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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真后史-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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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仁轨又道:“足下乞留姓字,以为他日萍水之证。”壮士道:“某以四海为家,久忘名氏。异日倘得相逢,但呼翀霄子足矣。只恨误听竖子之言,几陷人于不义,若不斩彼头颅,何以泄愤?故即拜辞长往。”刘仁轨道:“吾闻仁者不绝人之后。印星虽系狂妄,不才念彼弟兄二人,只存此子,倘有差池,则绝后矣。君子处世宜宽,莫生戕忍之念。”壮士道:“仁者之言,敢不佩服?某虽出入常侍之门,蒙待予以优礼,察彼行藏举止,外宽内忌,事多阴险。今日某之卤莽,未必不出于常侍之笼络也。某今不往,彼必复生暗害,督爷不可不慎。”又于怀中取出朱符一纸、短剑一口呈上道:“果州切近西夷,每多邪魅巫蛊之术,督爷藏符于身,诸邪皆不敢犯,可免蛊魅之害。印常侍门客虽多,皆出吾下。某不复命,彼必复遣人至,督爷可将此剑悬于卧榻之前,诸雄自不敢近。愚衷竭矣,前途万祈珍重!”刘仁轨再欲言时,猛听的豁刺地一声,那壮士早已跃于屋顶,但见一道金光,星飞电掣而去。
  刘仁轨嗟叹良久,侧耳听时,谯楼已催五鼓,但见残星犹灿,斜月将沉,烛影半明,鸡声四起。静坐暗思,转觉神魂悚惕,不敢就枕,和衣隐几而卧。少顷,天色黎明,早膳毕,众官吏人役簇拥上车,取路前进。
  趱行数日,早到南平界口,一带尽是山路,只见树木参天,猿猱野啸,数十里并无屋舍人烟。从早至晚,才踅出山嘴,一望时,旷野深林,又不见人迹来往。刘仁轨惊疑,忙令人停下车儿,问官吏:“这是什么去处,如此荒凉,前去难以驻足。”长接军校禀道:“再行里余,林尽处有一古寺,可以安宿。”刘仁轨催促趱行。
  到得林外,天已昏黑,果然有一大寺,前站军健先入寺中通报。一霎时,钟鸣鼓响,住持等秉烛齐出山门迎接。刘仁轨举目看时,寺门首有一匾,匾上书着“永祥寺”三个大金字。刘仁轨径入方丈中,僧众供茶献酒,铺迭牀帐,候至更深散去,其余人役四散安歇。刘总督案间停烛,帐前悬剑,和衣睡于牀上。将及三鼓,正朦胧睡去,猛听得“咭叮当”一声响亮,刘仁轨从梦中惊醒,静听时,铿然有物坠地。心中暗解,不敢呻吟,急坐起屏息,于帐中窥觑。少顷,又见一物从门外飞掷进来,刚掷于宝剑之上,“铬铮”火光爆绽,那物坠于帐前。
  刘仁轨宁神静坐,直到五更,不复见有动静,看看天色明亮,只见牀前插着两口利刃,长有二尺四五,锋芒耀目,拔起展转细看,剑尖上嵌着金字:一名“金雏”,一名“玉尾”,刀靶上皆有“印府”二字。刘仁轨两手加额,欢喜道:“今日予之得生,皆赖翀霄子赠剑之功,此恩此德,当铭肺腑。”暗中嗟叹一回,随将利刃藏于匣内,赶早催促起程。行至蒲原地界,旧总督马公交了印信自去。
  又数日,方抵果州路。此时合州大小官员都出郭外迎接入城,一应新任规例自不必说。统制官等禀道:“蒙山洞苗酋骨查腊拥数千精锐洞蛮,掳掠村镇财帛,杀戮子女。去任马爷畏缩不战,彼得肆恣横行,渐次骚扰附近城池。今龙门州被围日久,乞老爷急添军马剿灭,百姓才得安生。”刘仁轨道:“我蒙皇上钦敕,正为此事星夜前来。昨已发下檄文,各州征兵。今且分守要害地方,候大军聚集,我自监兵督阵,赖汝等用心剿贼,待奏捷献功,另行升赏。”众统制官等齐声应诺而退。
  随后,各州军马陆续皆到。刘仁轨正欲整顿出战,忽探马报道:“骨查腊三日之前已撤围退去。”刘仁轨疑有虚诈,复差人前去打探。回复道:“骨查腊举兵离洞已经数月,其妻辛氏并爱妾三人,皆与嫡弟骨利芦有奸,大小争锋,各拥苗姑厮杀,合族洞蛮不忿,聚集亲丁将骨利芦、辛氏等杀戮无遗,洞中大乱。骨查腊闻变,乘夜撤围散去。”刘仁轨大喜,只留二千步兵协守龙门城,其余将士尽行回镇。不知骨查腊回洞之后,复来攻城否,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六回    众百姓鼓勇逐蛇  三洞主改邪归正


  诗曰:
  狂药同饴貌若花,两般滋味毒如蛇。
  使君盛德屏三蛊,正气端能胜狭邪。
  话说这果州路沿边山岛地方共有五十七洞,洞主名为酋长,朝廷赐印,各自管辖军民。内中也有田地市镇,种植经营,一般完纳粮税。凡有词讼,皆属洞主审断。若遇大辟重刑,方才申详上司。那五十七洞互相婚配,这酉阳甸折冲诸洞,襟带五溪。这洞主沙或迷,傍山四围筑就城堡,乃西夷各洞出入之路。
  东首一洞名灵关,洞主姓乜名律新。西首一洞名清江,洞主姓利名把答。三洞各拥苗兵万余镇守,结为唇齿,连络自据。那苗兵的钱粮,都是总督府中给发,已外五十四洞酋长受其约束,每岁钱粮方物都送与三洞主,类总解入朝廷。
  凡一概上司邻州官员到任,必先用计下蛊,然后暗通关节,彼此贿赂公行,把持官府。做官的一场辛苦,所赚财禄大半送与他用。如与他相拗不厮合时,暗中念动咒语,蛊毒生发,多害性命,故剑南地面称三洞主为巴西三蛊。当下中洞主沙或迷闻知新总督刘爷临任,预写传帖,通知东、西二洞主备办礼物,差人庆贺。苗丁等星夜奔到总督府,献上礼单。刘仁轨展看,乃治下土官统制沙或迷等谨奉上土绸十端、毛褐四十匹、山羊二十腔、巴豕二条。刘总督暗想:“绸、褐、山羊,俱系土产,但巴豕二条,不知何物?”吩咐军校,一概礼物暂停于外,只取巴豕进来。苗丁忙令人将巴豕抬入府中,刘仁轨看了,不觉心震面热。原来那巴豕是两条大蛇,昂头掉尾,身长数丈,细目长齿,香气触人。刘仁轨正色问书吏道:“此为巴豕乎?”
  书吏道:“正是。凡新任老爷至此,三洞主贡献土产,以充肴馔。”刘仁轨道:“此巨蛇必有毒气,食之岂无疾病?”书吏道:“这蛇生于山谷之中,大者五百余斤,其次一二百斤,至少者五七十斤。土官取之,烹割而食,其味甘美,与猪肉无异。
  或糟与醢,更为鲜美,故取名为巴豕。”刘仁轨笑道:“既如此,权且收下,将前项礼物一丝不受,重赏苗丁回洞。”刘仁轨退入私衙,暗想:“巴豕形状蠢恶怖人,食之不祥。”夜静,令人放入墙外城河水里。三更后,忽听锣声大振,喧嚷不息。
  刘仁轨虑有变乱,忙起来穿衣,秉烛坐听消息,直至天晓,喧声方止。唤值堂官吏询究夜间之事,官吏禀道:“附近沿河百姓,专倚养鸭生子以为生计。昨夜忽有二大蛇从河内涌出,吞食两岸之鸭,故百姓鸣锣驱逐,二蛇盘旋奋恶,群鸭已被他吞食百余。直待天色将明,方才迅跃而去,大者逃脱,小者被百姓乱弩射倒,已剥皮剁肉,大众均分,因此喧嚷半夜。”刘仁轨道:“此二蛇即苗长沙或迷所送者,我见其蠢恶异常,故不用而弃之。适下水之时,低头闭眼,气已垂绝,何能奋迅食人之鸭?”官吏跌足道:“可惜,可惜!这两条蛇,洞主捕捉之时,不知费了多少银两工夫,才得送与老爷,极其敬重。若送下司州县官长,又是次等细小之蛇。此蛇猛鸷神速,其行如飞,非猛勇精锐之士不能近傍。凡洞主擒获时,养于洞中石坑之内,常以药酒倾下,使蛇吞之,骨软毒消,故垂首闭目,其形如醉。
  若放入水中,药气顿除,猛毒如旧。众人若非用弩攒射,怎能彀奇物入手?老爷不知轻弃,沿河百姓之福也。”刘仁轨笑道:“此物纵万分奇妙,吾亦不忍食之。”有诗为证:
  巴豕形状恶,胡为称珍馐?
  达士尊其生,宁将掷东流。
  话分两头。再说苗丁等回洞禀复洞主,细说此事,沙或迷不悦道:“刘公不受此二蛇,初计已成虚度,即请东、西二洞主计议。”利把答道:“咱等共申一道公文,求诸督爷预支次年给赏布粟银一万六千余两。如依数给发,又作区处。倘挠阻不从,只用那话儿便了。”沙或迷欢喜,共写下一角公文,差本洞承局往果州总督府投上。刘仁轨见了,笑道:“我这里本年支给尚且不敷,怎有预给于汝?”将公文一笔涂抹,掷于案下。承局回洞说了,沙或迷道:“这鸟官不知咱们的手段哩,且呼这件灵物去时,管取他昏迷落彀。”又差人与东、西两洞主说知,共行其术不题。
  且说刘总督叱洞蛮承局去后,两旁人役皆掩口暗笑。刘仁轨见了怀疑,暗料个中决有情弊。一连数日,公务了毕,即回后堂焚香读《易》,或凝神端坐,夜则悬剑藏符,停灯和衣而睡。忽一夜三更时分,正朦胧睡去,蓦听得索索之声起于帐外。
  急坐起开眼看时,只见一条蟒蛇长有二丈,浑身火光闪烁,口吐烟雾,舌长尺余,在榻前四围旋绕,以黄气吐入帐中。次后又见一蛇从北窗飞入来,浑身乌黑,口吐黑烟,涨满一室。
  少顷,又见一蛇从西首屋檐中钻入来,浑身雪白,口吐涎沫,喷入帐中。此时刘总督执符于胸,正襟端坐,神色不动。
  捱至五鼓将尽,有一厨子到廊下方便,从房外经过,忽见满屋烟光透起,喊叫:“督爷房中失火!”合衙人役军卒一齐惊起,打入房来救火。只见是三条大蛇在总督榻前旋绕,军健们心知其事,都踅身往外跑走。私衙僮仆人役皆拼命各执刀杖乱砍,霎时间三条大蛇皆被砍倒,众人急掀帐看时,刘爷端坐于榻上,大众欢喜异常,即将值宿牙将等逃散不行救应之事说知。刘仁轨令众人且休散去,围护至晓,将蛇拖出于辕门之外,架火烧毁。
  将值宿牙将二名细打一百,游街示众,已下巡更守宿等人役尽行革役不用。这消息传入酉阳洞来,沙或迷三个洞主错愕不已,共议道:“刘总督是何等样人,有此神异之术?生、死二蛊皆不能害,岂不骇死人也!”乜律新道:“此二蛊向来百发百中,谁不落咱彀中?今遇此神人,破了妙法,那一项钱财休想入手,咱洞中清苦,支给不敷,何以裁处?”沙或迷道:“不难,不难。任他手段高强,难脱咱们圈套。毕竟用那酒、色二蛊,自入咱家罗网。”利把答道:“目今以阅武为名,请老刘至此操练,下此二蛊,管取不疑。”沙或迷道:“不可。
  彼既有神术,必多筹划。咱们请他阅武,反生疑惑。不如姑待月日,待彼出巡之际,决从此经过,咱们率各洞长官邀请寨中筵席,乘机进蛊,事在掌握之中。彼若疑而不来,即将酒席女乐馈送,彼必受而不辞。这是从容定计,事无不妥。”乜律新道:“长兄计虽玄妙,倘老刘既不赴席,又不受礼,怎奈他何?”沙或迷道:“老刘果奸狡不落咱三蛊之内,只索以克减军粮为由,纠集各洞健丁,杀入省城,据定巴西界口,以图进取,煞强似洞中困守。”利把答、乜律新踊跃大笑,称为神算,痛饮沉醉,各还本洞不题。
  再说刘总督自灭了蛇蛊之后,合衙门人役敬服。况向来为人平易,待下司以礼,结百姓以恩,官员士庶莫不悦服。倏忽之间,又早数月,当下正值孟夏天气,连月霪雨不止,田中苗禾尽皆淹没,一时米价腾涌,百姓惊惶。刘仁轨急发下公文,令各州县开仓赈济。一面赍给库中银两,差官遍处籴米,平价发卖。又设宴于公堂,延请远近宦室富民,预借米粟,暂救饥民,待下年丰熟,依例偿值。因此合省人氏俱幸全了性命。此时各洞苗丁亦遭大水,汹汹不安。刘仁轨虑有变乱,亲自巡行安抚。已有人报入酉阳洞来。沙或迷即请东、西二洞主同出境外三十里,迎接刘总督入寨,参见已毕,刘仁轨询问各洞水患何如,沙或迷禀道:“溪水污沂,谷米无收,各洞男女嗷嗷待哺,乞爷台开恩赈济,以救生灵。”刘仁轨道:“我已差官运米,不日到来,但以平价售之,莫行侵劫。”沙或迷道:“得老爷如此赈恤,苗民赖以全生,谁敢悖逆,以违天命?”刘仁轨道:“此皇上钦恤,予何恩之有?各洞酋长人民,皆赖汝等统摄宁静。朝廷悉知,不久必有恩典至矣。”沙或迷等顿首称谢,就于洞中杀牛宰马,大排筵席款待。刘仁轨不疑,尽己而饮。酒至半酣,沙或迷唤一伙苗蛮阶下舞剑为乐。刘仁轨令移入中堂,凴几顾盼,抚掌大笑。苗蛮舞罢,赐以酒肉犒赏。少顷,奏动鼓乐,四个绝色苗女歌舞佐觞,刘仁轨大悦,吃得酩酊大醉。随行官吏禀道:“日已将斜。请老爷登车回镇。”刘仁轨令一面打点执事,予将行矣。只见灵关洞主乜律新跪下道:“感爷台不以山洞为僻,大驾亲临,沙酋长小筵,已蒙爷台不疑慨饮。咱东、西小寨,聊整山肴椰酒,恳天恩暂移车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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