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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哲向附近的夷人一指说:“灵老,即使杀了这些公役,这些工人同样会……”
“他们是夷人,恨死了这些公役,他们不会告发我们的。”
“不然,这些公役总会有几个夷人心腹。再说,官府必定会讯问这些夷人,他们岂敢不据实……”
“哦!你说得对,看来只好将他们杀光灭口了。”古灵抢着说,阴森森地一笑,笑得柴哲脊梁发冷。
柴哲感到毛骨悚然,情不自禁打一冷战,大惊失色,赶忙说:“灵老,网开一面算了,将这三个公役丢下江,咱们赶快离开是非地。”
说完,拖了三个昏厥了的公役,向江边走。
古灵向夷人冷冷一笑,眼中涌起重重杀机。
这些夷人大多数都听得懂汉语,这时发觉不妙,纷纷撒腿狂奔,四散而逃。
要追逃散的夷人,而且为数甚众,要追上—一格杀,谈何容易?古灵只好罢手。
柴哲拖了三个昏厥了的公役,不得不硬着头皮将人向江中丢,距古灵所立处只有五文左右,不丢也不行。
丢掉三个人.他感到心中十分难受,也感到十分后悔,同时也对残忍的古灵油然兴起戒心。
夷人已经逃散。断后的白永安和文天霸亦已赶到,柴哲仍然领先开道。
他料得不错,夷人逃散,立即有人向北奔向魏磨关报信,事情闹大了。
巡查司衙门的在首不远,有一座独院式楼房,坐落在叶已落尽的枫林中。
两名差役匆匆从衙门中走出,直奔林中的楼房,到了院门向里叫道:““王老四,开门,巡检大人有口信带到。”
院门拉开,伸出一个中年人的脑袋,翻着怪眼问:“巡检大人为何不亲自来,架子大是不是?”
“大人已到洪百户那儿去了。有四个匪徒从南面来,杀了七名府城派来采木的公役,大人去请百户大人出动官兵相助,人命关天,大人急得跳脚,未能亲来。”
“死几个人,何用大惊小怪?”
差役有点冒火,不悦地说:“你到底要不要传话?狗眼看人低,噜噜嗦嗦。你只要说一声不代传话,咱们扭头就走。”
“有话你就讲,有屈你就放。”中年人怒叫。
“大人命在下传活,请转禀伍大人,这四个人武艺奇高,行踪可疑,恐怕是伍大人所要擒的人。如果伍大人认为有一看的必要,请即随官兵同往围捕。”差役愤愤地说。
“伍大人已和八名伙伴,一早便启程往叠溪去了。”“在下话已传到,伍大人是否去,与在下无关。”差役冷冷地说完,与同伴走了。
不久,有一匹健马驰出院门,出关向北狂奔,追赶伍大人传话去了。
关中气氛紧张,官兵大举出动,分途拦截,把守住每一条可绕行的小径和要道口。
二十余骑关中的官兵,则沿官道向南迎截。
古灵是个见多识广、经验丰富的老江湖,离开现场里余,便下令进入路右的丛山峻岭,攀山越岭绕道过了魏磨关、神不知鬼不觉,当天便越过宝大关,进入叠溪,共走了一百十余里,速度甚快。
叠溪,已是松潘的地境了。这儿是松潘的南面门户,原属茂州卫,目前直属四川都司,全名是叠溪守御军民千户所。
这是一座相当大的城,城周七里。城北,是叠溪长官司的管辖区。城西,是郁即长官司。管辖着附近六个寨,全是番人。
六个人很大胆,居然乘夜色朦胧的时光,沿氓江(汶江)的左岸潜行,悄然绕城西的叠溪桥关下而过。
关上的把守哨兵只留意河对岸的动静,竟不知有人从下面的水际潜行。
从茂州至松潘,三百里路程步步险要,汉江江流滚滚,不可飞渡,路右山高林险,时而飞崖悬空,时而峭壁千寻,一夫当关,万夫莫敌,山区的生番不时下山劫掠,杀人越货,飘没不定,因此沿途关隘重重。
人生地不熟,六个人根本弄不清何处有官兵,近身肉搏他们不怕,怕的是官兵们用箭攒射,万一被缠住,说不定老命难保。
过了叠溪,天色黑沉沉,寒风凛冽,兽吼声从山上隐隐传来,惊心动魄。
古灵命众人在路旁的山嘴矮林落座说:“从今天起,咱们必须昼伏夜行。现在先吃干粮,等会儿赶夜路。”
柴哲一面掏出干粮,一面说:“晚间官兵不敢巡路,只好夜间赶路了。灵老准备在今晚赶多远?”
“愈快愈好,能到松潘么?”
“有两百三十里,计有三十一座关堡,恐怕……”“何处利于打尖?”
“过了归化关,比较安全些。”
“有多远?”
“听说有一百四十里。”
“咱们拼老命也得赶。”古灵用坚定的语气说。
食里,六人不再分拨而行,鱼贯而进。柴哲与端木长风领先,古灵与文天霸在十步后跟进。由永安与杜珍娘断后,也在十余步后跟进。
急走数里,前面一座大山耸立在道旁,下瞰江流,官道绕河而穿越山脚下。半山以上没有树木,官道附近虽然有树影,但稀疏地散布其间,夜间视度不良,树影便成了一个奇形怪状的黑影。
距山壁还有半里地,柴哲向左侧的端木长风说道:“如果有巡逻返路的官兵,咱们该怎么办?”“杀!”端木长风冷然地答。
“杀?回避一下不就行了?”
“回避?上山还是下江?哼!不可能的。”
“沿途杀人,那会让官兵测出咱们的行踪的。”
“往江中一丢,天气寒冷,尸体至少也得三天方能浮起。三天,咱们已远出五百里外到了西番啦!”“依小弟看来……”
“依你看来,杀了他们多可怜,是不?”端木长风笑着接口,嘲笑的意味甚浓。
柴哲不再发问,脚下一紧。
前面不远,四五株光秃秃的古树耸立在道旁,两人毫无戒心地走近,超过第一株秃树。
第二株树相距路面甚近,枝柳一直斜伸至路面。两人刚到达树下,突觉顶上树枝摇摇。
柴哲一拉包裹紧带,包裹自坠,他反手一勾,勾住背上落下的包裹向上一扔,低喝道:“树上有人。”
“噗”一声响,向上飞起的包裹,被坠下的一个黑影击得向侧偏飞,黑影略一停顿,仍向了扑。
柴哲在出声警告端木长风的同时,在剑囊中拔出了长剑,猛地招出“万笏朝天”,逆攻下扑的黑影。
同一刹那,树下闪电似的扑出两个幽灵似的人影,喝声如沉雷,道:“爷们久候多时,纳命!”
端木长风不丢包裹,拔剑出鞘,迎着扑出的两名黑影,招发“分花拂柳”,一招分击两名黑影。他与柴哲不同,柴哲是虚招,志在示警而不想伤人。他发招凶狠,志在制敌死命,下手不留情。
下扑的黑影见柴哲反应超人,心中有数,长剑急推,要扭身借势向侧飘落。
岂知柴哲发的是虚招,一发即收,推剑而没有借力处,人倏然坠下。
柴哲计算得十分精确,“挣”一声暴响,剑虹一闪,便将黑影的剑齿偏,剑尖点在黑影的胁下,大喝道:“丢剑,不许妄动。”
黑影僵立在那儿,不由自主地将到丢下,骇然问:“阁下的身手高明诡异,官兵中没有你这号人才,断非无名人物,请示名号。”
柴哲一怔,听口气这人并不是官兵呢。是不是官兵无关宏旨,重要的是对方不该突然偷袭。他喝道:“闲话少说,转身!”
黑影不敢不听,徐徐转身说:“如果尊驾不是成都府的鹰爪,咱们该是同病相怜的人,不然你们便不会犯禁走夜路,可否好好商量?”
柴哲冷笑一声,猛地一掌劈在黑影的耳门上。黑影“嗯”了一声,砰然倒地昏厥。
他转身向后看去,端木长风正和两个黑影展开恶斗,一支剑霸道绝伦,逼得两个黑影八方游走,回手乏力。古灵和白水安四个人,拦住了另两个黑影,不许援手。古灵的冷笑声刺耳,冷酷的语音令人闻之生畏:“想救你们的同伴,不必枉费心机了。
反正你们必须死,一起上好了。”
柴哲拖了被打昏的人,走近叫:“他们不是鹰爪,灵老,何不给他们一次解说的机会?恐怕他们也是咱们的同路哪!”
古灵总算大发慈悲,叫道:“二公子,先问问他们。”“当”一声暴震,端木长风将一名黑影的剑震飞,剑虹一闪,剑锋尖拂过另一名黑影的胸口,沉喝道:“站住听候处治。”。
“哎……”黑影尖叫,疾退五六步,以手掩住左胸,摇摇欲倒。黑夜中虽看不清伤势,但仍可从黑影的举动,猜出必定受了不轻的伤。
丢了剑的黑影无助地站在原地,脚已经发软,喘息如牛,刚才的激斗必定十分吃力,剑丢了,不听命将是死路一条,端木长风任何时候皆可取他的性命。
古灵举杖一挥,说:“你们站在一起,老夫先问问你们是何来路。记住:老夫要的是字字皆真的口供,如有半字虚言,老夫必取你们的性命,不留话口。”
柴哲将俘虏弄醒,向前面一推,五个黑影无可奈何地站在一处,其中之一清了清喉咙问:“可否请见示诸位的身份?”
“呸!你是啥玩意?凭你们几个小辈,也配要咱们道名号?”古灵冷笑着说。
第四章 夺关斩将
“如果诸位不见示身份,咱们惟死而已。”
“老夫就成全你们。”
“且慢。”黑影急叫道:“在下成都锦毛虎李金山……”
“等一等。”古灵摇手叫,谈谈一笑道:“翻云手李家进,阁下如何称呼?”
“那是家叔。”黑影不假思索地答。
“他目下可好?”
“这……”
“你可以毫无顾忌地说。”
“家叔就在前面蚕陵山下。”
“咦!他来这儿做甚?”
“一言难尽。前些日子,家叔的好友赛灵宫牛成琮与成都的恶霸苟云卿交恶,苟老狗买通官府,牛大叔被判窝藏匪盗死罪,全家入狱,详文已下,秋后即将处决,家小流放两千里。家叔召集好友,上月劫牢反狱,救出牛大叔,由于官府逼得太紧,咱们只好亡命远走西番图发展。成都的历通判是苟老狗的姻亲,这狗官请来了大批江湖高手,四出搜捕,已追踪前来。在茂州咱们曾和他们狠拼了三场,牛大叔与咱们的几位朋友负伤颇重,在夷人的村寨附近躲了半月余。前天在黑水河口,又被他们钉上了。
昨天躲在栅排山,发觉狗官已比我们先至叠溪。入暮时分,咱们看到一批化装为夷人的江湖高手,向北越行,很可能到前面的新桥堡拦截咱们,也可能沿途截击埋伏。为防意外,家叔希望在下半夜方行动身,将人分为三拨,在下带了四位朋友断后,在此地截去追来的人。诸位如果是鹰爪,在下认命,至于你们想截住家叔,决难如愿。”
古灵徐徐走近,笑道:“李老弟.你确实知道有一批高手过去了?”
“在下亲眼见到的,共有二十一人之多,因此咱们不敢动手。”李金山诚恳地答。
“你知道到松潘的小道么?”
“不知道,到松播只有这一条路。”
“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十六个人三个人受伤,不能搏斗,但不需特别照顾。”
“你们要到西番?”
“是的,黄胜关草地,家叔有朋友,在番寨中混得不错。”
古灵转向端木长风道:“二公子,咱们只有和他们联手,或可硬闯关隘,不然很难出境哩。”
“一切由古叔定夺。”端木长风欠身答。
李金山讶然道:“诸位是……”
“呵呵!咱们有志一同,也是到西番的。”古灵笑着说。
“尊驾……”
“老夫的名号,说出来李老弟也不知道,提一个人,老弟自不会陌生。”
“这……”
“成都锦江楼侧的水源栈东主罗柄,他是老夫的好友。”
“是独掌擎天罗老前辈。”
“正是他。”
“但…”
“老弟如果仍然怀疑,老夫不想勉强。这样好了,老夫六人往前赶,令叔如果愿意联手,可以赶上会合,不愿便各奔前程,咱们先走了。”
古灵说完,向端木长风举手示意,六人仍按先前的次序,向北迳自走了。
柴哲仍走在端木长风的右首,一面走一面问:“二公子,翻云手这人为人如何?”
端木长风重重地哼了一声,不屑地说:“一个黑道袅雄,是个卑鄙无耻的恶贼。”
“那……那灵老为何要和他们联手?”
“人多容易闯,脱身的机会多些。”
“明知不是伴,事急且相随?”
“不,利用他们挡灾。”
“这……这不是有失光明么?”
“咦!你这人怎么这样死心眼,互相利用,谁也不勉强谁,怎说有失光明妮?”
“不过……不过与这些黑道恶贼走在一块儿,毕竟声誉不太好。再说……”
“边荒地境,谁去管声誉不声誉?”
“咱们等于是帮助罪犯出境……”
“你这食古不化的娃娃,少说两句好不?”端木长风不耐地说。
柴哲只好住嘴,片刻的言谈,他已看出端木长风的为人,心中甚感不快。
快接近新桥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