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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春宵静若歌-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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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反抗,反抗不了。他欠风无眠的情,一辈子都清还不了。眼前的风无眠虽然可怕,可他却能感觉到,那握住他的手里,依然盛着满满的爱意,是被恨蒙瞥了双眼的爱情,那么虚弱,却残喘着。
  
  风无眠踹开房间,将宫绪淳丢到地上,欺身上去,咬住他的耳朵,恨恨地问:“回答我,你究竟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同样的情节出现在同一个故事里就是囧~
所以这章晒晒小眠眠
可是你们不许批评他哦,要鼓励,要有爱
不然下文就写不了啦 
                  第四十四章 纠缠
  宫绪淳垂下眼睑,厚重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落下阴影。风无眠一次又一次,咬牙切齿地问他是谁,他回答不了,或者说,他说不出对风无眠而言残忍无比的答案。
  
  风无眠气极,翻身骑在他身上,扼住他的喉咙。宫绪淳的呼吸顿时被夺走,不能喘气,只是涨红了脸。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风无眠低低地咆哮。
  
  宫绪淳抬眼看着他,眼里蒙上水雾,半晌,才从喉咙里哽咽道:“我是他的父亲。”
  
  是他的父亲,却不是你的什么人。风无眠心头闷响,手渐渐松了,绝望浮出眼眶,而嘴角却笑了:“很好。既然决定以这种身份面对我,为何之前不说,要骗我?”
  
  宫绪淳无言以对,心下轻轻地说:“对不起。”
  
  风无眠又道:“你可知道,我受人之托要照顾你?若早知道你的身份,我,我……”
  
  宫绪淳一惊,忙抓住他,急道:“你受之托?告诉我!”
  
  “你不需要知道。”风无眠甩开他。
  
  宫绪淳急喊:“有人要杀我!”如今已经可以确定,要杀他的人绝不会是宫黎彤。只是有人假借宫黎彤之名,要他死。可那人又会是谁?联想到一路上的种种,很自然地猜到那人与风无眠之前有着某种联系。
  
  风无眠冷笑,轻轻道:“要杀你的人——是我。”
  
  “什、什么?”宫绪淳震惊。
  
  风无眠松开他,事已至此,索性和盘托出:“十三是夜魑安插去将军府的人。当时左宏倏让他带你出逃,都在我们的掌控中。只是左宏倏那只老狐狸,对十三谎称,你也是被皇帝赶尽杀绝之人,十三这才动了恻隐之心。再加上,那位大人一再嘱咐我,定要好生关照你,我便想着如何将你拉入夜魑。一路上假借宫黎彤之名,派人追杀你,让你对他恨之入骨,以便日后为我所用……却不知,哈哈……现在想来,真是一场闹剧。”
  
  “那么,在荒山客栈的女鬼……”
  
  “你应该知道,术师有这种能力。我用引魂之术,让你们以为那客栈有鬼,再也不敢长住,一面又派人追杀你,将你引至我的视线之内,尔后我刻意出现在你面前——这些,都是我一手策划的。而你,正好如愿地进入我的圈套。只是……”只是日后的种种,却不在我的预料之中。
  
  宫绪淳一面听他说,一面回忆当时的种种。一切都与宫黎彤毫无关系,不知为何,心中的介蒂似乎消除,他有种松口气的感觉。思量片刻,又道:“告诉我,你说的那位大人,是谁?”
  
  风无眠淡淡扫他一眼,话锋一转,道:“既然你决定要以他父亲的身份活在我面前,那我只好得罪了。”言罢抓住宫绪淳的头发将他提起来,拖至书桌旁,指着文房四宝道,“请太上皇即刻修书给皇上,务必请他亲自来救您。”
  
  宫绪淳讶然看向他,方才在酒楼,分明是这眼前的人说过,自己与宫黎彤再无关系的——果然是骗人的吧。那么痛恨着宫黎彤的风无眠,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于是神色晦暗,咬牙吐出一个字:“不。”
  
  “不?”风无眠眼眸一凛,加重手里力量,将他撞向桌角,“你在向我展示你们的父子情深?够了!我受够你的虚伪了!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对你百依百顺?你休想!”
  
  “不是!”宫绪淳赤身祼体地撞在桌边,胯下立即出现深红的压痕,“彤恨我,不会如你所愿的。”
  
  风无眠轻笑,眯起眼,目光幽暗得可怕:“到今天还想骗我?恨你?恨你为何当日在刑场那么急切地挺身挡在你面前?”
  
  宫绪淳深吸口气,索性将他与宫黎彤的过往和盘托出,自然,省略了爱情,只道:“他恨我,所以我才要逃,所以现在独身一人,站在你面前。”
  
  无论真实与否,都叫风无眠动了动容。然而这点退步却是转瞬即逝,很快,那眼里再度被恨意覆盖:“宫绪淳,啊?上过你一次当,再笨的人也会变聪明,何况是被你伤得如此之深的我。要我再信你,你做梦!”言罢,将宫绪淳的手按在砚台里,厉声命令:“修书给宫黎彤,不管他来不来,我要看到你写字!”
  
  “不!”宫绪淳挣扎,却动弹不得。他哪里知道,风无眠,无非是想确定,自己和宫黎彤在他心中,哪个更重要罢了。
  
  但他的拒绝,无疑让风无眠更加愤怒。风无眠抓住他的手,勒令他握紧毛笔,狠狠按在纸上,大喊:“给我写!”
  
  “不!”宫绪淳使足全身力气挣脱他,一个转身,往旁边逃去。
  
  风无眠气极,抓过他的长发,将脑袋激撞在桌上,怒喊:“不是说他恨你吗?他恨你,你为什么不恨他?你究竟有没有心?爱你的人在你面前,你看不见,却一心挂在那恨你的人身上!贱人!”
  
  宫绪淳被压在桌上,无力地摇头,身体滚烫,脸上开始出现不正常的红潮。
  
  不可以啊,对那么执著恨着又爱着自己的儿子,他不可以恨啊。那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情,若是恨了,这一生便注定要被黑暗吞食——然而,对风无眠亦不能爱。撇开都是同性不说,光是风无眠对儿子的恨意,都让他疼痛得望而却步。要如何爱?
  
  爱不了,亦恨不了。心便在此处纠结,无法自救。
  
  正在这时,福伯在门外喊:“少爷,晚饭好了。”
  
  风无眠这才敛了怒气,开门让福伯进来,道:“端到我房里来。”
  
  福伯应声将饭菜摆在桌上,却是只有一副碗筷。宫绪淳蜷在角落里,缩起四肢,浑身颤抖不止。风无眠只作不见,犹自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咀嚼半天,挑起眉对福伯道:“福伯,今日的菜有些咸了。”将肉吐出来,扔到宫绪淳脚边,“若是饿了,可没你的饭。”
  
  宫绪淳摇头苦笑。
  
  福伯见了,愈发大胆起来,对风无眠道:“少爷,这人如今什么都不是。你要留他在府里,我也不拦你了。只是,养他,可不能当人来养。他有手有脚,纵使无心,也得防着点。”
  
  “那怎么办?”
  
  福伯眼睛一眨,道:“需用狗链拴起来……”
  
  宫绪淳浑身一震,瞪大眼睛望向风无眠,却见对方面露喜色,不由又心底发凉。
  
  风无眠道:“这人善花言巧语欺骗人,我都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福伯说得对,他虽说是与宫黎彤反目成仇,但我还是防着点好。去拿狗链来吧。”
  
  “不要!”宫绪淳纵使当年向赵树竟下跪也未曾受过这等屈辱,此时更是大变脸色,忍不住出声求饶。
  
  风无眠斜眼看向他:“那就如我所言,修书给宫黎彤。”
  
  “不!”宫绪淳摇头,亦是拒绝。如若此时修书给宫黎彤,宫黎彤肯会按风无眠所说,独身前来相救,那便正中敌人圈套了。
  
  “不!”宫绪淳心下一横,眼里多出一分坚定来。
  
  风无眠怒哼一声,再不看他。
  
  少顷,福伯拿来狗链。风无眠未有停留,拴在宫绪淳脖子上。宫绪淳并不反抗,顺从地闭上眼,对福伯凛冽的笑声充耳不闻。
  
  风无眠忍不住讥讽道:“你倒是个好父亲。愿意在我面前,为他做一条狗。”
  
  宫绪淳淡笑,皮肤开始泛红:“是我欠他太多。”
  
  “那我呢?你不觉得亏欠么?”
  
  宫绪淳低下头,细声道:“对不起。”
  
  对他要弥补,对我却只是抱歉。风无眠笑,笑容里尽是无奈,尔后不发一言,用镣铐捆住他的手脚,令福伯将他扔在柴房里。
  
  一连数天,风无眠并不出现在宫绪淳面前,只派人四处打探宫绪淳与宫黎彤的事情。回来的人禀报,打探的结果和宫绪淳所言相差无几。自然,有些事,根本就是无从知晓。
  
  但风无眠却是松了口气,至少,宫绪淳这次没有骗他。心念一动,又想起宫绪淳的好处来。于是起身去了柴房,开门一看,却惊了一跳。
  
  宫绪淳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死了一般。
  
  风无眠奔过去,将他扶起,见他皮肤滚烫,脸上尽是不正常的红晕,不由又自责。
  
  那日明明已感觉到宫绪淳身体不正常了,而自己竟然还将他一丝不挂扔在柴房,一关就是四五天,期间从未来看过他,只令福伯送了些清水剩饭——自己真是可恶。倘若宫绪淳有个好歹,第一个难过的,绝对会是自己。
  
  于是手忙脚乱地解开宫绪淳身上的镣铐,才发现,对方的手腕脚腕上,全是青色的淤痕。
  
  宫绪淳缓缓睁开眼睛,看不清眼前的人,只是那么轻柔舒缓又饱含着心痛与悔恨的动作令他想起一个人来,于是动动嘴唇,叫出一个名字来:“彤……”
  
  风无眠的手僵住,冷笑随即浮上嘴角。可怜的人,到死都只想着憎恨着自己的儿子。而自己又何尝不可怜呢?爱上了这个可怜人,就注定比他更可怜。
  
  眼眸一暗,风无眠抱起宫绪淳,大步向外走去。边走边吩咐福伯去请大夫。福伯自是不愿,犹豫了半天才请了西街最蹩脚的大夫来。大夫胡乱诊查一通,开了些药,领了银子便走了。
  
  幸而宫绪淳命不该绝,昏睡几日后再度醒过来。
  
  养病的几日,隐约可以听到夜行者翻墙入内的声音。定然是夜魑的人没错。只是,来访者并无规律可言,时而人多,时而人少,在赵府逗留的时间亦可长可短,这也难怪宫黎彤一直无法将夜魑一网打尽。
  
  宫绪淳蹙紧了眉,愈发沉闷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修改 
 第四十五章 试探
  宫绪淳病倒期间,风无眠对他的态度一直不咸不淡,有时一天不与他说话,有时,也会当着夜魑成员的面,毫不客气地羞辱他。宫绪淳只是苦笑,既不反抗,也不逃走。
  
  这日,风无眠心血来潮,甩了一套新衣给宫绪淳,道:“跟我出去。”
  
  宫绪淳怔了一怔。福伯更是大惊,连忙叫道:“少爷要他同去?不可以!”
  
  风无眠道:“福伯,不会有事的。”
  
  福伯挡在二人身前,直叫:“他是皇帝的老子,这么重要的事让他知道了,不是给他机会向皇帝告发吗?”
  
  风无眠顿了顿,正色道:“福伯,我自有分寸。”尔后,撇开愕然的福伯,拖着宫绪淳径自去了湖边。
  
  落日湖位于京都北面,离皇宫不远。站在湖边,隐约可以望见皇宫里面气势磅礴的殿宇。此时天气晴好,红砖绿瓦在阳光下绽放着往昔的光芒——只是物是人非,在宫外遥望那样的辉煌,不过徒增伤感罢了。
  
  风无眠冷冷瞥了满腹心事的宫绪淳一眼,将他拖上湖面上泊着的一艘大船上。船上早已有人,其中几个,一见得风无眠面,立即起身,恭敬叫道:“老大。”原来是夜魑的人。剩下的三位,一位身宽体胖,衣着富贵,另两位,一眼便能看出是小厮打扮——这三位,却不是夜魑的人。
  
  那衣着富贵者,一见风无眠进来,亦是起身,面上带笑,作揖道:“风兄弟,你让我等得好苦哇。”
  
  风无眠将宫绪淳推进去,却是对先前那人笑道:“林老板,咱们约好的是巳时一刻,现在才刚到巳时而已。”
  
  林老板又道:“风兄弟说的哪里话。我林某人今日做这么大一桩买卖,岂有不急之理?”说完自己先笑起来,其余众人也只得陪着笑。
  
  少顷,双方入座。宫绪淳小心躲到角落里,却不想有个夜魑的人跟过来,两眼紧盯着他,轻声道:“哼,老大为什么把你带过来,我不知道。但是,此事重大,你若敢泄露半句,就叫你儿子来给你收尸吧。”
  
  宫绪淳不说话,只当未听见。那林老板见他与风无眠同来,不免好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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