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公主郑重,客气回应一声谢谢。
一勺汤,一口入喉。
泰安公主的脸仿佛那刚上来的青翠菜心,青葱葱绿油油。
半晌,她噗一声喷了满桌,正好喷了对面坐着的二嫂全脸。
二嫂眉头睫毛上星点挂着了肉沫碎,刘海很颓废地耷拉在额头上,嘴角眉头抽搐不已,又强忍着不好发作。
“哈!”林木知道这个时候笑是非常不恰当的一件事情,于是捂起嘴巴,憋得一张小脸通红。
薛明昂没憋住,一拍桌子,放声哈哈大笑。
薛夫人眼神凌厉扫来,薛明昂一惊,嘎然止住笑声。
公主起身,恶狠狠问林木,“王八,是你做的菜吗?”
不爽这个王八公主很久了,没想到她竟然率先叫自己王八。林木桌子一拍,匪气十足地踩在小凳上说道:“你才是王八。”
“你!你!!”公主长鞭一甩,落地铿锵一响,薛家众人惊吓退散。于是桌上只有怒气冲天的泰安公主,匪气十足的林木,以及夹在两人中间淡定无比继续一口一口吃着饭的薛明轩。
“王八煮的王八汤!”看来,公主大人没什么台词。
林木昂头回应,“你也得要是个王八才能吃到王八汤!”
“……”
退散众人面面相觑。
做菜的是王八,喝汤的也是王八,薛家好多只大王八。
泰安公主的长鞭毫不留情地朝林木甩过去,林木抽出绳子,做好决一死战的准备。
然后,薛明轩缓缓起身,抬手轻松抓住了那看起来很是有力地一记长鞭。
“公主,王八煮的王八菜,”薛明轩说,“是我娘做的。”说完松鞭,薛明轩拍拍林木方才坐的小凳子,示意她坐回来。
薛夫人很尴尬,清清嗓子,“欸,确实是我做的。”
公主蔫了,坐回原位。
母后千叮万嘱对她说,姓薛名明轩的这个男人有妻室了不要紧,把他娘子整走了她泰安公主便可以做正妻。他要是现在满眼的自家娘子也不要紧,最重要的是能得到这男人他老娘的心。
得到婆婆的心比得到这个男人的心重要一千万倍。
母后如此说。
“为什么?不用问为什么。看看母后的光辉攀越史,加上最终坐稳了皇后的宝座,就证明了你母后我说的这句话是真理。”
泰安公主垂头叹息。出师不利,方才把薛明轩老娘骂了个干净,如何补救???
只能道歉了!
“夫人,我乱说话,我自罚三杯。”公主挥手,侍女不知从哪里端出一壶酒上来。
每人斟上一杯,泰安公主起身,仰头豪迈地干下三杯。
赔罪酒的规矩林木明白。
赔罪人自罚三杯后,如果大家愿意接受道歉,就饮下自己面前那杯酒。
薛夫人一饮而尽,薛家上下一饮而尽。
林木只好默默伤心,感叹大家的好酒量。
“你不喝?!!”泰安公主圆瞪双眼问。谁都顾着几分面子喝了下去,林木是吧,咱俩梁子结大了。
林木哀怨看了一眼薛明轩。
= =||| 丁甲叔父不在,笑话等下闹大了不好收拾啊。
薛明轩说,“娘子喝不了酒,我替她。”正要拿起林木的酒杯,泰安公主恨恨对林木说,“喝了就是路人,不喝就是仇人!”
林木鼓鼓眼睛。
泰安公主再次刺激,“喝不了酒是吧,喝一杯要死啊。胆小如豆,绿豆的豆!!”
林木拍案,“喝就喝。”谁怕谁啊,不喝是怕吓到你们而已。
反正,京城也不是她林木的久留之地,怎么丢人她林木不管了。
抢先夺了酒杯,林木一口下肚。
第一秒。
林木面颊涨红。
第二秒。
林木眼神懵懂。
第三秒。
林木呵呵一声,傻笑起来。
饭桌上,大家怔怔看着林木,神色诡异。
“四嫂?”薛明昂扯扯她的袖角,林木歪头看他,正想朝他红彤彤的嘴巴凑过去,却被薛明轩揽入怀中。
分不清东西南北的林木抬头,看着薛明轩。
似乎看见一个挂着大大笑容的薛明轩张开双臂地朝她走来,林木凑上前去,粘上了薛明轩的双唇。
泰安公主当场岔气,倒头晕过去。
……
“薛明轩。”
“恩?”
“你笑的时候很好看啊。”
薛明轩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清淡,抄抱着醉醺醺的林木往自家院子里走着,他说:“我没笑。”
林木说,“我看见了啊,你在笑的。笑得那么好看,为什么平常都绷着脸呢?”
薛明轩说,“我忘了怎么笑,很多年了。”
他丢了许多许多的东西,很多年了。
月光,斜铺进廊道,薛明轩的脚步轻柔平缓。
“木木。”
“恩?”林木醉醺醺地在薛明轩怀中摇头晃脑。
“如果你喜欢,就帮我找回来吧。”
林木的小脑袋甩啊甩,“找东西啊,我经常丢东西的,自己的东西都找不到,帮不了你忙。”
薛明轩说,“你,可以。”
或许,只有你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啥小白组团?
☆、交情
一觉睡到大天光的感觉就是好。
今日没人来吵她好觉,林木扭着屁股伸着长长的懒腰。
又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不出去蹦跶一下实在对不起老天爷的关照。
随意梳洗完,林木倒了杯水,在桌上抓了把花生,剥开了扔嘴里,吧唧吧唧的边吃边往外走。
昨个晚上做了个奇怪的梦。繁星满天的背景下,她靠在薛明轩的怀里,很认真很认真的看着他清冷地眸子,逐渐漫溢出温暖腻人的笑意。
然后,薛明轩说,“你帮我找点东西吧。”
林木告诉他,“你的东西我怎么知道你是放在了哪里。”
薛明轩修长的手指抬了抬,“在你心里。”
林木惊悚抱胸,“那,那你想要怎么办?”
突然之间起了大风,林木被风吹迷了眼,揉揉眼睛再抬头看去,抱着自己的已经不是薛明轩,而是一只全身白毛的千年老狐狸。
老狐狸呲牙,两排金光闪闪的大白牙在月光里发出阴森森的光。
那千年老狐用毛茸茸的手指戳了戳林木的胸口,“把你的心挖出来给我吃了。”不是薛明轩的声音,但异常熟悉,只是林木一直想啊想,怎么也想不起是谁的声音。
“这可不行!”
老狐狸眯眯眼,“哦,那你若是嫁给我也可以。”
林木呆呆问,“我不是已经嫁给你了吗?”
老狐狸扬眉,“你知道我是谁么?”
林木瞪着老狐狸看了好半天,登时恍然大悟,“啊!森森!!你什么时候被打回原形了。”边说,林木边使劲地拽老狐狸脸上长长的白毛。
“痛!痛!!松手拉。”森森被林木掐地生疼,跺脚以示抗议。
林木就是不松手,气哄哄道:“苏行远是我的梦想,梦想知道吗?不准你说他坏话。”
“我就是要说!”森森犟道。
林木掐得更使力,“那我就把你掐死在这后山上!”
……
这场景,好像是六、七年前的某个下午吧。
盘龙寨的后山春意盎然,繁花遍山遍野的盛开。那个阳光灿烂的下午,林木狠狠将森森的脸掐成了青紫的颜色,只为了维护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梦想中的完美人物。
森森说,“木木,我们认识快三年了,苏行远是谁,你见过吗,你又知道他多少?……你为了一个从来没有见过,从来也不认识的人,这么努力地掐我?”
林木说,“他是我的梦想。”
“所以木木,即便我们有着三年的交情,但一切也抵不上一个传言中的苏行远?”
森森的话语浅淡而缓慢,“所以木木,我森森在你心里是什么?”
一向爱笑爱闹的森森敛住了周身所有温暖的气息,他一字一句如有千钧之力,“所以木木,三年的交情,我什么都不是?”
森森的眼角,有些细碎地光亮闪动。
三年来,从来陪着林木打闹玩乐的森森,竟然在一瞬之间变得如此严肃。林木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想要解释什么,张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呵,所以木木,三年的交情,原来我什么都不是。”森森转身离开,消失在山林中。
……森森……
有个声音飘来,幽幽问她:“又想起森森了?”
林木点头,“他有半年没来看我了。他是不是看不到我每天都会跑到青梅树下等他啊?”
那个声音问,“等他做什么?”
林木说,“森森生气了,他哄了我这么多次,也该我哄他了。”
然后,似乎是薛明轩在对她说,“可不可以有一次,你不会想起他。”
……
真是个诡异地梦。
林木扭扭脖子,心想,自从来了京城,这类似的奇怪梦境实在太多了。
走了两步,林木的眼角被些颜色闪到。
歪头看去,昨天那块薛明轩指给她看的空墙,已被各色蔷薇花占据。
目瞪口呆,林木刚扔进嘴里的花生米掉了出来,落在廊道上,弹了几下滚入院中。
猝不及防,被一双手抱住拥入怀中。
薛明轩的脸枕在林木的肩上,软软问她,“好看吗?”
= =|||薛大爷,你好吓人。什么时候蹦跶出来的,能先吭一声给人来个心理准备么?
见林木没有回应,薛明轩重复着柔声问道,“好不好看?”
尽管他努力想要用柔软的语调跟林木说话,但林木始终觉得语气里有种不容忽视地小小僵硬。
“呃,好看。”虽然对薛明轩存在着某种偏见,但林木不可以对好看的事实视而不见。
薛明轩的怀抱紧了紧,林木靠在他的怀里,似乎能从薛明轩缓缓回温的胸膛里感觉到一些与喜悦有关的笑意。
不用回头,似乎就可以看见薛明轩勾勾嘴,眼角微微上扬,浮起的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林木想,果然是在一起呆得时日多了,她竟然可以遐想薛明轩的表情了。
虽然,他的表情来来去去也就只有那么几个。
“诶,薛明轩,”林木问,“我能提个意见吗?”
“恩。”
“颜色不协调啊。”一大堆各色各样以红色为基调的蔷薇花里,蹲着一盆紫色的,实在太扎眼了。
“不好看?”
“不是。只是很不搭。”林木低头对戳食指,“要不,我们出去换一盆吧。”林木说的很扭捏。因为“我们”这个词不是她乐意说的,她想说的是她要出去逛一圈。
逛一圈得找个理由,换一盆颜色不搭噶的蔷薇花,林木认为是个很好的理由。
至于为什么说我们,因为,林木是路痴。
京城方方正正的院子,纵横交错的各种街道小巷,令林木这个山野长大的孩子很不能适应。
对于木木小姐而言,这条街和那条街,永远的没有区别。
林木可不想出去之后再也死不回来。身无分文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休书!休书!!拿到才能走啊!!!
她清楚记得契约书的要求是,二十一岁后,如果自己没有嫁人,就可以让苏行远娶她。
一切的前提是,没有嫁人。
所以,休书很重要!薛明轩很重要!!或者讨好薛明轩赶紧写休书更重要!!!
林木装乖巧,低眉顺目地问,“可以吗?”
薛明轩不同意,说:“等你的伤养好了,我们再出去。”
= =+果然,好气氛之下,薛大爷说话总能多那么一点点。
林木继续装乖巧,“好嘛,好嘛。”脑袋瓜子甩来甩去,自个儿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薛明轩点点她的额头,“你还缠着纱布。”
飞快解开头上绑着的纱布,林木说,“看看,我好透了。”
薛明轩一字一句认真告诉她,“大夫说,未够时日拆下来可能会留疤。”
啊!薛大爷!!你为什么不早说?!!拆完你才说?!!
“不过,”薛明轩抬手抚抚她的额头,“似乎好得差不多了。”
林木从他清澈地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的小脸,眨巴着眼睛,眉心上有块小小的印痕。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连叔父丁甲都有爱美之心,身为女子的林木多多少少也有着那么一点点。
林木摸摸额头,怅然吐了几口气。
薛明轩轻轻拨开她的手,温润说道,“我去找个丫头帮你在眉心画朵花,能遮一遮。”薛明轩清冷地指节抚过伤疤处,补充,“虽然,并不难看。”
薛明轩是在安慰人?
林木有些恍神。原来薛明轩也会安慰人。
……
如果,林木知道薛明轩说的在眉心画朵花是个这么精致淑女的打扮,她一定捂着脸打个地洞钻在角落里永远不出来。
如果,林木知道这个妆容上脸后,她的小短裙已经再也匹配不上,一定要配上条薛明轩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