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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想霍崇晟对霍凉染在意,便也就明了了。
这事,霍凉染若是寻死腻活的就要嫁给皇甫烨,霍崇晟只怕会立刻坚持不住。
但,他心里有症结在,一开始的时候,反对也是正常的。
“也好,我南峣国的好男子可是有的是,等改日大娘将南峣国的王孙贵胄都招来府上,让染儿先挑选着,没有可心的,在考虑顕国那臭小子。”风雅晴拍拍霍凉染的手,故意调侃道。
“大娘……”霍凉染一下子羞得红了脸,但还是不忘拒绝,“还是不要了,我怕惹急了皇甫烨,他会大兵压境。”
对皇甫烨,她还是了解。
虽然,他很和平的放她离开了,但那也是放她回家,给她时间思考,若是她在这边动了另嫁他人的心思,他一定会抓她回去的。
再说,她满心都是皇甫烨,再给别人希望,也不公平。
两母女之间,说说笑笑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假山后,霍崇晟看着两人时,眼中溢出的幸福。
他曾觉得,老天待他很不公平,让他家破人亡。
但,这一刻,他忽然又感激起了老天,将女儿带回了他的身边。
还有,风雅晴,这个守着他二十年的女人。
这世上,有几个男子,会如他这般的好命,遇上了她。
二十年来,他只想着报仇和报效国家,对这个家,对风雅晴一点贡献都没有,她却从来不曾怨过,更从不曾变过。
他微微昂起头,望着远处的天空,轻喃道:“秀儿,若是我现在放下仇恨,成全女儿,你会怪我吗?”
是夜,霍凉染坐在灯下,认真的看着从大娘那里借来的佛经。
大娘说,佛经可以让人,将饱经沧桑的心洗礼到最初的洁净。
这一辈子,谁又没有错过呢!
但,最重要的是,还能不能回到最初那份纯真……
“当当当”
安静的夜里,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谁?”她放下书,站起身。
“小姐,是我。”青衣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霍凉染连忙快走几步,走到门口处,将门拉开。
“青衣,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霍凉染让开门口处,神态认真的问道。
“我们进去说吧!”青衣迈进屋里,走到花厅的桌边坐下。
霍凉染随手将门关上,才走到桌边,坐下。
“小姐,这个给你。”青衣从袖中摸出一个白瓷瓶,递给霍凉染。
“这是什么?”霍凉染没有去接瓷瓶,而是不解的问道。
“解药”青衣将瓷瓶放在桌上,语气一如既往的淡淡说道:“小姐的记忆会有一部分不见了,不是因为坠崖,而是因为青衣在小姐昏迷时,给小姐服了一种药。”
“所以,我才会只记得恨,对吗?”霍凉染从来没有看透过青衣,但这一刻她却觉得青衣真的很可怕,她似乎已经完全成了一样工具。
“对”青衣轻轻吐出一个字,脸上并没有任何愧疚的神色,“但,将军和夫人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皇上希望小姐可以不要说出去,毕竟将军和夫人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
那是他的使命,他并不觉得有错,但他却忽然奢望,若是自己也能有自由,该有多好……
“你放心吧!我不会说的。”
即便南峣国皇帝不提醒她,她同样也不会说,大娘与爹爹的幸福确实来之不易。
她身边已经有太多的不幸发生了,是以,她比谁都希望看到幸福。
“那属下告退了”青衣站起身,转身离开,徒留霍凉染一个人,坐在花厅中,看着桌上的瓷瓶,陷入了深思。
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她已经爱皇甫烨至深,若是再将原本的记忆找回来,她是否还能坚持今日的决定?
虽然,她有些害怕找回原本的记忆,但,逃避亦是她最不想选的。
她缓缓伸手,握住桌上的瓷瓶,站起身,走进内室,在床边坐下,闭上双眼,昂头深吸一口气,再一并将心里的压力都呼出,她才睁开眼,打开瓷瓶,将里边的一丸药倒入口中。
药的苦涩,在舌尖缓缓蔓延,她微一迟疑,还是将药咽了下去。
随即,她和衣躺在床上,瞌上眼,等着药效散发。
记忆,并如潮水般涌来,本记得的,越加深刻,忘记的,终于再次回到了她的脑中……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为何初在将军府醒来时,她会那般的恨皇甫烨。
因为爱的浓,所以恨才会深……
咸涩的泪,顺着她扬起的唇角,溢入她的口中,心里却在此时溢出丝丝的幸福来。
因为,不管那些记忆是好的还是坏的,那都是关于他们爱的见证……
从开始,到最后,他们都是相爱的,这便够了……
有了这些记忆,她已坚信,即便三年很漫长,亦不能分开他们……
在这夜之前,三年之约,不过是她想让彼此平静下来,或是学着去爱,或是学着放手。
但,这一刻,她心里已经有了不同的定义。
三年,她给他三年的时间,无牵无挂的去实现他的梦想。
而她也需要时间,来淡化心里的激烈,学会大娘那般的如水之爱……
皇甫瑾最终还是将星儿带回了皇城,甚至还违反了祖制,追封星儿为瑜王侧妃。
皇帝为此大怒,皇甫瑾却只是双眸盈泪的说:“父皇,我们将心都放在了爱的女人身上,却忽略了身边那个最爱自己的女人。父皇可曾想过,我们其实与星儿一样,一样爱着一个爱而不得的女人。难道,这样至深的爱,真的不比身份更值得人尊敬和挂念吗?”
皇帝闻言,慌神了好半晌。
摒去身份不说,他在爱情的立场上,确实同星儿一样。
“罢了,你愿意如何便如何吧!”皇帝挥挥手,终于还接纳了星儿被载入皇家玉蝶。
只是,宗正来问星儿的名姓时,皇甫瑾才发现他与她夫妻一场,竟是连她的名姓都不知。
他只得派了人进宫去查,却终是查无所获。
“便叫皇甫星儿吧!”皇甫瑾苦涩的笑着对宗正说道。
“是,王爷。”宗正领命离开,还不忘在心里感叹,这瑜王还真是深情,为一个宫婢竟是能做到如此地步。
在星儿被风光大葬后,瑜王的痴情被传开,全皇城的女子几乎都巴望着嫁入瑜王府。
皇甫瑾听着那些大小官员,对自己的暗示,他不禁在心里讥笑,若是他们知道星儿爱上他,挨了多少苦,才换来死后的侧妃之名后,是否还会觉得嫁给他这样一个已经没心的人会是幸福的……
对于这些暗示,他只当听不懂,亦或是委婉的挡了回去。
也许,以后他会有很多的女人,但如今,在星儿尸骨未寒之时,他想给她的爱,一份交代,不会再娶……
慈云山
年芊妩的学堂终于开了起来,她收留了许多无家可归的孤儿,而为这些孤儿可以无忧无虑的成长,她开始没日没夜的画画,写字。
有的时候,甚至一熬便是几晚……
她自责,愧疚,一闭上眼,脑中便会闪现星儿死前的那一幕。
冯嫂看出了不妥,问她到底发生了何事,她却只说自己没事。
只是,就算她嘴再硬,身子毕竟不是铁打的,终是病倒在了床上。
即便一开始只是普通的伤寒,但她没有给自己医治,又谎称自己可以,不让冯嫂请郎中上山。
是以,多半月下来,她的身子已经虚弱得无法下床。
她有了想死的心思,一命抵一命,她该还星儿一个公道的。
如今,皇甫瑾已经与她划清了界限,即便她病死在这山上,也没有人会怀疑到他身上了。
夜,很静,静得她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
只是,她心里的痛和彷徨,却没有人能懂……
她以为,她会在这样安静夜里,闭上双眼,再也不用醒来。
但,在她绝望得,没有一丝求生意念的时候,慈云山来了她意想不到的客人。
他对她说:“年十,你这是做什么?作死吗?”
她看着床前一身黑色,面上蒙着黑纱的男子,竟是一点惧意都没有。
他微拧眉,扯下脸上的黑纱。
年芊妩又打量了两眼这张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脸,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他是周国的太子周奕威。
只是,她不解,他为何会在这里,更不知那些年十的字画,都是周奕威所买。
直到许多年后,周奕威已经登上了皇位,她才听说周国民间的传言,“周国的皇帝极爱一个叫年十的女子。甚至,在周国皇宫中,专门有一间房,挂满了年十亲笔所画,所写的字画。而这间房,正面的墙上,还挂着一幅周国皇帝亲笔所画的仕女图。只是,画中只见佳人的背影,不见其花容月貌……”
年芊妩转回头,闭上眼,一句话都没有说。
作死吗?或许是吧!
他紧紧的凝着她苍白的脸,字字深重的道:“年十,孤听说,你收养了许多孩子,你若是死了,他们怎么办?难道,你不知,一时天堂,一时地狱,会比一直生活在地狱中,更残忍吗?”
他听说她有事,扔下一切,快马加鞭的赶了十几日的路,为的就是求一个心安,亦或是给自己一个理由来看看她。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自信,豁达的年十,会如此的自暴自弃……
年芊妩仍是没有说话,她又怎么会没有想过那些孩子呢!
她已经留下了遗书,若是她不在了,便让哥哥接手这里的一切。
哥哥是个正直的人,由他来照顾这些孩子,她很放心。
“年十,孤真是看错你了。”周奕威讥笑一声,快步走到床边坐下,将她从床上捞起,强硬的捏紧她的两颊,将一颗药丸塞入她的口中,又迅速的用力一拍她的后背,迫使她将药丸咽下。
“你给我吃了什么?”年芊妩有些发狠的瞪着周奕威。
“毒药”周奕威狠狠的回瞪她,“你不是想死吗?”
“出去”年芊妩别过脸,想要挣脱他的怀抱,无奈身子太弱。
“年十,孤不知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孤看得出,你在自责,你欠了别人的债。”
年芊妩的身子僵了僵,没想到他竟是猜中了自己的心思。
周奕威见她如此反应,自是知道自己猜对了。
“欠了债,便去还,这般寻死腻活的,只会让轻视了。”周奕威重重的将她扔回床上,站起身,睨视着她,“痛吗?若是你还有知觉,就别再装死。”
年芊妩睁开眼,看着床前一身霸气的男子,苍白的笑了笑,“为何要管我?”
“因为,你是年十,是孤在顕国认识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朋友。”周奕威略微缓和了脸色,“年十,你给孤记住了,只有愚蠢的人,才会用死这种让亲者痛仇者快的办法来赎罪。”
“谢谢你”年芊妩鼻子一酸,眼中汹涌的泪,再也压抑不住,涌出了眼眶。
她咬紧下唇,声音微弱的哭着,那是忏悔的泪水。
周奕威心尖狠狠一痛,却没有靠近她,而是转身走出了她的房间。
不是不想哄哄的她,只是,他知道什么才是她最想要的。
他的哄劝,只会让她的哭声压抑……
在她的院子门口,他略微停下脚步,听着里边渐渐大起来的哭泣声,欣慰的笑了笑,才抬步,踏上了归途……
三十日的日夜兼程,只为这夜的一刻钟,但他却庆幸,幸好他来了。
若是他没有,她该如何?
她再坚强,她也是个人,是个女人,她心里的防线,也终究会有崩溃的时候。
可是,这世上能让她依靠的人,又在哪里?
花样年华,却只能为了家族牺牲,青灯古佛的清苦度日。
大概,从踏上皇后之位那天开始,她就注定只能做年家的依靠,孤寂的坚持着……
不是不寂寞,只是这寂寞无人懂。
不是不柔弱,只是这柔弱无人怜。
不是不想逃,只是亲情困死了她。
冯嫂为了守着年芊妩,这些日子都没有好好的休息过,即便是困到不行,却仍是无法入睡,生怕自己若是说着了,小姐再有个好歹的。
她本欲派人通知将军,但小姐总说自己没事,不许她扰了将军的清净。
但,昨夜不知怎的,忽然睡得很香,竟是睡到第二日日上三竿。
一睁眼,她便是一激灵,向年芊妩的床榻看去,顿时大惊,人哪里去了?
她刚欲出去寻,便见年芊妩端着早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