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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闷骚的很。习澜任舒梓欣在自己校服上乱噌一通,稍后才不缓不慢地说道:“校服,被人
踩过了,阿梓。”
舒梓欣立刻放开手,“你算计我!”
习澜不缓不慢地向后退一步,确定离舒梓欣有一米远了才开口:“开玩笑的。”
安苡城在一旁看舒梓欣的脸又紫变绿,由绿变青,一个人笑得不亦乐乎。
“对了。”习澜绕过舒梓欣走到安苡城面前:“刚刚你们说去野营吧。”
“是啊,下周六。”安苡城好不容易止住笑,点点头。
“那好,我也去行不行。”习澜认真扳着脸问。
“有几个你不认识的人,没关系吗。”安苡城擦擦眼角,又钻出去对舒梓欣道:“你是不是也
要去啊,阿梓。”
舒梓欣举起右手做’OK’的手势,对安苡城大声道:“你看那边,尚谨廖过来了欸。”
话音落下,安苡城转过头去,一眼就瞥见手里转动篮球的尚谨廖向安苡城走过来。
“欸,好巧啊。”
“嗯。”安苡城不自然地跟尚谨廖打招呼:“好巧。”
果然心中的隔阂,还是无法那么轻易地消除。
“尚谨廖……关于野营,你是不是有去。“
“当然啊,都是我办的。“
“……我两个朋友也想去。”
“他们俩个吗?”尚谨廖指指站在安苡城旁边的习澜和舒梓欣,没等安苡城点头,尚谨廖就凑
过去,“嗨!我记得你是叫舒梓欣……这边这位……没见过啊。”
尚谨廖冥思苦想。
“我是习澜。学习的习,波澜的澜。”
“哦,习澜习澜,记住了。”尚谨廖露出阳光板的笑容,“我是尚谨廖,高二的。”
“听说过。”习澜不动声色地回答。
舒梓欣凑近安苡城耳边,细声细气地说话:“哇——安苡城,帅哥就是不一样啊,远处看帅呆
了,头一次这么近看到,没想到更帅欸,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天理啊。”
安苡城尴尬了咳了两声,见尚谨廖似乎听见的,把舒梓欣推开来的同时瞪了一眼,“你再大声
一点所有人都要听见了。”
从舒梓欣耳边钻开时,安苡城观察了尚谨廖的神色,并没有怪异之处,松一口气。
“我先去打球了。”尚谨廖挥挥手,朝操场跑过去。
【七】
晚上安苡城回到家中。
完成了作业,心中自然免不住念叨起野营的事情。
阿枭还不知道这件事吧,干脆问问他去不去好了。
“阿枭,阿枭,呼叫阿枭。”
“出来了。”
“你知道不知道我们要去野营了,哈哈哈。”
“说来听听。”
“日絮组织的。”安苡城又补充上一句,“要不要一起去。”
“不。”
安苡城了然一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对面许久没有回话,安苡城只好自顾自地扯起话题,“说起来,你为什么帮我救苏浅。”
“救苏浅是我们所有人的意志,并不是你一个人的愿望。”
“所有人的意志……怎么说……”
“……她对尚谨廖很重要。”
安苡城一愣,脑中空白了一阵,“这样啊……”
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心中像是窒息了一样。
安苡城在家中左右踱步,心中焦躁。喝了水,在书桌前坐下。想做什么,却又不知该做些什么
。
呆呆坐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安苡城从书柜中抽出本子,在纸上胡乱写着。
孤单凋落的惆怅,在红尘万丈被看穿。总以为遗落了温暖,原来没找到希望。
受了伤,依旧很坚强。
很坚强。很坚强。
写到后来,纸上横横竖竖满满地写着的皆是‘很坚强’,再写着,眼泪已经不自觉一滴滴打在
写满‘很坚强’的一页上。
原来坚强也累了,原来坚强并不是那么坚强。
第五话
【一】
“野营用具什么的,逛超市也没用吧,超市里又买不到。”从家中出来时,正是太阳猛烈的时
刻——下午两点。安苡城无奈地看着站在自己家楼下的习澜和舒梓欣:“而且你们俩个约会有
必要带上我这个超瓦力电灯泡么。”
“胡说什么啊安苡城!”舒梓欣一急,激动的脸上立即显出红晕。
安苡城倒是意外的平静:“今天格外开心哦,舒梓欣。”
“真……真是的。”舒梓欣得知安苡城的恶趣味又起,不再多说。
每当安苡城心情格外愉快时,总会泛起她平日里深深隐藏的恶趣味——看别人的窘态。
所以舒梓欣也十分理智地做了不与安苡城斗争的决定。
“我觉得我们要先去一趟药店。”打从一开始就没开口的习澜终于说了第一句话。
“药店的话。”安苡城抬起手指向小区的出口:“从小区里出来,过了马路就有。”
三个人从小区里走出来,头顶上的阳光正强烈,安苡城跟在舒梓欣后面,胸口很闷燥。
仿佛有什么要从胸口漫涌出来,心脏像在被啃噬,针刺一般的疼痛跟随着血液流遍全身。
只是一瞬间,下一秒,身体又恢复正常。
安苡城把头往后转去,对习澜道:“你有没有觉得难受,这天气真的挺热的。”
习澜摇摇头,回答:“没有。”
“你呢?”安苡城拍了拍祁末雯的肩膀。
“我觉得还好。”
此后,三人没再说话。
情绪很烦闷,气氛很沉闷,天气很燥闷。
进了药店,舒梓欣像是在自个儿家晃荡一般,悠闲地逛起来。
“驱蚊贴……绷带……”舒梓欣一边在架子中取下东西,一边默念:“感冒药……左金丸……
”
安苡城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舒梓欣,野营用得着这些吗?”
“当然了。”舒梓欣认真地说道:“你看吧,万一我们打水仗被水淋湿了就会感冒,那就要吃
感冒药,万一摔伤擦伤就要绷带,而且听说野营的地方蚊子特别多,驱蚊贴也是要的。”
“那左金丸呢,你别跟我说野营的时候还要用到这个。”
“是啊,万一我们吃烧烤上火了,就吃点左金丸。”
“行行,都听你的。”安苡城彻底被舒梓欣的话语封杀了,只好闭嘴。
舒梓欣咧嘴一笑,又开始寻找药:“红药水……棉花签……”
“够了吧。”安苡城跟在舒梓欣后面,终于不忍:“不要把情况想得这么恶劣,又是受伤,又
是感冒,又是上火,那你怎么不觉得我们会被熊追着跑,会被狼吃掉。”
从药店中出来时,安苡城不得不庆幸自己没累倒在药店中。
她也由此知道人类真不是种简单的生物,尤其是舒梓欣。
然而当安苡城得知,接下来要面对的是比药店大得多的超市时,心理防线终于崩溃。
【二】
“其实……阿梓,我真的觉得这没什么用的。”安苡城仔细端详着舒梓欣递来可爱的手帕,揣
摩舒梓欣的用意:“难道你觉得这个适合擦汗?擦桌子,又或者是你跟大伙儿玩丢手绢。”
舒梓欣恋恋不舍地望了手帕一眼,放回货架推着推车往前走。
舒梓欣真可怕。安苡城心理这样想着。
“舒梓欣真可怕。”身后传来习澜的声音。
“天那你跟我想一块儿去了。”安苡城转过头对上习澜疲倦不堪的面容。
“这是发自内心的最真实的语言。”
欲哭无泪的神情,以及撑着额头的动作,活像一个被折磨许久的家庭主男。
“我们都是受害者。”
而此时舒梓欣正在为小熊饼干究竟是买草莓味还是巧克力味而犹豫不决。
身后突然传来呼喊声:“苏浅——”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三人听得清清楚楚,三人几乎是以同一速度回头,整齐地吓人。只
是表现却有所不同,安苡城是一副要以一百米速度冲出去的姿势,而舒梓欣和习澜则是蓄势待
发,随时准备按住安苡城的动作。
“刚刚我听见了……你们也是,对不对。”
舒梓欣和习澜当然明白安苡城所表达的意思。
舒梓欣往安苡城面前挪动一步:“那个……不是在叫你……”
话还没说完,舒梓欣猛地被习澜踩了一脚,于是赶紧改了说法:“不是在叫你认识的那个苏浅
……你不要露出这种表情了,我们看了都觉得很心酸。”
安苡城吸了吸鼻子,“我露出什么表情了。”
明明想哭,却忍着的表情。舒梓欣不忍心说。
“阿梓,你知道的……所以别拦着我,让我去找找,即使找不到,至少找过,那样心里也好受
一点对不对。”
“……安苡城。”习澜忍不住叫出声:“不要任性。”
安苡城死死地握着拳头,最后终于大喊一声对不起,把习澜推倒在地,飞快地朝方才呼唤苏浅
的方向跑出去。
“舒梓欣你快去结账。”习澜迅速从地上一骨碌爬起啦:“我朝安苡城跑出去的方向去追,你
在门口等我们。”
安苡城在货架间四处窜着寻找那个她想要看见的身影。
即使只有一声,但她确确实实听见了,清清楚楚地听见那一声‘苏浅’。
手里握着的手机也已经被安苡城手心中的汗水浸湿,安苡城眉间是丢失了挚宝般的焦急,一双
眼内全是朦胧的水汽。
发丝随着疾疾的奔跑飞扬在额头两端,在服务人员怪异的目光下跑遍了超市的安苡城还不死心
,追到了超市外,天气已经是快要下雨的模样,安苡城却顾不得许多一路冲出去,
习澜看着安苡城渐远的身影,也焦急起来:“舒梓欣怎么还不过来。”眼见安苡城就要消失在
视线中,心中一紧,“算了不管舒梓欣了。”脚一跺就跑远了。
习澜不明白安苡城到底在寻找什么,寻找那个喊出‘苏浅’的人,或者那个名叫苏浅的人。
她在寻找什么,他不明白。
愣神的间隙,安苡城已经往马路对面跑去。
竟然闯红灯。
习澜终于冲上去抓住安苡城的手臂,“安苡城,你找什么。”
安苡城没有转过头,但是光从重重地鼻音,习澜便不难得知,安苡城已经哭得不能自制:“我
……我也不知道……找人……大概是的……”
“你找谁……要不……我帮你一起找。”习澜见自己和安苡城还在斑马线中央,不由放软了语
气:“先到马路旁边的人行道再说。”
安苡城低着头默默跟着习澜往马路边上走过去,期间抹了一把脸。
“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你在找谁。”
习澜以为安苡城说的会是‘那个喊出苏浅的名字的人’,然而,安苡城说出的答案出乎他的意
料。
“我在找苏浅。”
习澜忍住即将脱口而出的那句‘不可能找到的’,心中疑惑起来,难道她不知道自己就是苏浅
?
怎么回事,难道她入戏太深,真的忘了自己的身份?
雨渐渐落下,洒在在两人的身上,安苡城见习澜疑惑的模样,用努力佯装出的平静的语气问道
:“……你不知道苏浅是谁吗……”
习澜带着诧异的神情愣了许久,始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安苡城的问题。
安苡城自嘲一笑:“算了……也不强求你了,我自己去找。”又沿着人行道跑远。
她是不是真的病入膏盲了。
雨越下越大,最后竟像一盆盆泼下来似的,天逐渐暗下来,习澜也跟丢了安苡城。
穿着的衬衣早已经湿透,脑中不自觉地浮现出安苡城,刚刚拼命忍住眼泪,压制着呼吸,哽咽
的模样。她现在大概还在淋雨吧。
虽说那么大个人不会走丢,却依旧放不下心。
习澜往树荫底下站了一会,摸出手机给舒梓欣打电话:“你先回家吧,嗯,我这边还找不到安
苡城,你在那边也等累了吧,回家好好休息,好,拜拜。”
随后马不停蹄地开始寻找安苡城。
快七点了……安苡城,你究竟在哪。
【三】
累得疲惫不堪的安苡城,在夜幕降下时,不得不站在带着屋檐的墙边稍作歇息,虽说屋檐能挡
住一部分雨,身体却还有一半被微妙地淋湿。
但现实情况是,淋湿或不淋湿已经没有多大差别,她原本便已经湿透。
安苡城抬头睨望天空。
找不到了是吗?
也对,怎么可能找得到呢。
苏浅现在成为植物人正睡得欢,怎么可能找得到她。
“……安苡城?”安苡城听见几米远外不确定的喊声,一抬头就看见了乘着暗红色雨伞的尚谨
廖。
“你怎么在这里……怎么淋成这样……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尚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