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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无眠坐上首位,将他拉入怀里,轻啄他的唇角。见他毫无反应,又问:“在想什么?”
宫绪淳摇了摇头,声音透着无力感:“可以……可以不要复仇么?”
风无眠看着他,没有回答。宫绪淳又道:“赵树竟……你的父亲,伤害了我。所以……彤杀了他,而你,又反过来杀彤。彤若死了……”
“他死了,却不会再有人来杀我。”风无眠打断他,声音冰凉,“你果然放不下他。”
宫绪淳再次摇头:“他把你和我都害得这样惨,我应该恨他的。可是,恨不能止恨啊。你们的仇恨,蒙蔽了双眼,你们都活在痛苦里面,却看不见人生其它的美好。彤对于恨的执著,伤害的不仅是我,还有他自己,他的心在流血。他以为我看不见,可是我看见了,所以才更心疼,所以我们都得不到救赎,变得生不如死。而你,又何尝不是如此。你以为心怀仇恨,便不会心痛,可为什么你握着我的手,这么悲伤呢?”
风无眠静静看着他,突然失了语言。
宫绪淳又道:“并不是因为彤是我的儿子,才让你放手。而是,我希望,你们两个都能幸福……如果,如果你肯就此罢手,我……可以和你一起,远离帝都,从此再不与他相见……”
“为什么?”风无眠突然打断他,目光变得森然。总算是明白了,宫绪淳的本意,还是为了保护宫黎彤,为了不让自己伤害他,可以承诺和他永不相见。那么,自己在他心里,究竟算什么?
“你为什么不让他放手?你是他的父亲,有权利让他先放手!”
宫绪淳讶然地瞪大了眼睛,对方眼里的红光,像他的愤怒和憎恨一样如烈火般燃烧。
风无眠捏紧宫绪淳的手,道:“倘若我的仇恨如此轻易便能罢手,便不叫仇恨了。况且,就算我能放手,夜魑这么多人,也是放不开的。”
宫绪淳怔了良久,才道:“对不起。”
风无眠不明所以,宫绪淳却伸手捧住他的脸,覆上唇去,吻,深吻。良久才分开。
房间的门轻轻被推开,一条黑色的魅影潜进来。正是夜魑的人。来人不声不响,对风无眠略一点头,坐到桌边。少顷,又一人自窗户潜进来,依旧悄无声息。
半盏茶时间,人已到齐。风无眠看宫绪淳一眼,站起来,道:“明日进宫,刺杀皇帝!”
宫绪淳脚下不稳,险些跌倒。
风无眠只作不见,又道:“诸位有何高见,但说无妨。”
座下众人互看一眼,低声谈论起来。微弱的烛光印在众人脸上,诡异无比。
突然,风无眠做个噤声的手势,众人一惊,皆闭了口,不再出声。屋顶上,传来瓦砾轻拨的声音。
与此同时,福伯绕过内院,正准备去关赵府的后门。
夜魑的人已经到齐,他没必要再让门开着。后门外面是条小巷子,平常没什么人走动,此刻更是安静。赵府里本就只有他和风无眠两人出入,一般都是走前门旁的小侧门,这后门,若不是为了今日迎接夜魑的人,是定然不会开的。福伯虽然觉得有些麻烦,但仍是走过去,伸手关门。
突然,一只黑猫闯进来,刺耳地叫着。福伯不悦,抓住猫就要放门外丢,猫受了惊吓,在福伯手里挣扎少许,纵身一跃跳下地来,身体撞在墙角,那里的砖头有些松动。福伯很是疑惑。这砖头,怎会被猫一撞便松了?于是俯下身去,凑近察看。却见松动的砖头四角被削得整整齐齐,轻轻一推,砖便掉了下来,墙洞外,正好是空寂的小巷。
“定然是那姓宫的所为!”福伯咬牙切齿地叫,“就说不能放他进来,少爷偏不听。这下要出大事了!”正欲返身,又猛然听见急促的脚步,忙悄悄向外望去,正见一队官兵举了火把向此处赶来。
“不好!”福伯大惊,拔腿就跑。跑至内院,便见房顶上人影闪动,心中更深感不妙。一头撞开房间,冲进去,大喊:“少爷,不好……”
叫声尚未落下,便嘎然而止。宫绪淳站在风无眠身后,正用一把匕首抵住了风无眠的喉咙。
“福伯,什么事?”风无眠苦笑,冷汗从额角滑下,身体僵硬,连说话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个闪失,宫绪淳手里的利器便刺穿了他的颈部。
福伯瞪大了眼睛。半晌才道:“外、外面……来了好多……”
一语未完,窗户已被踢开,一人跳进来,正是宫黎彤。
宫黎彤冷笑:“好不容易啊。难得看见夜魑各位大人都在。”
夜魑众人不由自主退后一步。宫黎彤向宫绪淳靠拢,道:“各位都在商量什么?想杀朕?可以啊。现在朕就在你们面前。”掩口一笑,从宫绪淳手中接过刀子,架在风无眠脖子上,尔后将宫绪淳小心地护在身后。
转身的刹那,宫绪淳在风无眠耳边低语:“对不起。”
风无眠的眼里蒙了一层灰:“你又骗我一次。我早就猜到,你不会无缘无故离开皇宫,也不会无缘无故忍受我对你的羞辱。这些天来的忍受,不过是想让我放心。”
宫绪淳点头,眼里尽是氤氲。不是不能反抗,而是不想。如若反抗,丧失了风无眠对他的信任,要查出夜魑的行踪便是不可能的。那日走出皇宫,便是抱着这样的信念,主动暴露在夜魑面前,让自己有机会再次接近风无眠。做出怯弱的样子,亦不过是想让风无眠对他消除戒心罢了。偶尔偷看一下夜魑的来往信件,一来便于向皇宫回传消息,二来,即使被抓到,也可以凭着风无眠的信任安然无事。
只是,面上镇定若常,心头却很是不安。风无眠是因他而丧失了一生,而他不但不予以同情,反而加害于他,再次欺骗他——可是,自己却别无选择。
宫绪淳不由叹息:“方才已经劝过你了。你若收手,我便不会如此。彤纵使千般错,也终是我儿子,我不能让你伤害他。”
“所以只好牺牲我了?”风无眠猛然激喊,“上次如此,这次也如此,你要伤害我几次才罢休?我明明这么,这么……”这么爱你啊。
宫绪淳低了头,只道:“抱歉。”
风无眠眼中泛起浪花,抑了良久,又自嘲地笑了笑,道:“我早就应该想到的。有次看见你在后门口,将纸条塞进墙里。明明可以一眼识破的,却被你一个吻搞得心慌意乱,完全忘记了……现在想来,外面巷子里,当时应该有人在吧。”
宫黎彤持刀的手一抖。
风无眠顿了顿,眼眸突然一凛,抓紧宫黎彤的手,嘲夜魑的人大喊:“大家休要管我。这狗皇帝独身一人在此,不要怕,杀了他。”挣扎间,血自刀口处渗下。
夜魑众人一怔,少顷便回神,纷纷持了武器向宫黎彤扑来。宫黎彤眼眸一转,护着宫绪淳退自墙角。
与此同时,房内数扇窗户被踢开。柳行空率兵冲了进来,对风无眠道:“你还是投降的好。赵府已被团团围住,就算你杀了皇上,也逃不出去。”
风无眠抓紧宫黎彤,又喊:“杀宫绪淳!”
宫黎彤始料未及,连忙挣开风无眠,挺身护在宫绪淳面前。
很快混战起来。宫黎彤把父王护在怀里,往门外撤退。柳行空率兵杀入,不消片刻便将众人一举拿下。
风无眠被活捉,面上却是波澜不惊。
宫绪淳轻轻对他道:“你告诉我,泄露消息给你的人是谁?”
风无眠冷笑:“现在问这个还有意义吗?我已经落在你们手里了。”
宫绪淳道:“你告诉我,我不杀你。”
风无眠看着他,眼里浮过悲伤:“我倒宁愿死在你手上。”
宫黎彤自不待见他的眼神,将宫绪淳往身后拉,道:“父王不要再与他浪费时间。活捉回去,用刑之后,不怕他不说。”
话音刚落,兀自从角落里飞出一支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穿过了风无眠的喉咙!
宫绪淳瞪大了眼睛。风无眠的血,溅了他一身。风无眠双目失神了片刻,眼珠向下滑,瞥见从自己身体穿过的箭尖,不由苦笑。想说话,却一个音也发不了,只能那么定定地望向宫绪淳,眼角淌出血红的泪珠。
作者有话要说:晕,刚才更不了哩~
在这里说一下,本文允许负分,但是不允许人身攻击!
你可以不喜欢我的文,可以不看文案,可以只看一两章就曲解我的中心,但是我不喜欢你人身攻击我!
我在JJ连只小蚂蚁都算不上,不可能像很多大神一样说我不要负分。我接受你们的负分,但不是连你们的脏话也要接受,要骂脏话回去骂,我的文虽然不是好文,但也不想被玷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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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今天发现上一章有人负分攻击,所以在这里发了下火,那个评我已经投拆,请管理员删掉了。以后再发现类似的,相同处理,不再多说。
这里可能说了一些过分的话,但不是针对每个人的,请大家谅解
第四十七章 兄弟
四周一片死寂,只有血滴的声音那么震耳欲聋。柳行空率先回神,一个飞身向箭射出的方向追去。风无眠瞪着眼珠,愣愣地望向宫绪淳,眼里的世界陷入黑暗,只有那人的光芒照亮一切。
宫绪淳急忙冲上前,将这虚弱的身躯揽进怀里。风无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勉强伸出手,与宫绪淳十指相扣。对方手里的温度那么暖,一点一滴渗进他逐渐冰凉的肉体。心脏强自跳动。只是为了这最后的温暖,它便不愿死去。
宫绪淳泪流满面,将风无眠冰凉的手指拉近唇边:“不要死……求求你……”
风无眠想笑,可眼角流出的全是泪。全身开始痉挛,五官扭曲在一起。
“不!”宫绪淳兀自将他抱得更紧,但握在手中的身体却越来越冰凉。到最后,指尖滑落,风无眠的气息,被风吹散了。
突兀的眼睛,仍然睁得大大的,盯着宫绪淳,像哭又像笑。
宫黎彤呆呆地看着,从来不知道,父王可以哭得这么伤心,像心裂了一般。他走过去,按住宫绪淳的肩头。宫绪淳一把抓住他,泣道:“是我杀了他。”
宫黎彤不知说什么好,犹豫半晌才道:“杀他的人,不是你。是躲在暗处的那位。”
宫绪淳看着他,似想起什么,瞪大了眼睛。
少顷,柳行空回来,两手空空:“让他逃了。”
宫黎彤略一沉吟,道:“定是有人杀他灭口!父王,回宫。”
“彤!”宫绪淳看了风无眠一眼,拉住宫黎彤。
宫黎彤道:“风无眠不过别人手上一枚棋子罢了。杀他的人,在别处。”见宫绪淳眼里落下的泪珠,又握紧他的手,道,“放心。风无眠的事,我来安排。”
柳行空唤来几个小兵,将风无眠的尸体抬走。宫绪淳这才转身,跟在宫黎彤身后默默回宫。
一路上,二人骑着马,一言不发。宫黎彤本是走前面,见父王走得慢,便也放慢步伐,与他并驾齐驱。
宫绪淳并不看路,只是低头,盯着自己的指尖。这手上,还残留着风无眠的体温。那么高傲的人,怎么能这样就走了呢?他悲伤,并不是有多爱风无眠,只是,对那个一心深爱着自己保护着自己的人,他无法残忍。而心底更是涌起一股自责,倘若自己不问他,泄露消息的那人是谁,他或许就不用死了……
突然,一只手挡住了他的视线,将他的指尖紧紧捏住。宫绪淳抬头,苦笑:“彤……”
宫黎彤盯着前方,半晌才道:“你打我吧。是我要你潜入夜魑的。明知道你不想去,可是,我……”
“傻瓜。”宫绪淳揉了揉他的头发,微笑,“因为是你,我才答应的啊。我不想杀风无眠,可是……二选一的话,我只能选你。我……只是不明白,什么样的仇恨,能叫人疯狂到连命都可以不顾……”
宫黎彤不答,眼眸变得幽暗。皇宫近在眼前。
宫绪淳径自回了寝宫,对宫黎彤道:“你先回去吧。我沐浴完,会睡的。”
宫黎彤上前走两步:“我帮你……”
“不用。”宫绪淳淡淡摆手,“我想一个人呆着。”撇下宫黎彤,走进浴殿,除去衣物,坐进池里。
四周寂静,连风声也没有。洁白的纱幔垂着,死气沉沉。宫绪淳将自己埋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