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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就算是车王,也是要退出的,车王两字能当饭吃能当衣穿吗?”名头没有实际的用处。
阮重阳笑起来,瞳仁一闪一闪,就像夜空中的星星,格外璀璨迷人,“你不知道每一场比赛都有人下注的吧?比如我这里并排八辆车,从一到八,都有人在上面押了重金,按照以前的名次和现在的押金算定赔率,我上次是排名第四,如果我这次能进到第三,那么押在我身上就算赢了,我将得到赛场一笔奖金,还可以在赌资中抽取一部分佣金,如果输了,什么也得不到。”
“谁都去押最厉害的那个选手。”
“越厉害,押的人自然越多,但赔率就越低,你押一百元,可能只能赚二三十元,如果押成绩最差的,押一百元,如果胜出,得几百元甚至几千几万都有可能。”
“还是有空子可以钻。”如果保存实力呢?这场我不胜,下场我超出。
“到了赛场上你就不想保存实力了,那种疯狂,可以逼出人最后的劲来。再说,来这里比赛的都不缺钱,不是为钱而战,而是为名誉而战,你看每个人都带着女伴参加就能明白,这里不是F1车赛。而且,就算你保存实力,如果被查出上了黑名单,以后永远赛不了车。行有行规,作弊者完蛋。”阮重阳看出了我的心思,面色严肃地告诉我。
我沉默,是不是有个好点的办法呢?
阮重阳给我讲这里的赛车规矩,赛车分为三个等级,同样的赛道,三十分钟以内是第一等级,三十到三十五分以内是第二等级,三十六分到四十分是第三等级。下注也按照上面的等级分为三个等级,第二等级和第三等级规定金额,第一等级不上限。赛车手有可能从第一等级滑到第二等级到第三等级,也有可能从第三等级到第二等级到第一等级,个人身价也随着降低和升高,所得的报酬更随着降低和升高,比如,第三等级的第一名比不上第二等级的最后一名,第二等级的第一名,比不上第一等级的最后一名。这种制度比较有效地制止赛车手作弊。
“制度比较合理,举办一场这样的比赛应该不难吧?”我问。
“不难?你知道吗,整个B城就这一个地下赛场,要制止警方抓,制止上面查,还要防止人有意闹事搞破坏,没绝对的实力搞不起来。这个地下赛车好多年了,可极少有人知道幕后老板是谁,水不深是藏不住的。”阮重阳由衷佩服。
一声枪响,阮重阳立即坐好,我明白,比赛要开始了。一会儿,又是一声枪响,阮重阳脚一动,车子像箭一样飞出去,旁边的车子也纷纷飞出去,我隐约听见车外的尖叫和呼喊声。一个急拐弯,阮重阳的车被挤到里角,一辆车从外角超出。阮重阳骂了一声“SHIT!”右脚猛力踩到底,顿时我有如腾云驾雾一般,我记起阮重阳说的话,他说,到了赛场你就不想保存实力了,那种疯狂,可以逼出人最后的劲来。确实疯狂,速度让人沸腾,速度让人疯狂,一个真正的赛车爱好者,的确不会故意落后。
沿路是灯光,但远处却是一片黑暗,舒生应该睡了吧,他不会傻到非要等我回去才睡吧?我转头看阮重阳的脸,他全身崩得紧紧的,脸色红红,嘴抿得死死的,眼睛里却闪耀着兴奋激昂的光芒。
当车返回赛道,我回忆了一下,有四个近150度的大拐弯,五个缓弯,五左弯,四右弯。阮重阳重重拍了一下方向盘,看得出有些沮丧,我看了看手表,27分05秒,比22分46秒差远了,名列第四,没进没退。我觉得他如果不那么激动,一定能发挥得更好,可惜他不知道夏婆婆教训第五条,冷静,冷静是打败对方有效条件之一。
“比上一次少了8秒。名次还是老样子。”阮重阳用力拍了一下方向盘,苦笑。
我想了想,“只要在进步,就是希望。”又想了想,“那你这样算赢还是输?”
“赢了一点,因为时间短了一点点,但赔率相当低,差距越大,中间的交易差额也越大。反之,越小。”
我笑了,“不要沮丧,你没有让押你的人亏本。”
“我才不管他们,我是生气我自己,都在拐弯的地方被人超了!”
那几个拐角角度确实比较大,按照物理原理,应该抢外线才会更好更顺利拐弯,但好几次阮重阳被逼到内线。这是他速度慢的主要原因。
“你教我赛车吧,我有把握胜利。”我突然说,因为我想到了木家已断了我的经济,校长说了舒生的费用不能免除,我必须要有经济来源,如果会赛车,能胜出,那么我和舒生的学费应该不用操心了。
“你?你连车都不会开,还想赛车?嫌命长了吧?”阮重阳扑哧一下笑出来,像听天方夜谭似的。
“我自行车没骑过,第一回就能骑。”我不讲道理,只摆事实。
阮重阳看着我没说话,显然在考虑我的提议。
“你教我学赛车,等我可以赛后帮你赛,名你得,我只要利。”
“你问我那么多赌注制度,原来是想靠它赚钱?你很缺钱吗?”阮重阳恍然,皱起了眉,“看起来你是很缺钱,可这条赚钱的路很危险,车会翻,车会撞,车会着火,很多不安全因素。我们这个赛车是黑市的,不能公开,而且来赛车的人都签订了条约,生死不论,与他人无关。你想得太简单了。”
“我不怕。”我低声道。
“你若不幸死了,你弟弟怎么办?”
我一怔,我死了我弟弟怎么办?我从来没想过我会死啊。
“你想赚钱,我介绍你去一家俱乐部做陪练,你的身手很灵活,应该很快就可以适应。”阮重阳坚决不支持我赛车。
“陪练什么?”
“陪客人打球,台球,乒乓球,高尔夫球,还可以陪格斗,柔道,泰拳,击剑等,陪战地射击,骑马,飞镖等。陪练的水平不必比客人厉害,有些人就是要些打不过他们的来增强自己的信心。我觉得你身手灵活,可塑性很高,要不要去试试?”
“时间如何安排?我要上课的。”我有些动心。
“你把你的课表给我一张,我来给你安排时间,那个俱乐部是我舅舅开的,我让你的工作时间自由一点,没问题。”
“阮重阳,谢谢你。你帮了我很多,我不会忘记的。”我郑重其事地说道。
“帮你让我很有成就感。上回,就是你公开考试的那次,我去校长办公室去闹,居然发现还有一个人也在帮你说话,白小楼,你怎么认识的?”
“没听过这名字。”
“不认识?他怎么会帮你说话啊,奇怪。”
我心一动,“是不是脸比较白,有点忧郁,头发有点长的男生?如果是他,我就见过。”楼顶上的那个。
“嗯,是长那样吧。他是校长的公子,他没有告诉你吗?”
哦,校长叫白劲,怀英学生中的白费劲校长,没想到那个男生是他儿子。他自那天抢先离开楼顶,我再也没见过他。
“他出国了,不想去,可家里一定要他去。多无奈啊,你看看,我们这些人有什么自主权,条条路都被安排了,还不如你和舒生自在。”阮重阳叹息。
因为我和舒生要求不高,知足,易乐。我想。
☆、第十四章
14
我回到家时,已经十一点多了,房间里的灯却还着亮着,满室柔柔的桔黄,温馨而美好,舒生果然没睡,他在灯下等我。
“不是让你先睡吗?”我拿走舒生手里的书。
“睡不着,看会儿书,又可以等你。”舒生微笑,安静地躺下来,不一会就发出轻微的鼾声
我洗了个澡,又将衣服洗了,熄灯睡觉,眼睛闭上,可是怎么也睡不着,想起赛车,又想起阮重阳说的俱乐部,想起未来的日子,目前最要紧的是把学费赚足,学开赛车的事不是一日两日能成,等到高中,可以拿奖学金,再去学不迟,有些事在迷茫时,心里总是七上八下,只要目标一旦确实,我心安了,好似迷雾中找到了一线光明,迷途中找到一条大道,心里变得轻松,连睡眠来得来快,我安稳地睡去。
第二天一上课,发现木北的位置空着的。下午上课,他还是没在,木随云没在家,他大概无所顾忌了。我和他在任何场合都不说话,纵然要说,也是他恶语伤我呛我,但我答应过木随云,木北逃学我会管,所以我还是会留意他的身影。
第二天一整天,木北又没来学校。我和舒生回到明朗居,一起做饭吃了,舒生洗了碗,坐到桌边做功课,我拿着笔对着书,心却在想着木北,看看时间才到八点,我最终放下笔站起来,对舒生说;“我出去一下,你呆家里不要出去。”
舒生点头,“好,我等你回来。”
我知道我不回来,他不放心睡觉,不再劝他早睡了。
下楼来才发现忘记带储藏室和自行车的钥匙了,我不想重新上楼,小跑出去。
我一路小跑去了木家,悄悄走进大院,远远地从窗口看去,餐厅里明灯耀耀,雪姨和木兰、木川其乐融融地围着桌子吃饭,没有木北,我轻轻退出来,顺着木家到学校的这条路小跑,眼睛到处张望,耳朵静心聆听,灯火通明的大街上,走着闲闲的散步的人,匆匆的晚归的人,担着担子叫卖的人,还偶尔有一两家头戴新疆帽着长袍的买烤牛肉串的人,那散着五香粉的烧烤味很吸引人的食欲,如果不是要找木北,我一定会烤几串带回去和舒生一起尝尝。
我继续小跑,将烧烤的香味甩到身后,快到学校五十米的地方,有一条巷子式的岔道通向京路口,我向那个巷子走去,巷子很长,每隔几十米安着一盏灯泡,不是很亮,使得小巷在晚上特别昏暗和幽深,巷子里还交错着一条巷子,成为一个十字路口,我不知道该往哪边走,也没多想,随便拐了一个弯,才走几步,身后传来一阵嘈杂暴戾的声音,“打!往死里打!”我一惊,立即回身,向那些声音跑去。
我看到了木北,在昏黄的灯光下,他被五个人围攻,另外还有一个人站在旁边吆喝,叉着腰恶狠狠地喊打!木北缩在墙边,双手护着头,已无还手之力。
“打够了没有?”我冷哼一声,心里落下一团,总算找到了,总算还有命在。
“哟,来了个妞!想打抱不平还是想美救英雄?”旁边站着的人露出猥琐的笑。
我没答话,淡淡地看着木北,“就你这点身手,还想要我的狗命?还想拉帮结派?你年年暑假不是要练两个月的吗?就这点能耐还敢出来混?”
木北抱着头,没有回答。倒是旁边几个人都笑起来了,“行啊,听这口气,很有能耐啊?露一手给小爷看看,小爷会让你几招的。”
“后退,再后退一点,我会让你看到。”随着他们几人让出一些距离,我将木北留到身后,轻轻给他吐了一个字“走!”,我不知道对方实力如何,难保两人安全,特别是木北现在毫无战斗力。夏婆婆教训第十二条,任何时候不要低估你的对手,须知,狮子搏兔,尚须全力。但木北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没有动。
我突然发动进攻,手在墙上用力一撑,双脚飞起,正中两人胸口,两人应声倒地,另外三人向我挥着拳头扑过来,我两手一手一个,抓住对方拳头往下一拧,只听两声惨叫,又两个人蹲下去了,另一个一惊,手一探,摸出一把长刀向我砍过来,我身子一矮,手向上一托,另一只拳头直击他的小腹,又一声惨叫,刀丢下了,捂着肚子站不起来。为首的那个一见,眼睛里露出恐惧的光芒,手扶着墙壁连连后退。想跑?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他的头发就往墙上撞去!
“救命!救命!”那人吓得大叫,声音带着哭音。
“还打不打?”还没撞就吓软了,我没撞下去,将他的头顶到墙上。
“不打了,不打了,姐姐饶命!姐姐饶命!”
“以后还找不找他打?”我下颌朝木北抬抬。
“不敢了,不敢了,放过我们吧,我们也是受人指示,受人蒙蔽,以后决不打架了,姐姐,求你了!”
我看看他们,比木北大不了多少,有两个还穿着校服,乍一看,是怀英学校的,不过我看到了校服的左胸写着七中二字,是附近七中的学生。
“以后再看见你们打架,我废了你们的手脚!也算替天行道!滚!”我眯着眼,狠狠说道。
几个人屁滚尿流地跑了,我没有理睬木北,向另一个方向走去,想当流氓混混,没有揍人的资本就得有受得住揍的资本,他不是前者,就是后者。
忽听背后蟀蟀索索的脚步声,木北竟然跟在我后背,一蹶一蹶地走。穿过巷子,我朝明朗居的方向走去,木北竟然还阴魂不散地跟着我。这个方向不是朝木家的方向,他不会不知道吧?
“你家走那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