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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印度空军的尴尬处境，林啸雷也就不以为然了。
战争打了十二天，印度空军折损了七成兵力。一百九十架Su－30MKI损失了一百零七架，一百七十余架“幻影2000”还剩下不到八十架，另外还有大概二百四十架Mig－29、Mig－27、Mig－23、Mig－21与“美洲虎”等战机，印度自制的“光辉”战斗机主要部署在东部与南部，损失并不是很大，大概还有一百一十架。除去战斗力低下的Mig－21与Mig－23、不具备空战能力的Mig－27、连印度空军都不太信任的“光辉”战斗机，就只剩下不到两百架制空战斗机。
完全可以用“捉襟见肘”来形容此时的印度空军。
为了确保新德里等大城市与战略要地的安全，至少要在西北战场上部署一百架制空战斗机。为了对中国形成压力，至少要在东部地区投入八十架制空战斗机。
能够向孟买地区派遣十二架Su－30MKI，简直称得上“难能可贵”。
新德里时间二十一点三十分，一颗光学侦察卫星从印度半岛南部上空掠过。
随着侦察卫星将数字红外照片发给地面控制中心，再转发给总参谋部战场信息处理中心，战斗警报立即拉响了。
五分钟后，特混舰队收到了从总参谋部发来的战场信息。
林啸雷刚刚抽空吃了晚饭。
“首长，刚刚收到消息，印度舰队离开科钦港。”
真是不让人消停！林啸雷微微皱了下眉头，朝硕大的战术屏幕看了一眼。参谋立即会意，将战术情报显示在了屏幕上。
林啸雷走到屏幕前的时候，一名参谋给他送来了咖啡。
印度舰队刚刚出港，还无法确定到底是南下返回孟加拉湾，还是北上进入阿拉伯海。
林啸雷没有半点侥幸心理。一共有九艘战舰离港，印度西部舰队几乎倾巢而出。
林啸雷也没有丝毫担心。
入夜前，就有一个J－10中队在舰队附近巡逻。十点半左右，将有一架属于海航的“空警2000”赶来支援。部署在卡拉奇附近的三J－10中队能在五分钟内起飞，一个小时内赶到舰队上空。
阵势已经摆好，印度西部舰队会来决战吗？
林啸雷喝了口咖啡，因为想得太专注，他甚至没有感觉到嘴唇上被烫出的水泡。
局势对印度很不利，如果不能尽快歼灭特混舰队，不但七个战斗机中队将被牵制在孟买地区，随着海航另外四个战斗机中队到达，印度海空军还将丧失主动权。
印度西部舰队肯定会北上挑战特混舰队。
林啸雷盘算着对手可能采取的战术。
“光辉”战斗机夺取制空权，Su－30MKI机群用远程反舰导弹打击特混舰队，Mig－27最后到达。印度西部舰队会在二百千米外，用“班加罗尔”级驱逐舰的“布拉莫斯”反舰导弹发动攻击。还会出动潜艇，趁特混舰队应付导弹攻击，偷袭特混舰队的防空驱逐舰。
很标准，同样也很老套的战术。
林啸雷淡淡一笑，这样的战术，他在训练与演习中操练过不下百次。
刚想到这，参谋走了过来。“首长，分析结果出来了。”
林啸雷立即回过身来，因为动作过大，杯子里的咖啡洒了出来。
“三艘‘班加罗尔’、三艘‘德里’与三艘‘塔尔瓦’。另外，可能还有两到三艘‘鱿鱼’级潜艇。”
“潜艇随舰队一同出港？”
“不是。电子侦察卫星发现南面大概一百五十海里处有异常电磁活动，初步判断是印度的常规潜艇。”
林啸雷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召集主要参谋军官与各舰舰长，十五分钟后召开作战会议。”
“是！”
等参谋离开后，林啸雷的目光再次回到了屏幕上。
一百五十海里，常规潜艇至少需要二十四小时才能赶过来。印度舰队刚刚离开科钦港，也需要大概二十四小时才能到达阿明迪维群岛北部海域。
想到这，林啸雷又看了眼手表。十点过五分。
明天晚上的这个时候，就将与印度舰队决一死战。
十五分钟后，林啸雷走进了战术会议室。通过战术通信频道，其他舰长在各自的战舰上就能参加作战会议。
“各位，印度西部舰队刚刚离开科钦港，我预计，战斗会在二十四小时后打响。”
没人感到惊讶，众人都在等待与印度西部舰队决战的时刻。
“详细情况已经发给各位，我就不做说明了。”林啸雷在主官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现在，我们要确定该怎么打这场来之不易的仗。”
讨论很快就落到了两个重要问题上。
一是防空，二是反潜，特别是后者。特混舰队得到了航空兵的掩护，却没有得到岸基反潜巡逻机的掩护。舰队里的十二架反潜直升机只能保证重点方向上的反潜巡逻，无法照顾每一个方向。
会议结束后，林啸雷让参谋给总参谋部发去了一份报告。
最让海军少将头痛的不是无法确定印度潜艇的行踪，而是无法确定伴随特混舰队行动的四艘攻击核潜艇的行踪！
卷一 沙场砺兵
第52章 一挑三
东经65°47′、北纬20°42′，阿拉伯海北部海域。
舷号410的“虎鲸”号攻击核潜艇在潜望镜深度接收了通信卫星发来的命令后，再次下潜到了三百五十米的深度。
指挥中心内，杜兴华少校目不转睛的盯着火控计算机的屏幕。
“虎鲸”号是“枪乌贼”号的姊妹艇，杜兴华与华剑锋也是潜艇学院的同班同学。两人一同到潜艇部队服役，一同晋升为高级军官，一同参加中期培训，一同到攻击核潜艇上服役。十几年来，杜兴华一直排名第二，从没超过华剑锋。
杜兴华差的不是能力，而是运气。
从潜艇学院毕业前，他得了急性阑尾炎，结业考核比华剑锋少了不到十分。中期培训的时候，他因为胆结石住院五天，又败了下来。五年前，华剑锋在印度洋上大出风头的时候，“虎鲸”号反应堆的一回路出了故障，躺在船坞内大修。
关键时刻，杜兴华总是走霉运。
杜兴华从来没有抱怨过，他知道迟早有一天，运气会降临到自己身上，命运也将随之改变。
十天前，杜兴华终于抓住了运气的尾巴。
隶属于南海舰队的“虎鲸”号与“枪乌贼”号一同南下，经马六甲海峡进入印度洋。如同杜兴华，以及替代华剑锋出任“枪乌贼”号艇长的刘海峰所猜测的那样，他们刚刚进入马六甲海峡就遇到了美国海军的两艘攻击核潜艇。
按照计划，“虎鲸”号负责缠住美国潜艇，掩护“枪乌贼”号突入印度洋。
进入印度洋后，两艘“洛杉矶”似乎更青睐“枪乌贼”号，没有看上纠缠不休的“虎鲸”号。
趁“枪乌贼”号引开了两个“采花贼”，“虎鲸”号转为单独行动。
按照作战计划，摆脱了美国潜艇后，“虎鲸”号前往阿拉伯海，负责搜寻印度潜艇、协助与掩护巴基斯坦潜艇。
在达安达曼－尼科巴群岛海域，“虎鲸”号遭遇了第三艘美国潜艇。
还是一艘“洛杉矶”，杜兴华没有与美军纠缠，利用“虎鲸”号出色的静音性能，摆脱了美国潜艇，继续向阿拉伯海前进。
只是，杜兴华的运气仍然没有好到哪里去。
“剑鱼”号收拾印度航母的时候，“虎鲸”号距离战场不到二百五十千米。如果“虎鲸”号及时赶到，就算捞不到肥肉，也能喝上两口汤吧。
当时杜兴华并不知道前方发生的事情，不然他肯定又要感叹连天了。
进入阿拉伯海，“虎鲸”号数次与美军潜艇遭遇，并没有发生冲突。预定任务也成了摆设，因为印度潜艇都龟缩在港口内，没有出海执行作战任务。巴基斯坦的几艘潜艇也一直龟缩在近海水域，没有南下对付印度舰队的打算。
游弋了几天，杜兴华终于等到了梦寐以求的机会。
这不是唾手可得的机会，而是需要冒险才能得到的机会。
火控计算机的屏幕上清楚的显示着三个明晃晃的目标，三艘“鱿鱼”级常规潜艇。还有两个不太明显的目标，计算机分析结果是两艘美国海军的“洛杉矶”级攻击核潜艇。这两个目标正在远去，没有要留下来“看热闹”的意思。
虽然在以往的实战演习中，“虎鲸”号创造了以一挑五的纪录，但是此时的态势对“虎鲸”号并不是非常有利。首先是“虎鲸”号只有两条火控通道，只能同时攻击两艘“鱿鱼”。其次是三艘“鱿鱼”采用“车轮”战术，以螺旋航线前进，总有一艘潜艇处于能够攻击“虎鲸”号的位置。
印度潜艇艇长的本事还不错，设法偷袭特混舰队的时候还不忘警惕水下的危险。
杜兴华看了眼手表，九点四十五分。“今天几号？”
“七月十五。”副艇长荣康健走了过来，“离预定的交战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杜兴华点了点头，说道：“印度潜艇距离特混舰队还有一百五十千米，也许它们压根就没打算用鱼雷偷袭防空驱逐舰。”
“既然如此，何不再耐心等一等？”
英雄所见略同，两人都露出了一丝笑容。
潜艇攻击水面战舰的武器主要有两种，一是重型鱼雷，二是反舰导弹。鱼雷的威力大、破坏性强、隐蔽性好，却存在射程短的问题，即便是为“剑鱼”号量身定制的电动鱼雷的最大射程也只有数十千米。反舰导弹的射程比鱼雷远得多，最远的能达到数百千米。
按照军情局提供的情报，“鱿鱼”级常规潜艇除了配备有法制“飞鱼”反舰导弹之外，还配备了俄罗斯的“俱乐部”反舰导弹。这种导弹的最大射程达到了二百二十千米，对战舰有巨大威胁。
因为装载导弹的防水耐压容器的承受能力有限，所以潜艇只能在潜望镜深度发射反舰导弹。三艘“鱿鱼”要想发射导弹，必须上浮，无法继续保持相互掩护的态势，给“虎鲸”号创造下手的机会。
“艇长，一号与二号目标上浮！”声纳长打破了沉默。
杜兴华冷冷一笑，立即说道：“全艇进入战斗状态，上浮到二百四十米深度。”
红色灯光闪烁了起来，一百多名艇员以最快的速度进入了战斗岗位。
“一号鱼雷自导攻击一号目标，二号鱼雷与三号鱼雷采用线导模式，分别瞄准一号与二号目标。”杜兴华飞快的下达着命令，“为四号鱼雷装定三号目标数据。鱼雷发射管注水，准备打开前盖。”
“鱼雷发射管注水，准备打开前盖！”军械长向鱼雷舱的官兵传达了命令。
“艇长，一号与二号目标到达五十米深度，还在上浮。”
“三号目标有没有跟上来？”杜兴华朝水平放置的火控计算机屏幕看了一眼。两艘“鱿鱼”就在前上方大约五千五百米处，即将到达发射导弹的深度。
“没有。三号目标还在二百八十米深度，就在我们左前方。”
杜兴华看了眼旁边的搭档，稍微迟疑了一下，说道：“打开前盖，发射鱼雷！”
“砰……砰……砰”三声，三条重型鱼雷冲出了发射管。
一号鱼雷从一开始就以七十节的最高速度冲向左侧那艘“鱿鱼”，二号与三号鱼雷则以四十五节的静音速度逼近目标。
为了制止印度潜艇发射导弹，杜兴华不得不提前跟对手“打招呼”。
“艇长，一号与二号目标急速下潜。”
“别管它们，密切关注三号目标。”副长荣康健帮助杜兴华提醒了声纳长。
对付常规潜艇，重型电动鱼雷的单发杀伤概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双发杀伤概率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两条“鱿鱼”除非变成长了翅膀的“飞鱼”，飞出海面，不然肯定逃不出三条重型鱼雷的“魔掌”。
“三号目标加速转向，朝我们左侧机动。”
“想占据有利位置。”荣康健看了眼搭档。
“可能吗？”杜兴华冷冷一笑，“阿三也太自大了，竟然跟我们拼速度。”
“也许，他们把我们当作了巴基斯坦的常规潜艇。”
“艇长，三号目标高速逼近。”
“计算时间。”杜兴华看了眼手表，“先干掉前面那两艘，再对付三号目标。”
第三艘“鱿鱼”以二十节的速度从“虎鲸”号的左侧绕过，大概希望绕到“虎鲸”号的后面，然后发射鱼雷。“鱿鱼”算不上最先进的常规潜艇，被动声纳基阵的长度非常有限，无法为鱼雷提供精确的目标信息，攻击之前，必须用主动声纳测算射击数据。潜艇不是战斗机，高速转向需要很多时间。一时半会之间，很难将艇艏对准“虎鲸”号。
“三十秒！”荣康健长出了口气。再过十秒，“鱿鱼”的主动声纳就能照射到“虎鲸”。
“艇长，一号与二号目标发射诱饵。”
“二十五秒！”
“二号与三号鱼雷准备转为自导攻击模式。”杜兴华站了起来，默数了几下，“切断导线。左满舵，全功率推进，让阿三见识下我们的速度！”
在切断导线之前，二号鱼雷与三号鱼雷穿过了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