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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闻到了!闻得清清楚楚!”鬼又露出獠牙。
银时抖抖抖抖,抖出一身鸡皮疙瘩:“那……是什么味道?”
“一层一层刷上去的,经年不退的血腥味!”
……
……
“大概会变天,你要不要早些回去?”斟酒的动作流畅圆润,小葵一如既往地做好本职工作。
“要下雨了。”晋助喝完手里的酒,拍拍衣服站起身,“我回去了。”
“是。”
乖巧地走到门边拉开纸门,小葵微微垂头恭送客人。
晋助走到门边,停了一会,转回头微微有些尴尬:“给你。”
小葵有些惊讶,抬头看他手里的物件。
小小的木梳,流云般的图案舒展于上。
“辰马多事硬要我买的。”晋助撇撇嘴,“不过他的眼光还算不错。”
小葵抬头,眼神复杂:“要给我?”
“啊,”晋助点头,“我过些日子就走了,这段时间多谢你。”
笔直的身影步伐坚毅,一步一步,没有回头。
小葵垂首站着,娇小的手里托着同样娇小的木梳。
手一翻。
木梳砸在榻榻米上,发出哀叹的声响。
……
……
“胡说!没去过怎么会有这么浓重的血腥?!”
“所·以·说——这是因为银桑我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你弄错了!”
“不可能!”
银时恨不得剖开身边鬼的脑子好好看看——如果他剖得开的话——倒底鬼的脑子是怎么长得?脑回是不一样的吗?
一路上的解释都是白讲啊!完全不在一个次元啊!对牛弹琴那牛还会“哞”一声嘞!固执得就跟一两百岁的封建老头一样啊……好吧,他的确是一两百岁了没错……可是这并不妨碍银时想要仰天长啸的心情。
“那你说!要怎么才能沾上地狱的味道!”鬼飘过来又飘过去,喋喋不休。
“拔剑,砍人。”银时无力。
“为什么要砍人?”
“这样才能染上血啊。”
“哦……像这样?”鬼露出獠牙和尖爪。
“不是!!”银时尖叫,“不能对人砍!”
鬼疑惑:“你刚刚还说要砍人。”
“错了错了,是砍天人!”
“天人?”鬼又歪头。
“就是长得奇形怪状,乱七八糟……反正就是很难看,跟攘夷军不一样的东西。”
“啊!”鬼突然一拍手掌,“那不成就是围过来的那些?”
银时突然顿住脚步,猛然转头:“围过来?”
鬼点点头,一脸天真:“很多天前就从四面八方围过来了,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跟夫人织口袋最后封口一样。”
封口!
包围!
银时伸手去抓他,还是只揪起一把空气。但是他红眼圆睁,神情恐怖:“他们到哪里了?!”
“啊?”
“快说!!”
鬼缩缩脖子,有些莫名:“我来找你的时候,差不多就该到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五、
假发坐在自己的铺上,左手药膏右手绷带。
坐在假发面前的小中分垂头默然。他的头发已经长长了,前面中分刘海,后面束起发梢。
假发看看小中分,悄悄叹了口气。
他拿着小中分的左手,那里青黑一片。
“疼吗?”假发问。
小中分摇头。
“要不要……”
小中分还是摇头。
于是假发闭嘴,扯出绷带绕上几圈。
“这几天就别去训练了,池峒护卫应该能理解。”假发最后劝了一句。
小中分微微抬头,似乎要说什么。
“嘭——”大力甩开房门,银时满脸的汗,对着房里的人大喊:“晋助呢!?”
假发愣了,银时喊什么都行,“矮子”、“矮助”、“阿助”、“助助”都有可能,可要他乖乖喊“晋助”……这实在是很不可思议。于是他面带微愕,下意识开口:“首领房里不在吗?”
“首领和他都不在!”
“池峒护卫?”
“不在!”
“小葵……”
“不在!!”
“诶诶诶你找了这么多地方了吗?”假发惊异。
银时一拳砸上墙壁:“混蛋!!”
假发和小中分浑身一颤,面面相觑。
“到底……”假发谨慎开口:“怎么了?”
“等……等等呀……”
幽幽的声音由远至近,仿佛飘忽而来。事实上——声音的源头的确是飘着来的!
鬼飘得上气不接下气,看上去就像脚踏实地的跑完了二万五千里长征。
“你、你跑得那么快做什么呀……”
假发只见平时别说见鬼,就是听鬼故事都会吓得做恶梦的天然卷居然一手拂开虚趴在他肩上的半透明,神色严厉,毫不慌乱。
假发揉揉眼,以为自己在做梦。
银时语气急促地对他们吩咐:“假发,你快去找北囿老爹,让他立刻做好迎战准备!小中分,你赶紧去找池峒!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都要找,一定要找到!有池峒的地方首领一定在!”
说完,竟然抽剑就要往外走。
假发吃惊地站起来:“怎么了银时?发生了什么事?”
银时的声音遥遥传来:“天人来袭!”
鬼哀嚎一声,虚浮蹒跚地跟出去:“等……等一下……”
假发和小中分愣了足有2秒,然后猛地跳起来,满眼惊惧。
“天人!?”
……
……
池峒跟着首领走下地窖。
这里的地窖于平时贮藏杂物的地方很是不同,地上随处可见工具与碎屑,如果是在地上,似乎像是个工厂。
“这是从天人那里偷来技术,我们叫它普罗米修斯。”黑市老板举着火把,一路向前。
池峒皱眉:“什么怪名字?”
“嘿嘿,天人间不是有传说普罗米修斯偷下了火种吗?”老板搓搓手,咧开黄牙笑道。
“换掉。”首领说,“这是江户的东西,应该赋予江户的名字。”
老板一愣,慌忙赔笑:“是,是。”
三人到达目的地,不约而同仰起头来看面前的庞然大物。
钢铁玄黑,火光闪动下反射冰冷的光芒。伟岸的船体,极大的炮台伸出甲板。
“好。”首领低叹。
池峒了然,转头看向老板:“报个价吧。”
老板的脸上像要开出花,他搓搓手,笑得谄媚:“不贵、不贵,小本生意而已。”
池峒皱眉:“小本生意?”
“是啊是啊。”老板点头,“展示一下不能动的钢铁大家伙,就能留下长州蕃的两位大将——简直就是无本万利!”
霎时,风云骤变!
黑暗里涌出众多黑衣人。
“你!”首领惊怒。
老板咧开满口黄牙,嘿然笑着:“其实我也觉得应该换个名字,比方说头儿的名字……卑弥呼。”
……
……
银时爬上城中最高的钟楼,脸色煞白。
天边黑压压的飞船化成大片乌云,朝着这边压过来。
他低头,城中的人们还悠闲的走在大路上,或者在建筑里工作,或者与恋人耳语,或者与亲人共享天伦,而很快,所有人都会带上绝望的神色,在刀剑枪炮中化作虚无。
银时紧紧牙,举起靠在一边的木棍,朝大钟使力。
“嗡——”
“嗡——”
“嗡——”
……
人们茫然抬头。
“什么?”
“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
钟声回响,然后慢慢静谧。
停住脚步,打开窗户,所有的人定格在聆听的动作上。
“……快……”
模糊的声音,似乎是从上飘下来的。
“……快……”
人们竖起耳朵。
“……跑……快跑……快跑啊……”
钟楼上银色头发的少年,红眼圆睁,眼睁睁看着死神伫立船头,愈来愈近。
“快跑啊!快跑啊!快——跑——啊——!!!”
声嘶力竭。
那嘶哑的声音终于飘到了地面,有人疑惑地看看四周。
“快跑?”
下一秒,炮火纷飞。
“天人!是天人!”
炮弹夹杂着激光贯彻大地,在大地上盛开出耀眼的火花。
火种落下,带来的却不是光明。
哀嚎遍地,一瞬间仿佛回到之前的无数场战争中。
一次一次,一遍一遍,两手空空,只是在不断失去。
“繁花尽谢,百草如思念疯长,只待来年,火燎原野。”
悠悠地唱完和歌,喝尽手里的酒。微微勾唇,娇小的脸庞在火焰映照下艳丽无比,她回过身,对身后数丈的人遥遥举杯:“敬燎原之火。”
身后的人握剑而立,翡翠的眸子仿佛蒙灰。
“别这样看我,搞得我好像坏人似的。”小葵掩口笑笑,“我的理由很充分很正义的……嗯?你不信?好吧,作为回馈恩客,告诉你也没关系。”
小葵往自己的酒碗里斟酒,动作娴熟婉约。
“我的名字,叫作长尾家葵。”
晋助沉默不语。
小葵呵呵笑起来:“果然忘了吗?长尾家介是家兄,你们应该见过。”
晋助模模糊糊回想起来。
曾经有一个男人,右手有旧伤,死之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如果能早点遇见你们】。
他低声说:“他背叛了长州番。”
小葵点头:“我知道,不怪你。”
晋助抬头,翡翠的眼睛直直望向她。
“其实我应该去怪老天不长眼,应该怪大地不公平,还应该怪哥哥的人品不给力。”
晋助的眼睛暗下去,浓密的刘海覆盖住他的眼睛。
小葵看着面前的少年,讽刺的笑渐渐隐没。
“其实我跟哥哥的感情也不是很好。”她突然说,“他不在我手下工作,我们沟通挺少的。可是……他毕竟是我的哥哥,二十年……只有他陪着我。”
晋助抬头,瞪圆了眼睛看她。
小葵忽视面前的人,自顾自说下去:“可是你看,攘夷军把他逼上绝路,天人捅了他最后一刀。所以,我这么做也很说得通对不对?”
娇小的脸庞抬起,天穹映着火光。
“真漂亮……红色果然是最夺人心魄的颜色。朋友死的时候是,家人死的时候是,哥哥死的时候是。”
她面向晋助,眼神苍凉:“我要死的时候也是。”
晋助一惊,向前跨一步:“你……”
她掩唇笑起来,像是邻家的小妹妹恶作剧成功一样喜悦:“你不舍得了是不是?我这么一说,你就下不去手杀我了是不是?”
她笑的浑身颤抖:“真蠢、真蠢,一个个都是,不论是你,还是这个星球,都是那么愚蠢!”
她的目光突然尖厉起来,如刀锋利,如箭迅猛,刺得晋助遍体生寒。
他连退两步,恨声道:“你不是小葵!”
小葵愣了一下,噗嗤一声笑开了:“你知道小葵是什么样的?是乖巧地往你的酒碗里斟酒,是安静地一日一日陪你,还是默默收下你给的小恩赐看你离开?”
她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巧的木梳,流云般的花纹如昔,般配的人却已经变了摸样。
小葵真的在变。
她的骨骼咔咔作响,整个人拔高了一个档次。
修长曲折,风姿卓越。
短短几秒,她就从无辜羞怯的小女孩变成了妖娆的女人。
“那样的女人,看着都嫌累,我还是更倾向于……卑弥呼啊。”
手中的木梳应声而断。
作者有话要说: 我说什么来着,路人甲会逆袭的。
n章节之前的长尾家介兄,逆袭了。
☆、二十六、
“啊!”
鬼惊呼着往左躲。
“嗷!”
鬼惨叫着跳起来。
“夫人!!”
鬼泪眼婆娑地飞在半空。
“叫老妈都没用!”银时恶狠狠地吼了鬼一句,又挥剑砍翻一个敌人。
从钟楼上下来,大街上已经满是燃烧的火焰和被毁的物件,甚至有被流弹砸中的人,伏在地上生死未知。
银时遇上了几个天人组成的小批先锋队,浴血杀出重围时身上已没有一处不是红的。
“你你你你……”鬼直愣愣盯着血红的人影,獠牙都抖了出来,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你……血……血……血血……”
“血你妹!你不是要进地狱救人吗?去杀了他们啊!”
鬼晃着两只蚊香眼,脸色愈发白到透明:“诶……?要、要我……去……去去去杀……杀……”
“你的獠牙和爪子摆着好看呐!”银时抓狂乱叫,“你到底是怎么变成鬼的?”
“我我我……是因为埋了嗷!……埋了夫人的头颅……”
鬼又一声怪叫,一溜烟飘到高处。
银时顾不得吐槽,四处谨慎望望,往平时的集合地点潜行。
一只手猛然抓住银时的脚。
银时手起刀落,剑锋急转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