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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耀也笑着点了点头:“好。”
卫樵一只手扶着他的背,一只手悄悄的身下他腿上被布包裹着的伤口,那么的轻轻一按。
唐耀那只大腿猛然一颤,连忙转头,皱着眉头不停眨眼使眼色,右手更是死死的搂着卫樵的肩膀,嘴唇无声道:‘保密,会死人的’
卫樵一试他裤子,里面软软的,沙沙的,塞的好像是沙子。见唐耀眼色,轻轻一笑,点了点头。估摸着是他早有准备,故意挨这一刀的,不然今天不让小辣椒出气,日后他的麻烦就大了。
唐耀一见卫樵点头,当即一瘸一拐的笑道:“卫兄我们真是有缘,改天一定要多喝几杯,我那好友不少我酿的好酒。”
卫樵轻轻一笑,道:“好,把你酿的酒的酒方都拿出来。”
唐耀脸色一僵,旋即尴尬笑道:“呵呵,卫兄果然是雅趣之人。”
卫樵呵呵一笑,开个玩笑而已,也就不再吱声。
几人扶着唐耀坐下,看着面前二十多个被捆绑起来的人,唐耀转头看了眼站在身边的众人,道:“这些人,怎么处置?”
小辣椒一听,登时咬牙切齿道:“充军!”
唐耀一听这话就打了个寒颤,唐耀清楚的记得,以前街上一个无比蛮横的二世祖调戏她要纳她做妾,傅青瑶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他送到金陵郊外的军营,没有三天,那家伙就从一百八十斤锐减到了九十斤本来白白胖胖很喜感的小胖子,转眼间就成了瘦竹竿。
他更知道,自从那次小辣椒从军营回来后,府里上下半个月都没人敢跟她大声说话。
那二十多个人虽然不知道小辣椒的可怕,但也知道军营不是好地方,往往都是有进无处的。一阵惊恐,纷纷对着几人摇头,嘴里呜呜咽咽急切的想要表达什么。
卫樵看了眼面色犹豫的钱放,心里稍稍一动,走过去伸手抽出丁豪嘴里的布,笑着道:“丁公子,是不是有话要说?”
丁豪尽管已经鼻青脸肿,脸上更是鼓一块凹一块,还是连连点头,闷声道:“嗯嗯……”
“对了,差点忘了!”唐耀一拍大腿,从怀里抽出几张纸,道:“这个是从这小子怀里搜出来的,是什么转让文书?”
卫樵接了过来,目光一扫就是一愣,旋即有些古怪的抬头看了眼丁豪,又看了钱放,将几张纸递给了他。
钱放面色疑惑,接过来一看,脸色微变,旋即笑道:“看来不用傅公子在跑一趟了。”
这是一张文书,是丁豪父亲将鸿泰楼转让给钱放的亲笔文书。
也就是说,刚才丁豪故意隐瞒了这件事,想要霸占这鸿泰楼。
“唔唔嗯嗯……”丁豪向着钱放使劲的摇头又点头,尽管看不出脸色说不出话,但还是让人感觉到了他的凄惨,他的求救。
钱放扫了他一眼,皱着眉头稍稍思索,看向卫樵诚恳道:“卫公子,还请看在钱某面子上,教训一番,饶过他这一次。”
卫樵淡然一笑,道:“钱掌柜客气了。”说完,转头向傅炀道:“云崖,你怎么说?”
傅炀转头看了眼钱放,犹豫一下,道:“那就放了吧,他倒也没多么恶劣。”
小辣椒瞪着眼想要反驳,想了想又没说话,心想:‘这么多人,得给他点面子。’
丁豪一听,连连点头,一脸的激动。当即后面有几个人走了过来,给丁豪松绑,还没让来得及表示感激,就背人提着领巾扯向门外。
钱放点头一笑,道:“卫公子稍等,我去去就来。”说完,转身向楼梯走去。
卫樵笑着点了点头,又打量着眼前的二十多个人,看向一脸气鼓鼓煞气未消的小辣椒道:“如果还不满意,在他们头上涂上蜂蜜再扔到水里。”
小辣椒一愣,旋即有些诧异的转头看向卫樵,瞪着眼道:“都说读书人一肚子坏水,果然如此。”
卫樵嘴角抽了抽,有些无语凝咽。如果不是担心她心里有火没发出去回去在卫家府里折腾,他会说这些?
低头与坐着唐耀对视一眼,两人俱是心有灵犀的摇了摇头。
“不过正合我心意。”
小辣椒刚说完,还没人接话,她又一本正经道。
卫樵,唐耀,傅炀三人对视一眼,一副大有深意的点了点头。
“走,都给我拖过来!”
小辣椒手里拖着那廖风,俏脸凛凛怒气的大步向着门口走去。
瞬间,二十几个粽子顿时鬼哭狼嚎起来,唐耀连忙一挥手,瞬间从门外涌来十几个人,同样的一脸彪悍煞气,一看就知道是军中宿将,伸手提起粽子,跟在小辣椒身后。
二十几人很快就被拖了出去,屋内顿时安静下来。
卫樵看了眼唐耀,笑道:“唐兄,老实说,你来多久了?”
傅炀一愣,神色有些迷茫的看着唐耀。
唐耀看了眼傅炀,尴尬一笑,道:“不瞒卫兄,其实云崖一被打,就有人通知我们了。不过云崖没事,那些人就没有出手。后来两人被围了起来,那些人弓弩都上好了,嘿嘿,如果卫兄你再慢一点,今天这里就尸横遍地了。刚才那什么公子一出门就被制住,白无常那家伙不够义气,一见没事了,说有事先回去,我想没事也就没拦着,可后来一见青瑶那模样我就知道白无常那家伙滑不溜秋肯定早就看出来了,所以立即就逃跑。总得有人出来善后吧?没办法,我只好帮个沙袋,杀只鸡,应付一下,不然这小姑奶奶回去还不知道怎么折腾我。”
傅炀听的目瞪口呆,这才知道里面原来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卫樵古怪一笑,道:“唐兄,如果刚才青瑶拆穿了你,你知道你的下场吗?”
唐耀浑身一冷,警惕的盯着门口,道:“卫兄你可别吓唬我,你是不知道青瑶的可怕,他厉害起来,连老爷都要退避三舍。”
卫樵一愣,虽然小辣椒有些刁蛮任性,也没夸张到那个程度吧?
但是傅炀却一脸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一副深受其害的模样。
卫樵呵呵一笑,道:“青瑶没有你们说的这么可怕吧?”
唐耀看了眼傅炀,低声道:“给你说个例子吧,有一次老爷让她不要耍刀好好读书,她不肯顶撞了几句,老爷气急就骂了几句收了她的飞刀。结果,当天晚上她就带着厚厚的一摞书去向老爷求教,当天晚上整整闹了一夜,最后老爷被逼无奈,将她赶了出来。往后只要老爷有空,她就去求教,一脸诚恳,虚心好学,完全变了个模样。老太爷在饭桌上夸了好几次,她去的就更勤了。结果呢,老爷被她缠的没天没夜,有老太爷在,还不能骂不能打,夫人去见老太爷,旁敲侧击的说了几句,就被骂了出来。青瑶得知后,直接将书柜搬到了老爷的书房,甚至都打起地铺,一副准备住下去,随时求教模样。老爷吓了一跳,无奈之下,只好将飞刀还给她,然后又给她还有云崖加了月银,她才离开。那件事之后,除非她做的极其出格,老爷一向都是睁一眼闭一只眼,连夫人都不敢管她。”
唐耀说完,与傅炀一起,俱是一脸后怕的表情。
卫樵听的一愣一愣的,忽然想起某个故事,说一个小孩子一夜之间将一个八哥活活说话说死的事。
这小辣椒小时候不知道有没有这么恐怖?
“呵呵,让卫公子久等了。”几人莫名沉浸间,从楼上下来的钱放笑呵呵的说道。
卫樵转头看着他手里拿着几张墨迹未干的纸,淡然一笑道:“呵呵,钱掌柜客气了。”
客气自然不是指他说的话,而是指他手里的纸张。
钱放怡然一笑,道:“这个是转让文书,这个是地契,这酒楼,就算是卫公子的了。”
卫樵接过来,也不看,递给傅炀直接笑道:“承钱掌柜的情了,改日我将银子给您送过去。”
这钱放表面宽厚大气,实则也心细如发,虽然不知道他从哪里看出傅炀小辣椒的身份不一般,但是他看向两人的眼神带着的那丝恭敬,还是出卖了他。
这种人只要因缘际会,不难成就大事,而且在肃州那种堪比崇州的地方做生意,而且听其口中语气,隐隐能揣摩生意规模似乎还能与卫家相比。
对于这种人,卫樵知道,能让他欠你的情最好,不能,也要让你欠他的情,不大不小,来日叨扰。
钱放笑着摆了摆手,道:“不必,过几日我便登门拜访,也拜祭一下卫公,当年之情无法当面致谢,疏是遗憾。”
卫樵也大致听出一些味道了,笑着道:“也好,钱掌柜登门,定然蓬荜生辉。”
这种话,就是有些在商言商的味道了。
钱放一愣,旋即脸上笑意更浓,道:“不愧是卫公之后,钱某的确有笔生意要与卫家谈,还请转告李掌柜,就说珠宝商人钱放来日登门拜访。”
这个时候的珠宝商自然不是仅作珠宝,玉石古玩,珍珠玛瑙等都涵盖在内,范围极其宽泛。
卫樵心里暗暗记下,面上笑着道:“卫家大门随时为钱掌柜大开,扫榻相待。”
“好了,都扔下去了。”两人正说着,小辣椒一副出了口气模样的拍了拍手走了进来。
钱放又看了眼傅炀傅青瑶,还有不远处那群煞气凛然的家丁模样的十几人,眼神微闪,笑着对卫樵道:“今日事情已毕,钱某还有些事情,就告辞了。”
“钱掌柜慢走。”卫樵抱拳笑道。
在几人的目光中,钱放泰然离去。
待钱放出门,卫樵转头看了眼几人,对着傅炀笑着道:“酒楼到手了,云崖,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想法?”
傅炀一愣,诧异道:“老师,你想让我经营酒楼,做酒楼的掌柜?”
小辣椒与唐耀一听顿时一脸的震惊,当朝首辅的儿子,开酒楼做掌柜?
这个实在是太荒谬了!
卫樵呵呵一笑,道:“不是,只是让你说说经过这件事的感想。”
卫樵倒是很想让傅炀历练一番,不过见三人的神色便知道这件事不太可能了。
小辣椒与唐耀脸色一松,不管为了什么,傅炀要是做了酒楼的掌柜,他们心里肯定是承受不了的。尽管在府里不受待见,但毕竟是首辅之子,将来封个爵位是不难的。如果入了贱业,那前途就全毁了。
傅炀诧异之后又犹豫起来,他心里却是很心动的。最近在外面跑,他就感觉自己好像突然长大了,懂了许多事情。刚才诧异也是习惯使然,如今一想,也隐隐明白卫樵的想法与顾忌,皱着眉头沉吟起来。
家里肯定是不会同意的,即便是老太爷估计多半也不会同意,这个问题的确很难,难度几乎跟他娶傅青瑶是一个级别。
小辣椒拉了拉傅炀的胳膊,低声道:“云崖。”
傅炀看了她一眼,颜色脸色立即透露出了她的意思,皱了皱眉头,又看向唐耀。
唐耀肃然的看着他,道:“云崖,这件事,想都不要想,事关日后前程,要慎重!”
傅炀又抬头看向卫樵,眼神闪动,他心里其实很委屈,有点想哭。
卫樵轻轻一笑,道:“没事,想要历练,还有很多办……”
卫樵话音未落,一匹快马跑到门口,下马就在门边的‘家丁’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然后跃上马,飞速掉头离去。
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那‘家丁’立即转身,向里面进来,走到唐耀身前,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几人都离唐耀不过几寸,却一句也没听到。
那人一身青色家丁衣服,说完飞速退去。
唐耀一脸的古怪,转头看向卫樵,在另外两人的疑惑中,犹豫一下,道:“五少爷传话,卫公子作为云崖的老师,可以随意安排,不必考虑府里的态度也不必担心将来的前程。”
五少爷?卫樵微微一愣,他记得傅明正好像的确是排行第五。
小辣椒也一怔,俏脸古怪的盯着卫樵。府里她天上地下就怕两人,一个宠她的老太爷,这个人不能得罪。另一个就是这五侄子,表面风轻云淡,和和睦睦,说话轻声细语,如沐春风,可就让人心里发慌,不自在。
傅炀同样疑惑,看着卫樵低声道:“老师,你认识五哥?”
卫樵心里琢磨着,摇了摇头,笑着道:“估计是傅大人知道我下面要做什么,所以派人来报信。”
买了酒坊酒楼,又拿了唐耀的酒方,开酒楼这很容易猜到。但时间算的这么准,卫樵估摸着这位傅大人在外面安排的肯定不止一匹快马,一定有好几个备用方案。
“那,老师?”傅炀又伸着头问了一句,他意思很显然:那我能做掌柜了吧?
他心里其实真的很想的,虽然卫樵没有教他四书五经,诗词歌赋,但是让他做的这些看似低贱他人不屑的事情却让他学到了以往在府里十几年都没有学到的东西。如果他能够成为一个掌柜,掌握一家酒楼,他相信他能学到更多的东西。
卫樵呵呵一笑,对于傅炀这种态度他是很满意的。不过却不能拿他的前程开玩笑,思忖一阵,道:“现在估计还不行,这样,我晚上找找鱼儿,让他带你去我们家铺子里待几天。不要问,不要说,不要做,只是去看,不懂的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