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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踱到那个玻璃陈列柜前,伸手打开柜门,把那个珍贵的星图盘拿了出来,放在手上抚摸着,欣赏着。台长万分担心地抬起两只手在星图盘下护着,这件宝物放在那儿二十多年,还没有人敢动一下。台长焦急地等着丁仪把星图盘放回原位,但他没有,而是一抬手,把星图盘扔了出去!
价值连城的古老珍宝,在地毯上碎成了无数陶土块。
空气凝固了,大家呆若木鸡。只有丁仪还在悠然地踱着步,是这僵住的世界中唯一活动的因素,他的话音仍不间断地响着。
“时空和物质是不可分的,宇宙的膨胀和坍缩包括整个时空,是的,朋友们,包括整个时间和空间!”
又响起了一声破裂声,这是一只玻璃水杯从一名物理学家手中掉下去。引起他们震惊的原因同其他人不一样,不是星图盘,而是丁仪话中的含义。
※※※
“您是说……”一名宇宙学家死死地盯住丁仪,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是的。”丁仪点点头,然后对省长说,“他们明白了。”
“那么,这就是统一场数学模型的计算结果中那个负时间参量的含义?!”一名物理学家恍然大悟地说。丁仪点点头。
“为什么不早些把它公布于世?!您太不负责任了!”另一名物理学家愤怒地说。
“有什么用?只能引起全世界范围的混乱,对时空,我们能做些什么?”
“你们都在说些什么?!”省长一头雾水地问。
“坍缩……”台长,同时是一名天体物理学家,做梦似地喃喃地说。
“宇宙坍缩会对人类产生影响,是吗?”
“影响?不,它将改变一切。”
“能改变什么呢?”
科学家们都在匆匆地整理着自己的思绪,没人回答他。
“你们就告诉我,坍缩时,或宇宙蓝移开始时,会发生什么?”省长着急地问。
“时间将反演。”丁仪回答。
“……反演?”省长迷惑地望望台长,又望望丁仪。
“时光倒流。”台长简短地解释。
巨型屏幕这时修好了,壮丽的宇宙出现在大家面前。为了使坍缩的出现更为直观,太空望远镜发回的图象由计算机进行变频处理,并对频率变化所产生的色彩效应进行了视觉上的夸张。现在所有的恒星和星系发出的光在大屏幕上都呈红色,象征着目前膨胀中宇宙的红移。当坍缩开始时,它们将同时变为蓝色。屏幕的一角显示出蓝移出现的倒计时:一百五十秒。
“我们的时间随宇宙膨胀了二百亿年,但现在,这膨胀的时间只剩不到三分钟了,之后,时间将随宇宙坍缩,时光将倒流。”丁仪走到木然的台长面前,指指摔碎的星图盘,“不必为这件古物而痛心,蓝移出现后不久,碎片就会重新复原,它会回到陈列柜中去,多少年以后,回到土中深埋,再过几千年的时间,它将回到燃烧的窑中,然后做为一团潮泥回到那位上古天文学家的手中……”,他走到那位年轻的女工程师身边,“也不要为你的父亲悲伤,他将很快复活,你们很快就会见面。如果父亲对你很重要,你应该感到安慰,因为在坍缩的宇宙中,他比你长寿,他将看着你做为婴儿离开这个世界。是的,我们这些老人都是刚刚踏上人生旅途,而你们年轻人则已近暮年,或说幼年。”他又走到省长面前,“如果过去没有,那么长江的洪水未来永远不会在您的任期内越出江堤,因为现在宇宙中的未来只剩一百秒了。坍缩宇宙中的未来就是膨胀宇宙中的过去。最大的险情要到一九九八年才会出现,但那时您的生命已接近幼年,那不是您的责任了。还有一分钟,现在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对将来产生后果,大家可以做各自喜欢的事情而不必顾虑将来,在这个时间里已经没有将来了。至于我,我现在只是干我喜欢,但以前由于气管炎而不能干的一件小事。”丁仪又用大烟斗从口袋里挖了一锅烟丝,点上悠然地抽了起来。
蓝移倒计时五十秒。
“这不可能!”省长叫到,“从逻辑上这说不通,时间反演?一切都将反过来进行,难道我们倒着说话吗?这太难以想象了!”
“您会适应的。”
蓝移倒计时四十秒。
“也就是说,以后的一切都是重复,那历史和人生变得多么乏味。”
“不会的,你将在另一个时间里,现在的过去将是您的未来,我们现在就在那时的未来里。您不可能记住未来,蓝移开始时,您的未来一片空白,对它,您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知道。”
蓝移倒计时二十秒。
※※※
“这不可能!”
“您将会发现,从老年走向幼年,从成熟走向幼稚是多么合理,多么理所当然,如果有人谈起时间还有另一个流向,您会认为他是痴人说梦。快了,还有十几秒,十几秒后,宇宙将通过一个时间奇点,在那一点时间不存在。然后,?我们将进入坍缩宇宙。
蓝移倒计时八秒。
“这不可能!真的不可能!!”
“没关系,您很快就会知道的。”
※※※
蓝移倒计时五秒,四,三,二,一,零。
宇宙中的星光由使人烦燥的红色变为空洞的白色……
……时间奇点……
……星光由白色变为宁静美丽的蓝色,蓝移开始了,坍缩开始了。
……
……了始开缩坍,了始开移蓝,色蓝的丽美静宁为变色白由光星……
……点奇间时……
……色白的洞空为变色红的烦燥人使由光星的中宙宇。零,一,二,三,四,秒五时计倒移蓝
“。的道知会快很您,系关没”
“!!能可不的真!能可不这”。秒八时计倒移蓝
“。宙宇缩坍入进将们我,后然。在存不间时点一那在,点奇间时个一过通将宙宇,后秒几十,秒几十有还,了快。梦说人痴是他为认会您,向流个一另有还间时起谈人有果如,然当所理么多……
(完)
本文已发表于《科幻世界》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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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鲸歌
沃纳大叔站在船头,望着大西洋平静的海面沉思着。他很少沉思,总是不用思考就知道怎样做,并不用思考就去做,现在看来事情确实变难了。
沃纳大叔完全不是媒体所描述的那种恶魔形象,而是一副圣诞老人的样子。除了那双犀利的眼晴外,他那圆胖的脸上总是露着甜密而豪爽的笑容。他从不亲自带武器,只是上衣口袋中装着一把精致的小刀,他用它既削水果又杀人,干这两件事时,他的脸上都露着种笑容。
沃纳大叔的这艘三千吨的豪华游艇上,除了他的八十名手下和两个皮肤黝黑的南美女郎外,还有二十五吨的高纯度海洛因,这是他在南美丛林中的提炼厂两年的产品。两个月前,哥伦比亚政府军包围了提炼厂,为了抢出这批货,他的弟弟和另外三十多个手下在枪战中身亡。他急需这批货换回的钱,他要再建一个提炼厂,这次可能建在波利维亚,甚至亚洲金三角,以使自己苦心经营了一生的毒品帝国维持下去。但直到现在,已在海上漂泊了一个多月,货一克都没能运进美国大陆。从海关进入根本不可能,自从中微子探测器发明以来,毒品是绝对藏不住的。一年前他们曾把海洛因铸在每块十几吨重的进口钢坯的中心,还是被轻而易举地查出来。后来,沃纳大叔想了一个很绝妙的办法:用一架轻型飞机,通常是便宜的赛斯纳型,载着大约五十公斤的货从迈阿密飞入,一过海岸,飞行员就身上绑着货跳伞。这样虽然损失了一架小飞机,但那五十公斤货还是有很大赚头。这曾经是一个似乎战无不胜的办法,但后来美国人建起了由卫星和地面雷达构成的庞大的空中监视系统,这系统甚至能发现并跟踪跳伞的飞行员,以至于大叔的那些英勇的小伙子们还没着地就发现警察在地面上等着他们。后来大叔又试着用小艇运货上岸,结果更糟:海岸警卫队的快艇全部装备着中微子探测器,只要从三千米之内对小艇扫描,就能发现它上面的毒品。沃纳大叔甚至想到了用微型潜艇,但美国人完善了冷战时期的水下监测网,潜艇在距海岸很远就被发现。
现在,沃纳大叔束手无策了,他恨科学家,是他们造成了这一切。但从另一方面想,科学家也同样能帮助自己。于是,他让在美国读书的小儿子做这方面的努力,告诉他不要舍不得钱。今天上午,小沃纳从另一艘船上了游艇,告诉父亲他找到了要找的人,“他是个天才,爸爸,是我在加州理工认识的。”
沃纳的鼻子轻蔑地动了动,“哼,天才?你在加州理工已浪费了三年时间,并没有成为天才,天才真那么好找吗?”
“可他真是天才,爸爸!”
沃纳转身坐在游艇前甲板的一张躺椅上,掏出那把精致的小刀削着一个波萝。那两个南美女郎走过来在他肉乎乎的肩膀上按摩着。小沃纳领来的人一直远远站在船舷边看大海,这时走过来。他看上去惊人的瘦,脖子是一根细棍,细得很难让人相信能支撑得住他那大得不成比例的头,这使他看起来多少有些异类的感觉。
“戴维。霍普金斯博士,海洋生物学家。”小沃纳介绍说。
“听说您能帮我们的忙,先生。”沃纳脸上带着他那圣诞老人的笑说。
“是的,我能帮您把货运上海岸。”霍普金斯脸上无表情地说。
“用什么?”沃纳懒洋洋地问。
“鲸。”普霍金斯简短地回答。这时小沃纳挥了一下手,他的两个人抬来一件奇怪的东西。这是一个透明的小舱体,用类似透明塑料的某种材料做成,呈流线形,高一米,长两米,舱体的空间同小汽车里差不多大,里面有两个座位,座位前有带着一个微型屏幕的简单仪表盘,座位后面还有一定的空间,显然是为了放货用的。
“这个舱体能装两个人和约一吨的货。”霍普金斯说。
“那么这玩艺如何在水下走五百公路到达迈阿密海岸呢?”
“鲸把它含在嘴里。”
沃纳狂笑起来,他那由细尖变粗放的笑用来表达几乎所有的感情:高兴、愤怒、怀疑、绝望、恐惧、悲哀。……每次的大笑都一样,代表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妙极了孩子,那么我得付给那头鲸鱼多少钱,它才能按我们说的方向游到我们要去的地点呢?”
“鲸不是鱼,它是海洋哺孔动物。您只需把钱付给我,我已在那头鲸的大脑中安放了生物电极,在它的大脑中还有一台计算机接收外部信号,并把它翻译成鲸的脑电波信号,这样在外部可以控制鲸的一切活动,就用这个装置。”霍普金斯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电视遥控器模样的东西。
沃纳更剧烈地狂笑起来,“哈哈哈哈…这孩子一定看过,哈哈……啊。……哈哈……”他笑得弯下了腰,喘不过气来,手里的波萝掉在地上。“……哈哈……那个木偶,哦,皮诺曹,同一个老头儿让一头大鱼吃到肚子里……哈哈……”
“爸爸,您听他说下去,他的办法真能行!”小沃纳请求道。
“……啊哈哈哈……皮诺曹和那个老头儿在鱼肚子里过了很长时间,他们还在那里面……哈哈哈哈……在那里面点蜡烛……哈哈哈哈……”
沃纳突然止住了笑,他的狂笑消失之快,就象电灯关掉电源那样,可圣诞老人的微笑还留着。他问身后的一个女郎:“皮诺曹说谎后,怎么来着?”
“鼻子变了长了。”女郎回答说。
沃纳站起来,一手拿着削波萝的小刀,一手托起霍普金斯的下巴,研究着他的鼻子,后者平静地看着他。“你们看他的鼻子在变长吗?”他微笑着问女郎们。
“在变长大叔!”她们中的一个娇滴滴地说,显然看别人的沃纳大叔手下倒霉是她们的一种乐趣。
“那我们帮帮他。”沃纳说着,他的儿子来不及阻拦,那把锋利的小刀就把霍普金斯的鼻子尖切下一块。血流了出来,但霍普金斯仍是那么平静,沃纳放开他的下巴后他仍垂手站在那儿任血向下流,仿佛鼻子不是长在他脑袋上。
“把这个天才放到这玩艺里面,扔到海里去。”沃纳轻轻地挥了一下手。当两个南美大汉把普霍金斯塞进透明小舱后,沃纳把那个遥控器拾起来,从小舱的门递给霍普金斯,就象圣诞老人递给孩子一个玩具那样亲切,“拿着,叫来你那宝贝鲸鱼,……
哈哈哈。……“他又狂笑起来。当小舱在海中溅起高高的水花时,他收敛笑容,显出少有的严肃。
“你迟早得死在这上面。”他对儿子说。
透明小舱在海面上随波起伏,象一个汽泡那样脆弱而无助。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