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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看得心头一跳,脚下不由向后退了半步,复又止住。
梵不曾注意到她,他也有些心惊,这个修,看来似是被控制住了,难怪那个振会说等容过了修这一关再说。修再怎么说,也是金光级的,他们这三人,两个灵力都被封起,只靠容……唉~~~又是一场硬架了。
“容,怎样?”
容咬着牙,一语不发,手指捏得死紧,却始终无法作出决定来。好一会儿,终于声音嘶哑道:“你们退开些吧。”说着,举起手来一招:
“流光!”
银中透着金色的精兽劈破长空,凭空出现,在众人尚未看清其形态时,一闪而逝,化为一把银色的长剑。
泪瞧得一怔,叹道:“没想到你居然已是银光级的,而且快接近金光级了……”
容长剑在握,心下似早已下定决心,再无任何犹豫神情,跨前一步,大喝一声,长剑凌空劈向水池。
银剑蜂鸣振动着,发出强烈的金色光芒,似与殿内华光争辉般刺痛人目,冲击向了碧波。剑光所及之处,水波纷纷分开,水花四溅,落在澉处的地上,立时蚀出一个个小洞来。
容清叱一声,银剑一抖,光芒更炽,逐渐扩散开来,水波激得扬上了半空中,如天花般七彩缤纷地乱坠而下,却在落至容周身半尺之处,为其所散发出的灵气所阻,滑落消失。
在金光最炽,梵与泪都闭上眼之时,光芒尽敛,化成一道光圈,光圈中,蓝发银眸的人因为离开了封印而慢慢睁开双眸……
众人还来不及高兴,就见水池中金眸之人衣袖一振,如鬼魅般凭空出现。
容一卷长袖,将光圈中的仪引了过来,梵见修的金眸中血芒闪烁,全无一丝感情,心知不妙,拉着就在身畔的泪,匆匆向容吼了声:“快闪!”人已如疾风般掠离原地。
“轰隆——隆——叭啦……”数声巨响,四人方才所站的地方在金光拂过之时,华光尽敛,地面也出现了两个深黑大洞。若非这天宫外围有着结界的护卫,只怕水都会灌进来了。饶是如此,满殿气流已在狂飚不定,而修,只不过是拂袖一击罢了。
久闻金光级的威名,早知不是易与之辈,但强到这种程度,让四人几乎都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却出乎了众人的意料。若非梵的提醒,等到修发动攻势时再闪避,只怕没有一人会完好无事。
梵与泪闪开之后,不敢在同一处停留,满场游移不定,惑乱修的目光,修不知是沉睡了三千年,还是因为受人控制,反应有些迟钝,只是缓缓地看着,却因为无法正确捕捉目标而不曾出手。
梵与容擦身而过时,互望了一眼,两人眼中的意思都是一样的。微一点头,两人拉着同伴再次错身而过,同时,放开拉着同伴的手,抓紧了对方的同伴,一左一右,分别向着大殿两侧的偏殿逃难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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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自醒过来之后,什么都没看清楚,就被容拉来扯去,飞上跳下,折腾得糊里糊涂,一直难明情况,此时又被梵拉着在通向右偏殿的长廊上奔跑,不由皱起了细长的蓝眉,冷冰冰地问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里是哪里?”
梵边跑边侧耳倾听,哪有空回答,闻言只是嘘了一声。过一了会儿,听得远处传来一连串巨响,震得整个水宫都在轻微晃动着,这才松了口气,为容和泪的不幸默哀三秒,感谢修不是选择右边一秒,脚步也渐渐缓了下来。
仪跟在他身后,只是冷冷地瞧着他,见他松驰了下来,又问了一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里是哪里?!”
梵耸耸肩:“听说这里是你父亲真正的行宫。”
仪一呆,不知该对梵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比较惊讶,还是对这里是南天的禁地比较惊讶。忍不住再问一次确认。“这里是南天?”
“是啊。你是泪在城西区捡到的,当时你身受重伤,波及头部,所以失去了记忆。大约快一个月了。本来要养好你别处的伤再治脑部的伤,可是等你伤养好之后,能为你治疗的两个人都跑了。”梵微笑着说着,说得有点咬牙切齿,不知是不是想到了孤。
“失忆?!”仪摸了摸头,除了头发被断了一些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对劲,而对此事,也没有什么映象。当下便先放下不管,又问道:“那我们为什么会来到这水之宫呢?除了父王和潋,应该没人进得了……的……容,容是不是也和你们在一起?!刚才那个是不是他?!——”仪不知由何得知,情绪突然变得极为激动,一向冰冷的银眸中,三分怨恨,三分愤怒,还有着四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被背叛之后的伤心,极是复杂激烈。
见识到修的强大之后,梵是完完全全不希望容和仪窝里反,哪怕只是一会儿,都一定会是四人一同挂掉的后果。他本想趁仪没空与容多相处,容又据说是改变了外表一事,错过不提容的存在。两人要打等逃出生天之后再去打个够。谁知才不过几句话,就不知哪里去了问题,被仪猜了出来,不由大是踌躇。
仪见梵不语,知是被自己猜中,心下又是悲伤,又愤恨,一转身,就向着来时之路跑去。
“哎,等一下……等一下……”梵急急拉住了他,心下急剧转动砌词。
仪愤怒地一挣,不曾挣开,更是愤怒不已,吼道:“这个行宫,除了父王与潋,只有容的水神令才有资格带人入内的,你还想说什么!!”
梵更用力地箍住他,道:“冷静下来!你没看到,在追杀我们的是修!”
“父王?!不会的……他早就死了,被容杀死了!”仪尖叫一声,摇着头,神情益发狂乱,眼神都有些不对劲起了,就像当日被音波引走前一般,晶晶亮,森森然,充满了野性,却又似是不堪一击的琉璃,随时会碎成一地。
“这个啊……”梵有点头大,小心地用着词。“虽然不清楚你们之间有什么事,但修还没死是事实。而容,听你那两个弟弟的说法,你以前是很疼爱容的,而且容,在你失忆之时遇见你,也是非常关心你的,甚至为了你而步入潋天后的陷阱,来这个水中行宫救你,现在还被修追杀,生死不明。”
仪的神情随着梵的话语而渐渐平静下来,却恢复了失忆之初那种平板冷淡,一丝表情也没有,但听到容生死不明之后,他的眼神微微一动。接着,又转过头来,只是不肯开口。
“所以……你也没有必要在这种不清不楚的时候算总帐吧,两败俱伤甚至同归于尽都只是便宜了潋天后他们罢了……”
梵看不懂那目光的含义,又怕再次说错话刺激到他,说着说着,一时间也不便再开口说服仪。他原只当仪虽冰冷,但个性单纯明了,不若容那么复杂,如今看来,只要是水族的人,都是不容易懂的家伙,水性善变,当真是个个善变。
两人都沉默地继续前进着,一语不发。仪的神情中有着几丝迷惘,脸上却又是一成不变的冷淡,这种冷淡原本并无什么不对劲,但想到修的那副笑容,又想到仪之前的激动,这种冷淡的神情看来也有如一副面具,而且,是一副无法拿下的,克制住了他所有情绪的面具。
仪,是否不会表达自己的情绪呢?他用冰冷的神情,遮住了真正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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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了好长一段路,才穿过这段长廊,来到偏殿,依然是水蓝色的,与正殿一般华丽,却无正殿中的七彩华光,四道高大的柱子顶在其间,雕龙塑凤,极尽巧妍,将空间各个划开,两旁有着数扇门,门上有着用灵光印上的门扉,在这个整体深蓝的空间中,染出不一样的色彩。
梵一路上都在想着该如何行动,才能离开这水行宫,但要说服仪不现在对容出手,已是最大的极限,再要他帮容对抗修……算了吧,想别的方法比较快。
伸手探入怀中,数了数,离开东天时身上本来还有好几颗白灵石,但来到南天之后,已用掉三颗了,现在……只剩四颗了,根本就不能压下自己身上的封印。而且只有这四颗的话,就算用音杀也是冲不破修的结界,阻不了他的……唉~~~想到这,梵不由叹了口气。
可惜自己的音杀并不纯粹,有许多地方无法明白,因此加入了太多的杂质,并不是完整的血色钧天,否则,就算是灵力不够,也应该可以应付得了修吧……
心不在焉地走着,却不防走在前头的仪突然停下脚步,险险撞在一处。不知仪为何停下,他也抬头望去,仪的目光,正落在一处门扉上。
晶莹的紫光流转中,只有五个字,五个小巧华丽,如水波般流畅的字。“苦愿芳华歇”
“苦愿芳华歇?”梵看得心中一动,瞧着仪的眼神,多了几分黯然神伤,心下又多了几分肯定。想到目前既无目标,又无法可想,不如到这里面去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的。“进去吗?”
摇摇头,仪转身想走。
“你不进,那我进去好了。”
“不可以!”仪迸出三个字。
“为什么不可以?”梵清冷一笑。“我对泠天后的芳容也是很感兴趣的。”
“劈——哗啦——”又是一串金光追来,击上了水墙,打得走廊一边水光淋漓,每一滴水都有着淡淡的灵力,幸好容早就张开了结界,倒还不曾受伤,但一路跑下去也不是个方法,哪时力歇之时,可就就戏唱了。
“容,已经跑这么久了,你想到办法了吗?”泪瞄眼瞧了瞧后头,总是不远又不近,追的追不上,逃的逃不掉,快要形成循环了,脸色便又难看了数分。
容难得还有力气笑出来。“当然想到了。”
“什么?!快说啦……”泪听得心下一喜,脚步也加快了不少。
“办法只有一个”容郑重的说着。“继续跑,努力跑,加油跑……快快跑吧——唉,别咬我啦~”
泪脚步不停,偏过头,脸上笑得甜甜的。“这么好的方法,当然值得这么好的回报啊~~~~笨蛋!!!”说到最后,她是用吼的。
“算啦……”容苦笑道:“我是想了个办法,但这个办法没有仪的帮助是行不通的。你现在最好祈祷梵也有想到这个方法,不然我们就只有这么一圈一圈了跑给人追了。”
推开门,见到的是另一种,与外面宫殿的华丽繁复相比,简洁到近乎简陋的屋子,除了屋中的一几一椅之外,再无任何装饰雕琢,也没有华光流彩,但是,任谁走进了这间屋子,都会认为这间屋子是整个水行宫中最华丽的地方。至少,梵是如此认为的。
十数位或坐或卧,或笑或嗔的绝色佳人,有男有女,装扮不一,容色不一,俱是云裳绮丽,衣袂飘香,以着最美丽的形态,欢迎着客人的来临,他们有的英气勃发,有的含情脉脉,有的冰冷高傲,有的雍容华贵……小小一室,几乎占尽了所有特色的美人,其之华彩妍丽,笔墨难述,只要有他们汇集在一处,便是天下最偏壤的地方,也足以与天宫盛宴一争长短。
可惜,美人名将,红颜白发,俱是过往云烟,无法追逐,生前的荣光再耀眼,死后也只是灰飞烟灭,散入尘埃。留下的,只是帝王对他们的思念,而凝出的幻象。
在这些形态各异的美人中,梵也见到了潆,清远幽逸,淡漠飘忽,心思似已离尘而去,目光却是刚烈多情,与外表成了反比。在她身畔,坐着一人,侧头微笑着,神情极是雍容端庄,高贵和善,俨然是众人的中心。
仪停在那人身前,默默无语,眼神明灭不定,幽幽深深,极为透明,却透明得让人看不出半丝感情。
“不愧是母仪南天之姿。”梵轻轻开口,一霎也不霎地看着她,心里模模糊糊地想着自己的母亲该是怎么样的呢?
仪撇开头,冷笑了声,“看来很像贤妻良母吧。”
梵心头微微一怒,对于生来无母的他而言,母亲的存在总是那么的特殊,仪对泠天后的这种态度,分外刺激到了他。但他很快又觉得这种情绪无聊透顶。
“这些人都是修的情人?”
仪默默无语。
梵闭口不再问,心下却是极为奇怪。都说始天之人寿命无极,不可能是自然死亡的,但若说是得病而死……总不会这么多人都是病死的吧。
那,他们都是宫延斗争的失败品吗?
想到这,梵悄悄瞧了仪一眼。容之所以会对另两个兄弟那么绝情,或许也是因为,他的母亲也是受害者的关系吧?
不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