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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开一个头,立一个类似于法案的东西出来。今后在御史台,凡是遇到这种事,就依这个法案来处置。第一次五倍,第二次五倍基础上五倍,第三次第二次基础上五倍,施压的不是这些纨绔,而是这些纨绔背后的人!
一千一万这些人或许谁都不在意,但是第一次一千一万,第二次就是五千五万,第三次就是一万五十五万,哪家要是耗得起,卫樵就陪着他耗而且,那些因为人情包庇的官员,卫樵也琢磨着采用连坐的办法,不论是递条子还是出面打招呼的人,今后都是御史台重点照顾对象只要还想好好过日子的,卫樵倒想看看哪个还敢伸手!
虽然明知这种法案会因人而异,他今天离开御史台,或许明天就会被人扔到旮旯里再也无人问津,但卫樵还是希望,御史台能渐渐接受,然后成为一种规范,最后慢慢的习惯!
见众人不说话,卫樵暗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胡思乱想,一拍惊堂木,厉喝道:“来人,带下去!”
当即两个衙役走过来,架着趴在地上的严松,拖着就往外走。
但让卫樵无比郁闷的是,严松尽管被拖着往外走,却还是极力的转过头,大声喊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那表情,就好似卫樵帮了他多大忙一样。
本来一心琢磨着收拾人的卫樵,结果被收拾的人还感激涕零的感谢他。这就好比你满心怒气的揍人,结果揍了半天,人家还以为这么做是为他好,握着你的手不松开满脸的热情……
卫樵嘴角微微抽搐,满心郁闷。
但旋即,他就将郁闷扔到了爪哇国,因为,真正的考验到了。
第178章
三衙门围攻御史台,这种事千年罕见,百年不遇这种不受控制的胆大妄为之举,往往都是当政者的逆鳞。而且从开始到现在几乎所有的矛盾都积累到了下来,涉及衙门多,人自然就更多,只要卫樵今天一个考虑不周到,那么后果,不堪想象!
所有人都在看卫樵,这个时候,他才是真正的主角,大齐内阁六部,一台九寺,如今重要的衙门几乎都被牵扯进来,千丝万缕,缕缕生根,谁都知道这件事处理的难度——如登天。
处理重了那就是将所有人得罪死,而且也不见得就会让上面的人满意;处理轻了,不仅上面不满意,对天下人也没法交代。
也就是说,无论轻重,这件事都不是那么好审的!
卫樵二十出头,之前几乎从来没有在大事情面前露过面,如今一下子面对如此大的场面,他能抗下吗?
从皇帝傅沥武徒到洛彤郑王,从傅明正王元会到下面的傅炀傅青瑶,几乎所有人都在问这个问题。
同样的,卫樵也暗暗吸了口气,手心里,不知道何时冒出了点点汗珠。
许久,傅炀傅青瑶已经被于东成亲自请了下去,大堂上再次空空如也,所有人的目光,都齐聚在卫樵身上。
卫樵长舒一口气,微凝着眉头,目光在两边一扫,在众人的目光灼灼中,站了起来,转身向后抱拳,恭声道:“敢问皇上,对此案可有何旨意?”
“没有。”出人意料,皇帝的回答快速简洁干脆,卫樵话音未落就传了出来。
卫樵点头,又道:“那,皇上的意思是从重还是从轻?”
他的话音一落,众人纷纷愕然,卫樵这是要将责任推给皇上?
金黄色帘幔内稍稍沉默,旋即便又道:“朕要一个交代。”
这个回答完全是滑头,对卫樵的问题根本就没有回答。
卫樵不能追问,沉吟着,道:“那,皇上的意思是内部处置还是律法处置?”
金黄色帘幔内又是一阵沉默,许久,皇帝的声音微带好奇道:“何谓内部处置?”
卫樵抱着拳,道:“内部处置,就是为了消除影响,由各个衙役自己内部悄悄处置,不对外公开。”
帘幔内又一阵沉默,许久道:“那律法处置呢?”
卫樵道:“依照大齐律法,依法处置。”
“那你认为此案该如何处置?”帘幔的声音带着笑意道。
卫樵道:“如果内部处置,臣认为难免各个衙门对自己人偏颇包庇,偷梁换柱,只可对官职小的吏员。如果依律法处置,臣无权,需皇上将涉案之人全部革职,否则臣只有四品,最多只能处置三品以下官员,而且还不能依法处置。”
卫樵说的是事实,按照他的官职及权限,即便是奉旨审案,他现在也只能宣判三品以下的官员,以上的,还须得内阁同意。
卫樵话音一落,帘幔内一阵沉默。
而大堂内,也同时静谧下来。
傅沥眉头微微一挑,神色诧异一闪,旋即没有动静。
而高崎与封城,却是微微皱眉,眼神里一抹惊异闪过。
洛彤一听,稍稍一琢磨,嘴角笑意一闪。
傅明正赞许的点了点头,目光有些好奇的看向金黄色帘幔。
武徒摸着下巴,有些吃惊道:“这小子比傅明正强多了,竟然敢拿皇帝当挡箭牌。这个权皇上是没法授,不然卫小子胡来一气说不得就会破坏了他的布置,可如果不授,卫小子根本就审不下去,嘿嘿,有意思……”
武清宁低头看着手札,抿着薄唇,脆声道:“他身上有短弓和匕首。”
武清宁的意思是,卫樵的胆子很大,短弓和匕首都是可以杀人的。
武徒剑眉一挑,轻轻的‘哦’了声。
金黄色帘幔内沉默许久,又道:“那你说,该如何处置?”
卫樵稍做犹豫,道:“臣认为,应该严厉处置带头的几人,还要一个他们背后的人。至于其他人,可以内部处置,各部的处置办法,通报御史台大理寺内阁,然后三衙门复核,汇总给皇上。”
实际上,卫樵知道,现在最要紧的是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不能让天下人都在看皇家的笑话,这样不仅会动摇统治基础,更重要的是,要稳定统治阶级。也就是说,要让在座的安心工作,而不是提心吊胆,整日的忙着怎么明哲保身。
金黄色帘幔一阵紊动,许久,又传出声音“好,朕看着你审,凡是涉及的,你都可以审”
也就是说,不必内阁了,我告诉你哪个能审,哪个不能审。
另一层意思,就是告诉卫樵,朕已经看破你的伎俩了。
“启禀皇上,此案不能审!”
可让众人吃惊无比的是,皇帝的话音一落,卫樵就忽然接口道。
他的话音一落,大堂里再次静了下来,众人俱是一脸古怪的看着卫樵,完全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说了半天,又说不能审,难道,你觉得耍着皇帝好玩,所以特意耍耍?
金黄色帷幔似乎也生气了,淡淡道:“继续说。”
卫樵也不废话,道:“臣的意思是,臣不能审。此案涉及内阁,涉及内部,涉及大理寺,涉及御史台,涉及金陵府,已经涉及到了我大齐的根本。不说臣当避嫌,拔出萝卜带出泥之类,最重要的是,这个案子,应当由皇上御审,至少也要由宗室来审。其他人,都不能插手!”
卫樵话音一落,众人纷纷一怔,但旋即便神色凛然的低头沉吟起来。
卫樵的意思很简单,大齐是你们周家的,如今涉及大齐根本的事,皇上,你难道要让一个外人来审?即便你同意,其他人能同意吗?
随着卫樵话音落下,大堂里,包括金黄色帘幔都一阵沉默。
这句话不仅打中了皇帝要害,也打中了所有在座的要害。
他们都是统治阶级,任何人都不希望大齐的统治基础动摇。
这次傅沥睁开了双眼,看着卫樵,眼神了笑意涌动,若有所思的笑着摸了摸胡子。
高崎与封城皱着眉头,对视一眼,余光瞥了眼傅沥,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倒是武徒,有些意外,摸着下巴嘀咕道:“这小子,每每出人意料,我还想着他会使出如何手段来解决这件麻烦事,谁知的他压根就没打算解决,全部推给了皇上,不过,这个办法最好,既将这块烙铁扔了出去,也没给自己留下后患……”
武清宁看着手里的手札,脆声道:“他还有别的办法,只是不合适拿出来。”
“哦,什么办法?”武徒眼神一亮,侧头看向女儿。
武清宁眼帘眨动,道:“不知道呢。”
武徒又道:“那你怎么知道他有别的办法?”
武清宁轻轻抬头,道:“他是狡兔,狡兔三窟。”这句话,就好似谁跟她说过,她在重复一般。
武徒没有再问,心里却怒气填胸。
三句,三句,竟然说了三句!
武徒剑眉冷峭,神色不动,心里却杀气荡漾。辛辛苦苦养了近二十年的女儿,平时最多跟你说两句话,但是为了另一个男人,竟然时不时的跟你可以说三句,换成谁都受不了!
看着站在那里的卫樵,武徒甚至都在琢磨着今天要不要派人将卫樵抓回来当着面大卸八块来出心口的恶气。
不过看着女儿那专注的神色,武徒颓然的叹了口气,将这个萌生的想法给扼杀在摇篮里。
金黄色帘幔轻轻晃动着,里面的人久久没有回音。
金黄色帘幔内,如今只有周彦昭与皇后两人。周彦昭斜躺着床上,双眼似无神的看着金陵府大堂那本来大红现在已经发黑的房梁,整个人几乎僵在了那里。
皇后静静的看着他,坐在他边上。
卫樵静静的站在那里,余光偷偷的瞥着金黄色帷幔,见没有动静,悄悄的歪了歪腿,日子过的太惬意,即便他早上拼死拼活的锻炼,还是没有让他身体强壮起来,没站多久,就感觉腰酸背痛脖子硬。
当然,这也是姿势的原因,这种姿势的确很累人,也不知道谁搞出来的。
金黄色帷幔内,周彦昭静静的躺在那里,双眼空洞的看着屋梁,嘴唇轻轻蠕动,好似在说着什么,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皇后知道,卫樵的刚才的话,肯定有一句刺痛了她丈夫。她不知道是哪句,不知道如何安慰,只是两只手紧紧额握着他的手。
感觉着右手传来的温度,周彦昭空洞的双眼渐渐恢复光泽,身体却没有动,嘴唇蠕动近乎下意识道:“桐儿,你说,还有人记得这是周家的天下吗?”
郑桐没有说话,只是双目坚定的看着他。这个男人,当年俘获了她,然后两人便开始了她救他他救她的游戏,最后,不知道谁救的谁多,谁受的伤多,慢慢的,她成了他的情人,接着是侧妃,然后是正妃,最后,她成了他的皇后。
千难万险,多少次的生死之间,两人肩并肩走了过来。
许久,皇帝似乎想通了,嘴角露出肯定的笑容,道:“没错,这是周家的天下,朕姓周,朕的儿子也姓周,他会继承朕的皇位,继续周家天下!”
说道最后四个字,他声音如雷,轰然响彻整个大堂。
外面人的全部一震,眼神骇然的盯着金黄色帷幔,露出疑惑之色。
“传旨,在金陵所有三品以上大员,明日全部到上朝廷议!”
随即,皇帝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充满了霸气,威严,不容反抗。
第三卷悠闲御史
第179章
古朴的石桥下,流水潺潺,碧波荡漾。几颗柳树轻轻摇晃,枝条摆动落叶纷飞,几只鸟雀围绕着树梢叽叽喳喳的翻飞,极其欢快。
这是卫府内的人工河流,河里的鱼是自卫老爷时候养的,已经十多年。
在河边,卫樵一身青衣,一脸怡然的坐在一块石头上,手持鱼竿,神情专注的盯着水面沉浮的浮标。
香菱小手托腮,静静的坐在边上,大眼睛闪亮,不时看看浮标,然后看看卫樵,最后盯着鱼篓里的几条肥鱼露出颇为‘奸诈’的笑容。
清风徐来,吹起一地落叶,落入水中,荡漾起阵阵波纹,使得轻微晃动的浮标无法辨出细致。
香菱眉头蹙了蹙,嘟着小嘴,抬头看着天空,翻了个白眼。
“唰!”
蓦然间,卫樵手一抖,一条肥鱼瞬间破开水面,被提了上来。卫樵转过身,将活蹦乱跳的鱼送到香菱身前。
香菱登时笑嘻嘻的伸出两只手,抱住鱼,道:“少爷,第五条了,今天回去让婉儿姐给我们做好吃的,婉儿姐最会做鱼了。”
卫樵看着她拿下鱼,自己装上鱼饵,笑着道:“嗯,婉儿呢?”
香菱将鱼放入鱼篓,大眼睛眨了眨,道:“不知道,好像是早上夫人那边喊了过去。”
卫樵将鱼钩放入河里,点了点头,嘴角划过一丝怪笑。自从那天之后,李惜鸾就再也不敢来他小院了。
香菱擦了擦手,忽然抿着小嘴,小心翼翼的凑了过来,大眼睛闪烁的犹豫着低声道:“少爷,前天的事,是不是就这样算了?”
卫樵回头看了她一眼,淡笑道:“那你还想怎么样?”
小丫头抿了抿嘴唇,大眼睛翻动,许久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蹙着眉头嘟囔道:“雷声大雨点小。”
卫樵呵呵一笑,晃了晃浮标,道:“雨点小?等着吧,这次不仅雷声大,还要下冰雹,不知道要砸死多少人。”
小丫头一听,来了精神,鬼切切的凑到卫樵身边,睁大眼睛低声道:“少爷,你是不是又要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