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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长风开始害怕了,骇然低叫:“咱们走,下山。”
“下山,下山去斗那上千头畜生?饿狼不畏死,谁也逃不掉。”柴哲说。
“斗畜生还可侥幸,斗这两个老道准死。”端木长风恐惧地说,几乎语不可闻。
“正相反,我可不愿喂饿狼。”柴哲说,他不知昆仑双圣的名号,真是初生之犊不怕虎。
“你上去,我下山。”端木长风断然地说。
“我上山。”白永安与文天霸几乎同声说。
“我宁可死在剑下,不愿活活地喂狼。”杜珍娘惨然地说。
“我先上去打交道。”柴哲说,举步向上走。
“你敢上来?”太玄老道冷叱。
柴哲呵呵一笑道:“仙长是不是害怕?我只有一个人。”
“喝!你好大的胆子。”
“胆不大怎敢万里投荒?”
“你要与贫道论剑?”
“小可不敢,但却宁可择剑锋沥血,不愿喂狼。”
“论剑你们必死无疑。”
“喂狼同样是死。”
“贫道给你们选一条生路。”
“好消息,小可洗耳恭听。”
“下山,喂狼。沿山脊向右走,那儿有冷瘴,不怕冷毒的人死不了。向左,山的那一边深壑下沉一百二十五丈,跳下去,积雪甚厚,也许死不了。”
“小可认为,须与仙长领教一番。方可选择。”
“好,你上来。”太玄老道爽快地答。
柴哲上到山顶,首先行礼,笑道:“仙长可否让小可说几句……”
“贫道不愿听,公说公有理,最好不听。亮剑,娃娃。”
“仙长……”
“不亮剑你就下去。”
柴哲遇上个不愿听话的人,有理没人听,只好拔剑道:“那么,小可放肆了。”
“进招。”大玄若无其事地说。
大虚退后八尺,让出地盘。
柴哲从容献剑,一声低叱,一剑急攻。
老道出其不意挫身出杖反击,猛扫柴哲的右脚。
柴暂沉剑急架,横步挪移。
糟了!老道攻的是虚招,杖向上抬,“铮”一声暴响,柴哲感到虎口欲裂,整条膀子发麻,剑握不住,脱手而飞。
不等他闪避,“噗”一声响,右外胯挨了一击,“砰”一声掷倒在地,骨碌碌向下滚滑。
古灵脸色灰败,一把将柴哲接住拉起,苦笑道:“他如果用剑,一剑便足以要咱们的命,走吧!”
柴哲确是输得不服,他以为先三招按规矩是礼让,想不到老道毫不客气,一上手便真干,未免太没有前辈风度,他猛揉着被击处,抬起滑下的剑说:“我还得斗他一斗,他算哪门子前辈?我……”
“哥儿,你再上去激怒了他,他弄咱们个不死不活,推下去喂狼,那才叫惨,算了。”古灵绝望地说。
上面的太玄哈哈大笑说:“再上来,打折你们的狗腿。下面的狼正饿得慌,你们七个人正好做它们的点心,哈哈哈哈!”
柴哲知道希望已绝,咬牙道:“咱们往右走。”
“那冷瘴……”
“咱们挺得住。如果跳崖,积雪再厚,一百二十三丈同样会砸成肉饼,我不跳。”
“好吧!咱们走。”
临行,柴哲向上叫:“你这老杂毛浪得虚名,不像话。如果留得命在,小可要再和你们斗上一斗,我不怕你。”
“哈哈哈哈……贫道记下了,只怕你留不住命哩!”太玄狂笑着答。
向右下到山脚,是一座向北延伸的山谷,向下逐降,两侧奇峰壁立,黑色的岩石留着风化的遗痕,伸手一摸,石屑纷落,虫蚁也难停留,更无法爬上去了。
走了里余,愈来愈冷,奇寒侵骨,冷不可耐。
首先,梭宗僧格支持不住,冷得不住发抖,牙齿格支支抖动,脚下发僵。
第二个是杜珍娘,她也感到受不了。
“这是什么鬼地方?”端木长风颤抖着叫。
“这段山谷才是真正的魔神之都,死亡之谷。”柴哲说。
“真的?”古灵问。
“引我们来的人,他自己也不敢走,引我们抄道而过,从所走的方向便可知道了。”
“为什么这里特别冷?”
“这一带的山都不太高,但地势却比任何地方都高,终年冰雪不化,山谷所积的几乎是万载寒冰。罡风从北面来,真贯山谷。因此,这一带特别冷,所谓冷瘴,就是万载寒冰所泄出的冷流。咱们再往前走,必定冻僵。”
“那……”
“咱们等会儿转回去,或者设法攀越两侧的山崖溜走。”
“转回去?两个老杂毛……”
“他们不会不分昼夜把守在谷底的。”
“他们定会用狼群守住谷口。”白永安忧虑地说。
“不可能的,天气严寒,狼群决不可能久耽不归。咱们降下处是谷底而不是谷口,那段山坡只能监视到此地,快找地方藏身,不能再往前走了,除了等机会转回去之外,咱们毫无机会活命。”
“我……我不能再……再走了,要……要死就……就死在这儿。”杜珍娘呻吟着说。
端木长风傲气全消,已冷得受不了,不得不再次听从柴哲的话,用近乎绝望的声音说:“确……确是不能再……再往前走了,愈……愈走愈冷,委实受……受不了”
杜珍娘感到一股怨气直冲天灵盖,咬牙切齿地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要是早听柴兄弟的话,何至于连累大家送命?都是你,屡次坏事,看你那冒失鬼刚愎自用的鬼样子,永远成不了大器。嘴上无毛,做事不牢,你到底要到哪一天,才能明白事理,不再自命不凡?”
“呸!你敢教训我?”端木长风恼羞成怒地厉叱。
柴哲向左面的崖下走,一面说:“多留两分精神省些劲吧,尔后难过的日子还长着呢。”
端木长风被怒火冲昏了灵智,扭头狂奔,一面叫道:“我要和杂毛拼个死一?,兔得你们都怨我。”
“少庄主,去不得……”古灵大叫,急起便追。
柴哲正想跟上,杜珍娘却一把拉住他,低声说:“随他去,没有他,大家平安。
柴哲摇头苦笑说:“这样不好,咱们都担当不起,日后在端木庄主面前……”
“你还打算回去?”
“不回去?咱们……”
“回去让端木庄主处治我们?不,我可不傻,不回去也罢。除非这刻薄寡恩刚愎自用的小畜生死了,不然回去谁也别想安逸。他死了,咱们如能成功回去,一切都好,最多受到无关紧要的惩罚而已,因为古老不会出卖我们,会替我们隐瞒的。小畜生不死,连古老也少不了受到重惩哩!”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事实真相,终有一大会揭穿的,咱们弃少庄主于不顾,未能及时救助,端木庄主如果查出真相,咱们有理也说不清。走!”柴哲断然地说,挽了将发僵的梭宗僧格,扭头急奔。
奔了十丈余,他发觉杜珍娘三个人都没跟来,又叫道:“与其在这儿冻僵而死,不如回去一拼,来吧!”
第十六章 路逢双圣
回到谷底,山顶上,昆仑双圣坐在雪地上,对冲奔上来的端木长风和古灵哈哈大笑。
愈来愈近,端木长风先前因激愤而涌升的勇气,也与时俱减愈来愈消减得快,接近至十余丈下,勇气几乎已完全消失了。柴哲已将梭宗僧格安顿在谷底,奋勇向上爬。
古灵追上了端木长风,叫道:“少庄主退,我上去。”
端木长风扭头下望,只有柴哲正向上爬,杜珍娘三个人皆站在百十丈下的谷底,若无其事地袖手观望。这一来,又激起了他争强好胜之念,顿忘利害,一声怒叫,扭头向上抢,在三丈外拔剑冲上,剑似经天长虹,点向坐在左面的太虚,形如疯狂。
双圣盘坐在山巅平坦处,相距两丈左右,端木长风鼓勇进击,两人仍安坐不动,拊膝狂笑,视若不见。剑到,太虚抓起手边的木杖,猛地一搭一绞。
端木长风的剑脱手而飞,左手的暗器骤发,三枚绝脉问心钉幻化成三道几乎目力难觉的虹影,射向太虚的小腹。太虚左手大袖一抖,像是刮起一阵狂风,三枚小钉随着刮起的雾般雪花,不知飞到何处去了。
同一瞬间,太虚的木杖“噗噗噗”三声轻响,奇快绝伦地敲中了端木长风的左小腿,右大腿,左肩外。
“哎……”端木长风狂叫,扑地便倒,骨碌碌向下滚。
“哈哈哈哈……”太虚放下杖仰天狂笑。
坐在一旁的大玄向骇然变色的古灵招手,叫道:“轮到你了,上来,贫道陪你练练。”
太虚徐徐站起,杖点向滚至五六丈下爬不起来的端木长风,一面笑道:“你真没有用,三记轻敲便爬不起来了,贫道且替你卸下一条腿,送你下山与狼群玩玩。”
古灵不得不拼命了,迎面拦住喝道:“休欺人太甚……”
“呸!不远万里追杀,想污贫道清修胜境,你还有道理?吃我一杖。”太虚冷叱,兜头就是一杖下劈。
古灵的蛇纹杖是百炼精钢所打就,不惧宝刀宝剑,对劈来的木杖哪会放在眼下?扭身一权横扫,向木杖击去。
“笃”一声响,木杖无恙,蛇纹权却反向外崩,带动了古灵的身躯,马步虚浮,斜冲出丈外,几乎丢杖扑到。
“你的臂力不错。”太虚说,大踏步跟到,木杖一闪,去向古灵的左腿弯。
古灵心胆俱寒,身形不稳,不敢接招,急向倒退。岂知所站处是斜坡,积雪奇滑,不退倒好,一退便站立不牢,突然滑倒向下滚。
太虚在后面跟下,一面说:“除非你能滚下谷底,不然你得断腿。”
古灵心中叫苦不迭,想稳住站起,木杖却在后面紧跟,站起必定挨揍,只好任由身子向了滚滑。
滚下十余丈,已是头晕目眩,委实受不了。滚滑其实并不吃力,但被人迫着滚滑,滋味和感受完全不同,怎能不头晕目眩?
危急间,柴哲到了,向侧一闪,点手叫道:“老道,来来来来,小可还没领教你的绝学呢。”
太虚停止逼迫古灵,站在柴哲身前,眯着老眼不住向柴哲打量,久久方呵呵一笑说:“你们七个人中,大概你最有种,最有出息。”
“好说好说,小可深感荣幸。”
“取下你头上的毡巾,贫道要看看你。”
柴哲取下包头毡巾纳人怀中,笑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老道你可不能以貌取人。”
“咦!原来是个乳毛未干的黄口小儿,怪不得如此猖狂,果真是初生之犊不怕虎。你上吧!娃娃。”
柴哲这次不再客气了,决定先下手为强。同时,他知道老道的木权不能碰,碰了不丢剑也会断剑,注入内力的木权比金铁更坚韧可怕。他决定用智取,徐徐走近,撤剑笑道:“你老道年纪不小了,所谓老小老小,彼此的性情差不多,你返老还童,所以不必笑我小。你瞧,你的笑容不是很天真么?”
太虚神色一正,左手抚须道貌岸然地说:“小子无礼,居然与贫道……”
“嗤”一声响,柴哲突然伏倒出剑,划破了老道的袍襟下摆。
柴哲乘老道不备时,突然伏地出剑,捷逾电光石火,一剑中的,可惜,他到底心中有点怯。老道隐修昆仑,练气术出自玄门方士,正宗气功以玄门弟子马首是瞻,玄门的罡气更是至高无上的练气绝学。两老道既称昆仑双圣,练气还能不登峰造极?即使是突袭,也不可能有效,因此他心中存有惧念。同时,更怕老道及时反击。所以他攻招突袭时,先存有脱身避免反击的念头,剑攻出人即向侧滚,功亏一整,只划破了老道的前襟下摆,劳而无功。
滚出丈外,他一跃而起,大笑道:“老道,你输了。”
太虚低头注视着划破处,再抬头向他笑道:“你这小子好狡黠,饶你一死。你,可以任意离开。”
上面的太玄向下走,叫道:“这小子鬼头鬼脑,用诡计弄巧,岂可饶他?”
柴哲收剑笑道:“道长不觉得说的好笑么?这位道长已经叫小可上,他不出招封架怪得谁来?你说我弄巧,你自己呢?五十步笑百步,你还好意思说?”
“你说我也弄巧?”太玄问。
“当然。”
“见你的鬼!”
“先前小可与道长交手,小可先说过领教二字。既然是领教,按规矩,平辈各出三招虚招为礼,前辈则让晚辈三招。你竟不看重自己前辈的身份,毫无前辈的风度,第二招便下重手,不是弄巧是什么?你说吧,你讲不讲理?”
“喝!依你说来,倒是贫道的不是了?”
“你自己明日就是。”
太玄呵呵笑,挥手说:“好,你走吧,放你自由离开。”
柴哲向古灵一指,说:“小可的同伴……”
“他们得下死亡之谷。”太虚抢着说。
“小可一个人,能置同伴于不顾么?”
“走不走随你的便,反正他们必须走一趟死亡之谷。”
柴哲坚决地摇头道:“小可决不贪生怕死独自离开,只好和两位道长一拼。”
“你要和我们拼?”
“不错。”
太虚冷笑一声,蓦地大袖一抖,叱道:“滚你的!你也配和贫道一拼。”
柴哲感到一阵无可抗拒的罡风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