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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烦恼你自已吧。”
一个低沉的声音自齐衍底下响起,他的脚踝忽然一紧,被用力一扯——
“哎呀!”齐衍惨叫一声,以非常不雅的姿势往后一跌。“何霁救我!”
齐衍在重心不稳要摔倒之际高声呼救,然后他砰的一声整个人仰倒在地,撞得他背脊发疼、痛不欲生。
齐衍使劲自地上挣扎坐起,恼火的瞪着见死不救又笑得非常恶劣的何霁,“笑什么笑?欠揍啊!也不会救一下你的结拜大哥,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
连伸出手臂扶他一把都嫌吃亏,真是没良心!
何霁挑挑眉没答话,只是蹲下身凝视着楚烈。“你还好吧?”司徒竺琉虽然有短暂的动摇,但下手还是不轻。
“嗯。”楚烈坐起身,背后的刀伤又让他痛得龇牙咧嘴,“看来这琉璃娃儿的手劲也不小。”
“也不想想你对他做了什么事,他只刺你一刀算是便宜你了。”齐衍轻哼一声,“你该庆幸他因为犹豫而没有刺中要害。”
“瞧他临去前哭成那样,似乎对你也不全然只有恨。”何霁拿小伤药替楚烈包扎伤口,“为什么要策划这件事?”他应该不会无聊没事故意平白被人砍吧!
楚烈闻言,只是扯出一抹狂肆的笑,“放长线钓大鱼。”
“钓什么鱼?”齐衍好奇地插嘴问。
“秘密。”
齐衍没好气地冷哼一声,“有没有搞错,我们大力帮助你演出这场戏,结果你居然连个原因也不告诉我们?”
楚烈沉吟了一会儿才道:“让他对我的恨意消减一点,这么一来,到手的机会应该会更大。”只要再多下点功夫,应陔就没有问题了,呵。
“你……是认真的?”齐衍不敢置信的问。他从来没看过楚烈为一个人花费这么大的心思,甚至还自愿挨一刀!
“对。”楚烈毫不迟疑的回答。
齐衍忽然同情起司徒竺琉,因为被楚烈看上要不臣服也难,更何况是如此大费周张,只是……
“你当初为什么还那样对他?”就是这点让他百思不解,倘若楚烈真的如此中意司徒竺琉,怎么不在一开始就对他柔情蜜意,反而做出这么人令人发指的行为?
楚烈勾起唇,“我意外地对他很满意。”
他也没预料到自己竟会对他产生如此强大的占有欲,事情从原先的游戏变质了,而他也对那个琉璃娃儿有了渴望。
齐衍恍然大悟,“所以你刚刚顺道使了美男计?”
他原本还在想楚烈今晚怎么会异常温柔,还频频做出引诱司徒竺琉的行为,原来是这样啊!谁说楚烈只是空有蛮力?这等深沉的心机,连他齐衍都自叹弗如。
楚烈但笑不语,显然对司徒竺琉刚才的反应满意极了。
“好了。”一直默默听着两人对话的何霁此时替楚烈包扎完毕,又拿出一个药罐,“这伤药你拿着,每隔一天换药一次。”
“多谢。”楚烈伸手接过,按着旁边的红木椅吃力地想站起身。
何霁见状立刻出手扶了他一把。
而齐衍也坐在地上等着被何霁扶起,他等、他等、他等等等——
“喂,我呢?”他恼火地瞪着一脸漠然的何霁。居然不扶他?好,没关系,“我屁股很痛,给我些伤药揉揉。”他朝何霁伸出手。
只见何霁缓缓露出一抹笑,笑得既恶劣又轻蔑,“你没有。”当他是大善人今日开仓赈灾吗?怎么可能!
“没有?”齐衍气得白地上一骨碌的爬起,“你怎么这么厚此薄彼?我是你大哥耶!”真是太不公平了!
何霁注视了他好半晌,笑道:“在我眼中,你是最特别的。”特别的人当然就要有“特别”的待遇。
一旁的楚烈闻言只是挑起眉,而齐衍则是皱起眉头。
“特别?我的脸是金镶玉雕,还是身上有什么值钱的吗?”先说好,就算他齐衍死了,钱也不会分给何霁这臭家伙半毛的。
“对我而言,你重于那些金银珠宝。”何霁笑吟吟地伸出一只手拍拍齐衍的俊脸,“特别的人,要用特别的方式去对待。”
说完,何霁也不管齐衍吃惊发愣的脸,只是缩回手拂去身上的灰尘,微笑地潇洒离去。
“嗟。”过了一会儿,齐衍瞪着何霁隐去的角落,敛下惊讶表情没好气地嘟嚷着:“我才不希罕这种特别待遇……”第四章
司徒府
楚烈捂住司徒竺疏的嘴巴,将骇得忘了要挣扎的他抱到一处树丛后,以免被守夜的奴仆察觉。
两人隐身在幽暗处,只有一丝月光斜照在身上。
月光下,司徒竺琉看清来人的面貌。
就是他在这一个月来无时无刻地纠缠着他,在他看佛经时、在他发呆时、在他用饭时、在他沐浴时……甚至连入睡了也亦步亦趋地在梦中撩拨他、诱引他,让他每每惊出一身冷汗后,懊悔伤心那一晚自己竟亲手结束他的性命!
但……是真?是假?
若是假,那贴近自己、灼烫耳畔的热气又是什么?若是真,那晚烫手的鲜血和他每晚脸上的泪痕又算什么?
楚烈脸上此时勾起一抹笑意。
“琉璃娃儿,你看呆了?”他侧首弯身,邪肆地在司徒竺琉耳上的细小伤疤上轻咬一下。
司徒竺琉轻颇一下,随即伸手用力拉下楚烈覆住自己口鼻的手,恼怒地大吼:“离我远一点!”
他愤怒的吼声在清寂的夜晚更显高亢,楚烈对他勃发的怒气毫不以为意,只是双手环胸,“你想引整座宅院的人来观赏?”
“这样正好。”司徒竺琉冷笑一声,“正好让他们将你这下流至极的禽兽送进宫府。”这可是司徒府,不是那座贼窟,他不再是孤立无援的了。
“是吗?”楚烈笑得不怀好意,动作更是无比张狂。
只见他迅速地欺近来不及退后的司徒竺琉,单手扣住他的手腕并顺势将他撂倒在地。
司徒竺琉正要惊叫出声,楚烈立即用另一只手用力拉下他身上的衣服,让他光裸瘦削的肩头整个露出,然后再单脚跪在他被岔开的双腿间。
“你喊啊!”楚烈轻佻地斜睨着司徒竺琉气得发白的脸,“如果你不介意我们等会儿要办事的时候旁边有一群人观赏,我会全力配合。” 怒瞪着楚烈邪佞的双眼,司徒竺琉在深吸了几口气后才恨恨地咬牙,显然已经放弃了叫喊的念头。
“你不是死了?”他那一刀下手并没有留情,楚烈怎么可能会活过来?
“所以,我来报仇。”
楚烈粗糙的大掌抚过司徒竺琉会让人上瘾的身子不断往下游移,司徒竺琉试图挣扎,却徒劳无功。他只能别过头不再看楚烈那张彷若修罗既俊美又邪恶的脸孔,以免自己的心再次陷落。
当楚烈那只彷佛沾染上麻药的手再度往上游移到他的脸颊上时,司徒竺琉只觉得脸上一凉,他惊得想转开头,却被楚烈制止。
“别动,如果你不想你美丽的脸孔受伤。”他勾起一抹恶劣的笑。
如冰似霜的感觉紧贴着司徒竺琉的脸,一股寒气慢慢透开来,他察觉到那是一把匕首,但他在了然之后反而无惧。
“要动手就快一点。”司徒竺琉闭上眼冷冷说道。死相较于之前他所遭受的折磨与自己内心的堕落,显得完全不可怕。
楚烈低沉暗哑的笑声传出。
下一刻,司徒竺琉只觉得那冰凉的寒意顺着自己的脸落至颈间,又来到他的锁骨、胸膛、腰间,随即身下一凉……
“放开我!”
他试图抽回自己被高举的双腿并想狠狠地踹楚烈一脚,但胫骨上如铁钳般的大掌却丝毫不为所动,在月光下,他最私密的地方正被楚烈恣意欣赏。
司徒竺琉挣扎着想起身,却因为双腿被迫高举而不能如愿,试了几次后,屈辱与不堪早已染红了他赤裸的身躯,甚至因为待会儿即将来临的羞辱而轻轻颤抖。
楚烈对不带任何杀伤力的轻微挣扎只是微挑起浓眉,邪笑道:“如你所愿,我立刻‘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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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爱过后的浓重喘息声在夜空之下显得细小难辨。尚停留在解放后短暂失神时刻里的司徒竺琉,抚着被楚烈蹂躏到红肿不堪的唇,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别过头发出不甘又难堪的细碎喘息。
楚烈将他的脸扳正,用被情欲洗礼过的诱人嗓音邪魅地道:“这是不甘心的泪水?还是……”他的气息喷洒在司徒竺琉脸上,“因为滋味太棒,所以舒服到哭了?”
他可没漏看司徒竺琉脸上的任何表情,在进入时他虽然痛到流下泪水,但达到高潮时,他眼泪掉得更凶,彷佛是将所有封缄在口中的吟哦全都化成了泪水。
司徒竺琉闻言,双唇倏地抿紧,他气愤地拿起被丢在一旁的匕首用力朝楚烈挥去——
幽微的蓝光划过天际,削下一绺黑发。
“你为什么不反击?”司徒竺琉高举着匕首不敢置信的问。他知道以楚烈的功夫,自己是连衣袖也碰不着的,怎么可能会削落他的头发?
楚烈不答反问:“你怎么不继续?”
司徒竺琉因为他的话而浑身一颤。
楚烈似乎在试探他?司徒竺琉的眉头用力攥紧。
刺还是不刺?刺了等于是恼羞成怒、欲盖弥彰;不刺则是默认。两者都将他心中潜藏的情愫表露无遗,究竟该怎么做?
他不该对楚烈有任何感情,他该恨他,他该像那晚之前一样狠狠地诅咒他!不该是这样的……不行!
司徒竺琉手中的匕首忽然又朝楚烈挥去,楚烈微感诧异地往后一退,而司徒竺琉也趁势抬起右脚,对准他的小腹毫不留情的踢下。
“呜!”饶是楚烈,也因这一记狠踢而发出一声闷哼,痛得抱着肚子跪倒在地,无法起身去捉住从他身下乘机溜走的司徒竺琉。
司徒竺琉成功自楚烈的箝制下逃脱后,立刻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匆匆披上,临走前再撂下狠话——
“我恨你,若再有一次机会,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司徒兄,关于这本《魏晋桃源梦话》的印制,最好是在下月初五前完成交予啸鸣山庄,这样一来我们才能抢得先机地在山庄名下的各商家贩售。”
“下月初五啊……”司徒奕抚着额头想了一下,“若是将其他书籍的印制排程延后,或许可以达成。”
“那就将其他书籍的印制延后。”楚烈想也不想就决定。
“但是若有个万一,可能有损司徒家墨刻坊的信誉……”司徒奕为难地说道。
虽说能与啸鸣山庄合作是他梦寐以求的,可是若是顾此失彼,只怕爹娘辛苦建立起来的基业会毁于一旦。
楚烈对他的犹疑有些不以为然。“司徒兄可是不相信啸鸣山庄的能耐?”
“不,当然不是。”司徒奕连忙摇首,“我只是怕墨刻坊中的油墨无法及时供应。”只怪他当初没仔细问清楚这笔生意的交件日期,一直以为前几日才谈妥的生意应是要到下下个月才须完成,怎知竟会如此急促?
“放心,若司徒兄怕原料不足,啸鸣山庄会倾尽全力支援。”楚烈扯开一抹令人心安的微笑,“此书从晋朝直到近世才受人瞩目,想必会在日后蔚为风潮,只怕一万册还不够,届时还得再拜托司徒兄帮忙了。唉,这消息我也是近来才从特别管道得知,要不足啸鸣山庄名下的‘勤有堂’已有别的书籍需要印制,实在没有多余的师傅可以写版雕版,而我又急着想在别家墨刻坊之前将书赶印出世,就不会让司徒兄这么为难了。”
他的一番话不仅安抚了司徒奕的不安,更为未来规画前景无限的蓝图,司徒奕岂会有不答应的道理。他在想通这笔生意的确有优渥的利益可图后,立即点头答应。
“那就一言为定,三日之后,我会要人送墨刻坊需要的油墨过来。”楚烈笑着对司徒奕伸出于,“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一定。”司徒奕也绽出一抹笑伸手与楚烈一握,“对了,楚兄可有兴趣一观司徒家的墨刻坊?”
“求之不得,请。”楚烈比了个手势,司徒奕也起身领着他往别院走去。
途中,他们经过一座雅致的小佛堂,楚烈因瞧见里头的身影而停下脚步。 “怎么了?”司徒奕回头疑惑地问。
“里头……”
司徒奕会意地解释道:“那是舍弟,他每日清晨都会在佛堂中念经静坐。”
楚烈挑起眉,并没有说话。
司徒奕见他似乎对佛堂极感兴趣,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