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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转死局-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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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汉似乎越来越发愁,仿佛每个人和细节都成了更多一尾尾他抓不着的滑溜泥鳅。
  “你知道他今晚会到这儿来。他还告诉了什么人吗?”
  “我不清楚,可能有。他是个守不住口风的人,除非他想刻意隐藏些什么。”
  “先生,再想想,还有没有任何你觉得对侦察有帮助的细节?”
  艾波比陷入沉思:“没有,没有了。他要离开我的办公室时,我跟他说:‘我们今晚都要到那里,为什么不一起去?我可以载你。’他说:‘不用,我想先见艾顿先生。我会搭4点5分的火车,8点就会到通尼许镇。搞不好我会在火车上遇见他。他说他今天也会来伦敦。’不晓得有没有帮助?”
  葛汉转身面向法官。
  “是吗?先生,你今天也上伦敦?”
  “是的。”
  “我能问你到伦敦做什么吗?”
  艾顿法官宽阔平滑的前额掠过一丝不耐。
  “巡官,我星期六通常都会上伦敦。”
  “是的,先生,可是——”
  “那我就全盘招出吧!我买了些东西,到我常去的俱乐部晃了晃。可是,我没那个荣幸在火车上遇见莫瑞尔先生。我跟老友查尔斯·霍立爵士很早就吃了午餐,然后搭两点15分的火车回到通尼许镇,再搭计程车到这里。”
  葛汉深吸了一口气,转向律师。
  “最后一件事,艾波比先生,你见过桌上那把转轮手枪吗?就在你的手提箱旁边。你可以拿起来看,没关系。”
  艾波比以一贯谨慎的态度看待这个问题。他用戴着手套的手拿起手枪,走到吊灯下反复检视。
  “我不确定曾见过这把枪。枪看起来都很像,”他抬起眼睛。“我注意到枪的序号被磨掉,显然有一段时间了。”
  “是的,先生,”葛汉冷冷答道,“我们也注意到了。这把枪不是莫瑞尔先生的吧?”
  艾波比面露惊诧之色。
  “这样说很奇怪!我不知道,可是我觉得不可能。他讨厌枪,他——”
  “不要动,先生!”葛汉突然打断艾波比。
  吓了一跳的律师一肩抬得比另一肩高,他的镜框在四个灯泡的吊灯照射下闪着微光。讶异之余,他的表情还带有其他莫名的情绪。
  葛汉的口气很凶。就在艾波比在灯光下翻动打量这把艾维斯管特。32手枪时,葛汉突然看到一个先前没注意到的东西。他从艾波比手中接过手枪看个仔细。就在手枪一侧的弹筒下,有人刻了一个像是十字的标志,水平臂比垂直臂短。
  “像是十字架,”他判定,“也许是有用的线索。”
  艾顿法官平静地说:“也可能没有用。”
  没人注意到门把转动与门关上的声音。巴洛在外面走廊上听了他们的对话,正悄悄地走进卧房。
  走廊上黑漆漆,前门开着。巴洛可以看见文斯警官在通往大门的小径上来回踱步。
  法官的卧房也一片漆黑,康丝坦思把灯关掉了。房间里笨重庞大的家具是前任屋主,来自渥太华的强森先生留下来的,由窗子流泄进来的星光让家具产生影子。巴洛隐约看到一抹白,是康丝坦思蜷窝在中间窗子下的摇椅上。康丝坦思抽泣着,其实是吸着鼻子,一看到巴洛,怨气又起的她痛哭着要他走开。
  “别走,”她却又说,前后晃动的摇椅吱吱作响。“来这儿,我好痛苦,真想死了算了。”
  巴洛在漆黑中把手放在她的肩头。
  “我了解,我也很难过。”
  “你才不难过,”康丝坦思摇着头说,“你讨厌他。”
  “康丝坦思,我就只见过他那么一次。”
  “你讨厌他,你心里有数,你讨厌他的!”
  巴洛心里有一丝痛楚,他觉得是失望的感觉。他心想,自己万不该觉得失望的啊。康丝坦思刚经历两种哀痛,将她往南辕北辙的两端扯。
  才想着,失望的感觉再度涌上。这种感觉已经盘旋、困扰他好些年,像是种探求,好像少了什么,生命不完满的感觉。巴洛并非生性爱自省,什么事发生他都能接受,惟独不久前突然发生的那件事,那个黑影,他不该多想,思绪却又一直缠绕不去。可是……
  “好吧!”巴洛说,“我是讨厌他。你们不在一起会比较好,康丝坦思。”
  “他比你好上两倍!”
  “也许是吧,可是坦白说,我还是觉得你不跟他在一起比较好。”
  康丝坦思的心情有了转变。
  “他真是个傻瓜呆,”她大声说,猛力摇着摇椅,“为什么他不说他有那些钱?为什么他不直接跟爹地这么说?为什么他要让爹地(和我!)以为他是个……斐德列克!”
  “什么事?”
  “你觉得是爹地杀了他吗?”
  “嘘!”
  卧房跟客厅一样有三扇落地窗,窗子上的白纱太薄算不上窗帘,星光透过这层薄纱流泄而入。
  脸贴着薄纱,巴洛不但看得见文斯警官在小径来回踱步,也隐约听见他粗嘎的脚步声。康丝坦思害怕地低语:“他们听不到我们说的话吧?”
  “你得压低嗓门才行。”
  “那么,你想是爹地下的手吗?”
  “听着,康丝坦思,你信得过我吗?”
  黑暗中,她的眼睛睁得圆亮。“当然,”她说。
  “那你明白——”他的声音轻柔但清晰,“老头子这一刻还没被逮捕,凭的完全是他的人格力量,他装得一副他说的话别人都得接受的样子,你明白吗?”
  “我——”
  “他把警察催眠了。葛汉他只被催眠了一半。感谢老天,目前他还是吉星高照。我是指莫瑞尔财力雄厚的意外消息。你看他马上就抓住这个机会,竭尽所能加以发挥利用。他眼睛眨也不眨就溜过薄冰,真是叫人不由得佩服。他可以对葛汉说:‘我不富有,可是我的生活水准远超过我的收入。说我杀了这个死心塌地爱我女儿、又能让她不缺华服美食的人,合理吗?’”
  康丝坦思的眼睛又泛起泪水,使劲地摇起摇椅。
  “对不起,对不起!可是你一定要了解这一点,才好帮他证实他说的话。”
  “那你认为是爹地下的手啰!”
  “我认为他们可能会逮捕他。注意,我是说可能。一旦他们开始检验他的说辞,说什么莫瑞尔在客厅中枪时他正在厨房开芦笋罐头,可能就有麻烦了。你明白他的说辞有漏洞吗?”他阴郁地说,“我想你不明白。”
  “我不像有些人那么聪——明。”
  “康丝坦思,别在这个节骨眼争吵。”
  “滚开!你也抛弃爹地了。”
  “正好相反,”巴洛话里的怒气比他想表现的还强烈得多。他把一只膝盖靠在摇椅边上,停下摇椅。他一只手抓住椅子扶手,弯腰把身子倾向康丝坦思。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谈谈,在一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跟前当小角色是什么感觉。
  “听我说。在诠释法律上,你的父亲向来和我持相反的立场。他很了不起,是我的良师,但是他不能教我蔑视那些残障、弱势和社会底层的人,那些没受教育、没有能力解释、没办法为自己辩护的人。黎派特就是个例子。你记得宣布判决时,黎派特脸上的表情吗?”
  他感觉康丝坦思的身体紧绷了起来,她的手表滴滴答答走着。
  “康丝坦思,我憎恨正义的一方自以为是。我厌恶他们眼神冷漠。我痛恨他们的宣言:‘动机不重要。这个人偷东西是因为肚子饿,那个人杀人是因为被逼得迫不得已,这些都不重要,偷东西、杀人就该被定罪。’我希望在公平竞争下赢得诉讼,而且能够说:‘动机很重要。这个人偷东西是因为他肚子饿,这个人杀人是因为被逼得迫不得已,因此,以神之名,放他一条生路。’”
  “斐德列克·巴洛,”康丝坦思说,“你到底在说什么?”
  他从摇椅上挪开了膝盖,挺直了身子。他的坦白像是一桶冷水,总是让自己出糗。通常他都能把持得很好。今晚的夜色开了他一个玩笑。
  “抱歉,”他的声音保持惯常的冷静,笑着说,“这件事让我们都有点情绪化。刚刚我只是一时情绪上来。”
  “可是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想帮你的父亲。我担心的是他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帮助。相信我,康丝坦思,这样子准会出事。”
  “为什么?”
  “因为他以为他从不出错。”
  外头路上有灯光闪了闪,一辆车停在小屋的门口。远处几个人影,他猜想准是艾克希特市来的摄影师和指纹采集师。他盯着康丝坦思手表上有反光的数字,发现已经9点25分了。
  “亲爱的,你该做的事就是——清楚吗?——冷静地附和他的说辞,说你知道莫瑞尔很有钱。这是你的工作,你一定要做好,不然你就再也见不到你爹地了。现在听好,接下来我会告诉你其他的事该怎么讲。”
  巴洛指导她时,语气坚定并一再确认康丝坦思是否了解他说的话,摇椅来回摇着。等康丝坦思终于有机会说自己想说的话时,她的声音微弱,请求中带着悲切。
  “斐德列克,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认为是爹地下的手吗?”
  “老实说,我还拿不定主意。”
  摇椅又吱吱作响。
  “斐德列克!”
  “什么事?”
  “我知道是爹地下的手。”
  第九章
  昏暗中,巴洛回望着她,康丝坦思猛点头,有如一尊陶瓷人像。
  “难道说你看见——”
  “是的,”康丝坦思说。
  他做个手势要她住口。外头刚到的人和文斯警官说了句话后,往小径的这头走来。巴洛摸黑走到卧房的另一头,打开朝向门厅的门。客厅的门半开着,他可以看到走廊另一边客厅里的灯光。葛汉巡官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
  “艾波比先生,那我们就不再耽误你的时间。你可以回伦敦去了,但请先留下你的联络地址。”
  一阵难以辨认的低语。
  “不行,我再说一次,你不能带走钞票!这是一大笔数目。这确实是莫瑞尔先生的钱财,但也是我们的证物,我必须留着。你大可以放心,我们会好好保管。晚安,先生——嘿,老弟们,进来吧!”
  艾波比沉着脸,戴好礼帽,侧身越过两位着制服的男子离去,他们刚到。
  “先看看电话上有没有指纹,”葛汉下达指示,“等你们采完指纹,我就打电话给一位借宿在海滨饭店的朋友。”他转了身子,音调也有所转变。“先生,你同意打电话给菲尔博士是个好主意吗?”
  “你想打就打吧,”法官同意,“他西洋棋倒是下得很糟。”
  巴洛听出艾顿法官话中有话,不禁汗毛直竖,像是有不祥的预感。艾顿法官话里有轻蔑的意思。
  他关上房门,回到康丝坦思身旁。
  “告诉我事情的经过,”他低声说。
  “没什么好说的,我看见安东尼到了这里。”
  “你是说你遇见他?”
  “不是,亲爱的,我看见他。”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约莫8点25分,大概是吧。”
  “发生了什么事?”
  “嗯,安东尼沿路走来,嘴里嚼着口香糖,自言自语,生气昂扬。他就经过我身旁,可是他完全没注意到我。”
  “你那个时候人在哪里?”
  “我在——我就蹲在前面的围墙边。”
  “干嘛这样?”
  “安东尼才不会看到我,”康丝坦思的语气夹杂着气愤、防御和恐惧。“是这样子的,我从通尼许镇另一头来,借来的车子勉强开到侯修湾,差不多在你的小屋附近,车子就没油了。”
  “后来呢?”
  “我想过去找你,请你载我一程。可是,我又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知道我的感觉,所以我就走路过来。接近门口时,听到了安东尼的声音。路的那一头有盏灯,我看他看得很清楚。我不想让他见着我。我希望他先进去见了爹地,有——有爹地壮胆,我再告诉他我看穿他了。你了解我的意思,对不对?”
  “我了解,继续说。”
  她微弱的声音颤抖了起来。
  “安东尼打开大门,进了院子,斜越过草坪到客厅外,打开一扇落地窗,进了屋子。你为什么有这样的表情?”
  “到目前为止,你说的都证实了你父亲的说辞。好极了!”
  康丝坦思双臂抱胸,仿佛觉得冷。“这样子一想——的确是的,是吧?”
  “继续说,接着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晓得。哦,有人开了灯。”
  “先前没开灯吗?”
  “只有那盏有金属罩的台灯开着。吊灯是那个时候才开的。我那时还不想进去,于是过了马路、下了海堤,坐在海滩上,心里好难过。我一直坐在那里,直到听到——你知道的——砰地一声。我猜到了是枪声。我没有你想的那么笨。”
  “你当时有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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