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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春宵静若歌-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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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四娘挨了一巴掌,自然不肯忍气吞声了,冲上来揪住老鸨嘴巴就往外掐,直掐得鲜血淋漓。那老鸨也不甘示弱,抓住梅四娘的头发狠命地扯。二人很快扭打在一起,头饰珠钗掉了一地。
  
  宫绪淳痛心不已,连连相劝。但二人哪里肯听,将他推开又扭打在了一起。
  
  正在这时,楼上响起一记清丽的声音:“妈妈,快住手。这二位我请来的客人。”
  
作者有话要说:哇哈哈,这章写得好爽啊,两个女人打架,哈哈
有时间要给四娘和小十四写个小白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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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虫子…… 
                  第十八章 故事
  正在这时,楼上响起一记清丽的声音:“妈妈,快住手。这二位是我请来的客人。”
  
  梅四娘听得声音,最后一次往老鸨脸上掴了两个耳光,叫道:“看吧!我说了不是来捣乱的吧!是有人请我来的。”
  
  老鸨颇为不甘心地住了手,往楼上一看,气得直骂:“我的小祖宗,连你也来气老娘不成!什么朋友不好交,偏偏交没死娘这种无赖。上回欠的银两,现在还没付呢!”
  
  楼上站着的女子正是清泠,一身轻纱绿衣,裙角缀着鹅黄花边,手里一个精致的纨扇,正轻轻扇着。此刻被老鸨骂,也不生气,反柔声说道:“妈妈别生气。上次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再说,您不也当着十四爷的面说分文不要了嘛。这次是我请他们来的,本来四娘还说怕您看见她添堵不愿意来呢。妈妈,这回再也不给您添麻烦了,您就让他们上来吧。”
  
  这清泠,毕竟是醉心阁的摇钱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老鸨也不好继续为难梅四娘,只得努力瞪她一眼,不情不愿地让了路。
  
  梅四娘得意洋洋,拉了宫绪淳就往楼上走。一边走,一边向清泠笑道:“还是你有本事,三下两下就把这黄脸老婆子唬住了。”
  
  清泠生怕老鸨又要冲上来打,便道:“妈妈也不是不讲情理的人,你若不再胡闹,她也不会拿你怎么样。”目光滑过宫绪淳,不由一愣,道:“四娘,这位是?”
  
  梅四娘道:“这是我的一位朋友,听闻你的大名,想来见识一下。”
  
  宫绪淳忙拱手道:“在下龚绪。”
  
  清泠稍稍打量他,见他眉宇间泛着些许疲惫与忧愁,想必也是个有故事的人。打了招呼,便将他二人请进屋。
  
  三人甫一坐定,清泠便道:“先生不是本地人吧?这走南闯北的,可曾听闻什么趣事没有?”
  
  梅四娘忍不住打趣道:“哈,看你这小妮子猴急的,刚一来便要听故事。”
  
  清泠也知失言,羞得低下头去,顺便用扇子在桌底下敲了敲梅四娘。两人推搡一翻,又听见宫绪淳道:“在下一路走的是僻静之地,并不曾遇见什么人,也没有故事可以讲。还望小姐恕罪。”
  
  “不妨事。”清泠不免扫兴,声音淡淡然。
  
  梅四娘又推了推她,道:“清泠你好狡猾。人家是来听你讲故事的,你怎么反倒叫别人讲?莫不是想赖账,就此打发我们回去?”
  
  “这怎么会?”清泠讪笑,忙道,“我已经叫厨房备好酒菜了,咱们一边吃,一边讲故事。可好?”
  
  “这还差不多。”梅四娘这才满意。
  
  三人说笑间,酒菜已经备齐。清泠朝各人酒杯里斟满酒,问道:“不知道你们想听哪种故事?”
  
  宫绪淳品一口酒,道:“自然是越离奇越好。”
  
  清泠想了想,道:“硬要我讲吧,还真不知道哪个故事才算是最离奇的。要不,我暂且就讲那两个皇子的故事。是我从一个大食商人那儿听来的,听完后,我心里很不是个滋味。索性今天就让你们也听听。”
  
  “好。就讲这个。”梅四娘拍拍手,笑着叫道,“只要是你讲的,保管有趣。”
  
  于是,清泠眨眨眼,讲起了这个故事:
  
  “相传很久很久以前,在遥远的西方有一个国家。这个国家的皇帝是个宅心仁厚的明君,他有两个妃子,一个正室,一个侧室。这两个妃子都生得貌美如花又对他体贴入微。他虽然也知道这两人平素极为不和,却并不多言,只睁只眼,闭只眼地过着日子。
  
  “有一天夜晚,两个妃子同时诞下皇子。只是正妃生的这个,是个死婴。皇帝不信那孩子刚一出生便死了,命人抱来孩子的尸体,一看,果然是紧闭着双目。那小小的身子,裹在布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新生的皮肤是粉红的,还淌着鲜血。皇帝不愿再看,就命人将这孩子葬了。
  
  “而侧妃生的孩子却一天天长大,皇帝欢喜的不得了,视如珍宝。只那正妃,每每看到这孩子便要想到自己已故的儿子,心中颇为不甘,便百般刁难这孩子。小皇子知道他母亲的身份低卑,在正妃面前更是抬不起来,也不敢向父亲告状,只有默默忍受。
  
  “不久,小皇子的母亲,就是那侧妃,被正妃害死了。皇帝虽然心中明了,却碍于那正妃的脸面,什么也没追究,只将侧妃草草入殓。小皇子将一切看在眼里,再也无法忍受了,于是暗自下定决心,要为母亲报复。他请了一个盅师,夜夜对正妃用盅,不到半年,那正妃就失心而死了。
  
  “后来。皇帝也死了。小皇子顺理成章做了皇帝。
  
  “他继位后的第一年,便出宫巡游。在一个雨夜,他和几个侍卫来到京城郊外,为了避雨,躲进了一间破庙里。当时那破庙里早有人在。小皇子将那人仔细打量了一番,见对方生得眉清目秀,身材瘦弱,不由心生怜惜。几番攀谈下来,他与这男子很是投缘,便不顾众人反对,硬把这男子带回了宫中。
  
  “说来也怪。自打那不名男子进宫后,每晚宫中必有人死。且死状都和那被小皇子害死的正妃一模一样。小皇子这才害怕了,怀疑那男子是妖怪,就请了个法师前来降妖。
  
  “那男子也看出了他的诡计,与法师搏斗一番后,道出了事情的原尾。原来,他就是那个正妃所生的儿子……”
  
  “呀!”梅四娘听到这里,忍不住一听尖叫,跳了起来,“难道……他真是个鬼?”
  
  “你别急呀,听我接着讲。”清泠把她按回凳子上,接着道,“其实这男子并不是鬼。”
  
  “可那孩子不是一生下来便死了么?”宫绪淳问。
  
  清泠道:“人们总是以为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就是真实,却不知真实之外,还有真实。这个故事,就是这样的。
  
  “那日正妃所生的孩子,并不是死婴。是那正妃曾经得罪过的仆人与产婆联合起来,用一只去了毛的死狗与真正的皇子替换了。这位真正的皇子流落到民间,几经辗转才得知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感慨之余,又有人告诉他,他的母亲是被另一位皇子所杀。他从此怀恨在心,借此机会进了宫,夜夜杀人来报复自己的兄弟。
  
  “‘如果要报复,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呢?’此时的皇帝问道。
  
  “‘不,’那男子说,‘倘若直接杀了你,你便不知这世上还有一物叫恨。我要杀光这里所有的人,尔后杀了你,我要你记住是你杀了我的母亲!’”
  
  听到此处,梅四娘倒抽一口冷气,叹道:“这皇子也太狠了。虽说两人都很可怜,可当真是冤冤相报何时了。”
  
  清泠又道:“不,最可悲的还不在这里。
  
  “就在这两位皇子挣执的时候,那曾经侍奉过正妃的仆人开口了:‘错了,都错了!’
  
  “原来,这仆人偷来新出生的皇子后,正准备送出宫去,不想途经侧妃的寝宫,被发现了。侧妃听他说了前因后果,不但没有告发他,反而暗自想到,自己在这宫中人轻言微,儿子跟着自己只怕日后是要受苦的。于是就用自己的儿子换下了正妃的儿子。
  
  “所以,被送出宫的其实是侧妃的儿子,而正妃的儿子,才是后来的皇帝。只不过,这皇帝杀了自己的生母,而那男子,来杀自己的兄弟,竟是为了个不相干的人。”
  
  “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闹剧。”梅四娘叹道。
  
  宫绪淳道:“所以,这才是清泠姑娘说的,真实之外的真实?”
  
  清泠道:“正是。只不过这真实,实在让那两个皇子始料未及。”
  
  宫绪淳听完,点点头,喝酒,不语。
  
  梅四娘又对清泠道:“是个好故事。不过听一个不过瘾,你再多讲一个。”
  
  清泠忍不住骂她一句:“你这小骗子,如今骗不了钱,就跑到我这里来骗故事听了。”
  
  梅四娘正要反驳,厢房的门突然被闯开了。来的正是风无眠。
  
  他自李修竹处得知,宫绪淳被梅四娘拖来了醉心阁,哪里还坐得住,心里莫名地发慌,也顾不得理清心绪就匆匆赶过来。一进门便正好瞥见宫绪淳低头喝酒时弯曲的后颈。那后颈的伤已经结痂,边缘处正渐渐与白皙的皮肤融为一体,虽然仍不甚好看,却叫他忍不住想伸手抚摸一番。
  
  他怔了怔。宫绪淳回头,与他四目相对。风无眠立即大窘,生怕自己的心思被对方夺了去,便掩饰似的对梅四娘大叫:“你怎么带他来这种地方?你自己品行不端,逛青楼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把龚兄也拖进来!别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
  
  梅四娘冷不丁挨了一通骂,脸色顿时变成青黑,跳起来直叫唤:“他又不是你相好!爱去哪就去哪,看你急成那样,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拐的是你老婆呢!”
  
  风无眠更为窘迫,涨红了脸被梅四娘噎得不知说什么好。愣了半晌,索性堵气似的抓过宫绪淳就往外拖。
  
  对方的手被他捏在手心,温暖的热度,就像昨夜无休止的激情缠绵……
  
  停!该死的,他怎么又想起了这事!
  
  风无眠懊恼地闭上眼,走得更快了。
  
  那边梅四娘气得哇哇直叫:“喂,风无眠,你把龚绪拉走了,这一桌子酒钱谁来付啊?老娘我没带钱!”
  
                  第十九章 还债
  梅四娘看风无眠将宫绪淳拉走,气得直叫唤:“喂,风无眠,你把龚绪拉走了,这一桌子酒钱谁来付啊?老娘我没带钱!”
  
  她确实没带钱,而且清泠说,听故事的钱不收了,但这酒菜钱是一定要付的。
  
  梅四娘正不知如何脱身,那老鸨就带着一大帮人上来了,一边把梅四娘往门口拖,一边骂:“好哇,你个不要脸的没死娘!又付不出钱来,看老娘不打断你的腿。这回,十四爷也救不了你!”
  
  清泠正要开口求情,老鸨又扭头指她着叫:“你这小祖宗,老娘叫你别让她进来,你偏不听。这下可好,连本带利的平白丢了一百两银子!这些钱,从你身上扣!”
  
  清泠心头一紧,连忙赔笑道:“妈妈,我和这梅四娘也不熟。我也不知道她不带银子还敢来呀。这钱,您还是从她身上扣吧。”
  
  闻言,梅四娘气得差点没七窍流血,跳起来又指着清泠骂开了:“什么,你这还算是朋友吗?亏老娘对你那么好,天天想着来捧你的场……”
  
  “那是你想着来听故事吧?”清泠把头扭开,当着老鸨的面,慢条斯理地撇清二人的关系。
  
  梅四娘心事被揭穿,顿时语塞。但她仍不甘心地推开老鸨一群人,叉着腰大声喊:“去你的!谁说老娘没钱!老娘家里金银成山堆,还缺你这几个钱不成?”
  
  “那你倒是把钱拿出来呀!”老鸨也懒得和她瞎扯,摊开手掌就要收钱。
  
  梅四娘不动声色向后退了一步:“你看你,动不动就收钱,多俗!”
  
  老鸨深知她心思,也不看她,对身后一行叫道:“给老娘动手!把她身上的衣服首饰全给扒了,我还不信抵不了这饭钱!”
  
  身后大汉立即捊袖子装模作样来抓人。梅四娘怪叫一声,转身就逃。老鸨哪里肯就此罢休,亲率十个家丁,拎着棍子就来追。
  
  梅四娘大呼不妙,疯跑了整整两条大街,这才敢停下来。回头一看,再没见得老鸨的影子,才又稍稍放下心来。不过她闯了如此大祸,回家也只有跪搓衣板的份。她唉声叹气,想起上次闯祸过后,小十四说的再也不帮她,她就深感心寒。百般无奈之下,一头撞进了街角的赌场。
  
  虽说身无分文,但这随身的玉佩尚还管一些钱。她就不信凭她梅四娘的才能,会没有办法连本带利一起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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