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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悠闲御史生涯-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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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多久,大堂里陆陆续续的来人,但是气氛压抑肃穆,进来的人,纷纷脸色微变,很快就向着自己的位置走去。不知道是谁安排的,彼此之间竟然没有一个熟识的。

衙役两边的桌椅很快就坐满了人,许久之后,从两边的侧门内,一个个身影顺序的走了进来,进入两边的帷幔,静静的坐了下来。

可谁都没有说话,静悄悄的,除了偶尔的茶杯摩擦声,喝水声,偌大的大堂里,静寂一片。

傅沥坐椅子上,神色淡然的闭目眼神,他身边坐着高崎封城等一干内阁阁老。几人的表情几乎是如出一辙,俱是闭目养神,神游天外,一脸的面无表情。

而前面的桌椅,六部大员,金陵府大理寺御史台并御林军等长官也都在座,同样的脸色肃然,目不斜视。

郑王与礼王妃也同在,可却没有闲聊的心情,坐在椅子上,俱是若有所思的表情沉默无言。

而武徒与武清宁也赫然在坐,他们右边往下,是傅明正周绮一干涉案却身份特别的人。

凡是涉及到的,还有应该来的,今天几乎是齐了。

如今风暴已在眼前,所有人都小心翼翼,连喘个大气都不敢,各自坐在位置上,表情各异的闪烁着双目。

又过了许久,府尹桌椅之后,那金黄色帷幔忽然一阵紊动,然后帘子被挑起从东门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虽然看不清两人的神色,但一举一动俱是高贵荣华,不容逼视。

“臣等见过皇上皇后。”

那两个身影一坐下,两边桌椅帷幔内的大臣立即纷纷站了起来,恭敬的抱拳道。

“参见皇上皇后!”

两旁的衙役也立即跪了下来,大声喊道。

金色帷幔后的周彦昭摆了摆手,笑着道:“都平身吧,今天朕也是看客。”

“谢皇上!”

众人一听,纷纷起身,坐了回去。不过脸色却微微起了变化,皇帝这句话似乎有点话里有话。

大人物的话,尤其是皇帝的话,总是要细细的琢磨的,往往都藏着他们的喜怒哀乐。

‘是表示他今天的态度,不会干预审案?’

‘是说给我们这些臣子听的,不准我们干预审案?’

‘或者是给某些人的警告,还是暗示着什么?’

许多人心里泛起各种念头,俱是神情冷肃的静静的等待着,思索着。

帷幔内,皇帝一边喝茶一边淡笑着,目光在下面梭巡着,眼神里带着玩味的笑容。

“皇上,人都齐了?”皇后目光看了一圈,见桌椅座位都满了,低声对着皇上道。

周彦昭放下茶杯,笑着道:“还缺了一个。”

皇后凝目,又发现府尹那椅子上空荡荡,目光露出一丝奇异,道:“他这是?”

皇后自然也是知道卫樵的,但对于卫樵的为人,却不怎么了解。如今他们都到了,他却没到,这就有点古怪了。

皇帝咳嗽一声,声音不大不小道:“邵爱卿,人齐了吗?”

邵易几乎是坐在末尾,一直满头汗的陪着小心,一听皇帝问话,连忙出列,抱拳躬身道:“启禀皇上,御史台卫中丞还没有到。”

周彦昭点了点头,道:“嗯,那就再等等。”

邵易答应一声‘是’,悄悄退了回来。心里却不停的心惊肉跳。如今满朝大员几乎都来了,惟独缺卫樵了。这要是皇上一生气,说不定就是罪过了。

其他人心里自然也纷纷嘀咕,这卫樵也太大胆了,竟然让这么多人,六部大员,内阁阁老,还有皇帝皇后一干所有人全部等他一人,文正朝二十年,还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情!

傅沥双目睁开一条缝隙,淡淡的扫了一圈,垂着眼帘不轻不重的不知道是‘嗯’还是‘哼’的轻轻发出了点声音,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继续闭目养神。

傅沥声音一落,众人心里纷纷一跳。目光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心里怀着忐忑。

傅沥自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哼唧这么一声,他这么做,肯定是有用意的。

‘是给卫樵站台?’

‘还是警告谁?’

‘抑或者是显示他的存在?’

众人心里纷纷仔细思索起来,脸色愈发的肃然恭敬。

这还没有开始,情况就如此复杂,所有人都愈发的谨慎小心起来。

武徒一只手轻轻的敲击着椅子,虎目平静,却有缕缕精芒闪烁。

‘我武徒的女儿可不是那么好娶的,今天就让我看看,我武徒的女婿,究竟是龙还是虫’

武清宁俏脸冷清,嘴角带着浅笑,双眸静静的注视着手里的一本诗词集,白皙纤手轻轻的捧着。

——这是昨天她去卫府,李惜鸾送给她的。

虽然李惜鸾没有去过卫樵的小院几次,但卫樵身为男人,难免会得意忘形的在自己女人面前显摆一二。而李惜鸾又是那种比较传统的女人,虽然嘴上不会说什么情情爱爱,但心里还是将卫樵当做了终身倚靠。

卫樵每次‘作出’的诗词她都会悄悄记下来,偶尔也会从婉儿香菱嘴里知道一些,因此日子一长,她手里就收集了卫樵的二十多首诗词。那天与武清宁‘相谈甚欢’,便又亲自抄录了一份给武清宁。

自然,这里面又有几番良苦用心。

武清宁不会去想那么多,她只要确认李惜鸾是个好人就够了。她静静的看着诗词,嘴角的浅笑似乎一直没有改变过。

傅明正看着武清宁那如荷花绽放般的笑容,眼神里也极具诧异。他可是知道,这位武小姐,可是从来不会笑的,如今,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傅明正不动声色的悄悄靠了过去,余光一瞥只看到了两句话: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傅明正神色微楞,旋即眼神里一抹笑意闪过,心里暗叫一声‘呵,好小子’

洛彤也坐在帷幔里,俏脸漠然,瞥了眼不远处的郑王,微微摇头。郑王果然不如晋王,晋王今天可以不来,不仅是气魄,更是实力!

而在金陵府外等候卫樵的牛一郎焦急的转来转去,许久,路头还是没有看到卫樵的轿子,抬头看了看天,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一边一个侍卫连忙道:“回禀大人,辰时三刻。”

牛一郎一听,脸色就更急了,里面皇上带着满朝文武在等着,卫樵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见踪影,这不是要急死人吗?

“大人,卫大人的轿子来了。”一个人侍卫眼尖,忽然间见路头一个轿子缓缓走了过来,连忙道。

牛一郎一听,连忙看去,随后更是小跑了过去,拦住卫樵的轿子就急声道:“立远,快快,皇上阁老们都在等着了。”

卫樵本是好整以暇的坐在轿子里,一见牛一郎的焦急神色,疑惑道:“他们来的这么早?”按照他的理解,这些人不是应该姗姗来迟,最后才到吗?

牛一郎哭的心都有了,拉着卫樵就走,边走边说:“我的卫大人,皇上早就来了,就等你一个了。”

卫樵一听,脑海里立即显现出一个可怕的画面来,当即头上开始冒汗。

这都是职业病啊,他以前都是踩着点上班,习惯性的认为大人物都是要在最后一刻凸显他们的重要性。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不一样。

跟着牛一郎来到金陵府的大堂,牛一郎气喘吁吁道:“立远,我就不进去了,你赶紧进去。”

卫樵知道,以他的资格还进不去,暗吸了口气,道:“牛兄休息一会儿,我先进去。”

说完,整理了下衣服,大步抬脚向大堂走去。

卫樵抬头看着金陵府三个字的大匾,心里压了口气,硬着头皮,抬脚上台阶。

一进门,就感觉杀气扑面,如坠冰窟。

满满的一大堂的人,不管是藏着的躲着的,身份高贵的还是拿木棍的,目光齐齐的射向他,好似要将他看穿一般。

这些人的目光里的各种含义都有,饶是卫樵见过一些大场面,这个时候也忍不住的有些心跳加速,面色不自然。这些人的目光就好似恨不得要刺开他的皮肉,来回穿梭几遍一般,极其犀利刺人,让他心里发堵。

而另一面,大堂里给他,冷,静,空,还有一点森然的感觉。

满大堂的人,却冷气四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卫樵就感觉好似进入的不是金陵府大堂,反而有点像鬼屋,寒意森森,雾气荡漾。

许久,金色帷幔后的皇帝轻咳一声,道:“来者可是卫立远啊?”

卫樵一怔,心里狠狠的一抖。压抑着颤抖的心神,连忙向前走了几步,单膝跪地道:“臣卫樵,叩见皇上!”

周彦昭打量了他一眼,笑呵呵道:“嗯,起来吧。朕知道你这是第一次,紧张是难免的。嗯,你审吧,朕是带皇后出来转转的,顺便看看她的干女婿。”

皇帝话音一落,众人心思再次滚动起来。他们可不认为皇帝这是无视他们,随随便便的跟卫樵拉家常,这话里面肯定有着某种暗示。

武清宁静静的看向卫樵,然后目光又看向金色帷幔内,俏脸好似有话说,但抿了抿嘴唇,没有出声。

卫樵没有想太多,站起来抱拳道:“是皇上。”

卫樵放下手,刚要走向府尹坐的椅子,皇后的声音又忽然响了起来“清宁,过来,坐到本宫这里来。”

武清宁所在的帷幔静了一阵,传出一声清脆悦耳的铃声:“是!”。

一个清丽的白色身影在淡白色帷幔中穿梭,很快便出现在金黄色的帷幔内。接着便传出极低的叙话声。

卫樵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他端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桌子,目光淡然凝肃的在堂下一扫。而同时,他心里扑通扑通的直跳,即便是有了心里准备,想象,这一刻真坐了上来,他还是一阵手足无措。

帷幔内的人物他看不到,但做在衙役后面的六部官员以及其他人,他倒是看得清清楚楚,不过认识不多,大多数都是陌生面孔,可仅认识的几人,却也够让他心跳加速。

而众人也自然在观察卫樵,严崇礼,王元会两人最甚,自然,其他人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在这个时候,只要消息过了六耳便再难保密,如今六部将动的消息早已经传遍金陵。在座的,谁的屁股下面的椅子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惦记,哪一个又不战战兢兢心惊胆跳的如履薄冰。

“啪!”

蓦然间,卫樵惊堂木一拍,大喝道:“升堂!”

“……威……武……”

两边的衙役立即大吼,棍木敲击地面震慑全场。

卫樵这一动作,吓了所有人一跳。

周彦昭倚靠在长椅上,手里转着的三个金球蓦然一顿,旋即眼神含笑的注视着卫樵的背影,似隐含期待。

皇后拍了拍胸口,暗沉了口气,拉着武清宁的手,道:“你那个未来夫婿差点吓死我了。”

武清宁看着皇后吓了一跳的神色,又转头看了眼卫樵的背影,抿着嘴唇,脆声道:“他不是故意的。”

皇后看着武清宁,板着脸道:“本宫觉得他就是故意的。”

武清宁眼睛眨了眨,然后似乎很为难,紧抿着嘴唇,许久又开口道:“不是。”虽然声音如刚才一样清脆悦耳,却多了一丝其他东西。

解释,肯定,不容置疑?

皇后微微一愣,旋即笑着点了点头,道:“嗯,那就不是。”她也是骑马杀过人的人,岂会真被一点声响吓到。

卫樵借这一声大响,悄悄缓解了下心里的压力,又环顾一圈,沉了口气,沉声道:“带人犯严松!”

“带人犯严松……”

大门外,立即响起阵阵回响。

卫樵这一声落下,所有人立即屏气息声,谁都知道,关键时刻就要到了。

很快,披头散发,浑身污渍,一脸狼狈满身枷锁的严松就被拖了进来。

严松两眼无神的伸着头,当看到两边坐着的人的时候,起先还想呼喊,但旋即脸色就变了。他发现他父亲坐的位置相当靠后,而且还有许多他认识的人,位置也不在前面。或许人他不认识,但他认识朝服很快,他眼中就充满了惊骇,三品,二品,甚至是一品的官服,本来就心惊胆战的严松,这个时候更加的心慌意乱,满脸惊恐了。

两个衙役将他按在堂下,喝道:“跪下。”

严松浑身一颤,跪在地上,缓缓抬头看向上面,他倒不认识卫樵只是有些眼熟,悄悄瞥了一眼,余光又开始左右扫视起来。当见所有人都面无表情的时候,‘咣当’一声,猛然用力磕头,哭喊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认罪我认罪,我一切都认……”

卫樵一愣,旋即蓦然又是一拍惊堂木!

“……威……武……”

当即两边衙役又是一阵敲击地面,大声喊叫。

严松又立即磕头,然后头上血迹流出,抬头看着卫樵大声道:“我认罪,我认罪,大人,我真的认罪!”

卫樵一脸冷肃的盯着他,沉声道:“严松,既然你认罪,那便从实招来!”

“是,大人!”严松颤抖着身体,两眼乱晃道:“那日,我逛莫愁湖,无意中发现……”

“混账!”卫樵一拍惊堂木,沉着眉头大喝道:“本官让你从实招来时间,地点,原因,过程,细细说来!”

严松身体一抖,连忙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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