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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恼着辗转反侧,我倏地爬起来喝水,却惊讶地看着躺在桌上的信笺——这东西什么时候出现的!?
哀叹着拿起阅读,我的表情骤然凝结。
夜半子时,小涟如同预计的没再和我同床共枕——呜呜呜……爸爸我好寂寞……
没关系!明天一定把他拖上床!!
……如果……有明天的话。
从屋脊上一跃而下,明朗的月辉下,如我所料的人影出现在我的视野。
没有丝毫意外,尧渊宁静的目光有些忧虑地望着我:“看样子,你已经决定了。”
我笑了笑:“是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悠哉地踱至他的身侧停下,温暖宽厚的怀抱立即将我拥入其中。
“你很不安吧?”
说没有,那是骗人的。
“我无法阻止你,对吗?”
我忍不住笑了,拉高调子:“那个嘛——是当然的!”
尧渊也微笑着,却收紧了手臂:“路上小心。”
犹豫着点了点头,我与之拉开距离:“小涟,麻烦你照顾了。”
尧渊沉着有力的目光正对着我:“采薇,知道吗?那孩子,比你想象的还要能干、坚强。”
我抿紧了唇,努力挤出笑容:“那、那是自然的嘛!他可是‘我家小涟’啊!”
最后小小贪恋了一下他的胸膛,我振奋起精神,开始今夜的旅程。
偷偷摸摸地潜出城外没入森林,漆黑的影子立刻鸣叫着扑了上来。
“好了好了,路西法!我知道你劳苦功高啦!”
正和乌鸦纠缠不清,一声爽朗的男声前来救驾:“哟!采薇小子!”
“死猪大叔~~抱歉要你久等了。”
“嘿!跟我客气这个做什么!说吧!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一如既往的好说话、不计较,就连我都担心起这个老好人的前途来。
“死猪大叔,我只有一件事拜托你——麻烦你……保护小涟。”
“啊?涟小子要我保护?开玩笑的吧?”
“不是字面上的浅显意味啦!我是说……”深深吸了口气,“麻烦你,保护小涟……必要的时候,用上你的身份保护他,别让他受委屈。”
死猪大叔愣愣的,我继续道:“那孩子似乎打算做什么,但是……我恐怕是没办法……所以!那孩子拜托你了!”
我冷笑着威胁:“如果你照顾不好他!我就诅咒你!”
“喂喂喂!为什么总要莫名其妙地诅咒我啊?还有,你刚才说的‘恐怕’是什么意思?”
我沉默良久:“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的第六感向来很准,这里,很不安……所以,这一次……”
他一脸不敢置信:“那你还去!?”
苦笑泛起唇边:“没办法啊,因为是她让我去,所以……”
“哇!采薇小子!我真是服了你了!”
“不客气!你的佩服我收下了哦~~”开朗地笑着拍他的肩,“好啦!我要走了!放心啦,我一定会回来的,一定哦!”
月色轻柔,撒满绿荫。
我兴致极好地一路欣赏夜间独特的景色,不觉已到了赴约之地。
久候多时的身影一怔,有些不可思议。
“你……来了?”
我冲她笑了笑,反而奇怪起她的惊讶表情。
“是啊,御水你让我来,我不可能不来吧?不过我说你啊!姑娘家的不可以老是半夜三更地独自在这种荒郊野外啊!”
那张可爱的脸还未从愕然中回神,犹豫着,痛苦着,却咬牙颤抖着眼见我一步步悠然靠近。
“别过去!!”忽然一道熟悉的嗓音伴随着巽雷似落在身前的白影震撼着我的心神!
鸣渠……鸣渠……吗……
“御水!你不要命了吗!”低沉狠厉的威胁警告,毫不掩藏的嗜杀之气。
御水一愣,随即委屈着失控地宣泄似地嘶吼。
“我没有错!我又没错!我根本没有做错啊!!”
“呜……我根本……没有错……”
眼见着那孩子跪倒在地低声抽泣,再看鸣渠的慌乱与诧然,我的胸口好似被用力拧绞着。
这两个孩子啊……总是让我……难以割舍的……痛彻心扉、哀伤、同情……
双腿自己动了起来。
跪在哭泣的御水身边,拿出丝帕擦拭着她滚落的泪珠。
她表情害怕地望着我,我扭头转向鸣渠,厉声呵斥——
“她说的很对,她并没有错!”
“错的人是你!”
“你不该背叛自己的祖国!不该成为叛徒!”
看着目瞪口呆的两人,我牵起苦涩的笑容:“这个时候,应该叫你……茕焰……对吧?”
止于湍流
山高人静,松涛阵阵,密林的深处,传来急流轰鸣。
鸣渠的目光震惊得恍惚,良久干涩道:“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从来就没忘记过啊。”仰头深吸一口,我耸肩笑道,“第一次用那种药是吧?那我告诉你们哦,哪怕是强效得让人完全丧失服下后记忆的禁药三唑伦,那也是服下后的事情……呵呵,你们又没给我施加催眠暗示的,我怎么可能忘掉晕倒前的事?”
自嘲地呢喃道:“孟婆汤、忘忧草……哪个世界都不存在……”
如果存在的话,那就谁都不会痛苦了……
“为什么!”御水难以理解地冲动着扑过来,“这么做很有趣吗!看着我们为你紧张很有趣吗!”
“我没这个意思啊,”苦笑地揉着她的脑袋,“你那时‘求’我了对不对?我呀,对小孩子的请求最没法拒绝了,尤其还是女孩子!”
“这种恶心的话不要正大光明地放在嘴上!”
“诶~~可这是事实啊!”
“你!你这个白痴恋童癖!”
御水脸上挂着泪痕一脚踹了过来,我不禁边笑边躲。
这就对了嘛!这孩子就该这么一副朝气蓬勃的样子,眼泪啊……一点都不适合呢!
被穷凶极恶的御水掐着脖子求饶,视线一不小心就和依旧茫然无措的鸣渠对上。
沉下笑脸,我抿着唇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不要忘记你还是有国家的人,你们的国家还在水深火热中……寻求着机会让世人认可……”忽然发现自己笑得比哭还难看。
鸣渠想说什么却被我阻止:“比起我的事,这不是更重要吗?傻瓜……你这个傻瓜……辜负了多少期盼着重获自尊的人的希冀啊……你啊……”
为了……我吗?如果是因为我,那么只要我划清界限,这个现今还处于冲动状态的孩子便会明白事理了吧?
被欺压得已经太久,这股积聚汇集的洪流是无法阻止了。虽然方式有待商榷,但我仍然希望他们能够获得自己的地位,和东州人平等的地位……
不愿争战与必须争战……真是矛盾得我自己都觉得可笑了!
唐溪午的突然叛变,或许可以成为改变形势的契机……啊啊!现在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
“总之!我说你们两个!在事情还没有闹大以前赶紧……”
“呵呵,你们聊得好开心啊,也算我一个如何?”
猛地转身,却见妖冶嗓音的主人竟是个和御水差不多年纪的少女!
“迷尘……”御水喃喃着,神色忽然惶恐,“迷尘!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那少女食指轻按着朱唇咯咯甜笑,目光却透着不屑与轻蔑:“你这个废物也不是没照计划好的行事么?”
御水不甘地咬着唇面色苍白,鸣渠更是毫不犹豫地抽出剑——这个笨蛋小鬼!当我刚才的话白讲的啊!
“可以打扰一下吗?”在他们不由分说窝里反之前,我慢悠道。
那少女以不符年龄的轻佻眼神瞥向我:“说吧,趁本姑娘心情好的时候。”
这小丫头……果然还是御水可爱多了!
“请问这一次找我麻烦,是谁的授意?”
“哦?为何这么问?”
我也看着她冷笑:“先问清楚了,再根据对象不同,反应不同喽~~”
“呵呵,如果我说是轩辕怀瑛呢?”
“那么就是说你不会杀我喽?”见她挑起纤眉,我笑,“那家伙一向喜欢手刃仇敌,不舍得让别人动手的。”
“如果我说不是呢?”
唇边的弧度扩大:“那你就更不能杀我了——能够直接命令你们的人,找我茬的理由相信不会和轩辕怀瑛一样无聊吧?”
艳丽的黑眸夹紧,我知道自己又赌赢了:“不过!不论是哪一边支使的!我都没兴趣奉陪!”
“哈!那可由不得你!”
突如其来的狷狂冷哼,我不禁揉起阵痛的太阳穴:“我还真是身价不匪,四界影守全部到齐就为了我这个三脚猫功夫的半吊子?”
皓风傲慢地微昂起头:“上面只说要活的,没说不要残废是吧?”话音未落,已风雷般攻了过来!
身移影动,我猛地探入袖中——
“你的对手是我。”云淡风轻的薄然语声,在我惊愕的目光中,鸣渠已自我身后一跃上前迎击!
“哼哼!来得正好!今天就让大家看清楚谁才是第一!”
看着交缠一起的人影,内心五味陈杂。
我不希望再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让鸣渠受牵连……
没有一场战争是干净的,哪怕是自诩正义的一方,又怎会在暗地里没有见不得人的地方?
但是……为什么是你们呢?是本该享受欢乐童年的你们……
我只是喜欢你们而已!无论你们是什么身份!我只是喜欢你们身为孩子的纯真一面啊!
为什么现实总是和我背道而驰?真是讽刺啊!在这个非常时期……让我遇见你们……
明明不愿看见你们的手上沾染鲜血,然而你们身后无数殷切期盼的诚挚、渴望眼神……却让我产生了动摇。
一将功成万古枯,这背后,也有你们的一份吧?
“怎么了?在发呆哦~”细语舔噬耳畔,我陡然回神将手中的“云光”刺了出去!
老规矩,对小孩,我才不会出手!
抓住缝隙使出保命本事开始逃跑!
但闻背后一声轻笑,凌厉的风势已如灵蛇般缠上!
这个感觉是……鞭子!哈!没想到这里也有个用鞭子的!不过可惜的是我似乎更擅长这项!
精准地计算着密集的轨迹!看着迷尘越来越紧皱的黛眉,这下轮到我得意。
好了!就是下一击!下一记她甩出鞭子的时候就有足够的空隙让我潜入密林!
“御水!你还在做什么!!”愤恨的怒吼,不仅撼动了御水,更震慑了我。
“唔!”身体被细软银鞭禁锢着在地上拖,我喘息望着头顶。
一只小巧的纤足意外有力地踩在我的胸口:“呵呵!逃啊!我看你怎么逃!”
干脆舒服地躺在地上——是是是~~俺不逃了就是~~
一脚算好似的踩到肚子上,眼前一黑,隔绝了所有感官。
“为什么……”醒来听到的第一句,便是御水哀怨的低语,“为什么……你分明可以逃的……”
动了动脖子,发现此刻我正被左右手固定在墙上绑着,这里是山间猎屋吗?
“如果我逃的话,你会很为难的,呐~对吧?”
“什么叫‘呐~对吧’!”模仿着我完全无所谓的口吻,御水暴怒,“你这白痴!笨蛋!你知道被我们抓住会有什么下场吗!”
“大约能想到吧。”天下乌鸦一般黑嘛。
“你,同情我们?”
“不,那个……”
“给我闭嘴!”御水用力嘶吼着,瞪着我的眼几乎要滴出血来!“我从前就看你不顺眼!轩辕怀瑾!你有什么资格同情我们!”
“沂茉王朝的十六皇子!成长在丰衣足食、淫糜浮华环境中的你有什么资格同情我们!有什么资格和自尊被践踏的我们沟通!你说啊!”
呼……误会啊……天大的……
“你笑什么!”
实在快克制不住,我垂下脑袋:“不,只是忽然想到‘同一窝鸡蛋都有不同的命运’呢……我跟你慢慢聊哦,我在那美丽的环境下是如何成长的~~”
“哈……原以为只要躲在屋里就安全了,谁知道我那群皇亲皇戚还真是执念颇深啊。为了不打扰到我娘的休养,我只好随叫随到、一叫就到……被叫去做什么呢?当然是去玩啦~~只不过那个充当玩具角色的人永远是我呢!呵!当小狗吃馊食真是家常便饭,被吊在树上当靶子也是三天两头的,只不过那几个家伙眼力超烂的,害我只好求其次让他们将刀飞在自己肩膀上,啊,对了对了,好像我练习屏气的次数也很多啊,他们可真都是好兄弟,这么关照小弟的游泳技能,死按着我的头不放……”
挂着怀念的微笑抬起头,却见御水惨白着脸倒退了几步。
“说起自尊被践踏啊……我在三年多前,和你现在一个年纪的时候,在那超~广阔、超~华美的御花园里被四个侍卫强暴……这样的我,可以和你们说话了吗?”
笑得快僵硬,我根本无从知晓自己此刻的表情,只觉得自己很平静,很坦然。
看着捂住嘴瘫坐在地上不住颤抖的御水,我深深吐息,燃烧着火焰的目光刺般狠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