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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隔壁闹起来了之后,院子里才有人急急地过来报,说是苏欣意不见了。
云写意正被伺候着漱口,将水吐了出来,她满脸惊讶:“怎么会忽然不见,不是有人好好地看着院子吗?”
过来报信的丫鬟也只是病急乱投医,如今听到云写意问起,也是一问三不知。白云赶紧让她下去了,自己劝云写意道:“小姐先梳了头,再去问问殿下。想必殿下是知道一二的。”
云写意闻言,有些怔愣地点了点头。
云志琨对苏欣意不见的消息表现出了十足的愤怒,看守苏欣意院子的几个护卫当场就领了罚。客栈的主家也因为这件事战战兢兢,生怕若是当真出了什么事,自家客栈的生意会大受影响。
因为云志琨乃是微服,何况这关系到女子的名声,所以一开始大家都未想着报官。只是那假扮苏老夫人的人却一力坚持,言道如今事情已经人尽皆知,又何必瞒着,赶紧将人找回来才是正经。
于是,当地的官府接到报案,得知其中掺和了一位王爷一位公主的时候,差点没吓晕过去,忙不迭地将人手撒了出去。平日里架子十足的知州忙不迭地过来向楚王问好,一心一意盼着人赶紧找到了,免得自己丢了官帽。
这种事发生在自己的地界,这一年的考评只怕是好不到哪里去了。想到这里,那位知州一脸苦色。
等到见过了面色沉凝,周身压抑的楚王之后,内心的懊丧更是到达了顶点。
苏欣意现在并不是在很远的地方,却心中格外惶恐不安。
昨夜云写意帮她求情之后,她内心是松了一口气的,也有些隐隐的嫉妒。自己只是求那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驻一会儿,最终却不及云写意轻轻一句话。
被送回了房间,又被丫鬟们牢牢看住了,等到夜了之后,丫鬟们帮着她拆了钗环,又伺候着她清洗了,她才忍住了内心的不安与羞涩,闭上眼准备睡觉。
既然云写意发话了,楚王殿下也答应了会留体面,那么想必自己这条性命还是能保住的。
等她睡到半夜的时候,屋内忽然响起一片悉悉索索的声音,将她惊醒了过来。
只是人虽说是醒了,躺在床上却动弹不得,急得她冒出了一身的汗,最后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个贼人摸到自己床前,似乎是确认了什么之后,扛着自己翻窗出去了。
满屋子的丫鬟居然没有一个能醒过来。
当时她就心中不安,奈何一出门,对方就一张帕子捂过来,让她昏睡了过去。
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微亮。身上的衣服倒还算是齐整,周围横七竖八地躺了好些个女子,从七八岁到十几岁的都有。
她环视着四周,内心分外惶恐不安。
就在此时,外头隐隐约约地传来说话声,声音渐渐地由远及近,让她可以听清了。
“这批货的质量到都还不错,若是买了,我们也可以松快几日。”
“说得不错,其中有一个我看了,绝对是上等的料子,若是卖到一等的地方,只怕几百两银子都拿得下。”
“话虽如此,我们却没有那等门路,不过是最多往中等的地方送过去罢了。说起来有几个还真是不错,若不是为了卖个好价钱,我真想当时就拿过来泻火。”
“捡那些容色稍差的用一用罢了,左右那些也卖不出好价钱。”
……
两个人说得畅快,苏欣意听着,脸色却渐渐发白。
这交谈的两人,字里行间透出来的意思,赫然是这些女子,将来都是要入勾栏院的。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却明白,如果自己当真被卖进了那种地方,自己这一生都毁了。
但是,这个时侯,她也不敢说出自己的身份。若是身份泄露了,就算自己被救了,将来也难逃青灯古佛一生的下场。
此时此刻,她内心的惶恐到达了顶点,热切地盼望着随身伺候的丫鬟能快些发现自己不见了,隐蔽地派人去找,救了自己。
只有瞒下了,自己才有活路。
外头那两人说了一会儿,似乎又渐渐走远了,苏欣意紧绷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一些。
过了一会儿,她却陡然间汗毛倒竖起来,似乎被什么东西盯上了。凝神在屋内扫了一圈,她正对上一双冷冰冰的眼。
那是一个倒在地上的女子,如今已经睁开了眼。只是虽说眼神冰冷,那女子脸上却是笑着的。
“苏小姐,这里作为你的葬身之地 ,你觉得如何?”
这句话一出,苏欣意陡然间惊出了一声冷汗,下意识地退了两步。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写意良缘
苏欣意看着那个站起来的女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你是谁?”
“我?”那个女人笑微微的;“我是;取你性命的人呀。”看着苏欣意,她忽地笑出了声:“苏小姐不会以为,你被丢到这里,只是一个意外吧。”
苏欣意心中一冷,醒过来后隐隐约约的那个猜测得到了证实;她不由得大声嚷嚷起来:“救命!”一边叫一边往门外跑。
那女人笑微微地一弹手指,苏欣意就发不出声音了;又被地上倒着的人绊了一下;立刻就摔在了地上。
“苏小姐;如果不这样;你还能有个好名声去死。真把事情闹出来了;你一样也是死,还要连累苏家。苏老夫人会怎么想你呢?”
在苏欣意身边蹲下来,那个女人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苏欣意的脸颊,轻声道。她的手指微凉,激得苏欣意脸上的寒毛都倒竖起来。
“苏小姐想好了吗?是留着好名声替苏家争光,还是毁了名声让苏家和你陪葬?”女人只有一张脸在笑,眸子中透着说不出的嘲讽。
“是谁?”苏欣意在地上爬了两下,又被女人拉回来之后就死了心,竭力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问。
“嘘,”女人竖起手指在嘴巴前面,做了个悄声的手势,“那位的名字,怎么能随便乱说。”
“是苏雪意对不对!”苏欣意疯狂地叫起来,“如今发达了,就想着来杀了那些知道她不堪过去的人吗?她堵得住天下悠悠之口吗?”
女人笑:“堵不住啊,所以,为什么要堵。”
“看起来,苏小姐已经选好了呢……那么就让我来送苏小姐一程吧。”
慢悠悠地说完,女人伸手,苏欣意立刻动弹不得。
她恐惧地被女人提到墙角,随后女人绕到她背后,双手温柔地环住她,从腋下伸出来:“苏小姐准备好了吗?”她的声音在耳边甜腻地响起来,苏欣意的内心一阵惶恐。
“那么,开始了哟。”
一支发钗出现在眼前,被塞到苏欣意手中,狠狠地,坚决地刺向了她的喉咙。
苏欣意想挣扎,想尖叫,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支银钗刺入了自己的喉咙。一阵疼痛袭来,她痛苦得眼前一片金星,身体却不听使唤,连□都做不到。
那支钗被她自己的手握着,在伤口内搅动了几下,那双控制着她手臂的手才松开了她,身后的那个身体也随之离开。
“再见,苏小姐。”一个声音轻轻地说,苏欣意却什么都听不见了。
她的脑海中现在只有喉咙方寸之间的痛苦,全身的力气都消失了。
“好恨。”最后关头,她脑海中出现的是这样的想法,随后,什么都没有了。
女人悄无声息地翻窗出去了,目标明确地奔着某个成衣铺子去了,随后换了一身衣裳出来,形象就完全大变。
这个时侯的她看上去更像一个大户人家的小丫鬟。慢慢地穿过街道,进了云志琨下榻的客栈,立刻就有人进去报了。
她进了门,云志琨坐在那里,面沉如水:“如何?”
“殿下,事情已经成了。”
云志琨慢慢点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等到那人离开,他才冷冷一笑,放下了手中白玉的棋子。
“愚蠢的女人。”
云写意听到外头已经开始热热闹闹地找苏欣意之后,起身去了云志琨的院子。
云志琨见到她有些歉意:“原本想着和妹妹在此地好好游玩松快松快的,不料出了这种事,委屈妹妹也不能出去玩了。”
云写意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云志琨被她盯得心中不安,不由得笑道:“妹妹这是怎么了?”
“这件事,是哥哥做的吧?”云写意叹道:“哥哥又何必这样……”
云志琨闻言,轻轻一笑:“若不是她自己闹出什么事来,我何至于此。”走上前,他拍了拍云写意的肩:“妹妹放心吧,我断然不会让妹妹受到牵连的。”
“哥哥的心意,我是明白的。”云写意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这样说了。
云志琨洒然一笑,转移话题问道:“妹妹可有想带点什么东西回去?父皇和母后想必很期待。”
云写意也就顺势转移了话题,问起皇帝和皇后的偏好,又问了后宫诸妃的喜好,方才去了。
当天晚上,有人来报说是人找到了,可是已经香消玉殒。
“……被那拐子拐去了之后,为了清白自尽了,果真是官家小姐,是个贞烈的……”
因为这件事官府出动闹得太大,所以一旦找到,消息立刻就传了出去。
听得苏欣意为保清白愤而自尽,倒是让街头巷尾对她的称赞之声不断,留了个身后美名。
云写意听到的时候,手一抖落了一盏茶,摔在地上声音清脆。
立刻有小丫鬟过来帮着她收拾了地上的碎瓷片。白影上前劝道:“小姐实在不必如此难过,如今苏小姐也算是挣下了一个好名声,对苏家也大有裨益。”
云写意轻轻摇头:“流芳千古又如何一条命终究是回不来了。”
白影见她情绪不佳,连忙从旁劝了两句,才算是去了。
楚谦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暗自嘶了一声,这位楚王殿下当真是个狠厉的性子。一不顺眼就是直接下狠手。
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不算什么,毕竟是军中出来的,若是当真狠厉,只怕是连苏家也一起葬送了。
正这般想着,忽地听到客栈中有人呼救,言道是苏老夫人吞金了。
楚谦这时候才真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震惊不已。
这下子,苏家总共三个人,如今一下子就去了两个,剩下一个独木难支的庶子,以后的日子只怕是不好过。
稍加诱导,只怕这苏家最后一个人也就彻底废了。
虽说这样想,楚谦却又觉得有什么不对,一时间沉吟不决。
过了一会儿,方先生进来了,见楚谦一副沉思模样,不由得笑道:“在想什么?”
楚谦连忙摇头,这种猜度却是不能轻易说出的。
方先生闻言也不惊讶,敲了敲桌子,道:“我猜着,你大概是在想这苏家之事。”
楚谦摸了摸鼻子,哂笑。方先生就笑道:“此事想必别有内情,你在这里瞎猜又如何。”
听他的口气,倒好像是知道什么一样,楚谦连忙贴上去问。
方先生被他奉承了两句,方才笑着摸着胡须,道:“这事是我无意中听到的,你姑且听听就是了。”
“你可曾记得当初公主殿下流落到庄子时的情形?”看到楚谦点头之后,方先生才到:“听说当日有叛军作乱,公主原本是和那苏小姐一辆马车的,结果有人上了马车意欲劫持公主,那苏小姐没想着保护公主,反而将公主推了出去。”
楚谦脸色一僵:“这种事……”
“那贼人挟持了公主,谁料公主也是个性子烈的,当即跳了崖,幸而崖下便是水潭,救了一命。”
楚谦闻言心头一松,随即暗笑自己。既然公主好好地活到了现在,那当时再凶险也已经成了过去。
“难怪公主的眼睛和记忆……”楚谦刚刚说了个开头,方先生就点头不止:“确实如此,若是从高处落下,就算底下是水,也极易受伤。公主殿下倒是好意志,生生撑到了被老夫钓起来。”
话一出口,方先生就轻轻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哎哟,这种话可不能再说了。”
楚谦在一旁哑然失笑。
两个人说了一阵,楚谦却另有不解:“那为何要留着那位苏小姐到如今才算是……”
方先生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并未回答。
楚谦转念一想,也就明白过来,轻轻一笑摇了摇头。
云志琨听得那边有人来报,说是苏老夫人的尸身已经处理好,面无表情的脸上也露出一丝满意之色,点头道:“我知道了。”
等到身边无人,阴影中才有一个声音隐约传来,问道:“殿下为何在这种内宅小事上纠缠不休?平白浪费了许多精力。”
云志琨平静答道:“妹妹是个宽和的,既然她不肯动手,也就只有我动手了。”
阴影中那人不解道:“长宁公主并不是最受宠的那个,并无多少利用价值。”
云志琨叹道:“你的性子什么时候能稍微改一改?人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