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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徐徐举步上前。笑道:“呵呵!客随主便,你请啦!”
伏魔剑客立下门户,双掌一分说:“震心掌武林已失传,在下不信你具有这种绝学,但你的掌力既然了得,康某成全你,上!”
黑影悠闲地站着,拱手说:“请,可不能下重手哪!老兄。”
伏魔剑客一掌斜挥,风雷之声乍起,裂石开碑的内家劈空掌力骤发,一切客套全免,一照面便用上了狠着,潜劲如狂飚。直迫三尺外。
黑影向右一闪,笑道:“呵呵!厉害,摧山掌,一挥之下,泰山也挡不住,不避开准会送掉老命。”
“接着!”伏魔剑客沉喝,转方位急攻三掌,欺身直上。
黑影的身躯左右扭动,前两掌落空,第三掌潜劲近身,他左手一带。怪!声如风雷的掌劲突然消失。
“你也接我一掌。”黑影叫,右掌疾拍而出。
伏魔剑客先前见黑影闪进掌力,心中涌起轻敌的念头,毫不犹豫地一掌封出,并发出一声沉叱。
双方的潜劲力道抵消,然后掌心接实,“啪”一声,人影倏分,硬碰硬力道如山,优劣立判。
“哎呀!”伏魔剑客惊叫,连退三步,右手一软。
黑影跟上,一掌劈出叫:“第二掌。”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伏魔剑客看清了对方出招的手法和接近的步法,不由骇然,怎敢再接,向侧一闪,飞快地撤下长剑,大喝一声,剑气锐啸中,急攻黑影的左胁,剑影如惊虹逸电,奇快绝伦。
岂知黑影身躯一扭。便已转过身来,剑已不知何时到了手中,踏进一步,后发先至,剑已先出。
“铮铮!”双剑接触两次,黑影的脚再欺进,剑已从对方的侧面空隙楔人。
伏魔剑客果然了得,猛地暴退丈外,从剑尖前逃掉了,骇然叫:“大师,在下无法支持,这家伙的剑会令人着魔,看都看不清,更无法预测来势。”
黑影不加追袭,收剑后退,淡然笑道:“阁下的左胸襟有一个剑孔,快回去补一补,免得招凉。”
屠龙僧大骇,一抡方便铲,大吼道:“能两招击败伏魔剑客,定是武林名宿大豪,通名。”
中间的闽老人呵呵笑说:“不必问咱们是谁,咱们是前来商量的。”
“佛爷没空和你们废话。”
“你要怎样?”
“胜得了佛爷手中方便铲,才有商量。”
“别无解决之道?”
“没有。”
“好,老夫倒要见识见识天下第一僧是否浪得虚名了。”闵老人说完,从容举步。
左面的黑影伸手虚拦,低声道:“天虹兄,让我来。”
阂老人停下步,也低声说:“你可不能伤了他,伤了便不好说话了。”
“兄弟理会得,我还不想动剑呢。”黑影一面说,一面举步超出闵老人身前,呵呵大笑着向屠龙僧走去。
屠龙僧站在那儿,人高马大像一座铁塔,横铲大叫道:“小辈,让你三招,拔剑。”
“在下要徒手搏巨铲,不必让招,上啦!大和尚。”黑影朗声说,话中含有笑意,也有说不出的轻蔑。
屠龙僧气得七窍冒烟,大吼一声,像是半天里响起一声炸雷,忘了他动手必让三招的规矩,方便铲劈面点去。
黑影向在一闪,挫身抢人。
大和尚怎肯容人近身?扭身便来一记“狂风扫叶”。
黑影向上跃,方便铲向上挑。
黑影飘落右侧,方便铲来一记“横扫千军”。
方便铲长有八尺,粗如鸡卵,柄尾可作枪用,铲头刃长尺二,宽有一尺。他这把铲不是埋人畜曝尸用的,而是行凶称霸的利器,全重八十二斤,一击之下,磨盘大的巨石也碎如粹粉,任何高明的气功,也禁不起他全力一击。
黑影利用灵巧的身法,在铲影中飘忽如鬼魅,不时向里抢,可惜大和尚精力过人,铲招绵密如网,无法近身。
大和尚狂攻二十余招,似乎愈斗愈勇,狠招如排山倒海,连绵如潮,五丈内积雪激射,劲风直迫三丈外,果然不愧称天下第一僧的名号。
可是,他仍不能击中鬼魅似的黑影,铲跟着黑影飞舞,眼看一击得手,却又失手走空,惊险万状,变比奇快。
攻至三十余招,大和尚怒火焚心,铲头铲柄一起来,奋勇进击,无所顾忌。
蓦地,人影倏止。
旁观的人,已被刚才的激斗吸引得发呆,这时不约而同发出一声惊喟,向内聚集。
黑影双手抓住了大和尚的铲柄,大和尚收不回来,两人立下马步,忽然较量臂力夺铲。
铲头在大和尚的左后侧,挥不出去。
双方势均力敌,双脚深陷雪中。
闵老人呵呵大笑,叫道:“大和尚,再不知趣,我这位同伴会弄弯你这根吃饭家伙,毁了你一世威名。”
大和尚大吼一声,双臂一沉。
黑影向左扭身,马步下挫。
“大和尚,不到黄河心不死,这儿就是黄河的河心,回头是岸。”冈老人再叫。
一个白影举步欲进,意欲相助大和尚。
先前击败伏魔剑客的黑影逼进两步,沉喝道:“站住!谁要想趁火打劫,他得死!在下久未开杀戒,希望诸位不要逼我。”
白影吃了一惊,惶然后退。
闵老人缓步上前,一面笑道:“咱们今夜约会,并无恶意,大和尚幸勿误会。你两人皆心存顾忌,都不敢先收劲,我替你们化解。”
一名白影冲出,喝道:“你也不许接近。”
“要杀你们的话,老夫早已动手了,还用得着和你们客气么?让开。”闵老人平静地说。
白影不让开,叫:“不行,谁敢保证你不乘机捣鬼?”
“要捣鬼老夫只需冲上劈出一掌就够了,何需……”
“不行!”
“走开!”闵老人不悦地叫,举手一挥。
白影像断了线的风筝,凌空翻滚侧抛两丈外,砰然落地,滚了一身雪,狼狈地爬起发征。
问老人走近,伸手抓住了方便铲中部,喝道:“收劲;开!”
方便铲一振,两人吁出一口长气,徐徐收劲。两人的领口都冒出雾气,可知必定出了一身大汗。
闽老人示意同伴放手,然后将手放开,沉静地说:“大和尚,你的事老夫不加干预,但你必须劝呼伦上人打发收容的人离开,不必管柴哲的事。明天,毕拉寺的旗杆升起黄幡,便表示人已离开。不然的话,下次咱们再见之时,你我便不用客气了。打扰了,后会有期。”
三人向回程举步,扬长而去。
久久,屠龙僧方大叫道:“留步,你们总不能不通名便一走了之。”
“草野之人。不愿留名。”阎老人答。
“施主可是三逸隐?”大和尚追问。
“三逸隐在中原逍遥自在。”
大和尚还想再问,三黑影突然加快,去势如电射星飞,眨眼间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不见。
次日凌晨,毕拉寺的钟鼓声在原野中震荡,大旗杆上升起了一而黄幡,迎风招展猎猎有声。
店伙替客人准备吃食,众人全在正屋席地而坐,等候食物送上,店外闯入了一个番人,用番语向店伙说:“和硕丹津已于昨晚西行,不来店中话别了。”
说完,匆匆走了。
店伙莫名其妙,不住用番语咒骂。
除了柴哲七个人知道和硕丹津之外,其他的人毫无所知。闽老人当然清楚,但不动声色。显然,屠龙僧已实践诺言,故意派人前来报信的。
柴哲向古灵耳语,将番人的话译出,却不知番人为何前来故泄消息,心中油然兴起戒心,认为谢金两人故布疑阵哩。
膳罢,柴哲带了梭宗僧格外出踩探消息,并到西行道路上察看,果然发现了十六骑西行的蹄痕,证实了消息的正确性。
七人立即藉故先至毕拉寺探消息,去意匆匆。
阎老人一行六人六骑,稍后半个时辰也结帐走了。
第三批走的人是无为居士六个人。
五岳狂客发觉古灵已溜了,赶忙离店狂追,但已晚了两个时辰。
江淮暴客与黑蝴蝶两群人,以为走的人定是惧怕屠龙僧前来问罪,所以悄然溜走,他们心中一慌,也匆匆离开。
在离店前,从西宁来的古道上出现了二十名骑士,每名骑士皆穿了番装,但所带的行囊和兵刃,却说明不是番人,而是西行的长途旅客。
这群人在另一座店落脚打尖,派出通晓番语的人,在各处打听消息,终于在这座众人曾投宿的店中,查出所要知道的消息,立即上道,马不停蹄地向西追。
柴哲一行七人向西赶,动身已是午后,赶到查灵海,已是天色墨黑了。
查灵海的西岸,共有两族番人,但人丁甚少,地广人稀,牧野零落,并没有广大的牧地,两侧全是山,树林却密布各处,两族番人因为人少,所以并不迁徙游牧,定居在海畔的山区,几乎与世隔绝。
无尽的山,无尽的林。走上百十里不见人踪,出没的全是禽踪兽影。
海广二百余里,南北狭,东西宽。初夏冰雪溶化,海水略呈白色,烟波浩瀚,一望无涯,不时可发现三两只羊皮筏点缀其间,山光水色,风景如画。临近百里内没有高的山,最适于禽兽聚居,天空中大鹏翱翔,林野中野牛、黑髦牛、狼、黄羊、猞猁狲……成群结队出没,繁衍绵延,生生不息。
从这儿到星宿海,只有三日行程。海西的河口形成平原,称为古尔板索尔马河口。该河由三条河汇合,而成为阿尔坦河的下游,上游是星宿海,星宿海以上阿尔坦河(金河)。星宿海,蒙语叫鄂敦他拉。
河源图上,称鄂敦诺尔(他拉——水滩,诺尔——海)。星宿海以上三百余里,便是黄河的真源阿尔坦噶达索齐老峰。但河源图的河源,仅止于星宿海而已。当年探河使者笃什,误认星宿海是河源,至此折返绘图报命。
查灵海以西,除了海附近有少数番人之外,已成了千百年少见人迹的绝域,不习惯茹毛饮血原始生活的人,无法在这一带生存,必须与飞禽走兽为伍。
要到乌斯藏,或者到唐古拉山二峰潜伏劫掠上京的法王,都不需再向西走,须走色纳楚河河谷。但他们循蹄边追踪,蹄迹确是到查灵海的。因此,他们猜想谢、金那群人,确是要到星宿海投奔番人朋友托庇,而不是人乌斯藏应法王的招请驱逐黄教喇嘛。
天黑不直追踪,必须养精蓄锐,准备赴上时动手相搏,便在海西的一座小山的树林中安顿。
由于屠龙僧的干预,更由于古灵一群人的神秘追踪,再加上闵老人、无为居士的存心相助,又有五岳狂客的追逐,却把在后面真欲抢劫法王的江淮暴客和黑蝴蝶两批人,也带到了西行的道路上来了,真是鬼使神差,不约而同全循足迹走上了这条没有路的路途。
次日一早,端木长风追不及待地催促众人上路,踏着朦胧晨光,循踪急迫。他显得十分兴奋,认为成功在望,相距不足半天行程,只要脚下加快些,至迟明日便可赶上了。雪地中追踪,对方以坐骑代步,风雪已止,追踪毫不费力,步行也不见得比坐骑慢,一两天追上决无问题。
已牌左右,进入了丛山,古林蔽天,不辨方向。
地下蹄痕宛然,柴哲不住审视道:“看蹄痕风化的情景猜测,他们在前面不远了!”
端木长风大喜过望说:“咱们赶两步,准备丢弃行囊。”
柴哲反而将背囊紧了紧,笑道:“我不丢,谁丢谁倒霉,这一带没有番人,食住困难,丢了行囊便有罪可受了。”
“遇上了再丢并未为晚。”古灵折衷地说。
近午山分,到达一座稍高山下,山顶附近,雪白的积雪坚冰中,不时可看到露出的黑色岩石,山下似乎有一条小河,怪的是小河居然未被冰封,不时可以从冰折处看到温湿的流水,小河北流里余,汇人古尔板索马河。
蹄迹向南一折,沿小河南行。
“这是什么地方?他们向南走了。”端木长风叫。
柴哲转用番语向梭宗僧格询问,梭宗僧格不住看四周山峰的形势,迟疑地说:“我记不起来,哈!可能是喀喇答尔罕山,那山上不是有不少黑石么?”
“山南可到什么地方?”
“南面没有去处,百余里外全是高人青天的山,除了鬼怪神佛之外,人兽绝迹。”
柴哲将话向众人转译,端木长风说:“他们不见得非到星宿海不可,往南走可能另有投靠处也未可知,走!循蹄迹遍绝错不了。”
追了五六里,柴哲讶然叫:“咱们上当了,他们不走这条路。”
“你怎么啦!看不见地下的蹄迹了?很清晰嘛!是不是眼睛有毛病?”端木长风指着雪地上凌乱的蹄痕。
沿途,文天霸、白永安、杜珍娘三个人始终提不起劲,闭上嘴不与任何人交谈,懒洋洋地在后面跟着走。
白永安吁出一口长气,无精打采地接口道:“柴老弟的眼睛,比任何人都锐利雪亮。他说那些人不走这条路,那些人必定不走这条路,错不了。他说咱们上当,咱们决不会占便宜。”
“蹄痕不对,深浅及步度有异,马上没驮有人或包裹,是空骑。”柴哲加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