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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我最喜欢了。什么歌舞?靖元,让他们上来吧。”小妙已经做好欣赏的准备了。
“这样啊,那就让他们上来吧。”
言罢,从那边画舫上涌来一群花花绿绿的人儿。走在前面的是群男孩,个个身穿妖媚舞衣,长的清秀水灵,踏着轻盈的步点,摇摇曳曳。
正当小妙目瞪口呆之际,一边已有人摆好了琴,玉指轻弹,丁冬琴声泉水般流泻。朱唇微启,曼妙歌声绕梁不绝。可那男孩口中唱词却是淫词浪语,直听得血管扩张。那群舞者已随乐声翩翩起舞,舞姿撩人,眉眼如丝,淫艳娇媚,要多诱人就有多诱人。
这群男孩显然久经场面,一眼看出靖元是花钱的主,秋波一个接一个送过来,更有大胆的直接上前挑逗他。
等小妙反应过来,已涨红了脸,怒不可竭,抓起桌上的一盆金橘就找他们泼过去。
男孩们惊得四处逃窜。
“华靖元!你今天别想活着进藏剑门!”
“我是无辜的!”
小妙推开挡在前面的男孩,跑到舱外。
“这人好凶哦。”男孩们窃窃私语。
“好啦好啦,别跳啦,别唱啦,你们下去吧。”靖元塞给他们每人一些赏钱,打发他们走。
娇艳的男孩们散去后,船舱内爆发出一声闷吼:“姓周的!我跟你没完!”
完结倒计时了~~~
第三十三章
“小妙,我发誓我与此事无关!”
“睁眼说瞎话!我都看到了,你还狡辩!”
“这……这些都是周师兄安排的。”
“周师兄?这和他有关系?”
“我对这些不太熟悉,所以让周师兄替我安排行程,这些节目都是他安排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哦,是这样啊。”
靖元拼命点头,听他的语气好象不生气了。
小妙白了他一眼:“你以为周师兄和你一样好色吗?”
“……”
原来还是不相信啊,靖元欲哭无泪,难道自己的信誉就那么差吗?
“……说什么带我来泛舟……原来是自己想出来寻欢作乐……”小妙委屈道。
“不是啊,我真的是想……”
“连我在你身边时你都色胆包天,还明目张胆地看艳舞,我不在的时候还不知道你会做些什么事呢!”
靖元的眼前,小妙变成了拿着大叉的夜叉,总算知道了什么是有口难辩。
“老实交待!你还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真的没有……”
“那些人一个比一个狐媚,你不是说很讨厌那么媚的男人吗?!”
“是啊,我是很讨厌啊……”
“骗谁啊你!你刚才看得眼睛都直了!”
“……我是吓得眼睛直了……”
靖元绞尽脑汁向小妙认错,可都收效甚微,真的是遇到自己的事脑袋就不够用了呢。
春光无限好,只是人无奈。
靖元灵机一动:“船家,有纸笔吗?”
生了半天闷气的小妙,久久不见靖元,心痒得难受,忍不住去看他。只见靖元正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
小妙拣起散落在地上的金橘,向他扔去:“写什么呢?”
靖元抬头正好接住,笑嘻嘻道:“正好,这个是给你的。”他把写了半天的东西郑重地交给小妙,把金橘塞到嘴里。
“这是什么?‘认罪状’?”
“我已经反复检讨了自己的错误,再三做了自我反省,写下了这份‘认罪状’,保证以后再也不犯同样的错误……”靖元详细地向他解释。
小妙惊讶地看着认罪状——还没见过这玩意儿呢。上书自知有错,还望宽恕,决不再犯云云。
真是新鲜奇怪的东西。看完之后,小妙板着脸把认罪状叠成豆腐干大小,塞进怀里。以后他要是再有不轨举动,就可以拿出来拍砖了。
“小妙……”靖元探头探脑,“……不要再生气了……”
小妙咳嗽了声,清了清嗓子:“这是你说的哦,要是再有下次,任凭我处置。”
“嘿嘿,不会再有下次了,你想处置我随时都可以,决无半点怨言。”
靖元大胆地从身后抱住他。其实早在他回来找他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他不生气了,就差他最后一句甜言蜜语了。
小妙的脸上再也憋不住忍了许久的笑容:“亏你想得出来!”
日渐偏西,游船也逐渐靠岸。
尽了一天的游兴,虽有些波澜,但终是有惊无险。
小妙率先踏上岸,一抬头看见一个最意想不到的人——秋似水,灿烂的容颜顿时乌云密布,僵在那里。
秋似水与任天逐正沿岸漫步。
“教主,你这次西行结果如何?”说话的是任天逐。
秋似水摇头:“我终究是晚了一步,火石已经不在韩将军手上了。”他察觉到一道火辣辣的目光,视线寻去,惊见小妙,也是大出他意料。
小妙径直走到秋似水面前。任天逐立刻用身体挡在秋似水面前。
秋似水轻轻推开任天逐,示意他不必激动,向小妙道:“米门主,别来无恙。”
“好久不见了,秋教主。”小妙也彬彬有礼地回应,但眼神却是罕有的冷漠与骄傲。
靖元看到这情景,三步并两步跑来:“小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生怕他们起什么冲突。论武功,小妙远不是秋似水的对手;论势力,小妙也远不及对方。若起冲突,怎么看都是小妙吃亏。
小妙愤然甩开靖元,那是不同与平日耍性子的愤怒,而是真正贮藏在心头的深深愤恨。父亲的死至今仍在他脑中深印。
秋似水正视他燃烧的双目,这种眼神不是一个幼稚青涩的人会拥有的,遍眼江湖,敢与他如此对视的已找不到几人了,无不是畏惧他和无极教。不得不承认,多日不见,已对他刮目相看。
“米门主有何指教?”
“我要向教主讨笔血债。”小妙冷静道。
四人具静。连风都无声静止。
靖元为小妙捏了把汗。
“上次教主驾临本门,正值为家父守灵,不宜见血,所以我才让本门弟子退让。教主虽已归还神石,可尚不能偿还血债。教主虽武功高强,可藏剑门也不是让外人随意践踏的地方。这次不期然遇到教主,倒要向教主讨个说法。”小妙豪无畏色地面对秋似水。
小妙一席话不是咄咄逼人的蛮不讲理,不是激愤的冲动之语,竟有不可质疑的气势,
“我承认,令尊的死,我有一定的责任。”
秋似水坦然承认,不提靖元和任天逐,就连小妙也吃惊。
“那米门主想要我怎样还债?”
小妙冷笑:“秋教主是跟我装糊涂吗?血债当然是血还了。”
“大胆!居然对教主出言不逊。”任天逐怒道。
“小妙!不要开玩笑!你打不过他的!”靖元急道。
“不错,你打不过我的。”秋似水平静地说道,从任天逐身上取过他的佩剑。
“教主!请你手下留情啊!”靖元护住小妙,他若是敢对小妙动手,即使他不会武功,他也会义无返顾地挡在前面。
谁叫这人是他此生最在乎的人呢。
秋似水的墨玉眼眸轻轻扫过靖元,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苦笑。
因为是出来游玩,小妙手中并无兵器,他慌忙把靖元推开老远,生怕打起来时,他真的冲过来给他当替死鬼。他对秋似水说:“我是打不过你,可是与其眼睁睁看着不能为爹爹报仇,我还不如现在死了算了。”
春寒料峭,乍暖还寒。冷风忽起,吹在脸上,竟丝丝作痛。
小妙冷冰冰地盯着满无表情的秋似水。
最多还有两三章~~~~
第三十四章
小妙冷冰冰地盯着满无表情的秋似水。
暗笑:他徒手就能置我于死地,何必大费周章。
死亦何然,此仇不报,生亦枉然。
秋似水涩然一笑,手腕轻翻,把剑递到小妙面前:“请门主执剑。”
小妙讶然,看着秋似水,不知他是做何打算。既然他看自己没有兵器,特意给了一把剑,那是执意到与他对决了。小妙不客气地接过剑。
靖元在一边看着却觉不对劲,可到底何处奇怪,也说不出:“教主,你这是……”
秋似水没有理会靖元,只是看着小妙:“米门主动手吧。”
小妙摆出凌厉的攻势:“来吧。”
秋似水仍挺立不动。
见他丝毫没有攻意,小妙觉得受了侮辱般:“你这是什么意思?出手啊。”
“你打不过我的。”
“你少看不起人!”
“门主尽管出手便是了,我不还手。”
他果然另有想法。
还是瞧不起人,小妙怒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秋似水轻轻一叹:“并非有意冒犯门主,我的确有愧于门主,门主若觉得我罪当该死,就请门主处决。”
“教主!你……”任天逐想说什么,被他阻止了。
“既然秋教主这么说,就别怪我无情了。”小妙挑眉道。
靖元刚劝完秋似水,现在不得不改劝小妙:“别胡来,小妙!你若杀了他,无极教不会放过你们藏剑门的!再说,叶一帆才是首要仇敌,想要杀了他,说不定还要依仗无极教的力量呢!”
小妙神情凝重,似乎根本没有把他说的话听进耳朵。
春风蹂躏衣角,带着泥土和青草味道。爱恨情仇,具掺杂纵横。
与他的仇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所受的委屈也缘有他的一份。
剑起剑落,飘起一道血光,染红了双目,点点血花,撒落泥土。血腥味揉进了风中,吹向远方。
是生是死,不过是转瞬间的事。
小妙掷下长剑,转身离去。靖元关切地追上去。
“教主!你没事吧。”任天逐慌道。
“没事。”秋似水摇头,捂住左臂上的一道血口,“真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呢,我还以为他会狠狠捅我几下。”
靖元追上小妙。小妙止住脚步,神情漠然:“你真的以为我会杀他吗?”
“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是这么想的。”
小妙苦笑:“其实你那时根本不用劝我的,你说的那些我都知道……”
“是我的错,我应该相信你。”
小妙深深了吐了口,愤恨已随着那道血光,飘向空中:“你要不要回去看看他?”
靖元一惊,连忙摆手:“不要不要!”刚才在船上的事他还心有余悸呢。
“你去看看他吧,我知道你想去的。”小妙淡然。
靖元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试探自己呢,于是选择呆着不动。
“快去啊!”小妙的双目恢复了平日的精气神,“不过我要在这里等着,你不能呆久了,呆久了,哼哼,你就看着办吧。”
靖元舒心一笑:“我马上就回来。”
晃晃悠悠,自从回到藏剑门已是半年过去了,从黄花满地到嫩芽新暴。在藏剑门的这段日子,是靖元一生中最难忘留恋的日子。与最爱的人朝夕相处,一起分享快乐与痛苦,他的喜怒哀乐最是牵动心弦。即使日后回想起,嘴角也会不自觉扬起。
幸福也不过如此。
在他乐不思蜀之际,不安与愧疚也慢慢在他心头滋生。出来都已经那么久了,自己和小妙的将来该何去何从?他时常站在庭院中,看着日头偏西坠落,当夕阳染红天边的云彩,思绪像落叶般被晚风剪碎。
哥哥一定在等自己回去,他已经暴怒了吧。万分不愿意离开小妙,可又怎能丢下身上一切重担,做个不负责任的伪君子呢。想把小妙一起带走吧,可眼见他门主之位已不可动摇,藏剑门在武林中也日见起色,又怎能毁他大好前程呢。是去是留?日日在靖元脑中徘徊不去。
可是不论是福是祸,终究躲不过推不掉,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忽有一日,通报说有人求见靖元。他不禁奇怪,是谁要见自己呢?第一个想到的是秋似水,可又一想,他要见自己哪会令人通报。可再也想不出其他的可能。
一见来者,靖元登时心底透凉,他强笑着迎上去:“黄公公。”
黄公公正是哥哥身边的人,不要奇怪他为什么会找到这里,只要哥哥想认真找一个人,不论他躲在哪里都是徒劳。
黄公公恭敬一拜:“奴才叩见昱亲王。”
靖元连忙示意他禁声:“既然在外面,就不必多礼了。”
“虽在宫外,这礼数可少不得。”
“说吧,你来是什么事?”靖元已经准备好承受一切。
“奴才带来了皇上的圣旨。”他说着取出圣旨,朗声念道:“昱亲王听旨。”
靖元一惊,跪下听旨。
圣旨中无非是列数他的失职,责令他立刻起程,快马加鞭回京。
靖元谢恩接旨,上好的丝绸黄得刺目,靖元拿在手上沉得发抖
“昱亲王,现在就跟奴才出发吧。皇上为了您的事龙颜大怒,您就别难为我们做奴才的。”
“可……黄公公……总要让我准备准备吧。”
“昱亲王,您该不会……抗旨吧?”黄公公试探道。
“黄公公,这话从何说起?”靖元正色道。
“是、是,奴才胡言乱语。”他打了自己几巴掌。
没想到哥哥竟下圣旨要我回去,难道连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吗?靖元不知如何是好,心烦气躁地转入后堂。心里还盘算着怎么跟小妙说,却见小妙站在后面,可见他已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昱亲王……好大的来头啊……”小妙翻了他一眼,幽幽道,“你要走了吗?”
靖元心中一抖,紧紧抱住他,任何事都比不上这个重要,无论如何都要最后一次感觉他的体温。
“不要离开我。”一句话没经过大脑思考,从靖元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