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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却发现自己动弹不了。
幽暗的灯下,陈硕已经将郑耀扬压在柔软的床单上,两个人正吻得如痴如狂,空气中浮起的压抑的喘息引起了情色的共鸣。拷!陈仅不晓得他们怎么能这么快进入状态,亲眼看见陈硕与一个男人缠绵实在有够冲击的,越不想在意,但蓦地涌上来的过往情事越是蜂拥而来,感受到的刺激也就越强烈。
眼前的激情剧码持续上演着,窗外都仿佛被这股咸湿燥热的情潮渲染,陈仅现在才知道自己的承受力其实比想象得要强,他只是很茫然,想起一些事,令他觉得茫然无措。
“你一走这么久,不知道我会想你么……”耀扬低沉而磁性的嗓音此刻正因情欲而暗哑。
“唔。”爱人用一个更炽烈的吻代替回答。
像陈硕、郑耀扬这种资深的床第高手,只要稍一较量立即能掀起惊涛骇浪,任何引导和抚慰都相当有效,当低沉的呻吟声响起,陈仅终于捧住自己的头将目光回避——在露台偷窥陈硕做爱,我一定是疯了。
胸口忽然有什么裂开了一样,有东西从里面跑出来,令他心烦意乱,熟悉的回潮像是连日来发作最厉害的一次,他看见了陈硕和郑耀扬像普通情人那样拥吻痴缠,那样自然而然,那样热烈大胆全无顾忌,而自己,面对费因斯却怎么也放不开态度,甚至根本没有想过要同他成为……情人关系,在他看来,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
一件衬衣被丢了出来,轻轻撞在窗玻璃上后又滑落到地上,这也惊醒了陈仅,他知道要是这时候不出去,等他们进入正题,他一定会死得很惨,不过现在出去也一定不能保全尸了。
事情并没有出意外,当陈仅站起来叼着新点的烟哗一声拉开落地窗现身的时候,两个难得不够警觉的男人眼神同时震惊地往他的方向扫射过来,几乎要将陈仅射穿,两人已经裸露,那完美的蜜色肌体呈现出无可抵挡的成熟魅力,耀扬觉得尴尬懊恼困惑同时涌上来,只差没把枕头下的枪掏出来。
幸而陈仅的表情并不是他们熟悉的玩世不恭,否则一定会有人揍他一顿,现在的陈仅满脸颓废失常,还懒洋洋地开口解释:“你们也太不注意了吧。”谁会一回卧室就注意露台外有没有站着人?
“陈仅,你这是什么意思?”陈硕紧皱眉,火气压了下来,很耐性地质问他。
“我只是过来……”陈仅随便扬了扬手上的东西,“取烟。”
这时,耀扬已是忍无可忍,一个侧身将陈硕压住,脸却对着陈仅说:“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陈仅举了举手,倒退几步去开门:“OK,这次算我不对。”
当门被重新关上,耀扬即刻将额头埋进陈硕的肩窝里,几乎有些头疼:“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硕苦笑了一下:“我倒是很高兴他有兴致旁观,他以前不是最怕我跟你的关系么?”
“他跟你完全是两种人。”
“你错了,他是兄弟。”陈硕猛地翻身吻住他的唇,那眼睛如同一团燃烧的火,“某些方面,我们很相象。”
“只有你能吸引我。”
清淡而诱惑地一笑:“可你昨天爬上床的时候可没意识到这点。”
耀扬投降:“天哪,我以为你决定忘了。”
“我是忘了。”陈硕用下半身慢慢磨擦着他,接着嘴唇一路慢慢吮吻下来,令他立即有了很激烈的反应,“看得出,陈仅也在试着接受你,你也应该给他一个机会。”
“我试试看……啊!”在一声激情的低吼中,结束床上的谈判。
两小时后,陈硕主动走进陈仅的房间,后者果然还醒着,后脑靠在衣柜上,一动不动地赖在地板上看着他。
踢开地上酒瓶,陈硕走上前有点不满:“又是烟又是酒,你干脆去演情景剧。”
陈仅这才展现一个狡黠的笑容,但那笑并不自然。
“干嘛不睡觉?”陈硕在他对面坐下。
“你们在隔壁这么high,我怎么睡得着?”语气还挺理所当然的。
“你他妈少胡说八道。”
房间里静了一会儿,陈仅挣扎了一下,两手着地将身子往陈硕的方向拖动了几步,迅速赖到他身上:“你说,跟一个男人在一起,是什么感觉?”
“会有什么感觉?没什么特别的。”陈硕有些诧异他怎么会一本正经问这种问题。
“我是说,你喜欢一个女人,可以把她放在身边,可以讨好她,可以娶她,但是男人……你能用什么——用哪种方法去确定自己是不是……动了真感情?甚至会要一直……”
陈硕摇头打断他:“没这么复杂,有些事根本不必费精神去验证,自己不是最清楚的吗?”
“那是你陈硕清楚,不要当每个人都有你这种头脑好不好。”
“你终于承认脑子不如我了?”陈硕挑眉调侃。
“拷。”自己先笑出来。
“还有,以后出勤别太拼了,你不会每次都那么好运。”
陈仅抬起手在陈硕后颈轻柔地摩挲:“你是在担心我啊?呵,感觉还不错。”
“是你平时太欠揍了。”很直接地指出症结所在。
“这回我可是伤一好就过来看你,这么久不见,你从来没主动打电话给我哎。”
“你不是每个月都有打来找我么?还要我打,烦不烦啊。”陈硕有些顾虑地提起,“我知道现在有大人物罩着你,可是做事也别太放,到时候收不回来就不好了。”
陈仅背脊僵了一下:“大人物罩我?你哪儿得来的小道消息啊。”
“上次你在香港遇险,有中东组的人联络我和耀扬,还帮我们打通了宙风在北欧的商业通道,如果不是大人物,根本不会做得这样干净到位。”陈硕很客观地分析。
陈仅有些呆了呆,他没想到费因斯对他这么慷慨,甚至爱屋及乌地顺带帮了陈硕,立即有感而发:“有时候惹上大人物可不是什么好事。”
“但目前来看,似乎也不是坏事。”陈硕拍拍倒在他怀里不肯起来的陈仅,“喂,别贴着我,热死了。”
“我是你哥,靠一下不行啊?姓郑的还抱……”下一句被一记刀手拦腰截断。
“耀扬他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以后对他客气点,别无端惹他。”
“你是心疼他还是心疼我?”醋劲十足。
“拜托,少恶心了。”陈硕受不了地更正,“我不想你们起冲突,想我留你,就少让我心烦。”
“怎么说,昨晚我也同郑耀扬和平共处过几个钟头,为了你,我咬咬牙,以后自然也会熬过去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后半句再悲壮也自动作废了。
第二天是周末,在陈硕的要求下,耀扬也勉为其难没去成业,而是留在家里吃午饭,看陈仅万分亲热地抢占陈硕盘中的主食,还把手臂搭在陈硕的肩膀上不肯放下来,耀扬数次在心里打突,眼前是一幅奇异的图景,他熟悉的爱人的脸幻化成两张,视觉冲击力实在有够厉害,一个优雅成稳,一个轻浮花哨,这种对比竟然不突兀,原来陈硕的脸也可以呈现截然不同的个性和表情,耀扬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何其幸运,一开始遇到的就是陈硕而不是陈仅……后者大概是谁碰到谁倒霉吧,耀扬很肯定地想。
对于陈仅眼神对上自己时那种似笑非笑,真是诡异得很,昨天让他撞见亲热的一幕已经是相当不爽,现在要是他敢稍微放肆揶揄,自己一定会以主人的身份“请”他走,不过意外的是——陈仅从头到尾只是保持那诡异可恶的浅笑,偶尔还猛地抓住陈硕的手腕把他的叉子送到自己嘴边,咬下一块三文鱼……
事实证明,陈硕陈仅这对兄弟一出街,很容易风靡,频频有金发美人向他们抛媚眼吹口哨,都想瓜分一个去。
不过对耀扬来说,出去带个“拖油瓶”实在不是什么愉快的事,但这个油瓶对自己的身份地位完全没有自觉,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令他完全失去提前赶他回去的立场。
更不痛快的是,只要他一靠近陈硕,那家伙就会蹦出来插到他们中间讨论天气啊道琼斯指数啊红灯区分布啊,要多讨厌有多讨厌。
“你怎么这么久都没事做?”这是耀扬试图与他做的第一次沟通,其实是想得到他为什么住了四天还不走的原因。
“我是英雄,上面给我双份假期嘛,我比你好命多了。”
“全世界只有你会认为中弹换双份假期是笔合理的交易。”耀扬嘲讽他。
开车的陈硕及时阻止他们之间的无聊争执:“想去嘉罗还是基默餐厅?”
“嘉罗。”“基默。”如果这也算是异口同声的话……
陈硕很果断地作出决定:“嘉罗。”
“硕硕,你偏心!”陈仅怪叫,心如刀绞。
“你不是不喜欢墨西哥菜吗?”
“呃?”两秒钟后,某人得意地大笑起来,“原来是为我着想啊,我错怪你了,哈哈——”
车内的另两个男人对望一眼,很默契地达成共识,无视后座上的人……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