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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之间的关系一定与钱有关。凯利想,就是皮条客也有孤独的时候,尽管他们可以
找到同夥,但他们之间并没有友谊,而只是一种例行的联系。他把自己这种富于哲
理的思考放在一边。假如拉马克脱掉外衣,他身上一定带有武器。
刚过午夜,凯利穿上外衣,又去了厕所。在马桶间内,他把自己藏在运动裤内
的自动手枪掏出来,系在皮带上。四个小时喝了两杯啤酒,他想自己的肾脏已经清
除了自己身体内的酒精,即使没有完全清除,两杯啤酒对他这样一个健壮的人来说
也不会有多大影响。这一点很重要,他希望自己没有说谎。
他的时间掌握得恰到好处。凯利在镜子中看到门打开了,他的第五次解手。他
只看到那人的后脑,但是在黑发下面是白色的西装。凯利等待着,直到听到撒尿的
声音。这家伙还挺爱干净的。那人转过脸,他们的目光在镜中相遇。
“对不起。”皮埃尔.拉马克说。凯利让开洗手池,用纸巾擦着双手。
“我喜欢那些姑娘。”他悄悄地说。
“嗯!”拉马克至少喝了六杯啤酒,他的肾脏已经承受不了,但这并没有影响
他在那肮脏的镜子欣赏自己尊容的兴趣。
“就是找过你的那些姑娘。”凯利更压低自己的声音。“她们为你工作吗?”
“可以那么说,朋友。”拉马克掏出一把塑胶梳子,梳理了几下他的头发。
“你问这干什么?”
“我也需要几个。”凯利不好意思地说。
“几个?你肯定能搞这种事吗,朋友?”拉马克问道,脸上挂着狡猾的笑容。
“我城还有一些朋友,一个在过生日,所以……”
“开晚会。”拉马克高兴地说。
“对。”凯利故意做出难为情的样子,但表现得很笨拙。这种情况反而帮了他
的忙。
“唔,那你刚才为什么要那样说呢?你需要几个,先生。”
“三个,也许四个。我们到外面去说好吗?空气好些。”
“当然。让我洗洗手。”
“我在前门外面等你。”
街上很安静。尽管新奥尔良是一个繁华的城市,现在仍没到周末,人行道上虽
说不是空无一人,但也说不上拥挤。凯利等待着,从酒吧的门口望着远处。突然,
一只友好的手摸了一下他的背。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想我们大家都应该有点欢乐,尤其是我们远离家乡的
时候,对吧!”
“我会出高价。”凯利答应说,脸上挂着不安的笑容。
拉马克笑笑,像一个饱经世故的人,让这位胆小的乡巴佬放心。“我这些姑娘,
你不会吃亏的。你还需要其他东西吗?”
凯利咳嗽两声,向前走几步,拉马克高兴地跟在后面。“也许可能,比如说对
晚会有帮助的。”
“我也可以提供。”拉马克说道。他们已走近一个巷子。
“我想我以前见过你,两年前。我记得那个女孩,她的名字是……帕姆。对,
是帕姆,身体很瘦,黄褐色头发。”
“噢,对,她很有趣。她现在不在我这儿了,”拉马克轻松地说:“但我有了
更多的,那些人喜欢年轻的、新鲜的,我向他们提供……”
“我知道,”凯利说,伸手去摸他的背部。“她们都有……我是说她们都用那
种东西……”
“好东西,朋友。所以她们永远都有参加晚会的兴致。一位姑娘应当有适当的
举止。”
拉马克停在巷子的入口处,朝外面看了一眼,也许是担心被警察看见。这种情
况正适合凯利。他的背后是一道黑暗的、灯光稀少的巷子,两面是砖墙,巷内堆满
了垃圾筒,住着找不到家的野猫。巷子的另一端也通马路。“我们来算算,四个女
孩,晚上剩下的时间,帮助把晚会搞起来……五百美元差不多。我的姑娘不便宜,
但你的钱……”
“把手举起来!”凯利说道,自动手枪离那人的胸口只有十二的距离。
拉马克的第一个反应是一声迷惑不解的惊叫:“老兄,这样做很愚蠢……”
凯利的语气一本正经。“和枪辩论更加愚蠢,老弟。转过脸去,一直朝前走,
你甚至可以回到酒吧再喝一杯睡前酒。”
“你一定是很需要钱才做这种蠢事。”皮条客说道,暗含着威胁的口吻。
“你那卷钱,不值得你为它去死吧!”凯利问道。拉马克考虑了一下得失,转
过身去,朝黑影走去。
“站住!”走出五十码后,凯利喝道。他们仍在那家酒吧的大墙后面,也许是
另外一家的背后。他用左手抓住那人的颈部,推他贴在砖墙上。他用眼睛朝巷子两
头看了三遍,耳朵在搜寻着不同于车辆和乐队发出的声音。此时此刻,这是一个安
全和安静的地方。“把你的枪交出来……小心点。”
“我没有……”枪机扳动的声音离他的耳朵很近,他不会误会那可怕的声向。
“你骗得了我吗?”
“好,”拉马克说,声音失去了原有的流畅和锐气。“我们大家都冷静一点,
只是为了钱嘛。”
“这样很聪明。”凯利满意地说。一把小型自动手枪露了出来。凯利右手的食
指扣紧了扳机,他并不想扣响手中的武器,他这样的机会很多。尽管此时此刻他十
分小心谨慎,他的这一行动仍然十分危险。他把那人的手枪放进自己的衣袋中。
“再把钱交出来。”
“在这,老兄。”拉马克开始失去信心。这既是好事也是坏事。说它好,因为
只是抢劫而已,说它坏,因为一个惊慌失措的人可能会狗急跳墙。凯利不仅没感到
轻松,反而觉得更加紧张。
“谢谢你,拉马克先生。”凯利有礼貌地说,为的是使这个男人安静下来。
正在这时,那人动了一下,他的头转过了几。大概是他今晚的六杯啤酒劲已过,
头脑又突然清醒起来。“等一等……你说你认识帕姆。”
“是的。”凯利答道。
“可是为什么……”他转过脸,在黑暗中看着面前的这张面孔,但只看到一双
闪闪发光的眼睛,周围是一团白色的脸的轮廓。
“你是毁灭了她的生活的那帮人中的一个。”
“不,老兄,是她来找我的。”
“但你让她吸毒,以便更好地控制她,对不对?”凯利的语调都变了。拉马克
此时几乎忘记了面前这个人的模样。
“那是生意。这么说你遇见过她,她不错,是吧!”
“她当然不错。”
“我应该把她训练得更好一些,你可以再把她买走……”
“她死了。”凯利告诉他说,伸手去摸自己的衣袋。“有人杀死了她。”
“什么?不是我做的!”拉马克觉得自己彷佛面临着最后的考试,但他不知道
考试的内容,考试的规矩他也不懂。
“这一点我知道。”凯利说道。他把消音器安在手枪上。拉马克看见凯利的动
作,眼睛在黑暗中猜测着。他突然失声叫了起来。
“你在搞什么?”他惊慌失措,四肢瘫软,在这堵无窗的砖墙后面,他感到自
己的生命正走向结束,但他想知道为什么,想得到一个答案。那比逃跑更为重要,
因为他知道逃跑是徒劳的。
凯利考虑了一两秒钟。他可以有很多种回答。但他决定,把真情告诉他是公平
的。随着那迅速的最后一声枪响,他说道:“练习。”
第十四章 学到的课程
从新奥尔良飞回华盛顿简直快如电影。凯利现在已经吃过早餐,正坐在自己靠
窗户的座位上喝着柳橙汁。他很高兴地看到这班飞机只有三分之一的乘客。他像每
次战役以后一样,在回忆着事情的每一个细节。这是他在做海豹队员时养成的一个
习惯。在经过每次训练之后,都要进行一项活动。对此不同的指挥官都有自己不同
的称呼,但就此刻来说,行动检查似乎最合适。
他的第一次行动是有得有失。为了使拉马克死在黑暗之中,他站得太近,同时
忘记了枪击头部会搞得血花四溅。他试图跳开,避免血液溅在自己身上,但并没有
完全避开。好的方面是,他只犯了这样一个错误。而他选择黑色衣服减少了这方面
的危险。拉马克的伤是致命的,他像一团棉花瘫软在地上。凯利在手枪上面钻两个
小孔,小孔上栓着两个自己缝的小布包,小布包接住了跳出枪膛的两个弹壳,这样
就没有给调查的警察留下任何证据。他的这次狙击任务执行得很成功,只在那间宽
大陌生的酒吧留下了一张陌生的面孔。
他在仓促中选定的杀人地点也相当合适。他记得自己走出巷子回到人行道的情
况,以及从巷子口回到汽车旁和把车开回旅馆的经过。在汽车旅馆中,他换了衣服,
把溅上血的裤子、衬衫,甚至内衣内裤都捆好塞进一个塑胶袋中,然后把它丢进街
道对面超级商场的垃圾桶内。如果衣服被发现,也会被认为是某个懒散的屠户丢弃
的脏衣服。他在公共场合没有和拉马克见过面。他们交谈中唯一有光亮的地方就是
酒吧的男厕所,他成功地计划了行动的每一个步骤。他们行走过的人行道当时太黑,
不会有人认出他。也许某一个认识拉马克的人会给调查者提供一个像凯利身材的大
概情况,其他方面他就很难说了。凯利判断着,那就看运气了,他俯视了一下阿拉
巴马北部的山林,这是一桩明显的抢劫案,皮条客的一千四百七十元的钞票不翼而
飞。现金毕竟是现金,如果不拿走这钱那就等于告诉警察,这件事除了一些容易理
解和被认为意外的因素之外,还有一个真正的杀人动机。这件事的具体方面,他不
认为是犯罪,他觉得自己做得干净俐落。
心理状况?凯利问自己。凯利特别检查了自己的精神状况,消灭皮埃尔.拉马
克是一种实地试验。在这当中凯利对自己感到很吃惊。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战斗了,
因此在这次事情发生后,他曾一度感到浑身颤抖。这种情况他以前也发生过多次。
他离开拉马克的体时,步履显得有一点不安定,但他仍以一种沉着冷静的紧张心情
逃离了现场,正如他在越南多次完成任务后的情况一样。过去的很多东西又回到了
他的身上。他可以归纳分类他业已恢复了的感觉,就像在看一部他自己制作的训练
影片一样:他的感官能力已经大大加强,彷佛他的皮肤经历了风沙的吹打,每一根
神经都暴露无遗,他的听力、视力和嗅觉都加强了。当时我是如此清醒和充满了活
力,他心这样想着。这种情况的发生是由于一个人的生命结束而引起的,想到这,
他不禁感到一丝朦胧的悲哀。但是拉马克早就失去了他生存的权利。在任何正义的
世界,一个人--凯利简直不能认为拉马克是一个男人--残害了孤苦无援的女孩,
就无权呼吸人类共同呼吸的空气。也许他本人的命运和遭遇不好,他的母亲不爱他,
父亲毒打过他,也许他被社会抛弃,在穷困中长大,被剥夺了上学的机会。但是,
这些是精神病医生和社会工作者该解决的问题。拉马克在他的社会中曾经发挥过一
个正常人的作用,凯利唯一感到不解的问题是,他是否是按照自己的自由意愿而生
活的。情况清楚地说明正是如此。他一直认为,那些采取了不正当行动的人应当考
虑一下那些行动可能产生的后果。他们糟蹋蹂躏的每一个女孩,都可能有一个父亲,
或母亲,或兄弟,姐妹,或者情人,他们都会为她的受害而愤怒,而斗争。拉马克
知道这一点,并决定冒险,也就是在某种程度上拿自己的生命做了赌注。而赌博意
味着你有时会输,凯利这样对自己说。如果他没有精确地估量过这方面的危险,那
可怪不着凯利,对吧!
对!他对着二万七十呎下面的地面说。
凯利是怎么感觉的呢?他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思考着这个问题,样子却好
像在睡觉。一个平静的声音,也许是良知,对他说,他应当有所感觉,他在搜寻自
己真正的情感。在考虑了几分钟之后,他什么也没有发现。没有损失,没有悲哀,
没有怨尤,也没有悔恨。拉马克对他来讲一文不值,也许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损失。
也许他手下的女孩--凯利在酒吧看到有五个--会失去一个老板,但她们当中的
一个人也许会抓住这次机会改过自新,重新作人。当然不一定,但有这种可能性。
现实告诉凯利,他不可能解决世界上的一切问题,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