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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必一听,不由大喜道:“魏王待我恩重如山,但得魏王高兴,我何事不可为呢。”他更不犹豫,当即下令,张贴告示,着城中百姓臣民,明晚大放烟火,庆贺元宵,赞颂魏王平定天下的威德。
第二天晚上,天刚入黑,许都城中,宫内宫外,六街三巷。
果然张灯挂彩,竞放花烟,城中鼓乐嚣天,十分热闹。因奉了王必的军令,城中任由百姓臣民的自由出入,因此到处人山人海,出入无禁。
王必自己,也与一众御林将领,在军营中饮酒作乐,十分畅快。
到当晚的二更时分,王必及一班御林军将领,正在营中痛饮,人人均已有七分醉意了。
就在此时,军营之中,有人大喊:“起火!军营起火。……”王必大惊,慌忙带醉披挂上马出帐查看。只见火光烘烘,又闻喊杀连声,心料御林军必生内乱,他又已酒醉难支。
只好驰马出营,走到南门,投奔南门的金纬府中暂避。
中途却遇上耿纪,在马上挺枪扬威,向王必大喝道:“王将军!目下满城皆反,誓灭曹贼,连金纬亦已反曹,你何不识相反曹归汉,共报汉室?”
王必大怒,拔剑欲杀耿纪,不料他已酒醉,在马上摇晃不定,反被耿纪一枪刺中左肩,慌忙弃马逃走,他本欲前去投奔金纬,不料金纬亦反,无奈只好转奔西门,投奔曹休。
曹休接着王必,知耿纪、金纬、韦晃等人反叛,慌忙披挂上阵,率千骑兵丁平乱。此时城内到处火起,连宫中的五凤楼亦烧着了,汉献帝刘协不知底细,吓得慌忙逃人深宫中躲避。
禁卫皇宫的御林军,亦不知详情,死守宫门,耿纪、韦晃、金纬等人,根本难以接近皇宫,更休提向汉献帝面奏灭曹大计了。
就在城中大乱之际,城外屯驻的夏侯惇,见城内起火,又听城内到处有人大喊:“杀曹贼以扶汉室。”
夏侯惇身为曹氏宗族,闻喊声不由大怒。他即刻下令,三万大军进许都,镇压叛曹之乱。
在夏侯惇统率的三万大军强力镇压之后,耿纪、韦晃、金纬、吉氏兄弟的叛曹之乱,很快便被平定了。金纬、吉氏兄弟三人,被夏侯悼的大军当场斩杀,耿纪、韦晃二人,欲杀出城外,却被夏侯惇生擒活捉,手下数百人亦被夏侯惇的正规军斩杀。
夏侯惇迅速扑灭城中大火,将耿纪等五人的家小宗族悉数擒捉。一面派人飞报邺郡的曹操。
在邺郡的曹操接报,不由又惊又喜。惊的是管辂的卜算,竞如斯灵验!喜的是司马懿的用计平乱,十分得体,且对情势洞悉细微,若非及早派了大军屯住许都城外,只怕耿纪等五人的叛曹之乱,便会成功得手!
曹操惊喜之余,下令将耿纪、韦晃二人,连同五人的家小宗族百人,全部斩杀。又下令将许都的朝中文武百官,全部押解到邺郡魏王宫,以排队自报是否救火的藉口,将一批自称曾出来救火的朝中大臣斩了,共计五百余人,漳河畔之水。
亦被鲜血染红。
曹操又下令改组朝中的文武百官,全部换成忠于曹氏的人眩耿纪等五人的“叛曹之乱”,不但很快被平定,而且令曹操篡夺汉室的准备功夫,又大大的向前迈进一步,目下已几乎水到渠成,只差正式改朝换代了。
这一切,均发生于管辂推断的短短三日之内,灵验如斯,不但十分惊喜,连司马懿亦对管辂的神卜惊佩不已。司马懿亦因此而得益,更受曹操的倚重了。
曹操派司马懿,将管辂请入魏王宫正殿,他下令摆酒款待,席间更频频向管辂敬杯。
三杯下肚,曹操已有三分酒意,他神色兴奋,目灼灼的注视管辂,道:“先生神技,令孤敬佩,但先生可否再为我卜算,我曹氏基业之长短。”
管辂一听,心中不由一动,暗道何不趁机窥视一下曹氏的天命之数?于是向曹操询问时辰八字,然后即席推算。
曹操此时对管辂的神通已再无任何怀疑,神色十分紧张,目灼灼的盯着管辂。
管辂以曹操的时辰八字推算,得卦象道:“三马同槽,狮子居中;日月沉浮,乾坤轮迥。”他心中不由一阵惊愕,因为,他已隐隐窥破卦象中的天命大轮回异象了!
曹操见管辂沉吟不语,不由大急,忙道:“管先生!卦象如何?快说其详。”
管辂无奈,只好把卦象坦白道出,又道:“此乃茫茫天数,我亦不可预知埃”曹操一听,却不由大笑道:“我已晋位为王,天下在握,已牢不可破,此亦为天数!既天数已定,我又何必再追求什么埃”他一顿,又向管辂含笑道:“先生神技惊人,助孤平乱,功不可没。孤打算封先生为朝廷太史官,未知肯接纳否?”太史官即等同于司天官,专门为朝廷推算历法,地位尊崇而清高,曹操欲授管辂太史之职,显见他十分欣赏管辂的神通。
不料管辂却沉然笑道:“多谢魏王厚意,但管某人自知额无靠王之骨,眼无守业之睛,鼻无为官之梁柱,脚无向上之天根,不宜出任治人,因此只好婉却魏王的好意。”
曹操见管辂无欲无求,淡泊名利,毫无野心,不由大合心意,对他更加客气了。他向管辂含笑道:“管先生不愿为官,孤便赠你金银财宝,令你做天下首富!如何?”
管辂道:“我无财运,亦无富根,若得横财,必折寿数,故不敢受也。”
司马懿在一旁听了,心中不由一动,暗道:管辂此论极有深意,既财富可令人折寿,那官禄王位,岂非同样令根基浅薄之人寿损么?……然则此非是否会应验于魏王曹操的身上?……他知曹操疑心极重,这心念是决计不敢在他面前暴露的,否则必招杀身之祸。他因此一直默不作声,只在旁边肃然聆听。
第十二章 仙灵大法
曹操一听,却呵呵笑道:“管先生此言只怕差矣,富贵荣华,乃天下人梦寐所求,岂有因折寿而拒绝富贵的道理!我亦曾遇祖宗梦兆,言我决无王者之命,但是孤已贵为魏王,依然好端端的享受荣华富贵,并无因此而折寿!先生又何必担心。”
管辂见曹操如此自负,目空一切,心中颇感不悦,他微笑道:“天命已定,岂能逆转?并非不报,时辰未到罢了。”
曹操心中不由一凛,他虽然孤做自负,但对管辂的卜算神通,却已深信不疑,决不敢忽视,他的心思不由一转,暗道:这折寿之论倒不可以等闲视之,我拼斗数十年,才得享目下的荣华富贵,晋位为王,而天下尚分三王,未能一举平定,若我的寿数因而折损,岂非得不偿失,更为我的子孙血脉种下祸根么?……管辂既有折寿之论;便必有解救之法,我倒不可轻易错过!
他忽然呵呵一笑,向管辂道:“先生既然不求富贵,那你欲求孤封什么?先生但有所求,若合法度,孤莫不答允。”
管辂一听,即毫不犹豫,朗声道:“魏王如此多情,管某便大胆相求了,我与左慈一道入宫,不曾冒犯魏王,务请魏王恕罪,容他与管某等一同离去!管某就感激不尽了。”
曹操又哈哈笑道:“管先生所求,本来也没什么,但左慈以妖术欺我,若轻易放过,则有违朝廷法令。因此,除非他在孤面前露一手真材实学,且大大有益于孤,则孤便可念其功劳,以补其过。”
管辂一听,心中不由甚感为难,暗道:左慈对曹操恨意甚深,他又怎肯为他施展有益于他的神通?但若左慈拒绝,曹操既抬出朝廷法度压人,他又绝不会轻易放过左慈,令人为难极了!
管辂心中转念,便问曹操道:“既然如此,未知魏王欲求甚有益之神通呢?”
曹操一听,呵呵笑道:“先生刚才不是有因富贵而折寿之论么?孤如今贵晋王位,忽然疑虑其中或有折寿之虞,因此,若那左慈能为孤化解此凶,孤便十分乐意恭送他离开。”
管辂心中不由微叹口气,暗道:曹操妄自称王,再加上其血煞戾气,其天命折寿,王数不辰之危,已然注定,又怎可逆转?……但若不答应,老左慈又决计难于脱困,此事如何是好?他无奈向曹操道:“祈寿之术,夺天地之造化,非同小可,我亦未知左慈是肯为魏王施展。”
曹操笑道:“只要他肯为孤延寿,孤便保存他的生命,这叫‘以命换命’,岂非十分公平合理么?先生且以我的忠告,转知左慈,等他回心转意,则彼此便可好来好去,皆大欢喜。”
管辂无奈道:“既魏王有令,管某只好勉为其难,去与左慈说说吧。”
曹操欣然道:“如此好极!孤即派人引领先生到天牢见那左慈!他若回心转意,先生便可与他一道出牢见孤。成功之日,孤答应决不再为难于他。”
当下管辂即随即随曹操亲自指派的司马懿,到天牢见左慈。不知如何,左慈竞答应了曹操以命换命的条件,于魏王宫中为他祈寿。但左慈提出,施法之时,必须由管辂和他的俩位徒弟作护法。管辂亦提出需要他的徒弟诸葛在常司马懿将俩人所求,回报曹操,曹操毫不犹豫,当即一口答应了。
为曹操的祈寿大法,决定在三日后的魏王宫正殿施为。
到这天清晨,魏王宫正殿早已按排好一切,数百武士、刀斧手伏于殿周,曹操高坐殿中,司马懿则在曹操身侧侍候。
管辂率笑猴儿、诸葛慧、诸葛钩等三小,先行抵达。随后,老左慈亦由天牢押进殿中来了。
诸葛慧眼利,骤见老左慈披枷戴锁,面容枯槁,犹如待毙死囚,心中不由大悲,尖声叫道:“魂王!若我师父爷爷的生命不保,这祈寿大法便决计无法完成啦。”
曹操微微一惊,忙道:“女娃儿喳呼什么?为甚无法完成了?”
诸葛慧尖声道:“魏王的条件上以命换命,我师父爷爷才答应玩这祈寿大法,因此,若我师父爷爷生命不保,那魏王生命,亦必难存!既然如此,那祈寿大法又如何玩得下去?”
司马懿一听,心中不由大骇,暗道:曹操性极孤傲,他怎能忍受这女娃儿的冷嘲热讽?女娃儿必定凶多吉少了。……
不知怎的,司马懿在诸葛慧的身上,忽然忆起他那失散多年的胞妹,她假如尚在人世,必定亦如诸葛慧一般亭亭玉立了!司马懿虽然连诸葛慧的身分来历亦不知道,但与胞妹这般联系起来,他不由便为她的生命安危担忧了。他心中不由苦苦思索,如何替这女娃儿开脱。
不料等曹操发作,那仙灵老人左慈忽然呵呵大笑叫道:“徒弟孙女!你担心什么?区区天牢,小小枷锁,岂能困得住我?师父爷爷仍长命百岁呢!…”他口中说时,身披的枷锁,忽地一抖,然后竟忽地松脱,落在殿上。他坐在地上,绝无损伤;他被囚天牢七日七夜,滴水未进,此时面色却忽地十分红润,犹如酒饱饭足。
殿上三人,包括曹操、司马懿在内,均大感惊骇。
曹操到底见识甚广,此时随机应变,哈哈笑道:“看!女娃儿呵,你师父爷爷不是好端端的健在么?因此这祈寿大法便可玩下去了。”
诸葛慧此时心中不由又好笑又好气,暗自道:这师父爷爷分明以挪移乾坤大法继续戏弄曹操,刚才不过是装出死模死样罢了!…但师父爷爷为甚不继续装扮下去?好令曹操求不得那见鬼的祈寿大法?如今反而令我哑口无语啦。
……
诸葛慧心性虽然娇野,但亦知此刻身处龙潭虎穴,若曹操翻脸,她和师父爷爷等人,必定难逃劫数,她因此不敢再作声了。
曹操占了上风,心中不由大乐,他目注管辂道:“管先生!
那祈寿大法可以施为了吧。”
管辂无奈,只好缓缓走到老左慈的身边,轻声道:“左老哥,你准备好了么?”
老左慈呵呵一笑,道:“我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曹操一听此言,猛地忆起当年赤壁惨败之辱,他的脸色不由一沉,道:“左慈!只要你有助于孤,孤已答应赦免你的死罪,你又弄什么玄虚?欠甚东风。”
老左慈笑道:“我这东风,便是一柄木剑,及四位护法而已,只要齐备,自然便可施为了。”
曹操一听,嘿嘿笑道:“区区一柄木剑,四位护法,孤以一国之力,岂难办到!来人,替他捧一柄木剑出来,再任你挑选四位护法可也。”
不一会,侍者果然便捧出一柄檀木剑,交到老左慈的手中,老左慈把诸葛慈、诸葛钧、笑猴儿三人,召到他三面,成一“品”字形站立。又请管辂站到他的身傍,位于“品”字形的中央。
老左慈手执檀木剑,肃然而立,倒也似模似样,一副施法的模样,但他心中却暗暗叫苦,忍不住以腹音向管辂传话道:“喂!管老弟!…你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