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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仪吓了一大跳:“怎么这样?回来时不是好好的么?寿宁公得势,那起混蛋打的最轻!就知道打我们。”
荣臻恨恨的捏着容仪的胳膊,低声道:“你啊!你啊!要人怎么说才明白!咱们不过丫头养的,你当你精贵的很呢!”
容仪听了怔了半天:“他们家老太太就不管么?”
荣臻恨铁不成钢的说:“寿宁公家十几个庶子,死几个算几个!你怎么就不明白!”你当人得势是傻的么?为什么人家比咱家得势啊?荣臻欲哭无泪,她哥是真傻啊!
49回归
“可是……”
荣臻打断他的话:“可是个什么?你从此就改了吧,好好跟嫂子过日子。我是个姑娘,能做什么?姨娘那更是……半个奴才!日后你还要指着嫂子过。”
“她都跑了,过个屁!”容仪说起这个就来气。
荣臻心道,看你做的也叫人事?只是这话做妹妹的不好说,只能急道:“两口子哪有不拌嘴的?媳妇拌嘴回娘家的也尽有,你去接不就得了?”
“行了行了行了,到底是男人大还是女人大?惯的你们。我才不去接,你们少来烦我。”
荣臻气的个倒仰,她本来就时间不多,只能重点说几句。没想到胞兄不争气至此,想着以后亲姨娘还要靠他养老,就觉得前途渺茫。她算是看透了,日后必定不能嫁这种混蛋!但眼前这个到底是自己哥哥,不免又忍气劝了几句。容仪要听劝,也不是这个样子了,几句话直把荣臻气哭了去。容仪身边人早就换了一拨,海棠还死了,乳母早就退休,竟一个熟人都没有,更没有人再劝导。只凭容仪继续骂骂咧咧,还传的满府的闲话。众人更看不起这位“四爷”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容仪被狠抽一顿,也躺了大半个月才下床。下了床才发现自己被软禁在院子里不得出门,连花园都不许去。安阳侯为此事迁怒薛姨娘,也关了薛姨娘禁闭。除去嫁出去的容覆,薛姨娘一系也只有荣臻偶尔带点东西来看看容仪。
被关的发霉的容仪,连闲书都没得看。内书房被罗衣霸占,唯一看的懂的只有《三言二拍》还是看过的。那些个什么《梦溪笔谈》竟是些文言文,看着竟不是消遣而是伤神了。只好一天到晚的对着后院的几株植物发呆。间或被女儿的哭闹吵几下。
偶尔去看看女儿,也很伤感。跟过他的女人,除了罗衣还好好的,竟无一善终。想着荣臻的话,不免心中愤懑,都是一个爹的,凭什么庶出就差这么多?书上还说女子要贤良不妒呢,果然书上的东西全都是放屁的。嫡母贤良会把他关在这里么?就好像大哥没惹过事一样,那年跟乐昌驸马家的三小子打架,不过蹭到一点皮,儿啊肉啊喊的跟死了人一样。老爷不过装样子要打,就往死里拦着。老子打他,只差没在旁边助威,真是白喊这么多年太太了。哼,好一个菩萨面儿蛇蝎心肠的女人!
罗衣在娘家住了一个多月,虽然知道这么着也不是办法。他们家的长辈不可能让她在娘家住一辈子,但得过且过吧。有吃就吃,有睡就睡。一个月下来倒胖了好些。到了八月,太夫人七十大寿,再不回去就说不过去了。只能一步三蹭的踏上车,回了侯府。
太夫人正在看寿礼,心情很好。但看到罗衣时,脸就沉下来了。淡淡的说:“你先回去吧。”
罗衣行了礼就退下了。这种时候回娘家,必然遭到厌弃的。既然她选了那一个月快活日子,就别抱怨人家不给她好脸色。
回到青葵院,容仪正无聊的转圈圈。看到罗衣,也同样很不给面子的哼了一声,赌气进屋,把罗衣关在门外。
罗衣叫向妈妈一脚踹开房门,无视容仪的呆滞,该干嘛干嘛。衣服放进柜子里,针线单列出来,太夫人的寿礼还是要送的,至少面子上要过的去。容仪见罗衣黑的出水的脸色,识相的没敢招惹。他现在禁足中,被打了都没处告状去。可见人相处就是这样,最开始占了上风,基本一世都能占上风。所以总有人喜欢整下马威这种事,因为有用才经典嘛。
太夫人是八月初六的生日,今天才初一,即便是请五日,也还没到日子。惯例从初三请到初八。容仪本就是闲人,大家都知道他们这一帮挨打了,所以被关了禁闭也没谁怀疑,更没谁问起。罗衣更不是管事的,最多宴请当日在忙不过来的时候,出门迎客。目前太夫人免了她的请安,即便不是跟容仪一个待遇,也差不多。她暂时不去前头讨嫌,只好先捋顺家务。
大姐儿的衣服严重不足,虽然够穿,却离侯府千金的标准差好远。被子配件也乱七八糟,八月,这都中秋了,被子还是夏天的几条叠起来凑活。幸亏有乳母,不然不知道会不会饿肚子。拆开包袱一看,小屁股都红的发紫了。她是没带过小孩,但电视上不是天天放什么XX纸尿裤,不会红屁股么?也知道红屁股肯定不是好事。一路吩咐下去,该领被子的领被子,该做衣服的全提溜出来赶工。红屁股咋办?抓个婆子问过,又使人去厨房讨茶油了。还有,这窝窝地方的小红点是痱子吧?我勒个去的,八月里长痱子,你们得多混日子啊?这年头木有痱子粉,倒是有药。问题是现在谁鸟她啊?好在还是广告给力,又让人去厨房折腾点玉米粉,扑吧扑吧,两天下来还真好了。好在痱子不多,不然她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折腾完小的,又要准备老的。太夫人的寿礼,他们屋是没什么值钱玩意的,只能赶针线活。杨妈妈给做了几双各色拖鞋,算是讨个巧。再有那本佛经还是她亲手绣的,她的字本来就工整,笔锋什么的不提了,但基本符合阅读的审美,只别跟秀才们比。再添点什么乱七八糟的针线活,也就对付过去了。
太夫人收到罗衣的寿礼,拖鞋又让她眼亮了一下。老小老小,人老了就跟孩子一样,什么都图个新鲜。再看看佛经,叹一口气。虽然对罗衣还是有意见,但心情总算好了那么一丝丝。
七十大寿过去又紧接着中秋节。侯府还记着中秋节进上的礼物,那螃蟹笼子款式的灯笼,鎏金镶嵌宝石打造,金碧辉煌。听闻太后大喜,回送了一对象牙雕的灯笼。让侯府供起来了。虽然不值钱,难得的体面。太夫人不是个喜欢为难自己的人,跟人置气吧,气自己更多一点,也就懒生罗衣的气了。只是到底不如以前喜欢。罗衣之前的努力算是清零,又要从第一关打起。
即便是忙了个寿宴和中秋,主母回归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至少大姐儿是真胖了一圈——以前的下人真是太混了。孩子总是不舒服,当然瘦了。何况因为不舒服还老哭,一哭吧就胀气,一胀气吧消化不良还吐奶。大人都经不起这么折腾,何况不足百天的婴儿。
容仪是真闲疯了,凑上来讨好说:“果然还是奶奶,一回来大姐儿都不哭闹了。”
罗衣瞥了他一眼:“合着你在家是死人呐?听说你闺女满月酒都没有办,你不知道吱一声?”
容仪尴尬的笑笑:“这不是老爷正在气头上嘛。”说着这个,又十分来气:“太太也不提,八成是故意的!”
“你这是恨上太太了?”
“不行啊?她也太偏心眼了!《女诫》都读到……肚子里去了!”容仪愤愤不平的说:“她竟然把姨娘送到家庙了去了!”
“一品,四轴诰命。”
“恩?”
罗衣继续道:“二品,三轴诰命。三品四品两轴诰命……”
“这是什么?”
罗衣挑眉:“你官居二品,就可以替你姨娘挣诰命争口气了,你能么?”
容仪聪明的不在这个问题上争论,只能顾左右而言他:“你不就对大姐儿挺好的嘛,看,多细心啊。大姐儿喜欢你呢。”
罗衣直接转个话题:“你女儿的名字想好了没?按规矩是父亲给起的。”
“女孩子要什么名字,无非是些花儿朵儿,巧儿翠儿的。”
罗衣翻个白眼:“你当屋里的三等丫头呐这么起着,太太不捶死你!没得掉价。”
“你能耐,你起啊?你不是读了很多书么?”
“呸,管我什么事,又不是我生的。”罗衣才不揽这个活呢。
“呸,你的名字不是你太太起的?”
“祖父起的,不如你去找老爷起一个?”
容仪抽抽嘴角,他们几个的名还是他爷爷找族人给起的呢,他去找他爹,纯粹找抽。
罗衣扶额:“算了,我起就我起吧。叫‘绿竹’行不行?”
“绿竹?怎么像个丫头名?”
罗衣一脑袋井字:“那是形容君子的!”
“可我听着真像丫头名,那什么红玉绿珠的,尽是丫头名。”而且还是小老婆专属。
罗衣一怒:“那就叫琼瑶好了!”
“恩,恩,这个好!一听挺有文化的。”
罗衣倒地……不行,决不能叫这个,太膈应她了。而且要养个以爱情为信仰、以小三为追求的女儿,即便不是她生的也够让她吐血。只好爬起来弱弱的说:“还是叫琼英吧。”
“也行,反正比那个绿珠强。”
“那我去报给老太太并太太知道了?”
“去吧。”
“说你起的?”
“嗳,你可真疼我。”容仪倒是开心起来:“不过他们不信,你直说吧。当娘的给女儿起名字也正常。等你生了儿子我再来想。”
罗衣撇嘴,美的你,我才不愿意给你生儿子呢。
50乌龙
中秋前后,是天气最舒爽的时候。罗衣烧了壶茶,放在小火炉上温着,旁边几碟点心。还附庸风雅的点了一炉香,当然她这个俗人熏的是橘子皮。拿着本《水经注》看着,旁边没忘放一本字典(字汇)。十分悠闲舒适。
长毛的容仪看不过眼了:“你好歹也弄几本闲书进来,我无聊死了。”
罗衣放下书,很无奈的说:“我看的真是闲书。跟考试一文钱关系都没有。”
“但你不觉得看的累么?”
罗衣叹气:“累啊,这不是无聊么?”
容仪一噎:“有一种东西叫话本的!”
“我说过了,不好看。情节无聊的死,又不符合常理。特别是那些什么才子佳人,更离谱。”罗衣说着就悲愤了,淘书是很痛苦的一件事。当初四大文学网站,扫过来扫过去,都没几本能看的。何况现在。
说起这个,容仪就怨念了:“呸,常理是什么?书上还说父慈子孝呢,不孝的还不是一大把。”
“哟,四爷您也知道您不孝啊?”
“你一天不刺我几句会死啊?”
“不会,就是不舒服。”
“可见书上都是假话,三从四德一个个都只挂在嘴边。”
罗衣听说,啪的把书丢在桌子上:“咱就来讲讲什么是《女诫》如何?”
“不就是三从四德么?”
“三从四德的前提是什么?”
“嗯?”
罗衣一下一下的戳着容仪的胸口:“是!夫!贤!是!夫!能!耐!”
接着翻个白眼:“三字经还说呢,子不孝父之过。你当爹的就不行,怪儿子不孝顺你?夫妻也一样,君臣义、夫妇顺。并不是说妻子一味顺从,假如丈夫有不当之处,不予以劝谏,同样属于不贤惠的范畴。比如乐羊子妻,就是在其夫中途辍学回家,切断布帛教育夫婿重返学堂功成名就的故事。这样的妻子大家都赞扬。”
“还有,长孙皇后朝服恭喜唐太宗得魏征,马皇后劝谏明太祖。哪一个不是史书表扬的典范?木兰还替父从军呢,更不娴静温柔了。”
“嘿,照你的说法,丈夫不好,竟是不用从的?”
“不是我的说法,是世间道德。”罗衣摇头:“你总像个孩子似的,什么都不懂,让我敬重你岂不是强人所难?”
“我又不懂什么了?不懂诗书,便一无是处了不成?”容仪辩道。
“你有什么用?”罗衣反问。
“日后捐官了,自然有你的诰命了。”
“六品以下的不是诰命……”
“总之到时候就可以了。如果我是太太养的,还能得个四品五品呢。”
“那也是闲差……”罗衣叹气了:“你好像对太太怨念蛮大的?”
容仪挑眉:“不可以?”
“是不可以。”
“合着你不委屈啊?”容仪道:“我们院里的东西永远是最差的,凭什么啊?”
罗衣正色道:“就凭你是丫头养的!”
“你!”
“我什么我?妻者齐也,老爷太太门当户对,带了大笔嫁妆无数人脉过来,生的孩子跟一奴才的一样,换我我也不高兴!”罗衣怒道:“你少抱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