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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木警官,而是那个杀死南义先生的人很可能也想对你下毒手。形势极为不妙。”
庆子出其不意地打断朱丽的话,显然,庆子在警告她。
“是吗?怎么个‘形势不妙’?你在说什么,庆子?你知道谁杀了南义?”
“不,不,我不太清楚,可我有所耳闻。我听到一个叫‘谭先生’的人,可能
他杀了南义。由于南义当时是在跟你见面,所以我认为你的处境也很危险。”
“究竟谁是‘谭先生’?这不是个日本名字吧?”
“我不知道他是谁。他不是日本人,我想是个中国人,可能从台湾来的。”
“台湾!混蛋,又冒出一个什么地方!为什么?一位来自台湾的谭先生跟我与
南义的约会有何相干?”
朱丽也不指望庆子回答,便自个儿沉思起来。要是南义那个永远无法传递给她
的信息与台湾有着某种牵连呢?她觉得有此可能。她抬起头,发现庆子正关注地盯
着她。
“是的,你最好马上转移到某个安全的地方,香港尽管很好,可是……
也许对你太危险了。”庆子重申己见。
“你的意思是说我在香港容易被人发现。也许你说得对,”朱丽赞同道,“哦,
谢谢,庆子,谢谢你做的一切,谢谢你的帮助。”她勉强对她的来访者绽出一丝疲
倦的微笑,但愿庆子也让她单独静一静,好好斟酌一下这场对话的含义。“谢谢你
告诉我这些,要是我告诉海伦这个谭先生的事你不介意吧?”
“哦,她知道的,我已经对她说了,两天前我们长谈过。”
“真的?噢,这个海伦!一点风声也不露。哦,我跟她这几天内要演一出真正
的好戏!……好了,我们的威尼还有我的橘子汁快要回来了。谢谢伙伴们。现在请
走吧,让我休息一会儿。祝你们愉快。”
34。海伦去东京
海伦的东京之行同样不太顺利,如同事情的发展一波三折。这一次,没有威尼
扛行李,在前头冲锋陷阵替她开路,为机票、座位、饮料之事等等与人理论和讨价
还价,她发现竟然如此不胜烦扰。东京那些密密麻麻、外形奇特、绵延数里的建筑
群,构成了一幅喧嚣的城市风景画。在灰白的天空映衬下,整幅画面也显得灰蒙蒙
的,看了令人沮丧。她把脸贴在巨大的厚玻璃窗上,在鳞次栉比的庞然大物中努力
搜寻榛东神殿的影子。这些日本传统文化的纪念品反而充当了现代文明的解毒剂,
看上去令人顿生一见如故的舒坦惬意之感。而那些不和谐的所谓“现代的”、“西
方的”大厦楼宇的一片汪洋,却让海伦感到陌生和疏离。穿过漫无边际的地下通道,
她放眼望去。只见在没有人行道的狭窄街道上,繁茂的盆栽植物和盛开的花丛把那
些或无前院或无后院的破败的老宅团团抱住,簇拥着它们的门前台阶,环绕着残垣
断壁。
海伦对生活在老宅里的人们倍感好奇,然而,她却丝毫不愿意成为他们其中的
一员。
在东京火车站,她再一次逃离拥挤的人群,搭上了地铁。毕竟,这是环绕东京
的唯一一条移动的比较感性的道路。她的目的地是涉谷火车站和一家私人侦探机构,
它有个委婉的名号,叫田方爱道私人研究署。这是上木庆子提供的线索。庆子称在
南义被害的前不久,他与田方爱道有过往来。她在南义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些文件,
表明他曾雇用田方爱道为他从事一些“研究”
工作。海伦很感兴趣。同时,对于庆子提供的这个有趣线索,她也并未信以为
真。也许她已经陷入一场没头没脑的追逐之中,也许根本不存在什么田方爱道私人
研究署,就是有,那里有谁会向她开口呢?再者,有谁会说英语呢?
首先,要证实它根本不存在也许易如反掌,然而她确实得费尽心机去找到这样
一家机构的地址。现在海伦比较幸运:在一幢暗淡的6 层楼大厦的窗户上,赫然印
着它的白色英文全名。海伦在日本待长了,也知道这并不意味着什么,很有可能那
个地方无人会说只言片语的英文。在日本,在广告中使用或间接使用英语已成为最
新时尚。乘着那脏兮兮的电梯,她步入那座大厦的六楼前厅,试图与那位年轻小姐
有所沟通。可是无济于事,那小姐只会说日语,而且似乎有点惧怕海伦那两句半生
不熟的日语。她孤军作战,但至少没人从前厅门后挺身而出。那扇门显然通往其他
的办公室。海伦掏出她的业务名片,在上面写了句“我就回来”,交给年轻小姐,
小姐如释重负般看着名片,与此同时,海伦在她身后关上了前厅的门。
重新回到街上,海伦思忖着她的下一步行动。试图在一个你无法深入其中,不
会说他们语言的地方充当一名调查者,简直是一种愚蠢的游戏。也许是这样,不过
海伦不想屈服于这条为人们广泛认可的至理名言。总会有些事情她可以做,总会有
些办法可以达到她的目的。她不愿意轻易放弃,承认自己在日本的一切努力都付之
东流。克服困难是她最拿手的,她有无数在逆境中成就事业的经历。
海伦掂了一掂她的背包,霎时觉得背上沉甸甸的。随即,她找到一个绿色付费
电话,拨了一个本地电话。她需要的是一名翻译和日本导游。她从背包里找出一张
折了角的名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35。火星酒吧
目子步入酒吧时,海伦没有立刻认出她来——尽管事实是这20 分钟来,海伦
一直在搜寻她。海伦颇费了一番工夫才在新宿区“男人”世界里的一栋拐角大厦的
三楼找到这间小小的同性恋酒吧。如同许多日本人饮酒吃饭的地方一样,火星酒吧
仅由一个小小的房间构成。酒吧里有二十来个女人,使房间显得很拥挤。海伦坐了
下来,其他女人装作有意或者无意似的悄悄瞅着她。
她们只有三个人坐在凳子上,还有五张凳子空着。其余的许多人则全部拥挤在
两张大桌旁边。轻柔的摇滚乐弥漫整个空间。这儿所有的女人都年轻、性感,而且
无一例外全是日本人。
海伦感觉宾至如归,这个地方与她经常出入的许多同性恋酒吧并无多大的分别。
她放松下来,用英语叫了杯啤酒,她相信侍者听得懂。长发披肩、慈眉善目的吧女
微笑着端上一杯啤酒。目子在电话里建议她们俩见面的地方,便是这家西方同性恋
者经常光顾的火星酒吧。无疑,火星酒吧是同性恋游客们的交际圈子。
目子的出现还是有人注意到了。吧台上有人发出啧啧的赞叹声,在其中一张桌
子旁,有人大声地跟她打招呼。目子微笑作答,然后挨着海伦坐下。
她穿着合体的牛仔裤,身上套着一件带珍珠纽扣的西式斜纹粗棉布衬衣,脚蹬
一双手工制作的牛仔靴。难怪海伦没能立刻认出她来,甚至她的化妆也与她侍候威
尼·蒂伦时有天壤之别。海伦只见过目子的一副工作打扮:显然那种打扮相当乏味,
丝毫不与她的个性相符。
“啊,海瑞恩,你打这个电话真是太好了!很高兴再见到你。”海伦注意到目
子在发“勒”时也遇到了众所周知的麻烦,在日语中没有真正的“勒”
的语音。庆子似乎没有这个问题。目子的英语比庆子说的简短得多,没那么复
杂。不过海伦认为还比较流利清晰,就达到她们的交际目的而言,这已经够用。交
谈当中,她开始时还不太习惯目子不怎么准确的发音,但她很快就完全适应了。
目子叫了杯牛奶,并点燃了一支万宝路。她在倾听海伦说话时,一直牢牢盯着
海伦的脸。她把香烟夹在指间,蹙起一弯柳眉。氤氲在两人之间缭绕,她优雅地扬
起那只空着的手,作势将氤氲赶走,然后仿佛不小心似的靠到海伦的膝上。海伦感
到从她薄薄的棉衬衣里传出的暖暖的体温,但是目前她没有理会这种明显的暗示。
目子一如既往地点头、惊呼、微笑,就像日本人在表现他们的关注而未必表示
同意时的模样。海伦显然已经表明了她要阐述的问题要点,目子在她的膝上压了一
下,捺熄香烟,说道:
“那好,没问题。我想我要单独去田方爱道研究署了,跟那女孩谈谈,或许还
要见见老板,把你想知道的关于南义的情况弄来给你。我很快就回来,然后我们好
好吃一顿,快活一番,你说好吗?”
显然,目子是个有主见的果敢的女人,一个雷厉风行的行动者。
“当然,听起来不错,除了我目前尚未有一间旅店客房以外。我想我该在什么
地方登记住宿吧。你有何建议?”
“没有旅店?”从目子嘴里发出来的更像是说“软垫”。“没问题,我知道一
个好地方,我带你去,之后我们玩个痛快,好吗?”
目子双手握住海伦的手,用指尖摩挲着海伦的掌心。
“是的,当然。要花我多少钱?”
已经很长时间了,海伦想,自从……很长时间了,她自然愈加兴致勃发,可是
确实要先将事情澄清。
“花钱?”目子愣住了,“不用花钱!你以为我是在工作?不,不,我们是在
玩儿呢!对吧?”“玩”听起来就像是“盘”。
海伦笑了起来,“当然,我们在玩儿。不过首先你得先去给我从田方爱道那里
弄些信息出来。”海伦感觉自己好像在与目子进行等价交换那样!
“没问题,我们走。”
目子拎起海伦放在地上的背包,领着海伦走出酒吧。她们的身后响起一片唿哨
声和喝彩声。海伦现在跟随着的是当地同性恋圈子中最好的“男人”。
火星酒吧里对她同伴的反应多少令海伦有些吃惊。她茫然地钻进目子的汽车,
这车非法地停靠在了小巷的墙边。她发现目子的本田车同庆子的一样都是深红色的,
巧合吧,不像日本百分之八十清一色全是白车。她们俩都是日本人,都非常漂亮,
除此之外,两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会说英语。这一点理所当然足以使她们显得
与众不同。
目子朝原宿方向驶去,一路上边吸烟边对别的驾车者骂骂咧咧。她们的目的地
是大持栈道街上的一片公寓群。海伦惊异地打量着它们。这个大持栈道公寓群是东
京的老式建筑了,可能建于战后不久的四十年代。它由一系列长形低矮的拉毛水泥
大楼组成,并用一条绿化带将其与人行道分隔开来。人行道上繁茂的灌木花丛和野
草杂乱无章,一齐向着庭院延伸进来。破败的门楣,年久失修的阳台,松脆的门廓
:所有的一切都显示出被遗忘和贫穷的迹象。在这样一个追逐潮流和时髦的旅游城
市里,这个地方完全不合时宜,不伦不类。
从建筑学上看,西雅图或穆斯乔可能出现过此类建筑。坐在世界上最为昂贵的
不动产上,置身于光怪陆离、设计恶劣的后现代主义的庞然大物之中,让人难以理
解这样的东西何以能够保存这么长久。
每一扇窗户上都画着一种植物(古怪的符号),或者贴着进口太阳眼镜的广告
张贴画或其他有着某种特殊意义的时髦东西。这些惑人眼目的画面宣告了里面有艺
术品可供暗中买卖或者房间出租。在窗户的后面,一切都暴露无遗。形形色色的人
在许多的前门、后门和侧门之间进出穿梭,有的看,有的盘算,有的买,有的卖,
也有的在偷。这是艺术家、小企业家、骗子以及彻底的狂热者们工作和生活的空间。
毫无疑问,那些声名狼藉的所谓纪律严明的白领男士、白领丽人或者其他平面式的
日本漫画式人物都对这种地方不屑一顾,他们畏惧西方人却同时自以为超人一等。
像青山公寓这样的地方,海伦感觉有一点西方异国的味道,这不禁让她想起了自己
的家乡。
海伦爱上了它。当她们俩沿着吱嘎作响的楼梯艰难地爬向顶层时,她把她的感
受告诉了目子。目子非常高兴。她炫耀地推开门:“啊,你喜欢它!
好极了!你在这里歇息吧。这个美妙的地方是我一个朋友的,她租的,不过出
差去了。有威士忌,上好的桑德利苏格兰威士忌。我这就去田方爱道替你弄资料。
很快就回来。不成问题。”
目子捉住海伦的双手,在她的唇上重重地吻了一下,便走了出去,把海伦留在
了一个陌生的公寓里。
36。自我调查
目子兴奋地跑上楼梯。从田方爱道那里弄到消息太容易了,以致使人觉得没劲
儿,现在才是最美妙的时候。自从在希尔顿饭店客房里遇到这个高挑个儿的神秘外
国女人以来,目子曾幻想与她做爱,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