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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美埋怨着,但她绝不免费出卖这个重大资料。“那么,今晚再谈判好了。”说着,一边啃多士一边站起来。
就在这时候—个从未谋面的少女,站在饭厅门前。
“早安。”少女打招呼。
“早……”珠美呆呆地望着她。
昨晚回来时已十一点多,谁也没把少女的事向她说明。
珠美把夕里子拉到玄关处。
“喂,她是谁?”
“今晚再解释。”夕里子说。“再不出门就迟到啦。”
“怎么啦。”珠美穿鞋子拿书包。“我以为家里又多了一个姊妹。”
“怎么可能!”
“夕里子姐姐的私生女?”
“去你的!”
“我走啦!”珠美从玄关冲了出去。
“真是,多管闲事。”
夕里子回到饭厅时,那少女在清洗刚用过的碗碟。
“啊,没关系啦,放下放下—你吃什么?没什么好东西就是了。”
“嗯……”少女坐下来。“我要红茶好了。”
“茶包可以吗?—感觉怎样?”
“嗯,已经没事了。”
“想起什么了没?”
“不,依然想不起来。”
“哦。不要急的好。”绫子用迷惘的眼神说。“我想起来啦。”
“她的名字?”
“不。今天大学休课的事。”绫子站起来。“我还要睡——有事叫醒我吧!”
绫子走开了。
夕里子摇摇头,喃喃地说。“那么能睡,怎会有不治之症?”
“卖多少钱好呢?”
离开大厦寓所的珠美,边走边自言自语。
当然,她指的是有关小西荣一的情报给夕里子的事。
她并没有坏心眼。若是免费提供的话,珠美认为“对不起”贵重的情报。
话虽如此,但从原直子得来的情报,珠美并无特别投资而到手,若是索价太高的话,多少觉得不好意思。
不过,她必须好好请直子吃一顿,为了这原故,那笔钱必须加进预算才行。
“就说三千圆好了。”
价钱决定好后,珠美安心地加快步伐。
“对不起。”有人喊住她。
“哦?”
珠美回头一看,但见一个阴沉沉的叔叔辈站在眼前,珠美顿时有不祥之感。
“佐佐本夕里子是——”
“我姐姐。”
“哦,原来你是她妹妹。”那男人点点头。
“有什么事?我要赶去学校。”
“可以做我的车吗?”男人望一眼停在旁边的车子。
“你送我去学校吗?”
“你真风趣。”
“如果没事,我要走啦。”
“你想折断一条手臂吗?”男人弄响指头关节。看来他的手颇强壮。
“我……”
“只要乖乖上车,你不会吃亏的。若是大吵大闹的话,我会跑掉,不过在那之前,你将折断一条手臂,一秒就够。你选哪个?”
珠美似乎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
“我要坐车。”
“好孩子。”
说完,男人一把捉住珠美的肩膀,力道惊人。对方虽只是轻轻一捉,珠美顿时感到有点疼痛。幸好选择坐车,珠美想。
坐上前座,车子开动时,男人边驾驶边说。“好好绑了安全带吧!”
“是是是!”
有点被人愚弄的感觉,不过珠美听话地绑上了安全带。车子很新,坐起来挺舒服的。
“好车。”珠美说。她觉得不说也不礼貌。
“懂吗?这是新车,别弄脏了。”
“是。”珠美乖巧地说。有受伤之处虞不反抗,乃是珠美的做人态度。
“请问——”
“什么?”
“你带我去哪儿?”
“我不能说。”男人说。
“那一—为了什么带我走?”
“你想是为了什么?”
珠美想了一下。“大概因为我可爱吧!也许我对中年男人有吸引力。”
“原来如此。”
“不过,我是货真价实的处女,价钱很高哦。”
男人笑起来。笑声不是太凶恶那种,不知怎地,珠美松一口气。当然,和蔼可亲的杀人魔也多的是。
“别担心。不会把你怎么样,只是用作交换而已。”
“跟废纸交换?”
“你真有趣”。男人似乎乐开了怀。“不是,是跟在你家里的女孩交换。”
“女孩?啊,那个有点傻乎乎的女孩呀。”
“你姐姐诱拐了她,因此我也诱拐你。”
“家姐诱拐人?”珠美瞪目结舌。“不可能!”
“肯定是的。我亲眼看见,她把晕倒了的小姐抬上计程车。”
“嗬?”
小姐呀?那女孩的确有那种气派。
但是,若是诱拐的话,她怎可以自由行动?
这人会不会搞错了?珠美很想知道,也许她感染到夕里子的“侦探病”了。
“我想事情很快会结束。”男人说。
“小心会花去你不少的饭食哦。我是馋嘴猫!”珠美严肃地说。
“记不记得小西荣一这个名字?”国友问。
少女的表情丝毫不动,只是侧侧头表示不知道。
“你不是向公园的喷水池投花么?”
“不记得。”
“你是坐车去那边,抑或搭电车?”
“我……不知道。”
一切对应都是这副调儿。
夕里子催促国友进去饭厅。
“你怎么想?”
“什么也说不出来。”国友说。“连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的事并不常见。”
“她会不会是说谎?”
“怎会呢?看不出来。”国友摇摇头。
“但她认识小西荣一呀。”
“嘿,那是肯定的。”
“而且,她不是一个人去那边的。若是一个人,应该拿手袋之类才是。”
“大概有人在什么地方等她吧。”
“对——若是那样,搞不好是她想从那个等她的人那是逃跑了。”
“晤,有那个可能性。”国友点头。
“总之,你能不能查查看搜索令发出了没有?”
“好的,那是我的职责。”国友微笑。“还有一个请求。”
“什么?插手危险的事,适可而止好不好?”
“好失礼呀。”夕里子打开冰箱,拿出一罐果酱。“这盖子很硬,打不开。替我打开好吗?”
“好。”国友笑说。
可是,他的对手相当顽固,无论国友如何用力,罐盖依然打不开。
“没法子。”国友叹气。“用刀尖撬开它吧!”
“没问题吗?”
“交给我办就好,这样做——”
手一滑,刀尖刺到手指,国友怪叫一声。
“小心呀。”夕里子作出迟来的忠告。“有没有受伤?”
“一点点,不碍事。”
“等等。那个架子上有急救箱。”
夕里子拿来急救箱,找出膏药布。
国友用水龙头的水洗伤口。
“喂,用纱棉抹一抹。消毒嘛!”
“别搞错是大扫除嘛。”国友苦笑,拧一拧罐盖,“开啦!”
“是。伸出手指来——我捆啦。”完全捆上膏药布后,夕里子说。“行了,不会出血啦。”
“不到出血那个地步。”国友笑了。
“不能大意的,说不定因出血过量而死。”
“怎会呢!”国友说。“又不是小西荣一。”
“慢着!”
夕里子突然大声喊,国友吓一跳。
“什么事?”
“那个公园怎么会有尸体的事,我懂啦!”
“怎么说?”
“在水中……而且必须是流动的水。”
“流动的水……”
“那样子,尸体身上的血就不会积存了么?”
“对呀。因为水是一直流动的关系。”
“为了不要做成不自然呀。即是说,其实那里没有流血。”
“等等。怎么回事?”
“很简单。因为第一现场不是那里。”
国友点点头。
“嗯。”他摸摸下巴。“对呀,尸体是运去那里的。可是,如果一直放在那里,没有积血的关系,就知道是在别处被杀了。”
“哦,答案正确。”
“可不是?”夕里子洋洋得意。“想不想付我顾问费?”也许受到珠美的影响。
“我打电话给承办的人。”
国友走向客厅,正要拿起话筒时,电话朗朗作响。
“佐佐本宅——啊?不,我不是她父亲。请等一下。”国友对夕里子说:“珠美的老师。”
“学校老师?什么事呢?”
“不晓得。他误以为我是她父亲。”国友不悦地说。
“喂喂,我是姐姐——啊?珠美没去学校?可是今早她跟平时一样出门了……”
听着听着,夕里子的表情变得僵硬。
“怎么啦?”国友问。
“一—是,好的——我会好好注意的——谢谢。”
夕里子放下话筒,吁一口气。
“珠美怎么啦?”
“老师说她没上学。”
“她不是出去了么?”
“嘿。不过……听说同班同学看到她了。”
“在哪儿?”
“她和中年男人坐一部车去了。”
“中年男人?”
“嘿。据说又说又笑的——那孩子真是!”夕里子瘫坐在沙发上。“她在搞什么把戏呀?”
“不过,事情有点古怪。”
“是啊。虽然珠美视钱如命,她却不是做那种事赚外快的人。”
“我同意。虽然有时会为了金钱而变得蛮冷酷,但本性却是很认真的人,而且也有相当多可爱之处。”
“哦。”夕里子瞪国友一眼。“你对她有意思?”
“不——怎会呢?”
“哼!”夕里子把脸扭到一边,然后沉思。“她跑到哪儿去了?”
电话又响了,夕里子立刻拿起话筒。
“喂喂,姐姐吗?”珠美的声音。
“珠美!你在哪儿?竟然逃学?”
“慢着!”珠美仿佛心情不佳的样子。“别这样叽里瓜啦的对你被拐的妹妹说话好不好?”
“我才不想叽里呱啦!刚才你学校——你说什么?被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