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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又出来木北和舒生,他们竟然比我先到,“怎么没叫我一起过来?”
“哪能见到你的人,电话又不接。”木北说。
我掏出手机一看,又黑了。这还是我当年一起花八百元买的手机,我一个,舒生一个,舒生的一直是好的,他比我斯文多了,我的常不听话,脾气好时,能打能接,脾气不好时,直接给我黑掉。看来,木北正碰到它脾气不好的时候。
“早让你换不换,这手机街头捡破烂的都不用了。”木北不满地说道。
他劝了我好多次,让我和舒生的手机全换了,我们都不听他的,我们不换,他的手机也不换了,一直用到现在,有一回,木伯恩看见他接电话,随意问:“小北一个手机用几个月?”我留意过木兰的手机,差不多三个月一换。
当时木北的回答给所有木家的孩子上了一课:“爷爷,我的手机是初二那年买的,一直没换过。可以用,就用着呗。”
木伯恩大为赞赏,用手杖环指他的其他孙子孙女们:“你们听,你们听哪,自己比较一下差距。”又拿过木北的手机,屏幕上和四周很多刮痕,按键都磨掉漆了,确实成了老古董。这件事,无意间让木北的形象在老爷子心中整体提高了一个档次。
木北笑嘻嘻地补了一句:“安姐姐手机也是那个时候买的,才四百元,现在都绝版了。”
真绝版了,黑了屏我拿去修,那修手机的是个善良的人,一看,歉意地说道:“还修个什么,在修理费上加点钱又可买个便宜的了。”我没买,将手机摇一摇,甩一甩,嘿,又亮了,舒生直乐,说老天都帮我,只有木北错着牙看着我。
小叔叔端着菜出来:“小北你放心,这回啊,叔叔给你们全换了。”将手往围裙上一擦,从沙发上的包里摸出三只形状一样颜色不一的手机,分给我们三人一人一只。我的白色,木北的黑色,舒生的银色。
“这是新产品,客户送的。”
木北眼睛一亮,伸手接过:“苹果的。终于可以换了,被姐害死,我那手机太丢人了。”
我笑:“谁逼着你不准换了?”
“你和舒生不换,我也不换。”
舒生也笑:“你跟自己较劲呢。”
“都将卡换上来,以后那旧的不准再用,是丢人。”小叔叔看着木北笑,这一笑,惹得木北又瞪了我一眼。
舒生迟疑地朝我看,我拿过手机递给他,“换上。”
又将自己的也换上。
舒生轻轻说道:“谢谢小叔叔。”
小叔叔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似的,“见外了啊。吃饭后给我弹曲曲子。现在吃饭,菜都凉了。”
吃完饭后,木北和舒生主动去洗碗,小叔叔看得眼睛发亮:“哟,小北,改造得不错,还会洗碗了。”
“我会的事可多了,不信你问我姐。”木北得意地说。
我才不说,会的事越多,只能证明你改造得越彻底,越能证明你前科累累。
“安之,你把小北带得很好,要不是跟着你,不知道他会是什么样,你爸爸,除了打就是骂,不会教育,还有你那阿姨,”他没说下去,只是摇头。
“也要他肯做肯学肯上进,并不是我的功劳。”我说。
“就是,明明就是我肯上进。”木北歪着头装萌,求表扬。
两人洗了碗,又洗了一盘香梨儿,切成小块块,一个捧上了吉它,一个打开了钢琴,不知道商量还是怎么的,齐齐演奏了《牛儿牛儿吃饱啦》,小叔叔也跟着哼起来,我手指随着节奏敲着腿,也哼哼:
牛儿牛儿吃饱啦,
我们我们回家啦,
太阳太阳下山啦,
燕子燕子归巢啦。
云朵云朵真近呀,
风筝就是它的家。
青山青山好美呀,
云朵就是它的家。
我们我们开心呀,
青山就是我的家。
我看着舒生,他嘴角含着笑,面容舒畅满足,木北一边弹一边唱,脸上一反平日的严肃和刚毅,眉眼柔柔的,全是快乐,小叔叔,原来柔和的脸更加温柔,眼睛亮亮的,仿佛一下子年轻起来。这一刻,我内心充满温暖,有着从没有过的放松。室时,灯光照出一室的暖色,黄黄的橙味儿,粉粉的香梨味儿,懒懒的眉眼间的笑味儿,一下一下地打着圈儿漾出去,又漾回来,将这小小的地盘圈成一个温暖的轻松的,无拘无束的小世界。
我在大学选修了心理课,没想到在课堂上碰到了一个熟人,白小楼。那天,我和平时的习惯一样,早早到教室,才发现教室里史无前例地坐满了人,我才不容易在边角里找到一个空位,很纳闷,这个时候为什么这么多学生,环视一圈,发现一多半是女生,这时我听到我身边两个女生在讲悄悄话。
“听说白老师才回国呢,一回来就教B大,真厉害。”
“是啊,B大是那么好进的么?不是专业过硬就是后台过硬。”
“哎呀,这不是重点啦,重点是他迷死人了,那气质,哟,我上次看见他都不好意思抬头看他。”
“还有你不好意思抬头看的?真有那么帅?”
“骗你?你看教室里坐满了人,你以为都是来学心理的?都是来瞻仰他的!”
“咦,一个大叔真有那么具有瞻仰性?”
“谁说大叔,人家比我才大四岁!”
“这么年轻?小正太我喜欢呀!以后我们轮流占座位,泡得上就泡,泡不上有得看也是好的,这年头好草难寻。”
我微微笑起来,原来,如此!只听说娱乐圈里要年轻漂亮帅气,却不知教育界里也要年轻漂亮帅气,这大概是与时俱进的结果。
半小时后,一个年轻人夹着书本走上讲台,我一愣,睁大了眼睛,心里立即响应那个女生的话,确实很有瞻仰性,白老师,他是白小楼,我没想到他在国外进修四年,回来步了他爸爸的后尘,当了老师。
教室里哄哄的,很多人的窃窃私语造成了大的声响,我旁边的两女生声音兴奋:“没骗你,帅吧?年轻吧?”
“真的好帅,又温和又阳光,像个邻家哥哥,好喜欢哦。”
“天,我一看到他心就呯呯跳,现在又跳了!”
“你个花痴,不是爱上他了吧?”
“刚才是谁在说好喜欢哦?”
两人私语着,兴奋着,以致激动得有点多,声音大了点,盖过了所有的窃窃私语声,前面的同学都扭过头来笑着看这两位花痴女生。
等两女生反映过来时,她们两成了全班同学的目标,我作为离她们最近的无辜者,无可幸免地成了侧翼误伤的那个。 白小楼的眼睛看过来,见到我,一愣,随后微微笑起来,快乐地朝我眨了几下。
下课后他没走,我也没动,直到学生走光,他来到我身边,笑问:“现在不需要我回避了吧?”
我笑,还记得当年他把顶楼让给我的事,“不了。”
“怎么来选修心理学?”白小楼好奇。
“我想知道人心理现象的发生、发展有什么规律。”夏婆婆教训第十七条:要学会判断对手在想什么,依据他的想法来判断他接下来要做什么,能判断出这些,对手任何的优点在你眼中都成了缺点。
“其实知道了不见得是好事,人有时候不防糊涂一点,傻一点,懒一点,自在一点,放纵一点,人生很短。”白小楼意味深长。
“如果都这样,天下就太平了。”
“退一步海阔天空,天下就太平了。”
我低头沉思,我不存在退不退的问题,我原本就没有进的意思,可是木北,他一直想进,一直在进,只怕天下真的难以太平,目前他在木家的人气又高,如果毕业后,他真的继承木家,雪姨会不会暗中对他下手?暗箭难防,我深深担忧。
“你有什么困难吗?我希望能帮到你。”白小楼见我沉思不语,轻轻问我。
我知道他是真诚的,很早就知道,他这样的人必定是值得信任的,值得尊敬的,只是不足以让我依赖,有些事真不是别人可以帮到的,须得自己来摆脱。依赖于人,必得易受制于人,那四十万就是一个最有说服力的事例,尽管在我眼里,白小楼的人品比木随云要高尚。但木随云总还是我父亲,白小楼却连朋友都算不上,我有什么理由需要他来帮我。
我真诚地说:“谢谢你。”谢谢他几次对我的帮助。
我回到宿舍的时候,三位室友一齐围上来,神秘地问我白小楼是我什么人,吓我一跳,怎么这么快就传开了?白小楼的名气真有这么大?室友长叹,我们天天晚上讲的那位又温柔又帅气又优雅的王子就是他呀!难道你去选修心理课不是因为他?
她们有讲过又温柔又帅气又优雅的王子么?不过我发现,鉴于误伤的情况,我不能和白小楼多聊天了!心理课还上不上?必须的!
☆、第二四章
24
一个电话,将我和木北一起招回了老宅。我们到时,木家人全部到齐。
木伯恩坐在主位,特意看了我一眼,缓缓说道:“今天步家人来提亲,就是步长空的长孙,步远山的儿子。”
我看见大伯和木随云、三伯,还有二位婶婶和雪姨,都面露喜色。
陈香说:“爸爸,步家来提亲,这是好事啊,我家小莲也有二十五了,回岸,这门亲事我们答应吧。”
蒋玉珠赶紧抢着道:“这可是个好机会,结上步家,这次听雨一定能上位,他们说句话,一顶十。”遗憾地看了木笑一眼,长叹气,“可惜木笑已许人家了,童家比得上步家一根指头么?唉!”
木随云没有作声。木兰推了推雪姨,雪姨没动。木兰急了,自己开口:“爷爷,我也有这么大了。。。。。。”木随云恶狠狠地盯了她一眼,木兰有点怕,又停住了。
“爷爷,这门亲事不能答应。”大堂哥木林说,他今年三十三,已结婚,并生有一女儿。
“为什么?”不止木伯恩,就连他三个儿子三个儿媳都吃惊。
“步家的长孙是跟我一起长大的,在我们那个圈子里,人人都知道他是同性恋。当年他家里逼他与邵家的大女儿订婚,他为了逃避这事,跑出去当兵,没再回来。”木林严肃说道。
旁边木桑也点头,“大哥说的对,这事我们都有耳闻,只是步家锁得紧,所以很多人不知道,知道的也不方便到处传。”
一时间,大厅静悄悄地,木伯恩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蒋玉珠面上一松,第一个打破沉寂:“这事也只是传闻不是?何必为了一个不真实的传闻放弃与步家结亲的机会,而且是步家的长孙,将来有可能是步家的继承人,这样的话,对木家可是大大有利。”
“那你让你家笑笑嫁啊!”木莲忍不住了,怒气冲冲地向蒋玉珠大声嚷嚷。
“咦,你这孩子,没大没小,我家笑笑不是已结亲了吗?要不,我笑笑还真嫁呢!”蒋玉珠冷笑。
木笑是我见过木家人里最安静的一个,不悲不喜,不看人,也不说话,比我还没有存在感。我记得两年前她和童家的少爷结亲时,绝食反抗,却被蒋玉珠扇了两个耳光,说,就是死了,我也要给你结阴亲!我隐约听说过,她有一个相恋几年的男友,但家世很差,蒋玉珠以男方父母的工作相逼,木笑最后妥协,此后,她更安静了,安静得像个木偶。此时,蒋玉珠和木莲的争吵,她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微低头,眼皮都没抬。
“不是你的女儿,你自然说得起话,同性恋,想想都恶心!”陈香支持自己的女儿,她倒比蒋玉珠有母性多了!
“别吵了!”木回岸大声喝道。
大厅又恢复宁静。
良久,木伯恩缓缓说:“木家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好,产业方面,政府渐渐插手,另外,老三需要上位,老二正处在副转正的阶段,也就是说,木家需要注入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好步家又抛来这个橄榄枝。我不管什么同性恋,我只知道为了整个木家,势必要做出牺牲。”他的眼光由近到远一个个人看来,看到木莲时,木莲不顾老爷子的威严,吓得直往陈香身后躲,而陈香一手护住了她,看到木笑时,木笑和她相反,无动于衷。看到木兰时,木兰也躲,雪姨身子一偏,没躲住,木兰大叫:“我不嫁!死都不嫁!嫁过去不是守活寡吗?”木随云脸一黑,伸手给了她一巴掌。木兰立即捂着脸,停止了叫唤。
“你们就是想嫁,步家未必肯要。老二,步长空指名要安之。”木伯恩眼睛看着木随云。
“不行!”不等木随云说话,木北立即大声喊出来。“怎么能让安姐姐往火坑里跳!”
“哟,你安姐姐不能跳,难道你的堂姐们就活该跳?”陈香冷笑一声。
“这门亲事不能答应!任谁跳都是一辈子的事!”木北说。
“我看可以,这传闻毕竟是传闻,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