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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说,这是我的第一次。
苏提笑了一下,那又怎么样?
男孩似乎没有指望他有什么惊喜,只平静地说:“你让我确认我是个GAY。”
苏提问:“那怎么谢我?”
男孩说:“你是警察?”
苏提说不错。他可从来没想到,那个男孩下一刻就朝他打来,不管是从本能还是他的惯有性格,苏提都毫不犹豫地还了手。那男孩不像表面那么弱不禁风,但苏提还是很快将他打倒在地。男孩开始大笑,笑得几乎疯狂,倒让苏提束手无策。
男孩出去的时候说:“你留下付房费吧!”
僵了那么一刻,苏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想想想自己第一次在什么时候,是什么状况,却几乎都忘记了。
转天到了警局,刚在换衣服,师兄通知上司找他。穿戴整齐,在镜子前面照了照,戴上警帽。立刻感觉大变。
敲门进屋,上司旁边还有一个西装革履的人,苏提认得,那是刑事罪案调查科的钟SIR。一次巡逻过程,正碰上钟sir办案,那是苏提正式做警察后唯一开过的一枪,击倒了钟sir追捕的罪犯。
看见苏提,他嘴角稍微翘了一下,并没有说话。
上司却露出少有笑容。
苏提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蹊跷,果然,他很快得知,他没有警服可穿了,除非,得奖授勋。
正式被调往刑事罪案调查科。
苏提就知道,随便帮人是不好的。
钟sir是个很有洞察力的人,很快发现,自己恩赐一般将苏提调往更有发展的职位,他完全没有预期中高兴。叫来谈心,谁知,得到的答案是
“我没法再穿警服!”
钟sir知道,这绝对会是个令自己头疼的家伙。
不过,他不后悔,他当时果断出枪,准确无误射击那罪犯时,他组里的人刚刚赶到。速度,判断力,果敢,勇气,都预示着他不应该是个军装警员。
懒洋洋地将这个消息告诉真姐和期叔,真姐高兴异常,随即便不安,那不是很危险?苏提就知道,女人是最不容易知足的。期叔一如既往地冷静,只点点头。
真姐熬了姜汤,端着不知要到哪里去。苏提问起,她开始絮叨起来:
“前两天不是下了大雨?关铺子回来看见楼上那个小伙子正湿淋淋地上楼,叫他也不理。今天上楼晾衣服,看见他躺在床上发烧了。叫他去看医生,他也不理。”
“那你还理他,这种人,死掉算了。”苏提说。
“你和他有仇啊,咒他死。”真姐开门“其实他也怪可怜的,以前那么高高在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如今跌得这么狠。”
“那是报应。”苏提说。
期叔看他一眼,摇了摇头。对着老婆说:“你还不快去?”
第二天一早,开门出去,居然看见谭知扬。大概还未痊愈,脸色不好。苏提特意挡在他面前下楼,边下边说:“做了穷人呢,就不要随便生病。累人累己。”
后面依旧没有声音。
苏提快速下楼。没有任何回馈得攻击,实在没有意思。
组里一共5个人,有服务警队多年将近退休的虾叔,中性打扮师姐阿琼,两位师兄烧卖和发哥。五位居然都记得苏提,大概都是由于那次街头抓捕。
虾叔说,钟sir早就惦记把你找来。
大家据说都在钟sir手下工作至少5年。看来苏提无疑是股新鲜血液。
很快就有CASE,某酒店豪华层一个富商死于房间内。全组出动。大家快步走出警局奔上车的感觉,突然让苏提很兴奋。
他开始对这个新的工作挑战产生兴趣。
富商横尸屋内,身着浴衣,虽然胸口一把尖刀,但面目居然安详。法医正在检查。钟sir安排了工作,阿琼去调取监控记录,虾叔带着苏提询问相关人员笔录,烧卖调查富商相关信息,发哥和钟SIR留在现场。
结果是:富商被尖刀刺中心脏,但没有丝毫反抗,经法医最后验定,其体内含有剧毒,尖刀刺入前,已经昏迷。因此,富商是被双重谋杀。
苏提开始兴趣盎然。
从饭店前台得到的信息,富商是十日前定房,当晚入住,第二天便要结帐。入住时是一个人,登记时间下午3点。
他的死亡时间是凌晨1点。
饭店经历死人事件,依旧装作若无其事。前台登记客人络绎不绝。饭店大厅人来人往。钢琴声悠扬传出。
要赶回警局将大家的资料汇总。快步经过饭店大厅,忽地发现大厅右角落一架钢琴旁,熟悉身影正在专注于钢琴上。他依旧面无表情,甚至可说虚无,眼睛的视线不知落在什么地方,他的手指十分修长,在钢琴键上慢慢舞动。他的姿态算是幽雅,但苏提知他这是可笑的幽雅,因为,已经是沦为赚钱的幽雅。
今天,他穿着名牌黑衬衫。前两天刚从真姐那里得知,这个人,只有黑白两色名贵衬衫充场面。不由得发笑。
没有心思听他弹曲子。转身欲走,却正与他转头过来的视线相遇。他居然微微对他笑,眼睛里流动着令人心里波动的东西,苏提楞了一下,这个冷冰冰的落水狗在笑什么?
我如此勤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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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依稀又看到了wilson,他正在远处看着自己弹琴,不由自主地笑了。
不知道他会不会有一天真的出现在他面前。
如今,已经知道,每次,都是幻觉。
换了轻便便宜的衣服,在电话亭拨了电话,电话那头响起一声回应。
“大哥。二哥怎么样?”
“谁允许你打这个电话?!”
“我想知道二哥的消息。”
“如果你觉得生活太惬意了,不妨过来惹我!”
“请让二哥跟我说话!”
电话‘啪’的一声断了。
那天大雨,依稀见到了二哥的车,拔足狂奔,却无济于事。躺在床上发烧,出现了无数幻觉。唯一和他说了话的,却是房东真姐。
二哥,即使永远不能爱你,也让我见你一面吧。
记得大概谭浩枫把DNA检验结果扔到他脸上的时候,二哥在一旁手足无措,谭知扬那时唯一怕的就是永远不能再见二哥。如今,真的,再没见到。
幸亏父亲几个月前病逝,不知道,他最疼爱的自己不是亲生。
大哥一直记恨着自己,大概源于他刚自国外留学回来时,父亲直接传位给他。大哥喜欢大展宏图,偏偏只有一个无关痛痒的部门可以管理。
二哥是个医生,不喜欢牵扯生意。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眼光开始追随着二哥的一举一动,他到那儿,他也想去那儿。记得他到国外学习的时候,他几次找了过去。
后来,二哥开了私人诊所,挂牌 Tam Wilson医生。那时开始,谭知扬便叫他wilson; 不是二哥。似乎,血缘离他远一点,别的感情可以近一点。
他尝试过和别的男人上床,那是来证明自己的的确确是个GAY。
二哥是个冷漠的人,好像他们三兄弟,都是有些冷漠的。不同的是,谭知扬知道自己,每每面对那个叫wilson的人,内心有无数火焰。
因为是兄弟,所以压抑。
如今不再是兄弟,便更压抑。
连见面机会都没有,即使,他可以在面对他时完全忽略wilson医生身旁那个和他陪衬的女友。
曾经试图找到诊所,却被大哥的人,打倒在后街。那时,他们传了大哥的话,如果再找来,拆了你的骨头!
他再找去了,那诊所却已人去楼空。不久,变成了一个蛋糕房。
吃过几次蛋糕,隐隐有种消毒水的味道。
他可以忍受失去以前的任何东西,除了,和wilson见面的机会。
可是,他几乎已经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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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合了所有资料,疑点如下: 监控录像没有发现任何人进入富商房间,富商喝水的杯子没有任何毒物反应,富商周围有联系的人一一查过,他有一个在分居的老婆,一个交往的情人相对比较可疑,但却都没有作案时间。
这基本算是一个没有任何线索的案子。
钟sir锁着眉头。
苏提也锁着眉头,两只食指绕着圈子。
大家各自看着手头资料,希望能找出一点点疑点。
……
第一次,就遇到这种案子,兴奋之余,苏提有点伤脑筋。
走在回家的路上,脑子里还思绪不断。豪华层在28层,没有人进入的迹象,难道,凶手早已身藏其中?如果没有那把尖刀,也许立刻定案为自杀,但如今,却成了没有蛛丝马迹的疑案。
“提!”真姐的声音传来。原来已经到自家楼下。
走进餐厅,随便吃着没有什么味道的东西,还在思虑。
期叔从传菜窗口探出脑袋,问道:“为什么往咖啡里加糖?”
苏提才醒悟过来。
期叔似笑非笑缩回去,将挡板关上。
低一下头,真姐的炒饭刚刚递过来,苏提突然抬眼直直盯着那个挡板,然后,箭一般地冲了出去。
直奔酒店。
在门口,正碰上钟sir。他看到苏提,出乎意料,却又似乎意料之中地笑。
“来做什么?”
苏提说“连通房。”
钟sir笑得十分开朗。
几乎已经觉得势在必得,却被酒店告知,那间客房并没有做过连通房间,而且,即使是连通的,有凶手从其他房间进入的可能,也因为隔壁的两间房在当晚没有出租,而没有有人隐匿伺机杀人的可能。
在发现富商死于其中的时候,门也是从里面反锁的。
于是,这完全成了密室杀人案。
苏提和钟sir面面相觑。不爽走出。钟sir拍拍苏提的肩膀,似是赞许。
苏提完全不觉得高兴。他把这个理解为安慰。当然,钟sir 也要安慰一下他自己。
钟sir提议开车送他,他谢绝了。
路边有小巴,可以直达家里。
伸手上车,刚坐稳,车又停下,一个人上车交了钱,却发现仅有座位在苏提旁边。他走过来坐下。
苏提瞟了他一眼。
他歪头看别处。
“怎么穿着T恤弹琴么?”苏提问。突然想起了那个笑。他对自己笑,是想怎样?
“换了衣服。”他扬了一下手里的包。
“习惯吗?”
“嗯?”
“坐小巴?”
“我前阵子只坐叮叮车,只需2元。”
“就这么被赶出来?”
“是吧。”
“要像穷人一样生活了?”
“不如穷人。”谭知扬答道。
他如今确实还不如自己。报应让自己亲眼得见,确实不错。突然想,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因为他差点丢了穿警服的机会,如今,警服也不大穿了。
苏提又转向谭知扬说“听说你以前是谭氏的总经理。不想怎样么?”
谭知扬低头一笑。
“笑什么?”
“我大哥不会再允许我有本钱。”
“那不是就此完了?”
“算是。”
“认了么?”
“认了。”
“我不相信。”
“随便你。”
5
烧卖念着记录说:“何方申,41岁,早年成衣出口起家,然后转行地产,旗下诚缘地产公司。有一个分居一年的老婆何李月如,目前身在台湾。情妇聂雨儿,是个夜总会公关,案发时正在澳门赌钱。何顾诚有一子何顾诚在国外读书。案发后,何李月如及何顾诚已经返港,聂雨儿也已经问过口供。可以说,其相近人员均无作案时间。不过,据说何李月如憎恨何方申花天酒地而返回台湾娘家,而期间曾经跟何方申索取巨额家用,但何方申一直拒绝,有何家佣人说,当初何方申曾经打过老婆,不止一次,以至何李月如不堪忍受回到台湾。至于聂雨儿,一直与何方申有交往,但不止何方申一个男人,这个女人非常好赌,经常过海到澳门去。何顾诚已经在外国多年,因为父母的分居,不齿父亲所为,他很少和何方申联系。”
钟sir问:“那他的生意伙伴或者下属有没有什么可疑的?”
烧卖说:“暂时没有发现。”
大家又险入焦灼中。苏提突然问:“阿琼,酒店录像没有任何疑点么?”
阿琼说:“在案发这段时间,出现在酒店过道上的就是客房服务和一个送餐人员,我也曾经查询过,这两个人都是酒店员工没错。Ben 和 Andy都是在酒店工作一年以上。而当时确实有客人定餐和要毛毯的记录。”
几天下来,任何突破口都没有。而且,他们面对的是两个凶手,一个投毒,一个杀人。
苏提的脑子一直在飞快旋转。真姐好几次跟他说话他都没有听到,期叔却露出从未有过的欣慰表情,还叫真姐不要打搅他。
和谭知扬那一次的对话后,苏提开始可怜起他来,一个人,总是往上走,当然没有问题。一旦从空中跌下,当中凄苦恐怕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谭知扬如此轻描淡写,冷若冰霜,倒让他有点意外和佩服。
原来经常在天台抽烟透风,自从谭知扬搬来,便很少上去,见了他总有些想冷嘲热讽的冲动。现在想起,自己未免太过小气。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偏偏成了习惯。倒霉的事,大家都遇到了,更倒霉的那个,怎么也不好反复落井下石。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