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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里狼行 作者:湖坨坨(晋江vip2013-06-19完结,高干,军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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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还只会吹一支歌,你不许笑我哦。
  我在这里很好,你不要挂念。姐姐多厉害啊,没有人敢欺负我。
  我要做作业了,下回再给你写信。
  姐姐安之。
  早上去学校时,正好经过一个绿色的邮筒,我像往常一样,将贴好邮票的信从那条缝里塞进去。正要离开,居然发现有三个年轻人痞痞地向我围上来,两男一女,头发都染得五颜六色。我看看路上,行人不多,都是匆匆上班的人,估计没心思来趟这浑水。邮筒边是一垛两米高的墙,墙里是工地。夏婆婆教训第二条,没有遇到绝对可靠的人,不要把后背空给他。没有什么能比一垛墙更可靠了,我后退一两步,背靠着墙。
  一个男人拿着一张相片,在我跟前比了比:“易安之,是吧?”
  我盯着他,余光看着另外两人。他们一左一右,包抄过来。
  “长得不错嘛,不如跟了我,我今天就放过你。”另一个男人笑嘻嘻的说话,那神态,似乎在对他关在宠子里的宠物说话。
  “耗子,别乱说话,今天必须毁她的容!她太嚣张了!”女孩子很年轻,额边纹了一只蓝蝴蝶,很妖艳。
  “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们了?”我冷静地问道。
  “小妹妹,你没得罪我们,你只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拿相片的男人将相片收起来。
  其实当他说出“易安之”三字时,我就知道是谁找来的对付我的,在有限知道我曾经叫“易安之”的人中,不承认我木家的身份,不肯叫我“木安之”的人,除了木兰没有别人,木北也不承认我是木家人,但他从来没叫过我的名字,不论是“易安之”还是“木安之”。木兰,她竟然找来社会上的流氓来对付我,想毁我的容。
  “别废话了,再晚点人多了,不好下手!”女孩子很果断,手一翻,居然拿着一把匕首向我的脸划来。
  我身子一缩,手一抬,抓住那只手用力一捏,顺势地下一扫腿,身子一旋,匕首落地,旁边那男人被我扫了个措手不及,倒了。中间的男人一惊,抬脚向我踢来,我扬手一架,提脚踢向他的另一条小腿,他身子往前倾,我将架住他脚的手往上一带,他一个摔成了一个标准的“一”字。不等他们爬起,我飞快向学校跑去,不是我自信,以我的速度,他们绝对追不上我。
  果然,他们追了一阵,就看不见人了。我寻思,要不要把这事告诉木家人。如果木随云知道了,必定会拿鞭子打木兰,会不会影响她一个月后的高考?我还不想背上这个大罪名,所以决定,这次就放过她,如果有下次,就上报木家。我在路边买了两个包子,一边啃一边进了学校。
  放学时,我照常上了楼顶,才到门口,却不想脚步惊动了一对在楼顶亲热的鸳鸯,没等他们看过来,我身子一闪,退回来,最后一块安静的地方没有了!
  


☆、第九章

  9
  我背着书包走出校门,不到五百米,又被早上的那伙人盯上了,另外多加了两个人。五人狂笑着围上来,路边的行人吓得赶紧离开,生怕殃及,有几个胆大的想拿出手机报警,被几个流氓拿着匕首比划几下又嗫嗫地走开了。
  我站定,对着早上拿相片的男人说道:“告诉木兰,只要伤到我一根毫毛,木随云,也就是我的爸爸,绝不饶她。木伯恩,我的爷爷,更不会饶她!”我说的是事实,但这话我更是说给这伙流氓听的,就不知道木伯恩和木随云的名字在我的手里,到底好不好用。
  果然,几个流氓对视了一下,有些动摇,又有些不相信:“如果你真是木家的,木兰也不会出钱来对付你了!”
  “她确实是木随云的第二个女儿,我可以作证。”斜里一个声音□来,居然是阮重阳,他的身边还有好个几个人,拉开了架势,一付很不好惹的样子。
  几个流氓见势不对,这么多人绝对讨不了好,“哼”了一声,立即离开了。阮重阳一伙人还要追上去,被阮重阳拦住,“算了,今天打他们一顿,以后他们会把气撒在安之身上。”他看着我说,“你以后怎么办,难道还任由她胡闹下去吗?”
  “等她高考完再说。”在我的心目中,在青山村人的心目中,高考是改变人一生的重大转折点,我知道我是永远的青山村人,仅仅从这些观念中就可以看出。
  “人善被人欺,马欺被人骑。安之,别太为他人着想,该出手时就出手。”阮重阳由原来一付玩世不恭的样子转变成语重心长的知心哥哥形象,我有些不适应,朝他点点头,离开了。阮重阳他们继续跟在我后面,我知道,他只是想保护我,怕那伙人卷土重来。
  回到家,我直接进了木兰的房间,她正在里面打电话,声音急躁,“怎么回事,怎么没得手,不是让你给我往死里打吗?”
  我站在门边,用手敲敲门,她一脸惊慌地赶紧挂了电话。
  我关上门,走到她跟前,“让你失望了,他们没打着我,更不可能往死里打或者毁容什么的。木兰,你听好,如果还有一下次,那么,今天的事,以前的事,都会让你爸爸和你爷爷知道。你的命很金贵,你知道的,我的命很贱,你一直这么想的,拿贱命换贵命,你要不要试试?”看见木兰眼睛里的恐惧,我轻轻一笑,果然怕,贱命换贵命,你想换,我还不想换呢,太不划算了!
  果然后面的日子木兰安分了,至少没再找流氓围攻我。失去了小树林和楼顶的地盘,我一直没找到一块不必早早回家又可以安静读书的地方,我在从学校到家的路途中发现了一间茶座,仔细留意过,白天很少看见有人进出,我好奇地走进去,发现里面人不多,很安静,里面的人低声说话,或者下棋,身着蓝色制服的服务员悄声来去,再看了墙上的茶水价格,最便宜的白水,一元一杯。我点了一杯白水,坐到了墙角,打开了随身听。这里是个好地方,特别是我坐的这个角落,光线好,黄昏时的阳光从窗口落进来,照在透明的玻璃杯上,亮闪闪的,黄暖暖的,给人以宁静和温馨,我一直坐下去,也没有人注意到我,偶尔看我一眼的人神色也不带异样,更没有人赶我走。此后,我经常来这里默守一角,花上一元钱,买上一杯白水,买一片宁静安稳的时光。
  随着木兰高考的时间越来越近,木随云在家的时间也越来越多,晚上也不出去应酬,陪着在家。木兰在楼上复习,一家人说话都不大声,电视调到最小音量,连木北都很少叽叽歪歪找我麻烦。
  终于到了高考前一天晚上,木随云宣布,明天高考开始,家里人全力配合木兰考试,不得出现任何状况,大意是天大地大,木兰高考最大。
  第二天放学后,我又去了那间茶吧,又坐到我那个墙角,又点了一杯开水,我拿出书本安静复习,一会儿,我感觉旁边一桌有人坐下来,我没抬头,拿着杯子喝了一口水又埋头看书,几个章节看完,我看看手上的电子表,六点半,差不多可以回去了,突然,我突地全身一冷,汗毛竖起,感觉危机起伏,本能地,我立即站起就跑,只见旁边人影一闪,一个硬物顶住了我的太阳穴,随之一只大手横过来紧紧勒住了我的脖子,往后一带,背靠墙壁,耳边响起一个低沉冷漠充满血腥的声音:“把你们的枪全部收起来,不然,我杀了她!”
  不是对我说的,我眼睛环顾四周,竟然发现茶吧里的人比我进来时多了几倍,此刻,他们全部站了起来,有几个真正的茶客吓得赶紧跑了,没跑的人慢慢摸出枪,丢在地上。
  “用脚扫开!全部后退,后退!”拿着枪顶着我太阳穴的那只手稳而有力,面对那么多人的围攻,无论是声音和动作,居然不见一丝慌乱。
  “烈阳!我们已经放下枪了,你放了她!”这个声音相当沉着镇定,沉稳中带着力量,我不由朝他看去,大约二十来岁的样子,浓眉,大眼,鼻子挺直,板寸头,头发一根根羁骜地竖着,相当帅气,阳刚。我认为这种男人比像阮重阳那种小白脸式的男生好看多了。
  “步轻风,说实话,我很佩服你,我藏得再深,都被你找到!你说,你们不放我,我怎么会放了她呢?我也不怕手上再多一条人命!把枪丢出来吧,你以为我相信你们身上只有一把枪?全部丢出来,然后转向趴到墙边!”烈阳厉声大喝,然后哈哈大笑,顶着我太阳穴的那只手用力一推,我的头不得不歪着。他的另一只手箍在我的脖子上使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双手箍住他的手暗中用力。
  果然,只听一阵“噼噼啪啪”地声响,又一批武器丢出来。然后那些人对着墙壁举起了双手。那个叫步轻风的年轻男子没有动,嘴抿得紧紧的,那双眼睛却让我震动,里面充满清冽和执着的光芒,却包涵着无限的热度,像个小太阳炙热地吸引了我,让我无端地充满信心和希望。我渴望地盯着他眼睛里的两团光芒,连续眨了几下,极力吸引他的注意,果然,他看着我的眼睛不动了,然后我下巴下的手指伸出了三个。
  烈阳朝步轻风大吼,“你,趴到墙边去!快点!”步轻风的身子在慢慢动,我的手指按下一个,又按下一个,然后,迅速按下第三个,同时我拉着烈阳的那只手朝外一拧,身子闪电般缩了下去,只听一声枪响,烈阳的手松开了,身上慢慢向墙下滑,他的额头被洞穿,仅仅留下一个红点,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地难以置信地看着步轻风,接着手中的枪掉下来,近一米九的个子缓缓倒下去,歪到我的脚边。
  步轻风单手握枪,姿势不变,枪口随着烈阳的身子移动,直到烈阳倒下,才收起来。他走过来,将我拉离那圈越来越大的血地。我低头看看烈阳,他的眼睛还是打开的,血从后脑流出来,倒下时血溅在我白色的鞋子上,红红点点。那些趴在墙边的人迅速围上来,同时外面的警车响起,又一批人涌进来冲向地上的烈阳。我赶紧将桌上的书收起,后退好几步,见步轻风正俯身在烈阳身上搜索,其他的人都在盯着看,丝毫没有放松,我见没有人注意到我,飞似的离开。
  回到家,果然家里人都在,但情形很让人吃惊,木兰跪在地上,泪流满面,但没有哭出声来,木随云一手握着鞭子,一手插着腰,喘着粗气。看木兰脸上血红的鞭痕,就知道木随云下手多重。雪姨坐在沙发里,表情愤然,木川挨着他妈妈坐着,很严肃,木北靠在楼梯,脸色难看。
  我不知道是进还是退,木随云看见我,疲倦地说道:“安之,进来,我有话问你。”
  我进去,站在木兰旁边。
  “她在学校的考试成绩是怎么来的?你知道吗?”
  我摇头:“不知道。”
  “她的成绩全是假的,是出钱请别人帮忙考试,或者出钱买来的答案。这么多年,我们居然从来不知道!今天高考第一天,就被抓到了!现场作弊,赶出考场!”
  我愕然,这也可以?
  “郁雪,你为什么要给她这么多钱?一个月一万啊!你不是告诉我,每个孩子一个月六百吗?”
  雪姨哭起来:“我想她一个女孩子,女孩要娇养啊,不能比人吃得差,穿得差,再说木家也不是小门小户,太差了也拿不出手。她不是我亲生的孩子,我更不敢怠慢!她开口要,我就给,不要,我也给,我不就是想对她好点吗?哪知道她竟然拿钱做这种事啊!”
  一个月一万,一个月六百,我在心中笑了,我一个月除了一百二十元的车费,再加上一百元零花钱,有时候还没有给,因为雪姨说,就用你小叔叔给你的吧。雪姨给木兰钱,她就可以为所欲为,买凶杀人,买试卷答案,钱果然万能。
  “你什么事都护着她,让她更加骄蛮!更加无法无天!慈母多败儿啊。”木随云痛心疾首。
  “木川也是我一手带大的,他为什么就这么听话,连他爷爷都夸奖他?安之我也时时教育,她为什么能月月第一?这是我的原因吗?”雪姨哭得更加伤心,大有受了天大的冤枉之势。
  我也是她教的?我月月第一也是她的功劳?我一愣。不听他们白牙红口说黑话了,上楼去,锁上门,从校服的裤袋里掏出一把黑乎乎的沉沉的手枪。步轻风开枪的瞬间,我拧开烈阳的手缩身下去,手肘顶上他腰间一块硬绑绑东西,我顺势摸了下来掉进我的袖子,这一招是我和夏婆婆常练的一招,出其不意,顺手牵羊。
  我找出一件不要的旧衣服,将枪反复包起来,再在外面套了几个塑料袋,半夜起来偷偷将它埋到后院那棵水杉下,我的钱也藏在那儿。然后将脚上这双沾满人血的鞋子仔细洗干净,虽然我不怕死人和血,但到底是让人不舒服。夏婆婆无数次告诉我,死人不可怕,活人才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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