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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血悍将-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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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帆船会冒险到这  来,游艇更不会来。南边半  以外是一条宽敞的水道,人们说
在那儿钓  鱼最合适,所以找想,海钓船也不会喜欢这个地方。”

    皮亚吉根本不能观看这种情景,他已经呕吐了一次。契沙比克湾的蓝蟹用它们
的爪子将已经被温水和细菌腐蚀的  体加以肢解,它们用嘴咬,用爪撕,一点一点
地吞噬。  皮亚吉不知道那身体上是否还有一张面孔和一双能观看世界的眼睛。蓝
蟹已将它们遮住,而且那眼睛似乎就是首先被吃掉的部位。当然,令人感到恐惧的
是,一个人可以这样死去,其他人也可以,而且,尽管安吉洛已经死去,但皮亚吉
认为以这种方式处死比纯粹的死亡要可怕得多。

    他本该为安吉洛的死感到内疚,但那是公事公办,而且……安吉洛是罪有应得。
从某种意义上讲,对他的死加以保密是一种耻辱,但是,这也是公事公办。所以,
不能让警察知道。找不到  体就不能证明是谋杀。就这样,他们偶然发明了这种隐
瞒谋杀罪行  的方法。这中间最难办的一点就是把  体弄到这  来,并且不让别人
知道这种处理方法  。因为人们一旦知道了,他们就会说出去,正像安吉洛所做的
事情一样。这真是亨利想出的好办法,托尼.皮亚吉心  这样想。  “我们回城之
後再弄点蟹肉饼吃吃怎麽样?”埃迪.莫雷罗笑着问,他想看看他的话是否会使托
尼再次呕吐。

    “让我们赶快离开这儿。”皮亚吉平静地说,同时坐回自己的座位。塔克加快
了主机的速度,将船驶出浅水沼泽区,回到了海湾之中。

    皮亚吉等了好一会儿才甩掉了脑海中那可怕的景象。他希望能忘掉那种恐怖的
场景,只留下有效的处理方法的回忆。因为那方法他们今後还可能用得着。也许几
个小时之後他便会看出其中的幽默,托尼心  这样想,同时看了一眼旁边的冰柜。
那  面放有十  五六罐波希米亚牌的易开罐啤酒,啤酒下面是一个储冰层,储冰层
底下藏有二十包密封的毒品。在一般情况下人们不会发现它们,因为大家通常不会
去看啤酒以外的东西。对海湾  的水手来说,他们真正需要的只是啤酒一类的饮料。
塔克将船向北方行驶,其他  人都放好了自己的钓鱼竿,看起来好像是在寻找一个
好地方,要钓回几条契沙比克湾的岩鲈或石斑鱼似地。

    “我们这是在逆水钓鱼。”过了一会儿莫雷罗说道,说完便大笑起来,接着皮
亚吉也跟着笑起来。

    “丢罐啤酒给我!”托尼在笑声中命令道。他毕竟是个“成功的”人,应该受
到尊敬。

    “这白痴!”凯利轻声对自己说。那艘十八  海钓船开得太快,离其他海钓  
船太近,可能碰上渔线,而且肯定会掀起弧浪,干扰到其他船只。这种极坏的海上
作风,凯利总是极力反对。现在的人要航海也真是太容易了,你只要买条船,就有
权驾她出海,根本不需要任何考试,什麽也不需要。凯利找出罗森的七乘五十双筒
望远镜,把焦距对准正朝他们开近的一条船上。船上有叁个人,其中一个手  拿着
一罐啤酒在开怀畅  饮。

    “可以断定不是好人。”他自言自语说道。几个游手好  的家伙坐在船上喝啤
酒,  可能已经半醉了,时间还不到十一点。凯利仔细观察了他们一会儿,幸好没
有开过来。

    那船在五十码以外的地方开过去了,他看到那船的名称:亨利八号。下次再遇
上她,一定得离远些。

    凯利心  在想。  “我钓到了一条鱼!”莎拉突然喊道。

    “赶快调头!一个巨大的弧浪正朝我们右舷滚来!”不到一分钟,那弧浪冲击
在他们船的右侧,把船掀起二十度的倾斜,使她左右猛烈地摇晃起来。

    凯利看了看下面的叁个人,说:“看到了吧!这就是我说的恶劣的海上作风!”

    “明白了!”山姆回答了一声。

    “鱼还在钩上。”莎拉边说边把鱼线拉近。凯利发现她的动作很熟练,“还不
小哩!”

    山姆拿着渔网,靠近船沿,弯着身子把渔网放下。很快,他又站起身来,网内
一条石斑鱼在拼命挣扎,看上去起码有十叁四磅重。他把鱼放进一个盛水的桶内,
使它不致於马上死去。这一切在凯利看来似乎相当残酷,但那只是一条鱼而已,他
看过的事情比这个要残酷得多。

    帕姆的渔线拉紧了,她叫了起来。莎拉把自己的鱼竿放好,走过去教她。凯利
注意到,帕姆和莎拉之间的友情正像他同帕姆的关系一样显而易见。也许莎拉正在
取代一位母亲的位置给她以母爱。和帕姆的生母所未能给予她的一切。不管出自什
麽原因,帕姆对自己的新朋友的建议和劝说总是言听计从。山姆发现凯利在看着她
们微笑,自己也笑了。帕姆是第一次钓鱼,看着上钓的鱼手足无措,在旁边着急地
走来走去。山姆用渔网帮了她的忙,这次捞上来的是一条八磅重的青鱼。

    “把它放回去,”凯利建议说:“这种鱼一点也不好吃!”

    莎拉抬起头。“把她钓的第一条鱼放掉?亏你说得出口,简直是个纳粹!你家 
有  柠檬吗,约翰?”

    “有,做什麽?”

    “我要教教你如何做青鱼吃。”她悄悄对帕姆说了句什麽,二人大笑起来。青
鱼被放进了同一个水桶。凯利怀疑它能否与那条石斑鱼和平共处。

    这是一个纪念日。达奇.麦斯威尔边想边从自己的公务轿车中走下来。他现在
来到了阿灵顿国家公墓。对许多人来说,这只是一个参观印第安纳波利斯五百哩赛
车,或度一次假,或享受一次传统的夏日海滩休息的日子,这种情况已为华盛顿相
对地车流量大减这一现实所证实。但是,对麦斯威尔及其同伴来说情况却不是这样。
这一天是属於他们的,是他们缅怀阵亡战友的日子,不像其他人来这儿只不过是为
了一些私事。

    波杜尔斯基海军少将跟他一同走下汽车,两个人迈着缓慢的步伐朝墓地走去。
卡西米尔的儿子--斯塔尼斯拉斯.波杜尔斯基中尉--没有葬在这  ,也许永远
不会埋葬在这  。据报告说,他的A-四飞机是被一枚地对空飞弹在空中击中的,
而且几乎是直接命中的。当时,这位年轻的飞行员精神过分集中,没有及时发现飞
来的飞弹,警告频道中传来他最後一句口头禅後,飞机就中弹了。也许他飞机上携
带的一枚炸弹也同时爆炸。

    总之,他那架小型攻击机化作了一团黑黄色的油烟,只留下了一些碎片。加上
敌人对被击落的飞机残骸没有应有的尊重,以致使这位勇敢的飞行员未能与他的战
友一道长眠在这片公墓的土地上。卡西米尔不愿谈及此事,他把自己的感情埋藏在
心内。

    詹姆士.葛莱海军少将今天也来到了墓地,正如头两年一样。他站在距离车道
大约五十码的地方,将一束鲜花放在他儿子墓碑的国旗旁边。

    “是詹姆士吗?”麦斯威尔叫了一声。少将转过身,向对方敬礼。他想微笑,
以向对方在这个日子所表示的友情致谢,但他笑不出来。叁个人都穿着蓝色的海军
制服,给人一种隆重的感觉,更适合此时此刻所要求的庄严气氛。他们那饰金的袖
口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叁个人没说一句话,站成一排,面对着美国海军陆战队中尉
罗伯特.怀特.葛莱的墓碑,郑重地把手举到了帽檐。此时,他们每个人都想起了
那个曾在他们的膝头欢蹦乱跳,曾在诺福克海军基地和杰克森市海军航空站和卡西
米尔的儿子及达奇的儿子一道骑着自行车玩耍的年轻人。

    後来他长大成人,变成了一个健壮自信的小伙子,每当父亲远航归来,他总要
跑到码头上去迎接,看着那巨大的军舰,同父亲滔滔不绝地述说着自己今後也要加
入海军、继承父业的志向和理想。然而命运却使他未能完全如愿,在距岘港西南五
十哩的地方,这颗年轻的新星殒落了。他们叁个人都知道,这是他们的职业所造成
的,但他们从未这样说过。现在他们的儿子都加入了这一行列,这一半是出於他们
对父执辈的尊重,一半是出自他们身上所固有的对自己国家的热爱,而更重要的是
出於对自己同伴的感情。站在这儿的叁位将军都和自己的命运搏斗过,罗伯特和斯
塔尼斯拉斯也搏斗过,只是命运女神不曾对这叁个人的儿子中的这两个报以微笑。

    此时此刻,葛莱将军和波杜尔斯基将军心  在想,儿子们的牺牲是值得的,自
由需  要付出代价,有些人必须为之牺牲,否则这  就不会有国旗,就不会有宪法,
也不会有  纪念日。

    人们无权忽视这些东西的意义。但是,就这两个孩子的具体情况而言,这些无
言的表白似乎变得空洞。葛莱将军的婚姻就此结束,主要原因就是由於儿子的死所
带来的悲痛造成的;波杜尔斯基的妻子从此也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虽说两个男人
都有其他子女,但是,由於失去了其中一个所造成的空缺,都似一个巨大的裂缝,
永远不能弥合。尽管他们两个人都可以说,儿子的死是值得的,但是,如果一个人
可以百分之百理智地对待自己孩子的死亡,这个人是不能真正被称为人的。他们真
正的感情正是由於他们怀着同样的人道精神,加入了这种牺牲的职业而得到了加强
和升华。之所以如此,更是由於他们对这场战争所怀有的情感所致。

    尽管那些比较斯文的人对这场战争表示“怀疑”,但在他们军人中间,人们并
不这样认为。

    “还记得罗伯特那次跳入水池救起迈克.古德温的小女儿的情形吗?”波杜尔
斯基问道,“我刚刚收到迈克的信,他的小女儿艾米上周生了一对双胞胎,两个小
女孩。她嫁给了一位休斯顿的工程师,丈夫在航太总署工作。”

    “我甚至不知道她结了婚。她今年多大了?”詹姆士问道。

    “啊,一定有二十了,可能二十五岁吧。还记得她脸上的雀斑吗?那是贾克斯
的阳光晒出来的。”

    “那个小艾米,”葛莱轻声说:“他们都长大了。”也许在那个炎热的七月,
她不一定会被淹死,但是这又是一件令人想起他儿子的事情。一个生命得救,或许
该说叁条?这的确是件不寻常的事,不是吗?葛莱在问自己。

    叁位将军默默地转身离开墓地,朝车道缓缓走去。然而他们不得不停下脚步,
一队送葬的人正向山坡走来,他们是第叁步兵团的士兵。“老仪仗队”在履行自己
的职责,把又一个死者安放在这  。叁位将军重新排成一行,向覆盖的灵框上面的
国旗和  面的  死者行礼致敬。指挥葬礼的年轻少尉也同样举手敬礼。掌旗官佩带
着象徵荣誉勋章的浅蓝色的丝带,他的举止庄重严肃,表达了他深切的敬意。

    “啊,又是一个。”送葬队伍走过之後,葛莱痛苦地说道:“上帝,我们在这 
埋  葬这些孩子究竟是为了什麽?”

    “『付出代价,承担重任,迎接苦难,帮助朋友,反抗敌人……』”卡西米尔
背诵着,“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是吗?现在有谁把奉献放在供桌上呢?那些
混蛋跑到哪儿去了呢?”

    “我们就是奉献,卡西米尔。”达奇.麦斯威尔答道:“这  就是供桌。”  
普通人也许会哭泣,但这几位不是普通人。他们每个人都巡视过这片布满白石碑的
土地。这  曾是罗伯特.李宅地的前花园,那幢房子仍座落在山坡顶上。把这  改
为墓  地是政府的一项残酷决定,因为政府觉得曾被这位军人所出卖。但是,李最
後还是将自己的祖宅奉献给了他最热爱的人们,这对今天这个日子真是一个最仁慈
的讽刺。麦斯威尔心  这样想着。  “河流上面的情况怎麽样,詹姆士?”

    “好多了,达奇。我下令把房屋打扫乾净,我需要一支大扫帚。”

    “有关绿色黄杨木行动的事情向你通报了没有?”

    “没有。”葛莱转过头,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只是微笑,但很有意义。
“我需要知道吗?”

    “我们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想走後门?”

    “你知道上次发生的事情。”卡西米尔.波杜尔斯基提醒说。

    “他们能够逃出来真是幸运。”葛莱表示赞同说:“这要严格保密,对吧!”

    “请放心,我们会的。”

    “告诉我你们需要什麽帮助?我会向你们提供一切情况。你们在做『a-叁』
的工作,卡西米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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