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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得停住脚步,指着紧追不舍的众鬼怒道:“你们再敢追过来,我可不客气了!”
众鬼轰然大笑,纷纷叫道:“装什么装?没了纸符,你这天师就是没牙的老虎,你吓唬谁啊。”
雍博文大为光火,怒喝一声,抽出桃木剑,左手结印,咬破食指往桃木剑上一抹,脚踏七星,手捏法诀,急喝道:“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这是金光玄引雷霆咒,天师北派三大凶咒之一,一经施出妖魔丧胆鬼怪失魂,再强的厉鬼在这一击之下也要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如今用来对付这些没什么法力的普通鬼,甚本上等于是杀鸡用牛刀了。
只是越凶厉强大的咒语,副作用也便越强,想当年雍博文初学此咒心里发痒,跑到市郊无人荒野做试验,引来九天惊雷之后,全身的精气都被抽光,好像全身瘫痪似的在荒郊野地里躺了足足一天多,才被不放心寻来的艾莉芸救下,又在床上躺了足足半个月才算恢复,而更可怕的是,他事后掐指算来,自己的寿命居然因此而短了整整一年。此刻他可绝不是气昏了头才要使出这招。他心里算计得清楚着呢,这些鬼精明得厉害,也不知道在这里困了多久,显然已经有些鬼老成妖的味道,单靠口头恐吓是镇不住他们,所以打算弄些气势出来。这金光玄引雷霆咒使动之际雷鸣电闪,声势惊天动地,但法咒要念全才有用,要是只念一半,那也就是听个音响效果,没什么实际意义。
此刻法咒一念,桃木剑红光乍射,隐隐风雷之声自九天之上传来,刹那间化为隆隆闷响,似漫长列车自空驶过,空气震动,逆风忽起,空中翻滚的黑云之中隐约可见电光闪烁,真是骇人到了极点。
见此异象,再笨的鬼也知大事不妙,再没了刚刚的嚣张劲头,全都抱头鼠窜一时间乱作一团。
他一面尽可能把法咒念颂的速度放缓,一面左顾右盼,寻找逃跑的路径,就在这此时,“喵呜”一声猫叫透过雷动之音,清清楚楚地传进了他的耳中。
雍博文心里一动,循声望去,恰见黑猫棉花正趴在二楼窗口瞪着绿莹莹的眼睛望着他。
“真是笨蛋。”他大骂了一声,立刻回想起问题的关键,甩手收了咒法,趁着鬼心慌慌无暇理会他的工夫,几步冲到窗下,飞身而起伸手搭住二楼窗台,随即双臂用力一个人便跳进窗口。
进了楼内,他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便是弯身伸臂,将棉花一把抱了起来。
“抱到了!”他忍不住高兴地咧嘴一笑,狠狠亲了棉花了一口,“棉花,这一回可真是多亏你了。”
楼下传来嘈杂的叫喊声。
“这小子又使诈。”
“他在二楼呢,大伙上啊。”
“这回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跑掉了。”
呼喊声中,群鬼冲到楼上你跳我飞,将那小小窗口挤得满满实实。
雍博文抱着黑猫一溜烟地跑下楼梯,回到客厅。
看到他回来,刘意好像遇见了久别的亲人一般,热情地张着双臂迎上来,结结实实地来了个熊抱,带着些许哭腔叫道:“你可回来了,是不是把鬼都抓起来了,你是不知道啊,刚才我听到好些个怪声……”
“鬼没抓到,都在我后面跟着呢。”雍博文一句话把刘意那刚刚有了点人色的胖脸重新吓回了白纸样。
“在你后面跟着呢?在哪?在哪?”刘意一面往门口退,一面连声追问。
“估计快冲下来了。”雍博文来到椅子前,抓起背包,掏出一叠收鬼符,又拿出个朱红葫芦在手里掂了掂,冷笑道,“这回让你们看马王爷倒底有几只眼。”他拿着葫芦纸符一转身,就看到那楼梯口已经挤了一堆鬼,但他们却只在那里连喊带叫张牙舞爪,却就是不肯上来。
雍博文看到此景心中起疑,也不忙着施法,走上几步,仔细观察,发现那楼梯口好像有道透明的墙壁似的,将那些鬼魂全都挡住,任他们如何努力也没有办法冲过来。
“怪了。”他心里隐隐约约冒出个念头,只是一时把握不住,便索性先放到一边,祭起一道收鬼符,念动咒语,待符纸烧尽,并起剑指冲着叫得最凶的一只鬼一点再往葫芦口一划。这是牵引捉鬼法,符咒施出便好像抛出了绳子,只要套到哪个鬼往回一收,便可收尽那葫芦内。
但让雍博文没想到的是,他这一招施出,那鬼倒是应指飞来,只不过仍然没能突破那道透明的界线,只是在那里凌空砰砰直撞,每撞一下就缩小一点,不一会儿的工夫,就变得跟个麻雀大小了。其它诸鬼见到此景争先恐后地顺着楼梯重新跑回了二楼,不一会儿工夫便什么动静都没有了。
“天师饶命啊……”那鬼连哭带喊,再没了一点嚣张气焰。
雍博文轻叹口气,挥手解了法咒,那鬼如获大释般连忙转身逃掉。
室内再度恢复了平静,雍博文松了口气,感觉双腿发软,就近找了张椅子坐下来,慢慢思忖着刚才发生的那些诡异事件。
已经退到楼门口的刘意看到他坐下来,连忙跑过来小心翼翼地问:“全都解决了?”
“差不多吧,暂时没事儿了。”雍博文淡淡地说着,心里有些瞧不起这胆小的家伙。
“那就好,那就好,刚才是怎么回事儿?”刘意干笑着坐下来,没话找话。
“我碰了一些鬼。”雍博文考虑了一下措辞,选择了对方能够承受得了的方式说出来,“因为家伙没带齐,所以回来取,那些鬼就追了上来,不过在楼梯口那里被什么东西阻住了……”
“阻住了?”刘意摸摸头左右瞧了瞧,嘿嘿笑着说,“难道这里有什么宝物阵法之类的可以克制那些鬼?费老可不是一般人,这庄园的风水也不一般,肯定是有高人帮他设了驱鬼的……”
有道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雍博文心里一动,刚刚那个模糊有念头立刻清晰起来,脱口叫道:“没错,是阵法!”
“什么?”刘意被他过激的反应吓了一跳。
“刘先生,你精通阵法吗?”雍博文突然问道。
“那当然了。”刘意不假思索地说,“我师从龙虎山九鼎派,最精通的就是风水阵法,在春城我要是在风水阵法方面称第二,就没有人敢称第一……”
雍博文笑道:“那太好了。”说着站起来,抓着刘意就往二楼跑。
刘意顺着他跑了几步,回过神来,立刻挣扎起来,“你干什么?不是说楼上有鬼吗?你拉着我干什么?”
“放心好了,这边没有鬼。”雍博文紧紧拉着刘意跑上左侧二楼,来到那卧室窗前,指着窗外道,“刘先生,你看。”
“看什么?”刘意胆颤心惊地紧紧抓住雍博文,缩头缩脑地四下观察,生怕哪里冒出个鬼来,哪有还有心思往窗外看。
“看窗外。”雍博文哭笑不得地把刘意拖到窗口,“放心好了,有我在保证不会让鬼伤到你,你看看窗外。”
刘意定了定神,也为自己的胆怯表现感到有些羞愧,松开雍博文,向窗外张望。
窗外天近黄昏,整个庄园已是一片阴暗,从这里居高临下看出去,可见那些小房子东一簇西一堆四下散落在黑暗阴影中,显得极为杂乱,似乎没有任何规划。一开始刘意看得还有些心不在焉,但看了几眼之后,他突然咦了一声,神色郑重起来,举起手里的罗盘,嘴里念念有辞地推算不停。
“怎么样?”雍博文说,“刘先生,您看出什么来没有?”
“没错,没错。”刘意放下罗盘,神情显得有些古怪,“这整个庄园都是一个风水大阵!不过这风水阵是个罕见的聚阴凶阵!”
第十章夜宴惊魂
“凶阵?”雍博文不解地问,“怎么个凶法?”
“你来的时候应该也能看出来一些吧。”刘意忽然回头看了看,压低声音说,“这里不仅风水格局奇差,而且穴位被人为破坏掉,可以说是极死极败的凶穴,即使是福缘再厚的人家居住在这种地方用不了多久也会破产死绝。”
“这个我也能看出来一些。”雍博文心里忍不住有些嘀咕,这刘先生在刚进门的时候明明一个劲地夸这里的风水好,怎么转过头来话就变了。
“再凶的穴也有破法,可是这里却又被人刻意布上了一种阴毒的风水阵法,整个庄园的所有建筑都靠山依阵排列,阻阳避日,令这里的阴气聚集不散,使这穴位的凶意更是加重数倍……”刘意额头上冒出冷汗,“这种阴毒的风水阵向来是禁忌,不知道这布阵的人跟费先生有什么深仇大恨,居然会摆下这种会令人断子绝孙的绝户阵。不过,费墨先生现在家里可是人丁兴旺富可敌国啊,难道是这风水阵没起作用吗?”
雍博文现在关心的可不是这个问题,“那你看这风水阵的阵心是不是就是这栋小楼?”
“就是这里。”刘意指着罗盘道,“此处为败穴之地,阳损阴亏,你再看这楼,半边遮在峭避之下终日不见阳光,所以这里是整个阵法的阴阳分界之处。”
“左阴右阳!”雍博文脱口叫道,“我明白了,这阵法在凶穴处聚集阴气,人为的模拟出阴间环境,所以才能收囚那么多的鬼魂!”
“什么?”这回轮到刘意听不明白了。
“我的意思是说有人通过风水阵法在这里做了个人造阴间。左阳右阴,右侧的楼梯就是出入口。”雍博文顺嘴把刚才的经历说了出来。
刘意一听这里有成百上千的鬼,立刻吓得黑脸又白了十分,整个成了脱脂棉球色,浑身发抖,腿肚子转筋,哆哆嗦嗦地说:“这里真是太邪门了,咱们走吧。”
雍博文摇了摇头,没好意思当面嘲笑这位鼠胆的风水大师,扶着他下楼,又忍不住问:“对了,费先生请你来做什么?”
经过刚才那么一翻交谈,此刻刘意对他的敌意倒是全都抛掉了,解释道:“费先生说家里想起新宅,让我过来帮着看看。你也知道,现在政府挺反感这些事情的,所以他特意叮嘱我不要对外人说。要是知道他家里这么邪门,那打死我也不会来的。”
雍博文一面听刘意说着,一面心里琢磨。很显然这地方的鬼既受困于风水阵,又得到风水阵的保护,与风水阵形成了互济互制的关系,他对风水阵法不甚明了,却也知道这风水阵与费家的气运息息相关。如果冒冒失失地深入阵法中的人造阴间把那些鬼都捉了,那这里的风水阵局肯定就会被破坏,到时候不知道会对费家有什么影响。虽然说这风水阵与地脉都破败到了极点,但谁敢说两者不是以毒攻毒所以才造就了费家富可敌国的现状?
他心里不禁有些犹豫,一方面不能放任那些鬼魂困留人间,时间久了必会转化为凶鬼厉魂为害人间,另一方面又不好破坏这里的风水阵局,思来想去,只觉得万分为难。
两人各怀心事,回到客厅,却见韩雅已经返了回来。韩雅见到他们两个,便迎上来道:“抱歉,让两位久等了,费先生已经回来了,请跟我来吧。”
这里事情复杂超忽想象,更何况刘意吓破了胆子,而雍博文接到女友的通碟,两人虽然心事不同,但却都急于离去,默然跟在韩雅身后各自盘算着应该怎么提出现在离开的事情。
三人一前一后离开小楼,转到楼后,又穿过一条古色古香的回廊,前方出现一座花厅,门窗紧闭,淡淡灯光自其中透出,在这日落月隐的黄昏时刻里显得分外明亮醒目。
花厅门口站了两个仆人,看到三人走到近前,便默不作声地将门向两旁拉开。
雍博文看了那两人一眼,只觉得两人面青唇白,几无血色,想是长期在这种阴鬼横行的地方工作的缘故,要是再过一阵子的话,这两人必定气亏血败,轻则大病一场,重则性命不保。他看在眼里,心中觉得不忍,琢磨着回头怎么也要个想稳妥的办法解决这里的事情,正想着心事,就听前方传来刘意那带着些谄媚的声音响了起来,“费先生,您好。”他下意识扭头向厅内望去,只觉柔和光华迎面而来,视线模糊晃动,眼前一片花乱。他眨了眨眼睛,待看清厅内情况,心中便是突的一跳,只觉一股寒气自脚底升起,迅速上冲,整个身体如同浸在了冰水中一般。
宽达二百多平米的大厅内灯火通明。长长的西式餐桌摆在中央,桌上佳肴丰盛,两侧坐了十几个年纪不等的男女,每人身后都毕恭毕敬地侧立着一名仆人。
富贵人家的就餐场面也是如此气派。
但让雍博文心惊胆寒的真正原因,却是在那坐着的十几个衣饰华贵的男女!
他们每个人的背后都背着一个鬼魂!
有的鬼魂已经变得漆黑怪异有若妖魔,紧紧搂着身前活人的脖子,有的却还保持着生前的样子,带着无可奈何的表情趴在人身上。背鬼者的年纪越大,身上鬼的形状便越凶厉。而在坐者中年纪最小的那个不过十三四岁的女孩身上背着的竟是刚刚雍博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