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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著柳妃和柳二公子到,御书房内所有的人都各怀心事,室内难得的一片寂静,而此刻……
“臣妾参见太後,参见皇上,皇後!”千娇百媚的翘首行礼,婀娜多姿的身子微微欠身。皇上急忙走来将她扶起,可见皇上对她是多麽的宠爱有佳,而此举动则气坏了,在旁已然毫无美色可言的皇後。
“草民柳昊给太後,皇上,皇後娘娘,柳妃娘娘请安!”转身儒雅有礼的抱拳欠身,“参见各位大人!”他自然是进门就瞧见了那个让龙悻悻念念的人儿,想来此刻若是龙看见如此情景,必定会失去所有冷静,幸亏……
柳妃自然也看见了,看来她的决定是对的,此刻……
第十四章
从她进门,便一直被怨恨的眼神如影相随,这样自然不会是赏心悦目之事。无奈的撇了撇嘴,媚眼暗自瞟向眼珠子险些自红肿的眼皮中蹦出来的皇後。嘲讽的一笑,收到预计的效果後收回美目,回转看著皇上搀扶起她的双手,隐约丹唇微勾一瞬即逝,骤然双膝一弯,身子低偎下,“皇上,臣妾带著昊儿前来请罪!”
“草民随姑姑前来,向皇上请罪!”身旁另一个接灵子的,当然也扑通跪下,双手抱拳,一副甘愿领罪的架势。
一听此话,不仅皇帝愣了,就连身旁所有的人,包括用尽浑身力气瞪人的皇後和那些各怀鬼胎的大臣,自然包括一旁自顾悲伤的太後,还有那俊脸肿了半边,茫然的九皇子宇文炎,一个个的通通傻了眼。
而皇帝爱妃突然到此,竟然说是来请罪的?这师出无名,罪从何来呢?思想根本无法跟上眼前人的行为,足足愣了半饷,“爱妃还是先起来,这地上凉,要是跪坏了身子,那怎麽得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清楚的体现了皇帝对於柳妃的疼惜,可见非同一般。
“不,皇上,臣妾有罪,岂敢起身!”当然不能随随便便的就起来,不然这戏还没开锣,就要下场了,她可是很有敬业精神的,演戏嘛!就要演到家!拒绝著皇上欲扶起她的手,死活硬是跪著,不肯起来,“臣妾、臣妾罪该万死,不是、万死也不抵其罪!”伤心欲绝,修长的兰花玉手掩面,轻轻抹泪的模样,泪眼桃花三分媚,说的就是眼前的情形。
“草民该死!请皇上不要责怪姑姑,一切都是草民的错!请皇上降罪於草民!”默契的声音此刻响起,那诚恳的语气,拱手过顶甘愿受罪的动作,让人无法怀疑他的诚意。
此情此景,看的皇帝心疼,身边的人迷糊,眼前这样的情行众人除了傻眼,还是傻眼!心想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儿?没人知道!这八面玲珑的柳妃,此刻唱的是哪一出?那就更没人能明白了!
宇文炎就更是不明白了,先前以为是四皇兄请柳昊前来的,可……柳昊来请罪的?!疑惑之情尽显眼中!──鬼脸?柳昊在请罪的一瞬间,对著他……做鬼脸?!怀疑的揉揉自己的双眼,是他眼花吧!不然怎麽、怎麽会觉得柳妃和柳昊,他们奇怪!是在做戏?!疑惑的斜过头想看的更真切些,没想到扯动了那半边脸,火辣辣的痛著,下意识的抬起手抚著,“嘶!”痛的咬著自己的下唇。
“爱妃何出此言?还是先起来,起来朕再听你慢慢说!”再次伸手欲扶起眼前一直不肯起身之人,心疼著那此刻落於冰冷地上的双膝,“这是圣旨!听话!快起来!”软的不行,那麽就来硬的。
“……臣妾尊旨!”看似十分委屈的缓缓起身,她柳宁儿何时如此跪过,宇文龙这次,这个人情你算是欠大了!“啊……!”没想到这才跪了一会儿,双脚发麻,双膝无力,眼看就要倒地之时,被一双原本欲扶她的双手救了下来。如此意料之外的事故,让她也受了点惊吓,不过依然……顺势倒入预备好的怀中,双眸擒著泪光,玉手轻轻的拽著皇上的龙袍,扑在皇上胸前急促的呼吸著。
“爱妃,怎麽了?脚如何?吓到了吗?”皇帝可谓是极尽关切之情,心疼的安慰著。压根忘记了方才怀中人还声声道道的说著自己有罪的事。
“皇上!”安稳的靠在那里,媚眼却示威的瞟向一旁的皇後,後者愤恨的回视,效果不错,也不枉她被如此意外的一吓。
“爱妃没事就好!”扶起心爱的妃子,任其靠著,“爱妃方才此言是何意?为何突然声称自己有罪呢?”原来他并没有忘记此事。
“皇上,太後,事情是这样的。”没有收起方才受到惊讶的惊恐表情,更多了一切小可怜的神情,“昨日里,臣妾顶撞了皇上,而後兄长便让了昊儿前来传达训斥的话……”一半是真的,而一半嘛!昨天她跟皇上为了庞妃的事争吵,不对!应该说是她一个人在生气,皇上只是哄著她!而她还大胆的,一气之下把皇上赶出了她的月华宫,傍晚他的丞相兄长得到消息,就立刻让侄儿柳昊带著──威胁训斥的话入宫,“当时因为臣妾任性发牢骚,而使得昊儿离宫之时已然很晚了,却没想昊儿他离开之时……”说到这里恐惧害怕的神情更胜之前,手还紧紧的拉著皇上的衣角颤抖,“昊儿他、他遇上了劫持九殿下的刺客,原本…昊儿他可以抓到刺客的,可因为要顾及九殿下的安危,如何抓得刺客逃脱?所以……皇上!臣妾有罪!”
眼看爱妃说著又要跪下,连忙伸手扶住,“这怎麽是有罪呢?这是大功一件,何罪之有啊,爱妃为何口口声声说自己有罪呢!”原来是这样的事!微微侧头,宠腻的看著受了惊吓的人儿,这才想起还有另一个跪到现在,“昊儿,你也起来,你救了炎儿,是立了大功,朕不但不会惩罚於你,还要奖赏你!”空出另一之手,示意跪著的人起身。
不对啊!昨天救他的明明是四皇兄,可此刻柳妃和柳昊为何要撒谎呢?
收到姑姑的眼神,“谢皇上!”乖乖的起身之後迈步来到宇文炎跟前,“九殿下,昨晚之後草民为避嫌,只得送到便离开了,也不知道您受到惊讶没有,还请殿下原谅!”有意无意的指指腰间的挂饰,那是他跟龙借来的,希望眼前的九殿下,能明白他们是代谁而来的。
那是四皇兄的玉佩,怎麽会……?如果他的猜测没错,而柳昊是故意指给他看的,那麽他可以当作是四皇兄请他们来的吗?是这样吗?俊瞳之中的疑惑更深了,但在抬眼之间隐去,见柳昊若有似无的点了点头。
“原来是如此!那方才大家是冤枉了炎儿了。”一直默默无声的太後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沙哑的声音,看来太子的死对於太後也是悲切的,内心的哀伤和悲痛使之骤然苍老。
“胡说!皇上……”依然是悲痛泪水攻势,却因为柳妃一直在皇上的怀里而无法近身,“皇上……臣妾不相信,皇上毅儿、毅儿他死的好惨那,皇上……您好替毅儿申冤啊!是他……”用手指著一旁的宇文炎,“……是他害死了毅儿,哀家的儿啊!”欲哭无泪的表情,无法掩饰眼中愤恨之情,看著身边的柳妃。柳宁儿──!
“皇後!既然宁儿都说了,是柳昊救了炎儿!那麽就没有先前的说法了。皇後啊!你悲伤过渡,太子的後事朕会命人处理,你累了,还是回宫歇著吧!”顾念皇後爱子心切,自己也痛失爱子,但不能因为如此而责怪另一个儿子。毕竟老来丧子确是痛事,他也悲痛,伤心,此刻他需要的是安慰,而非再丧失一个儿子。
眼前就快成功的事,竟然让柳宁儿这个贱人……
“皇後,太子之事,举国上下都非常悲痛,您也节哀,臣妾也伤痛至极!”哀伤的语气,淡淡轻柔抹泪的样子,玉手轻轻抚著皇後给予安慰。
一把甩开眼前这个假惺惺的柳妃,“──贱人!你不要以为哀家不知道,我毅儿死了,你比谁都高兴,你以为这样,这样四皇子就能当太子了吗?你就能将哀家一脚踢开,坐上皇後的位置吗?”疯狂的抓著对方,扬起手,眼看又一个耳光就要落下。
“皇後,请自重!”狠狠的抓著皇後的手腕,此刻的力道可以捏碎了对方。看著对方吃痛的表情,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也算是为先前被这只手打的人报仇了。
“啊……!好痛……!”方才一番意外的言词,其余之人都还愣在原地,而只有……柳昊!双眼狠狠的注视著眼前之人,却因被抓著的手剧烈的疼痛,身子不由的倾斜靠向一旁的人,“放、放开哀家!柳昊…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痛的话也说不清楚了,却依然不肯求饶,只觉得手腕处又加重了原有的力气,“啊……!”
“昊儿,放开!不得对皇後无理!”此刻再不出面圆场,恐怕谁都下不了台了。“皇上,皇後势必是突然失去了太子才……请皇上不要责怪於皇後!”
“柳宁儿,……你个贱人!你少…猫哭耗子了!”被放开的手,依然没有消失的疼痛感,让她只能用另一只手抚著手腕。仰著此刻已然狰狞的脸庞,嫉妒、愤怒、让她失去了理性,全然不知此刻落入了他人的圈套。“哀家不会输的……贱人!柳宁儿,你这个…生不出儿子的…贱人……”
“来人那!送皇後回宫!”感到怀中人微微的颤抖,愤怒的大喊。
“哀家不走,柳宁儿……哀家跟你拼了……你这个贱人……狐狸精!这麽恶毒,难怪你生不出儿子……”柳妃已然不堪受辱而扑倒在皇帝怀中哭泣,被侍卫、宫女、太监硬拖著离开的皇後依然辱骂著。“皇上……你被这个狐狸精迷昏了……柳宁儿,你这个贱人……”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全然没有皇後该有的品行,开口闭口全是污秽之语。“皇帝,哀家也累了,想来你也累了,柳妃你就陪著皇帝回宫歇著吧!你们──也都退下吧!也让皇帝有时间悲伤和休息!”无力的摆手,众大臣纷纷告退後,便示意身边的宫女搀扶起身,“柳妃,你今日受了委屈,但念在皇後她……失去了爱子!哎!”无奈的摇头起身离开了。
安慰著怀中的人儿,皇帝小声的在其耳边说者安抚的话,“你们也都退下吧!炎儿,你昨日受了惊吓,今日又……一会儿朕让太医去给你瞧瞧!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吩咐了柳昊护送炎儿,哄著怀中昨日还在跟他闹别扭的人儿,双双离开了。
众人都离开了,看来这戏也只唱了半场,虽然事先预料到皇後疯狂的举动,但目前看来方才姑姑的模样,是真的被那些话伤到了。“殿下、九殿下?”
“啊!”对於方才一连串的情景,他仍然处於惊讶状态,没想到让自己进退两难的窘境,竟然让柳妃和柳昊三两下就……!
“殿下,现在请恕柳昊无礼!柳昊必须要请您跟我去个地方,不过也请要您先找个地方把脸洗了,整整您的装容,不然这样若是让龙看见了,柳昊这条小命可就不保了!”半开玩笑的说著,但也是实话,要是龙看到这样满是泪痕,脸颊微肿的九殿下,不把他这个方才誓言一定将对方完好无损的送到他面前的人──“哢嚓”了才怪!好笑的看著眼前人失神的模样,突然想起了两一个与眼前人有些相似的之人,不自觉的弯起了嘴角。
误解了柳昊的笑容,以为此刻自己的模样甚是可笑,可……“四皇兄……他!”他还是好想知道,四皇兄为什麽没有来,为什麽是柳昊和柳妃。他明知道不该胡思乱想,可心中还是不停的想,用力的甩甩头,想将心中胡乱的想法摸去。
终於回过神,看著眼前人的动作,“这样吧!殿下您找个地方整理装容,柳昊把事情,一路细细的说给您听,您觉得这样如何?”他又怎麽会猜不到,这个把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的皇子,此刻在烦恼些什麽呢?
“恩!”温顺的点头,表示同意,“那麽还是回我的寝宫吧!离这里也比较近!”既然是要整理,那还是回自己的地方比较方便,提出心中的最佳地点,见对方点头答应,便客气的双双摆手示意,转身率先离开了。
烦闷心不在焉的摆弄著眼前盆栽,方才听闻父皇召集了所有与太子事件有关之人。此刻御书房内除了皇太後、皇後、而大臣之中除了声称得病的丞相,其余都到了,当然还有──炎。心情无比的烦躁,莫名的愤怒让他一手扫落盆栽,仰头重重的吐出一口气。他是怎麽了?担心吗?……担心?是吧!就算是让他用脚指头猜,也能猜到此刻众人攻击的对象是谁?毕竟那个人是唯一见过刺客,而後竟然全身而退之人。闭上双瞳深呼吸,许久才睁开,失神的望著一个方向,无法集中精神,还是……去吧!去看看!见机行事!正想迈步……
“主子!陆大人,张大人,袁大人求见!”唯唯诺诺的小心禀告著,最近主子的脾气比往日更胜,他可是加倍加倍再加倍的,小心谨慎伺候著。
蓦然一听,结束了吗?如此之快!难道是发生了什麽?但也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的来见他,……然而此刻、此刻他真的很想知道方才御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