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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招也太损了吧……”冷汗终於从额头滴下来。
“不过是做戏,如果做不到,你可以把我想象成女人。”有人很无所谓很大度地建议。
“你还真……”抱住头颅痛苦地呻吟,“你一米八几的身板,浑身是毛,我怎麽把你当女人啊?”浑身是毛那是猩猩,这纯属诽谤。
“实在勉强就算了,也许真的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费因斯说著便要转身出去,却在这时被陈仅拉住。
妈的,豁出去了,干嘛婆婆妈妈的,人家职位比我高都肯敬业献身,我堂堂赤部老大也该有个当老大的气魄,不就是……做爱嘛,反正是自己的强项。
“哎,好啦好啦,来就来吧,事先申明,我……”痛苦地举白旗,“我要先洗澡放松一下。”
“好,一起。”费因斯表情淡淡,并没有对属下临时改变主意顾全大局而表示出半分的欣喜和赞扬,真的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你小子,我服了……这种人大概就是所谓的一根肠子到底、杀人眼都不眨一下、吃肉不吐骨头的……狠角色,之前还真是没看出来,差点儿被他涮了。
坐进浴缸,陈仅就开始唠叨:“真不是人用的,设计一点都不合理。”对於浴缸专家来说,这话具有权威性。
费因斯一脚踩进来,陈仅紧张地一挣扎,水花四溢:“你你……干嘛进来?”
对方只微微一笑:“培养一下情绪嘛,免得一会儿窜帮。”
“今天撞邪了。”无奈地挪出一半地方来,两人面对面坐著,四脚相缠,弄得陈仅很尴尬,“喂,怎麽培养情绪?怎麽培养!我跟你说,一切点到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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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倒都没再有什麽动作,只是平静地望著彼此。雾气横亘在身前有些迷眼,花洒兀自发出清流与地面撞击的声音,两具诱人的雄性肌体在水色的映衬下显得异常情色,气氛顿时暧昧得不行……
陈仅咳嗽一声避开对视的目光,费因斯也略微低下头闭眼享受热水的蒸腾,一时间只有水声和紧张的呼吸。
这时,陈仅心里唯一想的是:这回要完蛋了……
难道不算是一种变相的坐以待毙?说和做本来就是两码事,要怎麽掌握分寸才比较好,My God!这简真是要命!
哗啦一声站起来,水花四溅气势惊人,一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可能会挡住别人的视线:“呃……我知道现在说这话有点逊,但是我又不得不说:真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案了吗?要是蜈蚣录像做威胁怎麽办?”
“他有把柄在豪门手里,也很忌惮我,这次松一松,只是想让他保持住心理平衡,另一方面也为保证我们的突入万无一失。”费因斯一脸童叟无欺的表情,“其实,做做样子就行──”
听了最後一句话,有人眼睛立即放出金光:“不用来真的?”
“演技够好就行。”
“这没问题。”拍拍胸脯以示自己有可能是下一届影帝候选,“我知道你只有三周,时间紧迫,如果让组织知道,我们连这点小事都搞不定,就太菜了。要耍心理战术,我懂。”居然在这样不利的条件下还能如此冷静地分析问题,不简单啊。
“那──准备好了?”费因斯轻轻摊开手臂,发扬友爱合作的国际精神。
牺牲小我成就大我……陈仅的目光猛地锁定眼前这个男人,标准身型,端正五官,坦荡神情,嗯,怎麽看也不像是猥琐的坏胚子,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虽然对方不是十足的肌肉男,但横看竖看都似乎更适合切磋拳头而不是做爱。
“你对自己的表现有把握吗?”一针见血地指出夥伴的弱点,关键时刻,费因斯可不口软。
苦恼地抓了抓头发,重新坐进浴缸勇敢面对现实:“我怕会露馅!”
“你过来。”终於,老大的老大轻声下令,并勾勾食指。
陈仅顿时感觉自己印堂发黑:“想、干、嘛?”
“你需要先适应一下。”像一位循循善诱的良师,“来,你主动一点,就会发现其实有些事并没有你想象得那麽难。”
“这麽说,还得感谢你赐教喽?”主动就主动,老子在床上一向是主动惯的,可这是……水池啊,地方不对难免会影响水平发挥。
这回纯属赶鸭子上架,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地扑上前,粗鲁地用两手撑住浴缸边缘,凶巴巴地盯著费因斯,两人这时的距离只有两公分。
“你这叫什麽眼神,人家一看就知道你不行。”
“什麽叫我不行?注意用词,费先生!”说归说,不要随便戳男人的痛处行不行!
“你起码假装投入一点,演戏不是不需要技巧的。”
“OK,OK!你教训得是。”首先──深呼吸,重重一闭眼,用力一拍掌,然後再缓缓睁开眼……
老板轻声表扬他的成果:“似乎对头了。”
用更轻的声音回应:“那麽,然後呢?”
“吻我。”
“啊!”一接触现实问题,立刻挂了,“哎哎,还是出去再演吧,我怕会笑场,养精蓄锐要紧。”是哭场才对吧?
感觉到身下水流一阵波动,一只陌生但温热潮湿的手掌贴上他的後背,缓缓游移,然後知悉一股热气无声无息地喷到脖子上,带著轻柔十足的挑逗,忽然,有一个温润的东西贴上耳廓,陈仅不由打一个寒噤,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红灯!触礁!警报──自己出乎意料的敏感,紧接著还被对方抱了个满怀,肉体彻底的密合带来异样的压迫与安抚味道,引起强烈的双重官能体验。
“喂喂……说了点到为止的。”陈仅低声抗议,当时也有些懵了,两只手僵在了半空中,“这种事还是少练习为妙,对肠胃和心脏都……不太好。”
费因斯轻笑,“善解人意”地放开,他快速起身跨出浴缸围上浴袍,蓦地转身宣布:“可以啦,不用浪费时间了,来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
“程序知道了?”费因斯也跨出浴缸,平静地公布,“出去,你从背後抱住我,装作挑逗我的样子,然後上床,两分锺後,关灯,收场。”
另一个主角突然有点怯场,挥挥手果断利落地点下头:“又不是没上过床,干嘛说那麽清楚啊,争取不砸场行了吧?”
费因斯随意地在腰间围了条白浴巾,向战友投去鼓励的一瞥,便拉开门踏进战区。
留下陈仅站在原地,他的胸口瞬间如擂鼓般振起来,然後猛地想到兄弟陈硕,那小子跟那个郑耀扬是怎麽……左思右想弄不明白,同样是男人,有什麽搞头啊,哪有漂亮美眉刺激。呼,今天豁出去一回,也冒冒险,对手级别比自己高,也不算太吃亏,人家都不怕,自己有什麽理由怕。
“唉!管他呢!”冲啊──
卧室的灯光并不是很亮,昏浊的,怀有一些迷离的暖。陈仅三两步走上去,脑子根本没酝酿就将长手臂伸出去围住了费因斯赤裸的腰身和肩膀,对方的皮肤带有一种灼人的高温,差点惊得他脱手,但最後一分理智告诉他──围紧再围紧。
只有呼吸了,也只剩呼吸了。戏已开场,再也不能喊停。
费因斯并没有转身,而是慢慢将手中的威士忌一仰而尽,然後倾向陈仅,当嘴唇的弧度与身後那人的口鼻呈一个水平线时,一切认知都化作完美的表现力,舌尖与舌尖相触,冰凉刺激的触觉,迷惑间,费因斯已将口里的冰块哺入陈仅的口中,他微微颤抖了一下,竭力抑制住可能会有的怪异反射行为。
身体上的水渍还没有干,敞开的胸膛与坚实的脊背有力地相抵,一股神秘莫测的力量油然而生,使得双方都貌似进入状态。
如果从来没有一个吻可以令陈仅因紧张和复杂的心理演变过程而当场暴毙的话,那这一个,应该算是了。没有忘记逼真的要领,这个浓到窒息劲到胃酸疼到麻木激到缺氧的吻,堪称惨烈。
啊,舌头要烂掉了……
好不容易嘴里的冰块都融解,才有机会暂时中场休息,主动贴到费先生耳朵边,重新获得沟通良机:“我们……有这麽熟吗?”
“你吻技不错。”
“过奖,相互交流学习,可也不要太过火。”
“你拉我去床上,还是我拉你?”
“可不可以……同时?我一个人难保不会失误。”
他们的对话形式,在外人看来更像是耳鬓斯磨胜过千言万语。
两人使过一阵蛮力後,双双跌进温床,接著,出现的是一幕格斗场面,你拉我浴袍,我就解你浴巾!当发现费因斯手法娴熟地拥住自己的身体并被强行反手压下时,陈仅开始知道自己发挥余地不大了。
“你摸哪里啊你!”那里是屁股,很敏感的,别乱动好不好?
“我还当你是性冷感。”有人也不合时宜地开了句玩笑。
“你注意点,别害我下半生不举。”高级生物发出严正警告时,表情通常都很严肃,不过在床上暂不适用。
“我手段还没那麽高明。”话音刚落,已被陈仅一个咸鱼翻身,反扑到身上。
“再怎麽办,嗯?”
“你平时会怎麽做?”
把头埋入人家肩窝恶狠狠地回答:“你是男人!”
“感谢你提醒我。”
“我对这类状况可不大在行。”
“那就交给我……”
头被紧紧压下,一阵猛攻,费因斯的舌沿著陈仅优美的颈项往下,在喉结处徘徊不定,然後重重一次吮吸,惹来风骚男惊呼:“啊,这样会死人的。”
又一个乾坤倒背,陈仅的背又粘上了床单,想用自然的举止及时替换现在的僵硬,可胸膛却因急灌的空气而上下起浮著,然後惊天动地的事情发生了──
该死的费因斯把身体下压,导致某个要命的部位磨擦生电,自己不是受不了打击报复,可是这样赤条条地与人在床上交锋,仍是需要勇气和决心的,做个老大不容易啊,随时还要这麽莫明其妙地卖力……
费因斯的手用力一扯,整张床单都覆盖在彼此身上,一下安全了许多。
从来从来没这样接近过一个男人,用这样的方式,下身擦枪走火,倏地感觉形势突变,对方……起反应了,是男人都知道这代表了什麽。滚烫的家夥就这样缓慢而有节奏地磨耗著双方的意志,某根神经就快要崩断了,似乎碰到了本不该碰到的导火线。
手臂、肩颈、胸口、大腿,各到各处都有蔓延开来,陈仅一个抬头,对上费因斯充满情欲的眼神,专注得似乎能吃下一头象,就在失神的那一刹,却发现自己不由自主硬了,真的,事情搞大了……
“点到……为止。”避开对方一脸享受的表情,於是决定老生常谈,控制不讲原则的行为,“演完了没?”两人的汗已经滴下来,比什麽都难受。
“好了……”费因斯拥住他滚了半圈,触到开关,把灯拉灭,换来一片宁静的漆黑。
“搞什麽……”想後退挣扎出去,手腕却被制住。
“等等……再需要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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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笼罩住身体意识,包裹住脉搏气息……全都不匀了,眼睛也盲了,手脚开始不听使唤,浑身散发的热量根本无法化解僵持的肌肉,有那麽半分锺的时间,陷入混沌的彼此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偷情似的假相令下半身获得了短暂而盲目的快意,被单下无情的蠢动划破平静的对垒──
谁都不敢再轻举妄动,怕的就是莫名其妙的动摇。
周边的温度一直在提升提升,沈重的喘息像是一致又完全压抑无序,狭隘的空间夹杂著克制的躁动,古铜的皮肤在磨擦间带来难言的苍促的冲动,身体每一次起浮,每一处完美的肌肉曲线都像一根细微的引子牵著神经中枢,鼻尖相触时,一刹那的眩晕激得“未经男事”的人几近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噢……见鬼……别压著我。”
“你难道一点都不想试试……”声音低哑性感得很不道德。
“嘿!”抬起胳膊想隔开距离,却发现贴得更近了,“你……到底想怎麽收场!耍我是吧?别瞎演好不好!说好的可不是这样。”
适应黑色氛围的双瞳开始准确地勾勒对方的轮廓,费因斯眼光里的独裁欲一闪即逝:“想灭火?可以,但半途而废显然不是好办法。”
“你惹的祸别让我来收拾!跟你说了别随便碰要害……啊──”陈仅突然大叫一声支撑起肘部,本能地往被单外钻,“就算你是老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