的,我也全部都能给你,我带你离开这个伤心之地。”芙苏云邪紧紧的握住她微凉的手,坚定的道,“我本意是你若不愿喝孟婆汤,便一定带你离开。可是,你虽然忘记了前尘,却依然在这里得不到快乐,你依然闷闷不乐,不甚欢喜。这是个伤心之地,再呆下去,只怕你这颗心,便是连老天都救不回来了!”
“我若不走呢?”她抽出手,不动声色的起身,凝心泡了新茶过来,堪堪从他的身体里穿过,竟毫无感觉。
“上一次被夜羽抢了个先,这次,说什么,我都要带你走!这世上还没有我芙苏云邪带不走的人!”话一说完,芙苏云邪便立刻消失在她眼睛。陶小淘皱眉的瞬间,便看到芷香走了进来。
她起身问道:“怎么样?”
芷香温和一笑:“夫人,药刚好。”
“刚刚,夫人可曾看到什么别的东西?”芷香四下里巡视了一番,问道。
“没有。”陶小淘松了口气,坐下,轻啜一口茶,眉间的忧愁已然散去,“今晚,必定好戏连连。”
“夫人。”芷香忽然担心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芷香,你不用担心我。凡事我心中自有分寸,不会叫你们为难。”陶小淘给芷香一个安慰的眼神,浅浅笑道。
芷香无奈的叹气,退至一旁。
这边陶小淘似乎又陷入了沉思,杯子握在手中,竟不知往唇边送。烟气袅袅,衬得她的容颜格外宁静安祥,芷香便静静的站在她身后,小心侍奉着。
夜羽下了朝,换了衣服便匆匆赶往夕露殿。司风静静的跟在他身后,好一会儿,空中忽然传来微微揶揄的的笑意。
“司风。”夜羽幽幽开口,白衣翩跹,依稀如画的容颜,隐隐可见他抽动的嘴角,面色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却偏偏在这样的场景下横生出一种不一样的温柔。
“嗯,臣下知错,臣下不该嘲笑神君,有损神君威严。”司风顿了顿,一本正经道。
“……”夜羽张了张口,最终选择沉默。
“王,你生气了?”司风试探道。
“本王没空生你的气。”许是被人拆穿了心思有些许懊恼,夜羽干脆使了禁闭之术,这下,司风便是想说些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夜羽行至夕露殿前厅之时,便看到陶小淘正在恍神,目光透过前方,没有焦距的瞳孔染了迷雾,像一个迷路的孩子一般,安静忧伤得让人心疼。芷香正要行礼,夜羽朝她摆摆手,然后缓步走到她们身边。
眼睛里的光线被一个高大的身影遮蔽,陶小淘才如梦初醒,在看到夜羽略带探寻的神情之时,一时尴尬的慌忙起身。
“啊!好疼!”她莽莽撞撞,还在神游物外的脑袋尚处在混沌之中,惊慌之下起身,竟一下子撞到了夜羽的下巴,一吃痛,她倒先叫了起来。
夜羽脸色明显的不太好,半晌,无奈叹气:“你呀,话虽然越来越少,可这性子,还是一如既往的莽撞。”虽然他的下巴又遭到她无意识的暗算,可是看她委屈不已的模样,又生不起气来。
“我,我不小心的,疼么?”她的手抚上他的下巴,星眸细碎,惹人怜爱的模样,竟使他微微勾了唇角,笑了起来。
“哪里那么脆弱,倒是你,完全走神,在想什么?”他扶她坐下,语重心长的道。
“我是在想,子夜师父嘱咐花朝,说我此番仍旧有劫难,不免有些担心,我这小命虽不值钱,但好歹也是凤族神君三媒九聘,八抬大轿娶回的夫人,不免自己会胡思乱想要是劫难太难过,那于我也太不值得了。”她讪讪的笑着,试图缓和尴尬的气氛,“你看,正想着呢,我的脑袋又受‘伤’了,想来,也算是小小的劫难已过,今后必定万寿无疆,长生不死。”
“莫再胡思乱想,万事,都有我在。”他握紧她的手心,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无限温情的说着。
“嗯,我知道。”她乖乖的由他抵着她的额头,心中升出无限感慨。
芷香知趣的退了出去。
夜羽将她拥入怀中,心中感慨万千。
想起那时,她明明喝了孟婆汤,渡忘川水之时,仍旧一步一回头的看着,他曾私心的以为,她不会忘记,可是,他怎么能忘了,忘川,忘川,渡了忘川,又怎么可能还会记得前尘往事?他不知道自己的记忆是被谁封印的,可是当记忆冲开封印的束缚,将所有前尘往事一股脑回忆起来之时,他忽然觉得,老天对她,太过残忍。
一世,对繁楚朦胧爱恋,却因一碗胭脂脆而将心中挚爱彻底抹除在脑海里。而当她终于爱上他时,却始终逃不过命运对她的束缚。她是变数,就连九重天青止帝君都无法掌控的命格,太多的人想要她的命,偏偏她九死一生之后,他却忘记了她。
他对她的冷漠,对她的残忍,让他觉得,自己更像是残食她的的心脏的刽子手,将她的一颗心,划得血肉模糊。而当她绝决的饮下孟婆汤,渡了忘川,从此不再愿意与他有任何瓜葛之时,他忽然有些庆幸,忘却了前尘往事,没关系,他觉得,只要他依然爱她,她一定会重新爱上自己。
可现在,他有些迷茫了,现在的她待人温和有礼,却始终有些距离,仿佛隔着一层纱,看不透,猜不清。就好像现在她乖巧的依偎在他的怀里,他却依然感受不到她心中的温度。
“羽,宴会应该要开始了吧?”
他正走着神,就听到她小声的嘟哝道。
“嗯。”他勾唇,温柔的点点头,手臂却并未有要松开的意思。
“那个,你,放开我。这么多人看着呢!多不好意思啊!”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分明是埋怨的语气,带着些许鼻音,颇有些撒娇的意味。
“没事,我想多抱你一会儿。”他忽然起了揶揄的心思,手仍旧环着她,一动不动。
“你……”
“怎么?”
“没事,抱就抱紧点,我冷。”
“……”
于是我们的神君就抱着我们的陶夫人,直到两只手臂酸麻不已,才依依不舍的松开。
此时,宴会已经快要开始。
红裳一身大红衣袍,银线飞针绣出的牡丹,蜿蜒秀丽,雍容华贵,衬得她愈发美丽。
“王,宴会快要开始,请王上坐。”红裳福了身,似嗔非嗔的目光看向夜羽。
“好。”夜羽恢复了清冷的面容,淡淡的答道。
他低头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陶小淘,然后,忽然做出一个惊人的举动。
陶小淘羞红了脸啊!死命的把脸往夜羽的怀里埋。不知怎的,她心中忽然涌起一种他们两人伉俪情深的感觉。从前厅,到宴会的位置,短短数步的路,他竟似走了一生那般漫长。
忽然不想将她放下,他心中隐隐有些害怕,怕这一放下,她就再也不属于他。
“你,你你,这么多人在,你放我下来!我脸都要被你丢光了!这外人看来好像你多喜欢我似的!你你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么!!”她在他怀里抓狂的冲他抱怨,俏脸红得通透,比之胭脂水粉更显娇媚。
“你觉得很丢脸?”夜羽挑眉,声音不由得低了八度,深沉而略带威胁的看着她。一旁红衣绯面,风华绝代的红裳依旧是微笑着,可那微笑在旁的人眼中,似乎,更多了些讽刺的意味。
“你,你这是故意害我不是?今天是红裳的生辰,要抱,也是该抱她!你这个样子,不是故意招人恨我么?”红裳的脸色她自是不必看的,外人的想法,她也自是不必多想的。夜羽做法如此欠考虑,倒是她扳着十个脚指头想,也万万想不到的。
本来她就不太招人待见,他对她这样,大家的眼光,大概早将她挫骨扬灰了吧?!
“你再胡说八道,我不介意一直抱着你直到宴会结束。”他不轻不重的抛出这句话,陶小淘惊讶之余,彻底死了心。
“要是哪天我死于非命,也都是你害的!”她两眼泪汪汪,狠狠的剜了夜羽两眼,才欲说还休的恨恨的坐在他身边。她不敢抬头看众人的脸色,将红透的脸埋在桌子前,默默的念着。
“开始吧。”夜羽开口道。
“是。”红裳的脸上仍旧挂着迷人的笑意,似乎对刚才的事情不甚介意。她朝掌礼官挥挥手,示意可以开始。
尔后,场地中央的仙女们身着轻纱,翩翩起舞。侍女们端着琼浆玉液,一个个身姿窈窕,体态轻盈。
陶小淘忽然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这小小家宴比起王母的蟠桃圣宴,除了人少了点,气派倒是一点都不少。她抿了口酒,右眼皮跳了几下。低头就看到夜羽拈过她的杯子,端放在他的位置上,只是又给她的面前放了些瓜果。
芷香不禁弯了唇角。
不知何时偷偷跑回来的蓝玉扯了扯芷香的裙裾,笑道:“你看,陶姐姐的脸红得像二夫人的衣服!”她这比喻虽然不甚动听,但也算恰如其分。芷香忽略了她不太高的措词标准,言道,“夫人是害羞。”
“嗯嗯。芷香姐姐,我已将那日偷走姐姐画卷的东西身上洒上了青丘红狐一族特有的香粉,只有我才能闻得到。到时只要它出现在我们身边,我就一定能发现它。”蓝玉难得一本正经,芷香也不敢怠慢。
“你只需注意着有没有异样的动静,夫人这里有我和神君保护,无需挂怀。”芷香给她换了一杯清茶,免得它贪杯,喝太多这酒,要是醉了,就麻烦了。
蓝玉吐舌:“知道呢!”
青丘红狐一族,嗅觉比之其他种族要灵敏很多,即使所处的地方再鱼龙混杂,一旦气味被它追踪到,十有八九是逃不掉的。不过,昨日里陶姐姐曾嘱托她,若发现那个异样的东西,莫要打草惊蛇,只需时时注意它的动静即可。她一向听话,便老实的撒了香粉,然后悠哉游哉的转了回来。在她眼里,她的陶姐姐冰雪聪明,凡事根本无需她多动脑筋。
不过,这夕露殿倒是引起她极大的兴趣。
之前那个异常的东西,和它在这夕露殿所见到的许多珍禽怪兽的气味相似,若是换了旁的人,定是闻不出什么异常来。不过,那物什直奔夕露殿后院,想来,定是被红裳训养已久。看来陶姐姐所料不差,这夕露殿暗藏玄机,处处透着危险,红裳那个艳若桃李却心如蛇蝎的女人定是对陶姐姐怀着不敢见光的心思,它一定要保护好它的陶姐姐。不过,夜羽竟然娶了这样的女人,也真够没有眼光的!
唉,不知道陶姐姐打算怎么揭发红裳,是将这个女人投入无间地狱,遭受十八种极刑呢,还是,将这女人拆穿之后,囚禁在凤鹫宫,天天的折磨呢?它越想越兴奋,不由得两眼放光,目光炯炯的看着陶小淘。
陶小淘正好回头看到它,被它兴奋的表情吓了一跳,右眼皮又是一跳。
劫难啊劫难!
陶小淘无力而暴躁的想着,伸手抓了个红果,郁闷的吃着。。
这厢,红裳给夜羽添了酒,红唇微阖,声音酥媚入骨:“王,臣妾敬您一杯。”纤纤玉手拾起,眉眼含嗔看着他。
夜羽抬眉,淡然笑道:“今日是裳儿生辰,裳儿侍奉本王,已有三年之久了吧?”他看向红裳,眉眼之间清冷里却带着一丝笑意。
“是,只叹时光飞逝,一转眼,臣妾又老了几岁。”红裳低了头,声音温软酥麻。蓝玉撇撇嘴,翻了个白眼,心下不由腹诽道,这厮少说了五百岁了,三岁算个啥?!老么?!它陶姐姐都嫁给夜羽那么多年了,这是拐着弯骂它家陶姐姐年纪大了么?!真是个笑里藏刀的女人啊!难怪长着一副刻薄的皮相!
“是啊!不过转眼,时间竟已这么长。裳儿侍奉本王,尽心尽力,本王有份大礼要送给你。”手中的酒杯轻轻摇晃,他仰头,往日里滴酒不沾的他,难得痛快的一饮而尽。
红裳喜上眉梢,掩面饮了酒,含羞道:“不知王要送给裳儿什么样的礼物?”
夜羽放下酒杯,站了起来。底下的一干人等也纷纷放下手中的物什,抬起头,看向他。
“朝中长老劝了本王许久,后宫妃位空缺太久,于宫中礼制不符。”夜羽顿了顿,含笑温和的看向陶小淘。
陶小淘心中一惊,抿唇,低头看向别处。却浅浅的传出声音来:“你说我,若我不喜欢,你也不会强求。”
红裳俏脸一阵青白,尴尬的笑着,眼中的寒冰越积越厚,便连周身都隐隐有些冷意。
“本王思虑良久,和朝中长老商议,宫中只有凤鹫宫和夕露殿两位夫人,本王必定要选一位德才兼备,端庄持重的神妃,以主后位。”他淡淡的笑着,那一双清冷的眸子仍旧一瞬不瞬的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