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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晚辈对他们的认识,只限于传闻,不敢妄论是非。”
“你不是白莲教友么?”
“不。”
“那你……你为何要……要投靠谢龙韬金宏达?”
“前辈……”
“巴罕岭的好汉中,有咱们的眼线。”
柴哲恍然,避重就轻地说:“晚辈要追取他们的性命,如此而已。”
千幻剑呵呵笑说:“我料定你不会是白莲教匪。追杀他们两人,难道他们与你有深仇大恨么?”
“他们与晚辈无仇无恨,而是因晚辈会蒙番语言,受朋友之托,帮助同来的五个人,领他们前来追捕而已。至于他们为何要追杀谢金两人,晚辈不知内情,即使知道也不能说。”
千幻剑是江湖人,江湖禁忌甚多,盘根究底极为犯忌,只须知道来意,便不宜再问了。他略一沉吟,问道:“你可知他们确是到了西番?”
“是的,他们是年初到的。”
“他们的行踪……”
“目下尚无确实的线索。”
“很难,你们不知道他走哪一条路,万里穷荒,等于是在大海捞针。两个人何处不可容身?你如果要查遍每一角落,大概得花上数年光阴;不可能的。”
“并不难,汉人在西番很容易查出来的。”
千幻剑呵呵笑说:“你以为蓝鹃旗里有八个汉人,只消一问便可问出底细么?不错,番人跟蒙人与汉人不同,很容易查出,但这只限于在国境附近,番人与汉人经常接触的地方,彼此因利害冲突,仇恨在所难免,因此。彼此皆以非我放类相视,容易查问,陌生人容身不得。但愈往西走。“情形又不同了。那儿的番人八辈子也没见过汉人,仇恨无法产生,彼此相貌相差无几,因此,即使不以同类相视,也会视同远方过路的旅客。假使谢金两人通晓番语,而又不打算侵占牧地劫掠牲口,那么,到何处安身,也没有人会多管闲事,你们如何去查?”
“那……”
“我看,你们还是知难而退的好。”
柴哲摇摇头说:“恐怕在一年半载之内,我们不能回去,既然来了,必须尽人事。
再说,谢金两人另外还有四个同伴,他们决不不通晓番语。到西番必须谋生,他们不可能与番人毫无往来……”
“你是说,他们共有六个人?”二寨主无情剑插口问。
“是的。共有六个。”柴哲答,将六人的相貌说了。
无情剑转向千幻到道:“岳老,可记得在两月以前,经过咱们山寨,以二十两银子请购一匹坐骑的六个人么?”
千幻剑沉吟着说:“我正在想这六个番装打扮的人,他们跌坏了一匹坐骑,购了马向西行,……晤!有点像,可惜那时未能看清他们的真面目,只看到他们的一双眼睛。”
“他们说过往何处去么?”柴哲急问。
“隐起身份逃避的人,是不会说真话的。”
无情剑接口道:“那位自称姓巴的人,说得一口好番语,说是要远走天竺礼佛。”
“是他们了。”柴哲说。
“怎见得?”
“金宏达身材高瘦,有蒙人血统、蒙名叫巴颜鲁,番名叫和硕丹津,他的番语带有浓重的唐古特口音。到天竺是假,可能是投奔乌斯藏或朵一木。依八王苟全。”
西藏,虽不是大明皇朝的政令到达地区,但仍是大明皇朝的属地。西藏分为前藏后藏,还是成化年间朝廷正式划分的。
洪武六年,置乌斯藏(乌思藏),朵卡本两指挥司,还是宣慰司、招讨司、万户府千户所。封摄帝师哺加巴藏卜为炽盛佛宝国师,以元国公南哥思丹人亦监藏为总领。
永乐年间,封八名喇嘛为大宝法王、大乘法王、大慈法王。阐教王、阐化王、辅教王、赞善王、护教王。喇嘛佛经常往来京师与西藏之间,行走的路线是经柴达木、西宁卫、入兰州至京师。直至成化以后,帝朝国力衰弱,朝廷的官兵方逐渐撤回国内。
正德年间,宗喀巴改革喇嘛教,两位弟子一叫达赖,一叫班禅。目下已传至第二世,叫根敦嘉穆错,正与红教的八位法王们作生死斗,藏境大乱,正是藏身创业的好地方。八王曾派人招引蒙人和中原具有奇才异能之士前往相助,谢金两人前往应召极有可能。
红教也实在不像话,无法与黄教抗衡,召来了蒙人,蒙人反而鸣鼓而攻。后来蒙人不但控制了西藏,更推出一位宗喀巴的第三位弟子,那就是有名的哲布尊丹巴。但哲布尊丹巴不住在西藏,而进入大漠传教。后来落脚在库伦。达赖在前藏,班禅在后藏,三人各有地盘。从中原前往应八王召请的的汉人太少,蒙人便得逞所欲了。
柴哲对他自己的估计进行了分析说明。
“咦!你对西番的情势十分了然呢?”千幻剑讶然说。
“只知些少皮毛。谈不上了然。”柴哲谦虚地说。
“你打算追?”
“恐怕追不上了。”柴哲无叫奈何地说:“两个月,恐怕他们早已入藏啦!那儿我们不能去,太远了。”
千幻剑不以为然,笑道:“如果他们要人藏,绝过不了星宿海,没有人能在冬天翻越那一带的冰天雪地。”
柴哲一掌拍在膝上,笑道:“几乎上当,有眉目了。”
“怎么了?”
“他们如果要入藏,为何不从西宁到呼鲁罗鄂模?断没有舍近求远之理。显然,他们将西行不远。”
“我派人助你追踪。”
柴哲不敢作主,在未获得古灵或端木长风同意之前,他岂敢擅专?笑道:“谢谢前辈好意,天寒地冻,雪地冰天,晚辈的事,受苦受难没有话说,岂能带累贵寨的弟兄?晚辈只好心领了。”
“你这人不够朋友。”无情剑笑道。
“晚辈宁可受指责,也不愿领情。”
千幻剑含笑打圆场说,“应龙,不要责难地,他有他的困难。柴哥儿,我有些话不知该说不该说,该问不该问?”
“前辈清指教。”
“你不必叫我前辈,我已脱离了武林与江湖,称我一声大叔是矣!请问。你在中原是否犯了案?”
“在茂州杀了官役,出境时与官兵纠缠不清。
“那……你还打算回中原?”
“小可必须回去。”
“你不怕官府缉查?”
“世间该怕的事多着呢。”
“你说过的,大丈夫应该立功异域、西番地境已非皇上,为何不在此振我大汉声威?中原江湖道乌烟瘴气,斤斤于名利、仇杀、混日子,招摇撞骗、胡作非为,每个人都想不劳而获,利欲熏心。无所不用其极。你,满脸正气,身怀奇才,似非该道中人,何不……”
“裴大叔,不是小可愚昧,只是小可身不由己。这……”
“为人立身行事处事,该有自己的主见,身不由己,那是托词。”
“这……”柴哲接不上话来。第九章 挺身而出
“我不勉强你。请记住,不论年月,不分昼夜,乌蓝山寨的寨门,随时为你而开。
我无意以酬恩两字作为幌子,留你在山寨报救女之思。在本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计,男耕牧,女织布治家。不但要照顾庄稼和牲口,还得随时准备与猛兽和怀有敌意的蒙番汉周旋,生活艰难,相当艰苦。但我们有远景,有希望,传教化于蛮夷,化荒漠为皇土。此至四川相距不远,如果不忘中土,经常可以返回中原走走,过惯了你便能体会出世外桃源四字的真意。我们来了两个多月,创业艰难这一关,我们已快渡过了,等赶走了巴罕岭的强盗,驱走贪得无厌的蒙人,与附近番人和平用处,划界而居,便可安枕无忧。古人说,落叶归根,请问,何处是根?大丈夫四海为家,每个人都依恋故乡,故乡的粮食可养不活繁衍不息的人丁。哥儿,答应我,当你遇到困难,或者厌倦了江湖时,别忘了前来找我。山寨中我们共有八十户人家,人丁近三百,全是些有血性敢作敢为,勇于创业的人,附近八座山谷上千里地域,足以养活上万人口,需要大量人才。为了迁来此地,我花了整整三年光阴准备,目下大多数人皆可操蒙番语言,有专人指导耕牧渔猎。农家无缺。学舍已经建成,子弟们无虞有失教化。假以时日,我希望能教化附近的蒙番子弟,便可清除隔阂,日后可望将刀枪束诸高阁。哥儿,请记住,乌蓝山寨水远在张着手欢迎你前来,加入我们共襄盛举。”
他的话说得十分恳切,热情可感。柴哲感上心头。吸口气说:“大叔,如果有那一天,我会来的。”
千幻剑举起酒杯,豪笑道:“为你这些话,干杯!”
裴云笙也含笑举杯说:“哲哥,请记斯言。爹说过的,乌蓝山寨的寨门,永远会为你而开。”
她喝了一口酒,神色变得黯然,低下头,羞怯地低声说:“我……我相信,你会过得惯这里的生活的。”
柴哲不知怎样说才好,只能幽幽地说:“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看得起我。”
酒足饭饱,他起身告辞,婉拒众人请他至山寨小住的邀请,说是梭宗家的事尚待处理。
众人送他出营,千幻剑注视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向长女裴云琴说:“大丫头,派人调查他们的底细。二丫头,你去请让老弟准备行囊。柴哥儿需要帮助,我们不能坐视。”
第二天一早,蓝鹃旗的人马向北撤走了。
第五天,三寨主金蛇剑带了人马从巴罕岭赶回,带来了健马数百匹,拖了无数器物饮食回寨。据他说,巴罕岭的人已向北远飚,山寨已被一把火烧光。
第七天,古灵的伤已大致痊可,辞别梭宗族主,启程西行。
梭宗僧格自愿追随柴哲任向导,赶也赶不走。端木长风认为西行前途茫茫,人地生疏,有梭宗僧格在旁,必定十分有利,所以要柴哲带着梭宗僧格上路。
依柴哲的意思,反正要经过乌蓝芒奈山,想到山寨辞行,尽客人的礼数。
但古灵心中有鬼,怕千幻剑的人认出他的身份,断然作主,要梭宗僧格带路绕道而行,柴哲不敢不从。
玛楚河已结了冰,不需从乌蓝芒奈河渡口过河。七人七骑,渡河绕过了乌蓝芒奈山,沿大雪山南麓溯河西上。
柴哲的怀中,多了一支斑竹萧。有关安闲云的事,他未透露任何消息。
冰天雪地,雪深没胫,马匹虽然都是百中挑一的良驹,但仍然举步维艰,一天赶不了四五十里。
三天后,干粮已渐渐告晤,但却没有番人的冬窝子。
雪花又开始飘落,风雪交加,白茫茫天地一色。
看看近午,柴哲策马靠近梭宗僧格,拉开掩口叫道:“梭宗僧格,附近能找到宿处吗?”
梭宗僧格也掀开掩口,向西南角一指叫道:“还有两日马程,便是索克图牧地。”
杜珍娘已感到焦躁不耐,这辈子她何曾吃过这种苦头了她一个青春少妇,在中原养尊处优,自进入番境后,天寒地冻。以结冰的肉脯作餐。以雪作床,还得冒着刺骨罡风赶路,浑身又脏又臭,成了一个臭番女啦!看着食物将尽,而柴哲并无找到地方投宿补充食物休息的打算,正在心中冒火,接口大叫道:“柴哲,你们说些什么?”
“我在问宿处。”柴哲答。
“在何处?”
“还有两天。”
“见鬼!这贼番子是不是在坑我们?”她不胜温怒地叫。
“不会的,杜姑娘,请放心。”
“两天之内找不到宿处,我不宰了他才怪。”
柴哲自然心中也感到不安,向梭宗僧格问:“索克图牧地你来过吗?”
“两年前来过。”
柴哲心中暗暗叫苦,番人逐水而居,两年时光不算短,谁知道这两年中的变化如何?他急急地问:“牧地会不会废了?”
“大概不会,索克图族人自从找到那块肥沃的牧地以来,已经有四十年之久了,不会放弃的。”
“除了索克图牧地之外,还可找到住处吗?”
“没有了,还得多走八日,方可有食宿处。”
“附近难道没有人居住了?”
梭宗僧格脸色一紧,恐惧地说:“除了索克图牧地之外,通途数百里之内,有不少可建冬窝子的山谷,但谷内藏有鬼怪,千万不可乱闯。所以从明天起,如果走错了路。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被鬼怪吞噬。”
“你说有鬼怪?”
“是的,多年来,走错路的人,从没有生还过;连迷失的牲口也会平白失踪。”
“谁见过这些鬼怪?”
“我……我曾经见过一次。”梭宗僧格犹有余悸地说。
“是什么样子的。”
“那是两年前的夏天,我经过索克图牧地,在一处山谷口,看到一个熊一样的怪影,眨眼间便乎空失踪,接着是一块乌云向我罩来,我吓得滚下鞍逃命,回来看坐骑已经死了”。”
“那并不一定是鬼怪,真是鬼怪你会逃得掉?”柴哲若无其事地说。
柴哲这辈子从来不曾见过鬼怪,所以梭宗僧格说这一带有鬼怪,自然无法使他相信。
梭宗曾格心中大急,分辨道:“你说我撒谎?不,决不,我不会骗人,那是千真万确的事。我不是此地的人,而且我连喇嘛的法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