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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她的背影,便又想起了井下那模糊的景象。
那时候,他发着高烧,已经分不清是梦是醒,隐约间好像听到她说:“皇甫烨,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
后来,他似乎看到她一次次的努力想要爬上井口,又一次次的摔落,他想阻止,却力不从心,便以为这是一场梦。
今夜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背影,他瞬间湿热了眼眶,才知道那不是梦……
绾绾,为何你要那么笨的爱上我……
皇甫烨带着慕容雪嫣离开了,大宅中便只剩下了她和安以墨。
他走的那一日,天空中的太阳晃得人的眼睛又疼又酸,灼得她的眼睛里,不断的涌出泪水来。
她说不去送他,却终是偷偷的去了。
看着他被慕容雪嫣搀扶着上了马车,她却只能躲在门后,默默的看着。
她是霍凉染,已经不再是赫青绾,是以,便连站出去,与慕容雪嫣争的权利都没有了。
再不舍,终究还是要割舍。
人生便是如此,想要得到一些,便要放弃一些。
尽管再伤,再痛,但她此刻的心情都是平静的,她已经可以做到默默的祝福,然后再无瓜葛。
昨夜安以墨问她,“就这么放弃了,不可惜吗?”
她笑着回他,“放弃或是在一起,不过是一个形式而已。既然是真的爱了,又何来的可惜?”
安以墨似乎有些不太懂她的话,却也没有再问。
皇甫烨上了马车之后,慕容雪嫣却没有立刻跟上去,而是走到安以墨的身前,“墨,有一个人,我想亲手交给你。”
“什么人?”安以墨不解的问道。
慕容雪嫣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拍了拍手。
随即,便有一个妇人从大宅中,走了出来。
霍凉染看着从自己身边走过的妇人,愣了愣,总觉得很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
安以墨转身看向来人,顿时脸色大变。
“墨,她毕竟是你娘。”慕容雪嫣并未多劝,接下来的事情便是他安以墨自己的事情了。
“我娘早便死了”安以墨冷冷的回道。
“我先走了”慕容雪嫣不急不缓的转身向马车走去。
车帘被她撩开,再放下的那一瞬间,霍凉染看到那个男人正面无表情的端坐于马车中央,似乎又恢复到了曾经那个冷酷无情的铁面王爷。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他们之间不再有任何的关系,她只能远远的看着他。
“走吧!”他的声音从车上传出,带着近乎拒绝的冷厉。
看着马车缓缓离去,她才从红漆大门后走出。
其实,她知道,他一定知道她来了,她的躲藏,不过是为了彼此好的掩耳盗铃。
“以墨”那妇人有些胆怯的上前,唤了一声。
“你认识本公子?”安以墨阴霾的一勾唇,旋即又道:“可惜本公子不认得你”
“以墨,娘明白,你恨娘。”妇人抬了抬手,似乎想要摸一摸转眼间长大的儿子,但却被安以墨身上的冰冷和戾气吓得收回了手。
安以墨却只是讥讽一笑,向门里走去,直接将那妇人扔在了门外。
“安以墨”霍凉染刚想劝劝,便被安以墨喝止,“跟我进去”
“安以墨,你知道我多希望我娘活着吗?”霍凉染站在原地未动,轻声问他。
“你娘可会在自己偷了人家厨房的烤鸡后,而赖给你,丢下你,让你被毒打吗?”安以墨自嘲的笑着,再述说起那段往事的时候,心还在隐隐的痛着。
“以墨,娘错了,娘已经招到报应了。”那妇人忽然哽咽了起来,满眸痛色的凝着安以墨的背影。
“你知道错了?”安以墨的视线冷冷的扫向她,“你若是知道错了,这么多年来,会找也不找我?”
妇人闻言,顿时愣住,就连刚刚那悲戚的哽咽都止了住。
霍凉染的心里亦是跟着一凉,更加同情起了安以墨。
原来,不是他不想认回他娘,而是他娘从不曾在意过他。
他若是不在意他娘,他便不会这么肯定的知道,她从不曾找过他。
安母从怔愣中回神,再次哭了起来,“以墨,你一定是误会了,娘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走南闯北的找你。”
“走南闯北的找我?”安以墨嘲讽的笑意染上了悲凉,他不禁想问老天,为何这个人会是他的娘亲?
“恩”安母如捣蒜一般的点着头,又借势向门里走来。
“那你在淮南过的十几年算什么?”安以墨看着她急切投奔自己的身影,忽然出声问道。
安母蓦地顿住脚步,没想到安以墨居然什么都知道了。
“若不是淮南大旱,你的姘~头在混乱中死了,你也不会沦为乞丐,来到这里吧!”安以墨将所有不堪都掀开,便好似在撕裂自己的心。
安母的面色窘了窘,却仍是厚着脸皮的求道:“以墨,娘真的知错了,你就原谅娘这一次吧!”
一路乞讨的苦日子,她可是过怕了,现在见到自己的儿子过得这般风光,她无论如何都要留在这里。
虽然,被儿子掀了老底,很没面子,但也因此让她相信,儿子对她还是有情有义的。
如若不然,也不会还去找她,更不会与她说这么多。
“安以墨,先让姨进门吧!”霍凉染知道他心里现在难受,但终是对母亲有感情的,她便只能想办法,先将人留下,再劝他了。
“不许管她”安以墨冷冷的警告她一声,回手“嘭”的一声,将大门直接关了上。
“安以墨,何苦为难自己呢?”霍凉染心疼的看着他,问道。
她听了安以墨的那些话后,她并不同情安母,但她心疼安以墨,明明在意,却还要装作不在乎。
“我们进去”安以墨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俯身直接将她抱起,向大宅的后院走去。
霍凉染无奈的在心里轻叹,没有再劝。
但,她料定,安母这次是吃定了安以墨,一定不会离开这里的。
果真,事情和她预料的一模一样,安母就靠着大门坐在那里,风雨无阻,也不去找食物,她在赌亲情,赌安以墨会心软。
若是赌赢了,她以后便可以锦衣玉食,不必再乞讨了。
若是输了,大不了一切回归到原点,她是绝不会让自己真的饿死在这里的。
而她的儿子,就算是外表再冷傲,也终究不敌她。
“安以墨,外边下雨了。”霍凉染见他没反应,只是静静的看着雨幕,便又道:“今日已经第二日了,她水米未尽,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她在第一日的时候,就有给安母送过饭,但她执意不肯吃,还说儿子若是不原谅她,她不如死了。
她想请她进门等,但她依旧不肯。
霍凉染再三苦劝,却无果,只好再来劝安以墨。
在她看来,安母就算是再不好,如今也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妇人,却不想就是这个她全心全意帮着的普通妇人,有一日会给她与安以墨之间带来难以磨灭的伤害……
顕国皇城,破晓时分。
“咣当”一声,朝凤宫的雕花木门,被脸色铁青的太后推开。
而她身后跟着的,还有瑜王的亲母孟贵妃……
作者题外话:猜猜看,烨交代了安以墨哪三件事情?
009 黄泉,不离不弃
009 黄泉,不离不弃
皇甫瑾是被破门而入的声音惊醒的,而在此之前,他尽是睡得极其安稳。
他知道,她给他下的是麻药,只会让人全身无法动弹,根本不会导致昏迷。
那,他为何睡着了?
转头看了看,已经拉着被子坐起,看着他媚~笑的女子,心里的一角蓦地便沉了下去。
昨夜,两人一番对峙后,她便闭上了眼,不看他,大有一副不想与他一般见识的架势。
但,面对他的怒火,她每次都会温声回他,导致最后,他竟是没有了脾气。
她见他不再怒,便给他讲,她小时候的事情。
她说,她的童年充满了幸福,不曾吃过一点的苦,老天概是看她太幸福了,所以才会将这样的磨难降临在她的身上。
不过,没关系,她不会怕。
以前都是家人保护着她,以后便由她来保护他们吧!
她的话,竟是让他有些惭愧。
母妃为他抄碎心,最后得到了什么?
在他心里,母妃一直都是强大的。
是以,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保护她,只想着自己想要的。
心痛时,丢下母妃一人在深宫,远走赫图城。
归来时,他欲夺皇位,母妃便全力的帮助他。
作为儿子,他似乎真的不能算是一个孝子。
她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便又说:“再强大的人,也会渴望亲人的保护,而人总是愿意犯一个很低级的错,忽略一些始终留在你身边的人。”
黑暗中,他没有言语,却在认真聆听她的话。
后来,她又给他讲了许多关于她记忆中的美好往事,竟是奇迹般的让两人之间原本剑拔弩张的关系得到了缓解,让他不禁弯起了唇角。
再后来,他是带着笑意,不知不觉睡着的。
此刻被惊醒,看着她魅~惑的笑意,一切美好化为乌有,他只想掐死她。
这个女人昨夜一定用了什么妖术,才将他给迷惑了。
“你们……”太后气得手指发抖的指着床上仍在对望的两人,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的皇孙,和她的儿媳,做出如此乱~伦之事后,竟还还敢当着她的面如此的是无忌惮。
孟贵妃被眼前的情景亦是吓得脸色煞白,但还是不忘诋毁年芊妩,保护自己的儿子,“太后,一定是这个狐~媚子害瑾的。”
“被别人害的?”太后冷冷一笑,狠狠的瞪向孟贵妃,“你给哀家好好看看他哪里有一点的不情愿?”
“瑾,你还不过来将事情说清楚。”孟贵妃几步来到窗前,激动的将幔帐撩开,却在看清两人均是赤~裸的样子时,手一抖,将幔帐松了开。
但她终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就算是被这事惊吓的不轻,却还是淡定的弯下身,亲自将散乱在窗前的衣物捡起,扔了进去。
“给本宫快点穿衣服,出来与太后说清楚。”孟贵妃厉了声,倒是拿出了严母的架势。
皇甫瑾收回盯着年芊妩的视线,不急不缓,动作优雅的将衣物着上身。
年芊妩看着他的表现,弯唇笑了笑,对于这个男人,倒是多了分欣赏。
她以为,今日太后来捉~奸时,就算是不将他吓得半死,至少也会被吓得慌乱,却不想他依旧优雅。
她静静的看着他撩开幔帐走下去,始终没有言一语。
话,她会说,但她决定将先说的机会留给他。
若他是君子,她会配合他,走过这一难,但若是他仍是想要置年家于死地,她便拉着他一起去死。
幔帐在眼前缓缓飘落,她才挪到床边,伸出自己白皙的玉臂,去拾自己的衣物。
此刻,朝凤宫中,只有太后,孟贵妃,皇甫瑾和她。
显然,太后在得到“密报”后,并不想将事情闹大,选择了屏退所有人,带着孟贵妃悄悄来。
既然事情没有闹开,便也不会闹开。
最后怎样处理,就看她和皇甫瑾如何说了。
她虽然早就已经视死如归,却仍是没有办法像他一般的淡定,穿着衣物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起来。
毕竟,长这么,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也许下一瞬,太后便会赐她一个死罪。
她正犹自心悸着,便见皇甫瑾直直的跪了下去,声线沉重的说道:“皇祖母,孙儿无话可说,任凭责罚。”
年芊妩既然已经做好了与他玉石俱焚的打算,不管他怎样说,她都会推翻。
他身上中的麻药,已经过了劲,并没有人能证明他是清白的。
而太后,心里本就像是皇甫烨,年芊妩,惹恼了她,搞不好会借此机会,让他失去了竞争皇位的资格。
在昨夜之前,他争皇位是为赫青绾,但在年芊妩的一番话后,争皇位便又多了几个原因。
为母妃,为造福百姓,为将皇甫家的江山推上巅峰。
不得不说,他对这个恨得咬牙切齿的女子,心里还是有几分欣赏的。
只是,人都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即便他欣赏她,他亦会报复她今日的算计。
“瑾儿,你在说什么?”孟贵妃大骇,没想到儿子竟是不肯解释一句。
太后对此也是微惊,她以为皇甫瑾至少会推托一下,将罪名怪倒年芊妩的身上。
“你这是承认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