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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硬是横着胆子来到了少杰床前。
少杰一张帅脸全是冷汗,全身高热,干裂的嘴唇一直在胡乱地唸着什么。
向南探了他的体温,眉一蹙,问凑来的老途:“医生怎么说?”
“该打的针都打了,该和着给他吞的也吞了,老方法也用过了,越烧越厉害,完全没有起色。”
老途心疼:“都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向南……大……叔……”
向南微怔,抓上少杰的手:“少杰?”
少杰其实那是呓语。
他的眉头蹙得好紧,萧筱担忧地看着,老途直摇头。
“他一直都是这样,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老途看看紧抿着唇站在那的魏二老太太,向南小声:“一直都是这样……”
“又下雨了……”
“大叔……又下雨了……”
少杰无意识地捏紧了向南的手:“……怎么办……”
向南一听,眼泪差点涌出来了。
“我知道他在说什么。”
向南忍住翻滚的情绪,轻轻抚起少杰额上被汗湿的软发,小声说:“说的是我们在岛上那时候的事。”
在岛上,有一段时间老天在不停地下雨。
雨势很大。
外面沙滩上的篝火浇灭了。
捡来晒干当柴火的树叶快没了。
眼看着,他们山洞里的火种也快熬不下去了。
没有火,别说呼叫,连照明取暖、肉食都会断绝。
少杰天天急,天天急。
对着火堆惆怅得不得了。
他说要上山找树叶树枝来烘干用,但是那雨势太大,向南担心山路危险,不让他去。
少杰不是个会听话的人。
他根本就坐不住,答应了向南,趁向南睡着,跑了出去。
后来向南冒雨找了他好久。
少杰的脚扭伤了,向南好不容易冒雨把他弄回到山洞里,第二天感冒了。
那时候向南大多时候都昏沉沉的,少杰忧心不已,内疚,又无计可施。
向南每每醒来都看到少杰坐在洞口前,仰着头,看着天。
少杰最常说的那句话,就是:大叔……大叔……又下雨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向南想着,说着,连叶芯余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老途知道,家里逼急了,向南不要他了,不愿意接受现状的少杰钻了牛角尖,强迫自己“回到”了那个只有他们俩个人的岛上了。
老途实在不知道自己能帮上什么忙,开口又怕自己会掉老泪,直接扭头,往房外去了。
老途一走,萧筱开口,把魏老爷子他们请了出去。
叶芯余不舍儿子,双眼汪汪出到外面,站在百叶窗前,对安慰着自己的丈夫,小声:“要不……我们取消婚礼?”
话刚出口,她突然被气愤狰狞的魏二老太太拉了肩膀一把,一个大耳光照着脸上“啪”地一下狠狠地扇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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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北~
向南看病房房门被带上,一声声唤着少杰,坐到了床边。
他宁愿少杰是装的,宁愿这一切只是少杰的恶作剧,打心底希望少杰没有事。
但是,向南知道,自己眼前的,都是真的。
“少杰,你醒醒……”
向南轻轻抚着他的脸,听着他呓语,小声:“少杰,你醒醒……”
少杰在梦境里听到向南叫他了。
一切皆是迷朦,梦境里,他正坐在山洞口,闻声回头:“大叔,你醒了吗?”
少杰站起来了。
他进到里面:“大叔,你还好吗?”
梦里的向南双眼汪汪地看着他,不说话。
他走到向南身旁坐下,垂头丧气,说:“大叔……又下雨了……又下雨了啊,我们该怎么办……”
“少杰……”
向南的声音听起来好伤心,少杰转头,看躺在那的向南:“大叔,你怎么了?”
“你要快点好起来。”
少杰听了一怔,笑了。
“大叔病糊涂了吧。”
少杰倒下去睡向南身边,鼻尖对鼻尖:“大叔要快点好起来才是。”
“大叔不能有事的,向南不能丢下我……”少杰钻向南怀里,摄取着向南的体温,喃喃:“我的‘积分’已经完成了,大叔不可以言而无信的……”
“……”
梦里的向南哽咽了。
少杰察觉向南有点不妥,问向南:“你冷吗?”
“不冷。”
“可是……我好冷……”少杰说的是真话。
他好冷,突然的,感觉全身都在渐渐冷去。
为什么会这么冷……
他心里越来越慌,因为他的体温在不停地流失。
“大叔……我……”
少杰突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很惶,坐起来求助,但是对上向南的脸,少杰一愣。
为什么哭?
“……大叔?”
少杰迷茫。
少杰伸手抚上向南的脸。
为什么哭?
少杰抹去他的泪,轻轻地吻上他。
记忆是山洞里的一夜温存,少杰醒来,看到白色的天花板,一愣。
少杰突地腾起来了。
和衣睡在他身旁的向南被他惊醒,看他完全愣在那里,莫名了。
“你醒了?”
少杰惊诧地看着窗外已是黑墨的天色,向南看他满身的汗,伸手往他额头上探去,烧退了,向南欣喜,自言自语般:“没事了……没事了。”
“我们在哪里?”
少杰的问话让向南微愣。
“医院。”
“医院……怎么会是医院……”少杰突然一副气急败坏模样,急躁大声:“怎么会在医院呢?”
“你怎么了?”
向南奇怪。
不会是把脑子烧坏了吧。
“不该是医院!”少杰好激动,坐在那狮吼:“我们不该在这里!不该在这里的!”
向南慌了。
向南觉得少杰的脑袋烧坏了。
“你等我,我去找医生。”
向南赶紧下床,但是不想,被少杰大力扯了一把,压在床上。
向南惶了。
“你想干嘛?”
“我们不属于这里的!我们不属于这里的!”少杰激动:“大叔,我们马上收拾行李,我们马上回去,我们一定要马上回去。”
少杰像疯了一般,放开向南,下床,无措,惊惶:“没错,我们要马上回去!我们该马上回去!收拾行李,回只有我们的岛上去……”
少杰的声音突然噤住了。
因为向南突然从后面抱住他了。
向南哭了。
好伤心好伤心。
坐在床边,额头抵在少杰的背上,哭得少杰好心碎。
少杰也哭了。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少杰摇头落泪:“我那时候不该去找人……我们不该回来……我们……不该回来的……”
俩人恸哭,站在房外百叶窗前看着他们的仨人五味陈杂。
萧筱的脸上根本就看不出情绪。
不知到内心如何感受,她的脸上却是一脸的平静。
老途看不下去,对叶芯余:“余少奶奶……”
叶芯余一起手,话语被噤断。
脸上指印仍未消退,叶芯余爱莫能助,垂下了眼,眼眶中,泪光涌动。
“走了。”
她转身离开。
老途看她这般,叹一口气,看了盯着房里的萧筱一眼,也转身,往叶芯余方向跟上了。
向南哭过,把少杰转了过来。
少杰满脸都是泪,向南伸手帮他抹去,被他握上。
“大叔……”
“不要说了……”向南摇头,对他:“我们再纠缠下去,我们之间的事情解决不了,兜兜转转,问题永远都会在原地踏步。今天,就由我来退这一步……”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应该学会面对,接受现实……”向南抬眼:“忘掉过去的事,就当作我们从来没上过那个岛,我们之间也从未有过什么约定……就当我们做了一场梦,一场很奇怪却很真实的梦。我们好聚好散……好吗?”
向南走了。
少杰眼神变得空洞。
~不可能一双一对,更不可能一生一世~
无法得到,却又不愿意放弃,那样的折磨让他有着难以承受的非一般心痛,很无助。
少杰心碎了。
面观向南这边,何尝不是。
嘴上潇洒,心如针扎,可是,他能够怎么样?
向南如行尸走肉来到大楼楼下。
被人拦住了去路,大叔抬眼,看到萧筱,微怔。
“你……”
向南的手机响了。
他拿出来,看看似是有话要对他说的萧筱,稍稍侧开身,接通手机,小声:“喂……”
“哥……哥……”向善在手机那头哭嚷:“老北……老北他出事了……”
大叔一愣,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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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暴~
向北没想到自己被撞醒来已经变成了一个罪人。
他的头被包扎,躺在羁留病房,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正巧撞了向北的是高皓坐的车。
向北之前是昏迷不醒,高雅现在是不知道以后能不能醒。
大卫作为当时屋里唯一一个证人报的警。
他指证向北,说他当时回来上楼洗完澡,原本是想要叫佣人帮他煮点东西送上来,怎知出到房门口听到吵闹声,出来一看,看到高雅与向北拉扯之时被向北推下了楼梯。
大卫说他当时马上就一声大喝,向北惊慌失色,逃跑了。
后来又有仆人作证,说回来看到向北慌失失地从偏楼奔出来,拉住她,一直说什么快打电话之类的,后来向北似是又想冲进偏楼,又跑主宅,被载着高皓回来的车撞上了。
大卫和仆人证词衔接,没有漏洞,向北猛摇头,大嚷这不是事实。
他说在场还有一个女人,是那个女人和大卫害了高雅,但是因为接报赶去的人根本就没见到凌娜这一号人,所以没人相信。
盘问的人很直接告诉他,大家去到现场并没有看到他所形容的那个女人。
向北一直提,一直提,百口莫辩,坚持己见,又没有凭证,被漠视了。
向南和程南去见过向北,听他一番叙述,给向北四处奔走,找律师。
事情涉及高家,又涉及向南,新闻大肆传播,猜疑铺天盖地,向南的事,向北的事,向善有心想瞒都瞒不住。
向母得知,大叫一声,当场就昏了过去。
医生抢救过来,对他们交待,老人家往后再不能受一点刺激了。
向南几近崩溃。
在向母床前跪了一天一夜。
舆论的压力,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煽动,落井下石,向北被人冠上了很多不堪骂名。
事情真相明明还没清楚,已经被人绘声绘色。
甚至,什么□未遂之类的话都被扣到向北的头上。
向北觉得自己快疯了。
再见向南,短短时间,他整个人已经足足瘦了两三圈了。
其实不只是向南这一边,高家那边也完全被阴影所笼罩。
高皓没日没夜地守在高雅床前,求着,唸着,要高雅快点醒。
高皓的外公直言所托非人(对唐晴岚有成见,赖),在高家大吵大闹,扬言说要分家。
关于向北觊觎高雅,以为空宅,逞凶不成,推扯间把高雅推下楼梯的版本形成,向南再也找不到新的能证明向北无辜的其他人证无证,向北被正式立案,择日庭审。
消息一出来,高皓就在病房外被程南揍了。
“闪开!”程南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