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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事人却没这般感受,君不见君暗暗心惊这两大奇招连对手的衣脚都没沾到,实乃平生罕见,而对手已在蓄势待发,一旦出招,必是雷霆之击,君不见君绝不能让“他”
抢回先机,终于祭出成名绝招——“人生百年如流电,心中坎壈君不见”。
这一招其实是两招剑法,君不见君平日使出一招便可制敌,今日一并使出,可知“他”的实力之强。
他发现君不见君突然不见了,只有那剑在动,接着那剑也不见了,只有一股风在动,后世武侠小说中的“有剑无剑”论冒了起来,原来真可以达到这个境界:“身剑合一,心手无剑”。全场一片惊叹声,看来均是首次见到君不见君的成名绝技。
他发现这次已退无可退,因为对手不知在哪里,这下轿中人无处可逃了,他脱口而出:“好!”
哈!他可以说话了,看来轿中人的主要精力集中在君不见君身上,放松了对他的控制,但他能说话又如何,他才发现自己不知说什么才好,眼前之事,他便是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楚啊!
就在转念之间,他发现自己动了,“他”不退了,而是原地打了个圈,他看到了一圈圈的尘土在四周漂浮起来,向外扩散,很熟悉的情景,像什么?他想起来了,像水中的漩涡,只不过方向刚好相反,这又是什么武功?他看到那柄剑出现了,吓了一跳,几乎就点在自己的鼻尖上,他旋即想通了,死就死吧,这可能是唯一还自己清白的机会,自己一完蛋,“轿中人”就装不得新娘子了,只有现身,真相大白!
他心如死灰:来呀,递上来呀,杀了自己!那柄剑却迟迟递不上来,接着君不见君出现了,身形立如铁枪,长剑直指明日,发须与长袍在漩涡中飘逸如飞,群豪皆以为明日已被君不见君剑气罩住,纷纷嚷起来:“挑琵琶骨!废了他……”
他不愿残废,他宁愿死!可是好死不如赖活呀,一瞬间的必死念头过后,他开始寻思生的好处了:自己还年轻,还有好多事、好多人在等着自己啊……他看着眼前的剑尖,它分明在颤抖,是了,君先生不忍心下手啊,不对!君先生的脸上怎么冒出汗水来了?他正起视线,才发现君不见君的身子同样在漩涡中微微颤抖,那情形,分明像一个溺水之人的挣扎!
他立刻明白了,处境危险的不是自己而是君先生!那一剑已经进到了它的极限,再难递上微毫。
这股以他为中心的漩涡,已将君不见君牢牢地罩住,令其进退不得,在强大的压力下,一言难发,只有苦苦支撑着一口真气,一旦真气不继,便是轿中人的反击之时!
他感觉到自己的杀气,那是遇到真正对手的杀气,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这场瞬间发生的高手对决到了最后关头:“他”拥有杀死君不见君的实力,而且“他”已动了杀机……
他能眼睁睁看着这位高风亮节的大侠死在自己手上,他不能!他可以帮君先生的,可以喊人来助!他张起了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消失在旋涡里,连自己都听不见,好怪异的武功。
可是君不见君却露出疑惑的眼神,诧异地看着他的脸,再往他背上看去,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难道自己的声音被君先生听见了,或许,消失在漩涡里的声音可以被漩涡中的人听到,以君先生之明眼慧心,当然可以推测出事实真相。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他忙再发出几声:“我是冤枉的,我受人控制……”
君不见君用目光示意其听到了,他心中狂喜,事情忽然有了转机,有了君先生这等大侠的证明,他还有什么冤枉洗不掉的。可是,他这几句话反而加速了死神接近君不见君的步伐。
他感觉到“他”已等不及君不见君真气不继,即将发动雷霆之击,来不及了,没有人可以阻止“轿中人”的行动,他即将背负杀害自己尊敬之人的恶名!即将亲手除去唯一可以证明自己清白之人的性命!
他的双手在动,已经终结了百余义军战士的“他”,决定要终结这位身手不凡的大宋义侠,尤其是其已对“他”深谋远虑的大计构成了威胁……他的心在泣血,不要!
他忽然飞了起来,接着他看到了他和背上的“他”,还有君不见君,天!神奇的感应在他最绝望的关头终于出现,他又跳出了自我,他反应过来,这或是他拯救自己、拯救君不见君的最后机会了。
他集中精神,以前所未有的专注去破解这死亡漩涡……可是他看不到它的一丝破绽,这个漩涡仿佛一直存在于那儿,而且还要存在下去,直到永远。它有形似无形,无形似有形,真跟水一样,他不由想起一句古话:水善利万物而无形。
他忽然明白了,这漩涡的原理确实跟水一样,水有破绽吗?没有,无论何时何地,它总可以以各种形状存在的。
它真的没有破绽吗?他看到他的手即将围成一个圈,他没有时间考虑了,只有赌一把了,他不知道这一注能否压对,输的话,将赔上君不见君的性命和他的沉冤海底,可是无论如何,不压的话连任何机会都没有了。
他大吼一声——
第二十九章双龙会
“抽刀断水——”他听不见自己的吼声,但发声的肌肉张力将他的意识拉回了身体,正看到自己的双手围成一圈,在胸口逆时针一转,从尘土浮游的大漩涡里倏地生出一个逆向的小涡流向君不见君旋去。
他看着那个透明的扭曲了周围景象的小涡流像个环儿,套上了君不见君的长剑,向其持剑的右手臂运动。在他惊骇莫名的目光中,只见涡流过处,长剑一节节地变成碎片,那些碎片仍保持着剑的形状,并未散去,可想而知那小涡流的去势之快,天!若是接触到了人的身体又会如何,会粉身碎骨的。
眼看那小涡流离君不见君愈来愈近,已经接近剑柄,他的心脏快跳出来了:“君先生,出刀啊!”
君不见君终于动了,其空着的左手化掌为刀,一掌劈向大漩涡的中间,在此生死关头,这一掌自是凝聚了君不见君毕身功力,有如大地春雷,轰地将大漩涡劈出一道裂缝,他感到了爆炸般的冲击力,身子不由晃了几下,喉咙一甜,一大口鲜血喷出,已接近君先生手臂的小涡流刷地不见了,仿佛河水渗进了突然干裂的河床。成功了!他忘了自己受伤,大喜过望……忽然,似时光倒流一般,那断裂的大漩涡彼此吸引,开始凝回一个整体,几乎同时,那快速愈合的裂纹里冒出了更多的小涡流,当一个完好如初的大漩涡又出现时,无数的小涡流想君不见君扑去。
“不要——”他一声惊呼尚为出口,君不见君的身子已飞了出去,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落在远处,一动不动了。
这被他全程入眼的回合其实只是一瞬,群豪全无思想准备,便见君不见君已然败了,而且是一败涂地。
“大哥!君弟!”伴随着几声情急的呼喊,五、六条人影扑入场内,一对老年夫妇持剑封住他的去势,以防他进一步加害,其余四人蹲跪在君不见君的身旁或喂药或运功救人,这六人当然是君不见七侠的其余六位。
他目光呆滞,仍无法接受这逆转的事实,明明君先生已破了漩涡,还伤了自己,又怎会突然败了?
“老大!”一个黄脸大汉忽然放声大哭,那是“君不见伯仲”的一个,接着“君不见凤”也缀泣起来,面前的两位老人——“君不见翁婆”眼里泛出悲恸的泪光,陌生而仇恨地瞪向他。
他心脏一缩:难道君先生竟……不,他不相信,他不相信那个不时吟诗颂叹人生、为他指点迷津的长者不在了!他不相信那个唯一能证明他清白的人不在了……完了,大篷车一役时他的冤枉尚有机会洗脱,毕竟那时他没犯下什么滔天罪行,但这一次他欠下的是血淋淋的命债啊,即便他日真相大白,但在场诸人怎能忘记他沾满同胞鲜血的双手?
杀人偿命,血债血还,自古之理!却听那个如蚁附骨的声音又响起来:“小子,岂不闻‘抽刀断水水更流’么,我本留此人一口气,却因尔之功,如今便是大罗金仙也无能为力了!”
天哪,竟是自己的馊点子令君先生送命的!他的心沉到了大西洋底,第一次生出一了百了的自尽之念。
“小贼,拿命来!”——“君不见伯仲”二人眼睛通红地拔剑扑上来,却被“君不见翁婆”阻住了,君不见君不在了,排行第二的君不见翁自是成了主事人,其抱了一拳,沙哑的声音充满了决然:“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盼阁下长命百岁,君不见七侠……”
君不见翁哽了一下,显然发现七侠已少了一个,名实不副:“只要我等兄弟此生有一口气在,定要向阁下讨个公道。”
他打了个寒噤,情知君不见翁以这江湖惯见的场面话发下了武林中人最严厉的誓言:必报此仇,不择手段,不死不休!
由于事实证明君不见六侠远非他的对手,拼命也是无益,再则目下群豪皆以和氏璧为第一位,亦不会全力出击,取他小命。君不见翁晓得其中道理,故做出了这个堪称明智的决策,六侠抬起君不见君尸首,飞快退去。
众皆哗然,先见君不见君这等高手都不堪一击,再见其余六侠说走便走,群豪当中不少晓得明日跟君不见七侠的关系非浅,没想到他竟下此毒手,可想而知小贼已是丧心病狂、六亲不认了。而小贼的武功当世罕见之怪,一时人人心中生出惧意,竟出现了短暂的冷场。
“唵、嘛、呢、叭、哞、吽——”一声怪异的佛号宣起,一位头戴红色莲花状僧冠,披红色袈裟,露出半个赤膊,迥异中土僧侣打扮的番僧步入场内,其步伐甚缓、来势却快,眨眼已到近前,但见其正值壮年,身形高大,气宇轩昂,裸露的皮肤极为润滑,双目光采夺目,好个人物!群豪看其身后,一簇黑衣骑士,并无异样,皆以为其是哪家门派从西域请来助拳的佛门高手,这乃常理——非中土的高僧大都来自西方,倒要看看这番僧有何过人之处,敢强出头。
番僧合掌稽首,施了一礼,用生硬的汉语道:“看不出施主小小年纪,竟修成萨满教密传之学——大水法,小僧一向久仰贵教功法,斗胆向施主讨教讨教!”这番僧的声音不大,却一字不差地传了出去,竟一语道破了“他”的武功来历,听得真切的群豪不禁交头接耳,女真萨满教尚有些晓得,那“大水法”却无人耳闻了,不过小贼既身怀鞑子武功,想来认贼作父久矣,那和氏璧在其中的功用,大概只有小贼一人清楚了。群豪心中不由生出希望来,番僧既看穿明日武功底细,说不定有得一拼,最好来个两败俱伤,大伙儿渔翁得利也。
“萨满教?”他总算得到轿中人的一点信息了,跟达凯小子一伙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教派也有如此人物,倒也是藏龙卧虎哩。
他未及细想,番僧已发动了攻势,但见眼前一道红影漫天飞舞,煞是好看,其中飞出无数巨掌之形,泰山压顶般击来,他身前身后巨响连连,竟如后世的炸弹一般,只听得边上惊呼乍起:“大印如来?吐蕃噶举密宗!”
他感觉呼吸难继,忽然一口气喷出,身子顿如陀螺旋转起来,原来“他”以不变应万变,再次形成大漩涡,番僧的身形顿时滞下来,异样的情景出现了:漩涡里的番僧竟将身子浮在尘土中,看不出其身材高大,却如羽毛一般随波逐流,无攻无守,似忘了对手的存在一般,而大漩涡的威力也好像失效了,伤不了其一根毫毛。
他目瞪口呆,这劳什子的“大水法”前后表现天壤之别,难道番僧的武功远超君不见君?心底的另一个声音告诉他绝非如此,一定有别的原因,他脑袋灵光一闪,一片雪亮:“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其真正的关键在于“不争”,正所谓无欲则刚,不争者何来破绽,不争胜有争,愈争则反弹愈激烈,正合了抽刀断水水更流之意,难怪君不见君死于非命,竟是自己杀了自己。
他只后悔自己仅看到了表象,没看清这劳什子的本质,否则君不见君就不用死了,只须跟这番僧一样,以不争对不争就行了。
他哪里想到,在当时的情形下,“大水法”正不停地刺激君不见君反击,即便他叫君不见君停止,正常人的心理又怎会坐以待毙,除非番僧这等深知其中奥妙之人,换了其他人决无法做到不争。
群豪中的不少高手已看出环节所在,皆暗暗称奇,心道换了自己只怕性命难保,又以为明日技止于此,蠢蠢欲动起来。
且慢!只见小贼双手又划了个大圈,原本状甚悠闲的番僧忽然像被什么吸住似地向里移动起来,手足无措,狼狈不堪。
他看着自己周围的大漩涡忽然变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