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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沐飞沐宇走远了,杨晨得那个五步之遥也就变得没有了。
沐言微笑的:“晨郡主,你有话就问。”
“你的表嫂要来?”杨晨的问话缓慢的仿佛舌跟被打了麻药。
“对啊,希梓要来。”沐言微笑。
“你……”
“我现在要去接他。”沐言微笑的:“你觉得我要不要换身衣服再去?毕竟是好久不见了,不能邋里邋遢的啊。”
沐言说完,没有再给杨晨开口的机会,进房换衣服去了。
杨晨看著在自己面前合上的门,心里闷闷的。
沐言一身新衫的走出来,袖口就被拖住了。
低头,是杨晨。
“你带我去好吗?我想见见她,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也好。”杨晨怯怯的,生怕看见沐言的拒绝。
为什麽不让表兄来住神医庄而是安排著去了烟波小筑?因为庄里还有两个搞不好就会认出檀华是男人的沐飞沐宇。其实,见的人是越少越好,但是,既然是远远的看看,那也好,让她死了这条心也好。
“好吧。”沐言淡淡的不是甚为高兴的点点头。
杨晨觉得这一瞬间,心口是疼的,因为沐言的表情让他觉得他被人嫌弃了。
远远的站在回廊上,远远的看著沐言在门口将那个女人一揽入怀,杨晨在眼泪漫出来的那一瞬间知道了一件让他一辈子也不可能翻身的事情,他爱上了一个和他一样是男人的男人,是喜欢女人但是因为女人而决定要喜欢男人的男人,是不知道女儿身的自己其实是男人的男人。
亲眼看著他将对自己的那些好对了别人,甚至比对自己还要好,亲眼看他用比注视他更加专注的眼神去注视别人。
我在他看著别人的时候知道了我自己的心情。
杨晨悄悄的回避了沐言看过来的眼神,然後离开了那片回廊。
那是一个怎麽样的女人,杨晨从来都不知道,除了调皮的温顺的亲切的贤淑的种种女人之外,还有著那麽一种特别的女人的存在,仿佛虚无的,却也因为她的虚无而更加的有存在感的一个女人,是不是善良他不知道,但是至少那个女人是那麽的夺人心魂,就连依偎到沐言怀里的那一瞬间,她的表情也凄迷的让他也觉得心疼。
他现在是个女人,他比不过这个女人,如果我可以告诉他我是男人就好了,甚至,杨晨很庆幸沐言说了要喜欢男人的这个话。如果我可以告诉他我是男人就好了。
烟波小筑的回廊上,有一抹娉婷优雅的粉蓝色的身影。
“是晨郡主。”沐言领著檀华往院内走著,脸上,却是落寞的笑。看见檀华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真的只是稻草而已,因为檀华的表情也是那样的朝著她求救。
沐言忍不住的,将最真实的自己坦白在檀华的面前了:“很丑的脸是不是?”
檀华淡淡的看一眼远远的杨晨,悲伤的笑了:“真笨。”他什麽也没有说,只是善意的轻嗔了一句。
沐言觉得这句话说不出来的讽刺,哈哈哈的笑声压抑不住的溢出来了,然後忍不住的嘲讽的问:“你说的是你自己吗?”
看檀华摇头,然後点头,那一连串的动作里,眸子里没有任何的迷惑。
“你的心里,比表兄的要清楚的多。”沐言静静的叹一句。然後就此打住。
如果,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他我是男人就好了,但是这不是能随便说出去的机密。
如果,我是个比希梓还要完美的女人就好了,但是我甚至连洗衣做饭也弄不好。
沐言从烟波小筑回来的时候,看见的是收拾了行李的杨晨。
“晨郡主,你这是做什麽啊?”沐言明白的知道她是放弃了,但是,心里却没有任何的高兴,因为这个女人竟然要离去,不再是在她的眼睛看的见的范围,是分离预示著的是相思。
“我……回家过年啊,现在已经腊月了呢。”杨晨尴尬的笑著,说。
“这样啊,那我……”
“不用了,你去陪著你的表嫂就好了。”杨晨说著,我自己还是可以回去的。
但是两个人都明白,短短的七天时间,从岳阳是回不了开封的啊。
想留下的人说著我走了,要留他的人说著你走吧。
我喜欢你,可惜你和我一样是男人;我爱著你,但是你和我一样是女人。
所以我走了,所以你走吧。
虽然我虽然我其实其实是是喜欢喜欢你的你的……但是但是为什麽为什麽我们我们却却……却……
两个人终於都不再说话,静静的站在莫妍阁的门口,杨晨低著头,沐言就看著杨晨的头顶。
长长的大波浪的卷发挽成的发髻,优雅的,柔顺的,在风拂过来的时候微微的颤抖。
“我送你到城门口吧。”沐言接过杨晨手中的包裹。
“这个,你带走吧。”沐言从怀里掏出那柄匕首:“毕竟是你的定情信物,留著似乎不合时宜。”
“就放在你这里吧。”杨晨说:“我以後要的时候再来拿就好了。”
“你带走吧,以後我去找你借的时候刚好可以去看你。”
然後,杨晨和沐言都笑了。
“你为什麽不留我呢?”杨晨笑著问,竟是轻轻松松的。
“我没有理由啊,倒是送你走的理由怪多的呢。”沐言也笑著说,送别,比想象中的要简单,竟没有难过。
杨晨走了,带走了让他们牵扯到今天的晴央匕首。
沐言空落的站在城墙的下面,望著远去的人影一直到消失。
慢慢的,天色暗了,一丝冰凉沁入掌心,缓缓的收回目光,不知何时,天空中竟飘开了雪花。
难怪我哭不出来,因为天也哭不出来,是一种比眼泪更加悲伤的情绪,所以下雪了。
“公子,老夫人让我出来找你回去吃晚饭了。”桑伞撑著杏色的伞娉婷的立到沐言的身边。
“那就回去吧。”沐言没有迟疑的转身,登上桑伞驾来的马车。
“公子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桑伞温和的问。
“怎麽说?”沐言回头笑著问。
“公子今天身边的气氛很沈重呢。”桑伞说。
“你也感觉到了?对了,桑伞我问你,你记得不记得我爹在世的时候做过一种可以让男变女女变男的药?”
“那种药?”桑伞微微的拧眉:“不太清楚,老爷的事情你还是回去问夫人比较清楚。”
沐言回家,首先去了百步阁,沐老夫人说:“你说的是皛殿散麽?那个药啊,只能让男变女,而且不是本质上的,只是从脉象上和一些细枝末节上做些改变,让大夫从诊断上看不出是男人,外貌上好像是将男人一些明显的特征也抹煞了,其他的还是一切正常的,言儿今天怎麽忽然问起这个?”
沐言笑笑:“娘,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想个什麽办法让自己变成男人?”
“啊?为什麽?”沐老夫人惶恐的看著自己的女儿:“难道是那个郡主硬是不愿意退婚麽?”
“她没有说愿意还是不愿意,但是,娘,我想娶她。”沐言淡淡的丢下一个炸弹。
“啊?为什麽?”沐老夫人这次是真的短路了。
“娘,我喜欢她,而且,我不想让她到别的男人那里,我想做她的男人。”沐言眉眼淡然的,竟有了一种檀华似的浅浅忧郁。
沐老夫人轻轻的抚她的额:“是娘对不起你,是娘害了你,娘当初不该勉强你来接受御赐神医庄这个大担子的。”
“娘,没有,我很感激你,让我能够有一个和别的女人不同的世界,这个,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沐言望著眼前满眼歉疚的母亲。
“娘……”沐言轻轻的喊她,感受母亲轻轻的一份颤抖。
“娘……我……”沐言的语言消失在沐老夫人捂上来的手心中。
“孩子,别傻,她和你一样是女人,你和她一样需要的是一个丈夫。你们要的是一份呵护,而不是一份痛苦。”
一夜的飘雪,在沐言的眼中是默默的苦痛,太阳还没有出来的时候,天仿佛缺了一块似的灿灿的白。
起了床,心里却空落落的,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了,却一切都平静的诡异。
沐飞沐宇在莫妍阁前面的院子里嬉闹,似乎想让郁郁寡欢的沐言开心,在看见沐言对他们的丑态百出无动於衷之後,终於放弃了的往前院乖乖的坐诊去了。
沐言撮著回廊扶手上的细雪,看它们变得结实然後透明,然後化掉。
她和杨晨的爱情似乎也一样,看她们变得亲密,但是如果透明了,一定也会化掉的。
“嘻,难得感性的沐神医啊,有幸见到了,果然是别样的风情万种呢。”清澈的声音不含一丝亵渎的传过来。
沐言猛然回神,身侧,回廊扶手上,如雪般纯白的少年,微微的偏著头,微笑的:“烟风台上,沐姑娘家的表哥表嫂危在旦夕。”弯著眼帘微微的一笑,沐言的戒备以及刚才一直没有感觉到他的到来而泛起的紧张奇迹似的消散了。
“你是……”
“怎麽还有时间废话啊?派辆车吧。”纯白的身影悄然的融入雪里,仿佛化去了似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烟风台上,刺眼的红是沐言今天见到的第二个颜色,将她空白的思绪以及心在瞬间占满。
如果不是因为檀华和戚轼桀抱在一起的身子还能感觉到一丝温暖,沐言想,她一定会崩溃的。
杨晨刚刚离开了,她绝对不允许檀华和戚轼桀的离去。
伤口已经做了简单的处理,毒虽毒了点,却也不足为惧,放心了,但是一种难以言语的愤怒却散了开来。
他们说他们要来,但是他们没有说来了会有危险啊,檀华不说是因为檀华凡事都承担惯了,而表兄居然也不说,把她沐言当假的麽?
统统是混蛋!!沐言咬住唇,制止眼泪的泛滥。
火速的将两个人带回烟波小筑,细心的扶回床榻。那一肚子的火却在檀华醒来之後无论如何也忍不住了。
“看你们两个人去时,我还以为你们一定有把握可以全身而退,要不是这个人来说,烟风台上有三具我家的尸体,我看你们大概真的就变尸体了。”沐言手指指向雪血的时候,刚刚赶到岳阳来的戚正楷就皱起了眉。
沐言冷冷的看著檀华想要辩解的神色:“根本就没有把我当自己人用的话,做梦也别想我会给你‘浣花之毒’的解药。要救他的话,你们自己用内力帮他逼毒好了。”说完了。却还是不忍心看檀华那憔悴的神色,恨自己也恨檀华般的大力的摔了门强迫自己离开。
她不管,除非他们自己好起来,否则她才不要管,谁让他们不告诉她的,是自讨的。
她粉生气粉生气,生檀华的气戚轼桀的气杨晨的气,自己的气,总之,她就是不要管了啦。都没有人来问问她的感受,呜呜呜呜呜呜,她好可怜哦。
“姐姐,我帮你熬了甜果子汤,你喝一点好不好?”沐飞捧著精致的瓷碗敲开了沐言的门,笑的粉亲切的说。
“姐姐,是爱心甜果子汤哦,是我和沐飞一起熬的哦,你看我们两个都这麽开心,你喝了我们的汤一定也会像以前一样开心的。”沐宇笑的甜甜的说。
“……”沐言看著眼前无忧无虑的一双弟弟,暮然“哇”的一声号啕大哭。
“哇……姐姐你不要哭啊,你做什麽都行,但是你千万不要哭啊,我从来没有看你哭过,我不知道怎麽哄的。”沐飞手忙脚乱的将甜果子汤往窗台上一搁,对眼前的沐言抱也不是不抱又不忍心。
“我也不知道该怎麽做啊,你看我也没有用啊。”沐宇哭丧著一张脸,看著难过的沐飞和哭泣的沐言。
“不管了。”沐飞牙齿一咬,尚显稚嫩的手臂将沐言拥进了自己单薄的胸膛中。
沐宇看著沐飞的举动,一伸手,将两个人一起抱进了自己怀里。
“姐姐你不要哭啊,你一哭我们都粉难过啊。”沐宇哭丧著说。
“啊,我为什麽不能难过,我喜欢的人我不能娶,我在意的人有事情又都不告诉我,我有什麽意思嘛我。”
“不会啊,姐姐,你看我们两个都粉听你话,你不要这麽难过嘛。”
“听我话吗?上次要你们将那个药卷各抄写一遍你们两个却偷偷溜出去玩,还听话?”
“姐姐你有没有搞错,那个好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呢,你怎麽还记得?”沐飞挠挠头皮。
“两年前的就不该记得?我还记得三年前的呢……”
“三年前的,姐姐,三年前我们有什麽没有听你的的?”沐宇小心翼翼的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