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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痕?玄一惊。急急赶回来,一心想快点见到他,却忘了崎风留下的痕迹还没来得及消去。被他看到了!
“寒,我。。。。。。”坐起身想对他解释,却发现他的眼神让他不敢开口。
“是郁崎风吧?”卓寒伸出手,轻轻抚过玄身上几个淡淡的印记,那是他刻意避开的。
玄无措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罪证确凿,他无从抵赖。该怎么对他说?该怎么告诉他和崎风欢爱的时候口中叫的是他的名字?该怎么让他明白。。。。。。?
“算是得偿所愿了吧。”卓寒轻笑道。
“寒,不是的。。。。。。我。。。。。。”存心想报复崎风,所以逼他和自己同床。以为会因为可以羞辱他而高兴,以为自己不会有什么损失。可是错了,没有办法投入,找不到以往的快乐,戏弄崎风的同时只能竭力克制着心中泛起的厌恶。心里想的只有他,想他的怀抱,想他的怜惜。。。。。。
“或者,少城主还不能让你满意?”卓寒冷笑着看着张皇失措的玄。
玄的唇翕动着,无言地看着卓寒。为什么是这样的表情?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我以为你已经不再轻贱我了,难道。。。。。。难道你自始至终仍是这么看我?
卓寒忽然揽过玄的脖子,重重吻上他的唇。
“不要!”玄用力推开他。
“你不是觉得不够吗?”卓寒轻蔑地说道。不顾玄的抗拒,一把将他推倒。。。。。。
“寒,不要!”玄的声音颤抖着。
“你的身体不象不要的样子哦。”卓寒嘲讽地说道,手残忍地勾引着玄的欲望。
“寒,不是。。。。。。你听我说啊。。。。。。”玄挣扎着想做解释,但卓寒用唇封住他的口,再不给他机会。。。。。。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即使我做错了,即使是我撒谎。。。。。。
“啊。。。。。。”玄无比压抑地呻吟出声。
卓寒直起身,看着玄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上,良久才缓缓支撑起身体。他回过头,静静地看着卓寒,那眼神好象身边是个从不认识的陌生人。然后,把头转开,慢慢拿过自己的衣服。脸上没有表情,但手却颤得厉害,以至于试了几次都无法把衣带结好。
好不容易用衣服将身体裹起来,严实得拉好领口,觉得自己好象又是四年前那个被玩弄的男娼。感觉到他在看着自己,暗暗咬着唇,握紧拳头,想止住自己的颤抖。
“薛无垠的身体好象不太好,明天你替她看看。”尽量平静地说话,想撑起仅有的一点点颜面,“我先走了。”站起身,下体的钝痛让他几乎踉跄了一下。但顾不得痛,落荒而逃。
看着玄逃走的背影,卓寒颓然地重重倒在床上。伤了他了吧,吐出那些话,做出那些事好象都没有经过思考。那近乎于自我防卫的本能,只想保护自己,不会去考虑那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不会,也不愿去相信他所说的喜欢。这些年来为了报复郁崎风而处心积虑的他,为了猎取权利而四处杀戮的他会明白什么是喜欢吗?以为一句喜欢就可以再一次勒索我的心吗?只有傻瓜会犯两次同样的错误。玄,我可以怜惜你;可以接受你的谎言;可以陪在你身边,但你不能要得太多。有些禁忌是不能碰的。。。。。。
摊开的卷宗搁在眼前,却许久没有翻过。想让自己平静,想让自己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但是不行。崎风之后不愿再对任何人袒露心房,惟独对他是例外,惟独对他不加设防。心突然被丁剑遥的话点醒,原来不仅仅想向他索取,心中竟也想要回报他对自己的好。昨晚,因为分开后的思念,因为见面后的欢喜,不加思考得对他说出了那番话,却料不到换来的是这样的羞辱。为什么要和崎风同床,事到如今他对自己还有什么意义?竟然。。。。。。竟然从没有看透。。。。。。觉得自己真是蠢。
寒,别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
“城主,薛无垠忽然晕倒了。”门外有人禀报。
骤然一惊,思绪断了。薛无垠?
踏出房门,暗暗咬了咬牙,吩咐道:“叫卓寒立刻过去。”
无垠静静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鬓发凌乱,秀眉微蹙着。
卓寒皱了皱眉,放下无垠的手腕,站起身:“她有身孕了,因为劳累、惊吓,有点动了胎气。”
“有碍性命吗?”玄问。
“暂时没什么问题,先安胎吧。”边说边取过纸笔,写了副药方交给边上的侍女。
“没别的事我先告退了。”
“你等等。”玄拦住卓寒,却不敢看他。
“城主还有什么吩咐。”
“你先去我书房。”
卓寒看了玄一眼:“是。”
“那个女人有身孕了,你打算怎么办?”
“郁行云的孙子。。。。。。”玄喃喃道。
“你想杀死她?”
玄不答。
“郁行云父子再怎么对不起你,毕竟孩子是无辜的,何况那女人和你也没有什么过节。”
“我自有打算!”玄截道。
“还有什么事吗?”良久的沉默之后,卓寒开口问道。
玄一手扶着书案,背对着他,不答话。
卓寒等了一会儿,转身向门口走去。
“寒!”玄急忙转过身。
“你想说什么?”卓寒停住脚步,回身问道。
玄怯怯地抬头:“你。。。。。。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是不是一直都讨厌我?”
“我没那么说过。”
“可是,昨晚你。。。。。。”
“也许是我过分了,对不起。”
“我和崎风同床,是不是让你觉得讨厌?”
卓寒淡淡一笑:“你和崎风做什么和我没关系。事实上你想和什么人同床那是你的自由,毕竟你是极乐城的主人。”
“那你为什么。。。。。。?”连讨厌都没有吗?你从不曾在乎过我?
“我只是讨厌被欺骗。”卓寒冷冷道。
“我。。。。。。”
“你骗过我很多次,但那些事我无所谓。不过,不要随便说什么‘喜欢’之类的话。那两个字没你想得那么廉价。”
“我没有!”玄大喊,语声有些哽咽。
“我没骗你。。。。。。”玄低声道,自己也觉得这样的话很没有说服力。
卓寒冷眼看着他,并不和他争辩。
“寒。。。。。。”
“我说过孩子是无辜的,希望你答应我别伤害他们母子。”真的不那么在乎郁崎风了吗?那就证明给我看。
“我答应你。”
“希望你不是在骗我。”不容玄再说什么,卓寒转身离开。
薛无垠,白雪无垠。真是个好名字,那样干净。
床上的她憔悴、羸弱,可是却幸福的让他妒忌。那个人那么那么爱她,为了她甚至可以做出那样背信弃义的事。
告诉我,能不能告诉我怎样才能让一个人喜欢你。我不奢求爱,只要喜欢就可以。。。。。。
无垠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看清床前的人,她惊惧地向里缩了缩身子。玄站在她面前,不知已看了她多久。
“把药喝了。”玄端起床头矮机上的药碗递到她面前。
无垠戒备地看着他,并不伸手。
“你有身孕了,这是安胎的药。”
他已经知道了?“安胎”,如何会相信他有这样的好心。
“我不会喝的,这是崎风的孩子,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他。”无垠瞪着他。
“大夫说你动了胎气,这药对你有好处。”
“你要杀我的话只是举手之劳,何必这样煞费苦心?”无垠忿忿道。
玄不理她,把药碗重新放在矮机上:“我知道你也懂医术,这是什么药你也分辨得出,喝不喝随你。”说罢,转身要走。
“为什么要这么做?”无垠忽然问道?
玄停了下来,却没有回头。
“为什么要那样伤害崎风?他一直都那样记挂着你!一直都视你为兄弟!”一直都希望能有个机会质问他。为什么要将幸福、平和都毁掉。
玄回头看了她一眼,走出了房门。身后传来无垠的喝问:“为什么要背叛他!?”
背叛?拥有一切的人却来质问一无所有的人,别那么残忍。你好好活下去吧,这是我许下的承诺。
那药的确有效,服用了两天,腹中已不再隐隐做痛了。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再怀孕的,崎风虽不在意,自己却一直深以为憾。所以当确信自己有了身孕的时候真的是欣喜。这个孩子她无比珍惜,无论如何她都会尽力保护他。
端起矮机上的药碗,一口一口将那苦涩咽下。手轻轻抚着小腹,脸上不由露出了浅笑。
猛得小腹一阵抽痛,无垠一惊,急忙扶住床沿。怎么回事?孩子。。。。。。?
又是一阵巨痛,自小腹窜至胸口。无垠一声惨叫,滚倒在地上。想爬起来,但是不行,四肢无力。胸口象被巨石压着,喘不过气来。她抬着头,用力喘息着,象河滩上濒死的鱼。。。。。。
“风。。。。。。风,救我!”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在白衣上,却是一片紫黑。。。。。。
“郁、青、玄!”。。。。。。
十一
背信弃义,从没有想过这四个字有一天会加到自己身上。但,无法可想,再怎样权衡,惟有那个人是重要的,真的是可以为她付出任何东西。不再是什么少城主,小心翼翼地藏匿着,见不得天日。纵然心急如焚,但只能耐心地等着机会。唯一可以安慰自己是,作为要挟,青玄应该不会伤害无垠。
无垠,你还好吗?
“她死了。”卓寒直起身,冷冷道。
“怎么会这样?”玄惊问。
卓寒不答,只轻蔑地看着他,似在嘲弄他的做作。
“不是我!”看懂卓寒的眼神,玄慌忙辩解。
卓寒不理他,唤来侍女整理无垠的遗体,然后转身离开。
“寒!”玄追上他,“寒,不是我!”
……
“寒,你听我说!”
“够了!”卓寒骤然停下脚步,喝道:“你要杀谁这里没人敢说什么,你又何必这样?”
“我没有!”
“她中的是极乐城独有的毒药,我不相信没有你的命令极乐城中有人敢私自下手!”
玄愣了一下,他根本不容他解释。
“你认定是我了?”良久,玄恨声道。
“就算是我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早已不会对你的残忍表示惊讶。”
“那你为什么要生气?我杀人无算,你从不曾这样对我!”
“我说过我讨厌被欺骗!”说罢,卓寒头也不回,快步离开。
扶住墙壁,强自镇定着,可是仍止不住浑身的颤抖。我没有骗你,为什么就认定是我骗你?为什么要突然变成这样,你一向是纵容我的。
圆睁的眼,满襟的紫黑,僵硬的身体,两腿见一片凄红,那女人的惨状让他心悸。郁崎风为了她而舍弃了一切,玄为此濒于疯狂。曾经有些好奇她是怎样的女人。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却因她的苍白羸弱而心生怜惜。美丽而娇弱的,恐惧着,却强令自己变得坚强。可是居然对她下了这样的毒手,极乐城中药性最惨烈的毒药。
不想再这样纵容他。要他保证不伤害她,一方面是希望能保护那个女人,另一方面也希望证明些什么。听他说出那句话,本能地想逃,本能地伤害了他。事后却隐约起了想要相信那句话的念头。想要看他证明郁崎风对他而言不再是那样重要的,想要看他放下心中的恨意。然而,一切仍只是谎言。
“你在做什么?”身后传来玄冷冷的声音。他停下手,回头望向他。
玄直直地看着床上那收拾了一半的包袱,他想走?!
“我想离开。”卓寒淡淡道,清楚地看到玄的身体颤了一下。
“为什么?”玄走近他。
“我说过……”
“别说是因为我骗你!”玄大声截道:“别说什么忍受不了我的残忍!”
“四年了,我骗过你很多次,我也一向残忍,为什么你不早点离开我?”他瞪着他。
卓寒避开他的目光,继续收拾东西。
“你回答我!”玄嘶吼着,无法忍受卓寒的漠视。
一些简单的衣物,平日行医留下的笔记,除了这些唯一想带走的支有那支箫了,那份他无法释怀的痛。伸手要取,眼前人影一晃,玄已经抢先将它执在了手中。
“还给我。”卓寒沉声道。
玄将箫置于背后:“你要走,我就毁了它。”
“拿来!”卓寒喝道。不喜欢被人要挟,心中升起厌恶。
玄退了一步,冷笑着。
卓寒怒容一现,伸手去扳玄的肩膀。
想动手?玄目光一凛,以箫作剑,直袭卓寒的咽喉。他向来以攻为守,但现在唯一能伤的人只有自己。
卓寒避开,本能地反手抓去,可一转念却怕竹箫抗不住力而折断。一时迟疑,玄已用箫点中了他的胸口。穴位一麻,力量瞬间失去。卓寒的身体向后倒,被玄扶住。
“不要走!”玄哀求道。
“寒,不要离开我。。。。。。”象以往一样的请求,却已得不到他惯常的回答。
卓寒将头别开,不去看他。
“寒……”
箫掉在了地上,玄一把揪住卓寒的衣襟,重重地将他按倒在床上。一言不发,他俯首吻他。咬住他的下唇,用力吸吮,舌头启开他的牙关,与他纠缠。卓寒想要把头扭开,却苦于穴道被制,无力挣扎。
突然玄一声闷哼,抬起头来,下唇溢出血渍。
“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