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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的亲王、郡王不好说什么,他们再看上东茗,也不敢跟皇帝抢吧?于是纷纷表态,称东茗之貌,只有吾皇洪福齐天,才能消受得起。
东茗眼见形势变得太快,简直超出了她的反应,后面有个机灵丫鬟掐了她一下,才一个机灵,慌忙下拜。
“陛、陛下,多谢陛下隆恩。只是本公主,已经心有所属……”
此话一出,宴席上安静了,连音乐都不闻一声。
皇帝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哦,是谁呀?”
要说皇帝未必有纳新人入宫的意思,但底下人都盛情推荐,他顺水推舟也可,反对赐婚也可——这个选择权,是在他手上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有在他面前说“我心有所属”的资格东茗咬紧牙关,知道此刻背水一战,不然她就要嫁给坐在龙椅上的老头子“本公主喜欢的人是齐国公世子”说完,回头看了一眼景暄,随后失望的垂下头。
怎么忘了,景暄是看不见的,不可能给她任何鼓励的眼神。
东夷有多少世家俊少,大周的领地也不少,她偏偏看上景暄了。原因是景暄是少有的,能给她“干净”的感觉。第一眼,她就知道这是个心底纯净,感情纯洁的男子。或许双目失明,让他的心更透彻,抛弃外表的美丑,更能重视内心。
景暄这时缓缓的站起身来,下拜,
“求陛下恩准,赐婚东夷公主为齐国公世子夫人”
诡异,非常诡异啊
明眼的人都知道,东茗看上景暄了。但景暄却为景昕求亲?哦,忘记景昕曾经为景暄“亲迎”了,这算一报还一报吧?
安静了一会儿,皇帝忽然大笑起来,“好,朕准了”
金口玉言,绝无更改
婚事算是板上钉钉了,东茗松了一口气,酸软的瘫倒在地上,识眼色的侍婢赶紧过来搀扶——看着景暄面色如常的转身回到座位上,没有过来安慰,她们都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听说大周也是礼仪之邦,怎么停妻再娶,都无人劝谏的?难道“两头大”?不可能吧,俞清瑶只是弄臣之女,怎么能跟公主齐头并坐?
到现在,东茗在内的人还不知道,是俞锦熙两首诗弄得如此地步,以为俞锦熙是上不得台面的“幸进之臣”——东夷的规矩,翰林院的清贵文臣,才不会在皇帝宴席上写诗酬和呢,除非众多文臣一起。
幻想未来嫁给景暄的日子,东茗还露出一个微笑。丝毫不知,皇后在旁边厌恶的瞪了她一眼。
或许知道了,东茗也无所谓。她又不进宫,跟皇后有什么瓜葛?却不知,跟内宫保持良好关系,也是外命妇的一大学问啊她的娘家那么远,出什么事情除了内宫的妃嫔主位能说话,还能指望谁去?
皇贵妃明眸善睐,扫了一眼全场,嘴唇一弯,“臣妾实在喜爱公主,求陛下允公主未嫁之前,在臣妾宫里住着吧臣妾也好告诉公主大周的风土人情,让臣妾的十三跟公主亲近亲近。”
东茗很不乐意,但想想自己婚事定下来,总不可能住到安乐候府去,想了想,也就答应了。
俞锦熙带着满足的微笑,跟女婿景暄一起回到驸马府。却不知,俞清瑶正经受这一世最大的考验,差点连命都丢了。
她不懂了,自己只是想看看同父异母的***,怎么会闹成这样?
二五六章 无题
二五六章 无题
锋利的刀光一抹,一缕头发丝掉下来——在那一霎那,俞清瑶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脖子一凉,紧接着刺痛,跟喜堂上被刺杀的感觉一模一样若真的被人杀死,估计她仍是个糊涂鬼,根本搞不清楚人家为什么要杀她?她没做什么啊,只不过是到了父亲的驸马府,起了心意去看看同父异母的***而已且不提其他,现在的场面是,俞清瑶被人逼到死角,脖子上夹着一把弯刀,弯刀光亮如雪,散发着阴阴的寒气。底下坐着个小女孩,大约一岁大,穿着北狄的传统服饰,那用料和染色,俱是普通人家的闺女都不会穿黯淡色,她的脖子、手腕、脚腕上,挂着叮铃铃的银饰,走到哪里,都发出悦耳的脆响。
其实就是这脆响,出卖了俞清瑶。人家以为她是对小公主不利的坏人,才有忠心护卫“护主”。妲妲赶过来,见俞清瑶脖子上一抹红线,惊住了,叽叽咕咕说了一串,那护卫也激烈的回复了,叽哩哇啦,说的什么,俞清瑶是一个字也不懂。
交涉了一会儿,那凶恶的护卫才不甘心的挪开弯刀,抱起底下的小女孩,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俞清瑶。眼神中的不善,不是傻瓜都看得懂。
只是,凭什么啊?
貌似她是妲妲公主生的小女孩的亲姐姐?难道连抱一下都不准?她们之间又没利害冲突,凭什么认定她会伤害***?
俞清瑶觉得很愤怒,也很无辜。
可惜,并没有人在乎她的委屈,妲妲公主走过来,操着生硬的大周话,一板一眼的说,“以后……不要来……蒙哥刀……快,这次你……幸运”
什么意思?
看着妲妲说完这句话,就掉头走开,连敷衍的意思都没有,她只觉荒谬至极妲妲是嫁给父亲的吧?就算不学大周的规矩礼仪,也不至于袒护手下的护卫到这种程度吧不去责怪护卫反应过激,而是告诫她不要再来?
到底谁是主,谁是仆?
皇帝曾经赏赐两个宫人给俞锦熙,一个外嫁了,另一个则留在驸马府当了管家。此女姓曹,如今是里里外外的一把手,人称“曹姑姑”。
曹姑姑听说后,笑着对俞清瑶解释,“蒙哥是妲妲公主的贴身护卫,负责保护小公主的安全,人呢,不通时务了些,但极为忠心的。姑奶奶也知道,北狄跟我们大周的风俗不同,女子同样可以继承家产,因此人家可宝贝小公主呢当成继承人一样看待。”
这么说,俞清瑶懂了大半——估计人家太过重视小公主,以为她不怀好意,所以防范过度了。
虽然了解了始末因由,能够谅解,不过俞清瑶一闭上眼,想到刀锋差点抹了自己脖子,想淡定也淡定不下来。她开始回想,蒙哥用刀抵着她脖子的时候,眼中冒着红光,明知她是个手无寸铁的女子,仍动了杀意。
这是为何?难道住在安定富贵的驸马府,还草木皆兵,以为处处有人伤害妲妲母女?
还有妲妲的反应对她没有亲热之情就算了,继女继母的关系本就尴尬。可是,怎么以“公主之尊”,对一个护卫下令放手,还需要交涉那么长时间?
那些叽里咕噜的话,是让蒙哥放手吧?蒙哥不肯,夹着刀说了一会子,才不甘心的放下。她听不懂,但察言观色猜得到啊可能是女人的直觉,俞清瑶觉得妲妲公主对蒙哥的态度太放纵了……
至于蒙哥,他对小公主的忠心,不是来自于妲妲公主吗?为何不听妲妲公主的话?
百思不得其解啊
……
夜宴回来,俞锦熙喝了一碗醒酒汤,不用问,曹姑姑便把俞清瑶历险的事情说了,担忧道,“那蒙哥也太过份了,明知道姑奶奶去看小公主,没有丝毫恶意的,还动刀子是不是不把老爷看在眼里”
俞锦熙脱下满是酒渍的锦袍,换上家常服,“不把我放在眼里不要紧,敢对我的女儿……呵呵,你去告诉妲妲,说我们的交易中,可不含有互相威胁家眷这一条蒙哥他触了本官的逆鳞为了表示愤怒,本官决定,往北狄运的茶、盐收益多拿三成要是她不答应,就让她领选贤能吧,本官不干了”
曹姑姑听了,点点头,“也是,老爷又不缺银子,没必要跟她们北狄人一起做掉脑袋的事情。”
俞锦熙不可置否的笑了下,听说女儿的“清光院”灯火未熄,便命人提着灯笼过去瞧瞧。换了旁人,未必好意思深更半夜去已经出嫁的女儿闺房,不过俞锦熙似乎压根没想到这一点,敲门就进了。
清光院内的摆设当然都捡驸马府最好的。不过俞清瑶是为和离来的,加上刚刚受伤,哪有心情看?脖子上抹了上好的金创药,缠上了白布条。
俞锦熙的视线盯了一会儿,眼中一闪而过厉芒,语气却很和蔼,“蒙哥是个粗人,不要跟他一般计较。”
俞清瑶摇摇头,表示并不在意。
“你放心,现在还有用得着他的时候,等过两个月……”俞锦熙忽然止住了话题,醒悟过来,他跟女儿说这个作甚?只要隔离开,女儿一辈子都见不到蒙哥,怎么会在意他的死活?
及时住了口,换了话题,提起甘露殿迎接“东夷公主”一事。
“公主貌美,皇贵妃千岁在宴上说,除了陛下当世无人匹配得上她呢六宫妃嫔和亲王大臣也纷纷赞同。”说罢,试探性的叹口气,“现在东夷公主在皇贵妃宫中学规矩,不定哪日,册封的圣旨就下来了。”
俞清瑶听了,眉头微微一皱,她还记得东茗侧身而过时浮动的腻人香气,在她耳边说了什么来着?对了,是“那一夜”
料想堂堂公主不会用自己的清白开玩笑。
而已经没有清白的东夷公主,皇帝会笑纳入宫中?凭她天人美貌,怎么可能呢是以,她对父亲的试探毫无反应,理智的分析,“东茗公主出身高贵,六宫中皇后、皇贵妃,德、贵、淑、贤四妃都全了,以她性情怎肯做一普通妃嫔?况且东夷方面,只得这么一位嫡出公主,自然是要为她的未来好生考量。”
俞锦熙听了,哈哈一笑,“乖女儿,你怎么不说,东夷想把她卖个好价钱?”
女子的婚姻,可不就是“卖个好价钱”么贵为公主,也逃不过这种命运啊俞清瑶心理对东茗没多少反感,在她看来,跟景暄有缘无份,也怪不得人家公主。
投怀送抱,也要有人肯敞开怀抱才行啊原本担忧自己主动下堂,会牵连***,不过看来妲妲公主仍把女儿当北狄女子教养,倒免去了她的忧虑。如今只要说通父亲就好了。
“东夷公主花落谁家,看她自己的造化吧父亲,您还没说同意不同意我跟景暄和离。”
别看俞锦熙跟沐天华和离,痛快的一点都不拖泥带水。但轮到自己的女儿,他想的是:凭什么让我的女儿背上污名?
面色一变,“可是他对你不好?”
“没有。”
“哼你不用为他说好话”俞锦熙气怒了,“不然东茗还没赐婚过来呢,你就要和离?定是他对你不好才让你伤透了心”
“女儿……”
俞清瑶欲言又止,个中原因真的难以启齿啊但是为了和离,她不得不鼓起勇气,“爹,景暄待女儿很好是女儿……有负于他”
“啊?你看上别人了?好啊,是谁?可有婚配?年有几何?家住何方?有无功名?若是为这原因想休了那小子,爹支持你”
俞清瑶顿时哭笑不得,“爹你想到哪里去了是女儿……”吞吞吐吐,终于还是把她厌恶夫妻敦伦的事情说了。
“景暄并无不是的地方,女儿想要和离,也是想不伤颜面的情况下,对我、对他最好的交代。不管东夷公主会不会……女儿不想起他,只想清清静静,了此残生……”
不满十八岁的女儿,说要“了此残生”。俞锦熙深深吸了一口气,摆摆手,一句话也没说,踉跄的离开了清光院。
月挂中天,主院的东稍间内,四下里无人。胡嬷嬷被训斥的狗血淋头酒气上涌、愤怒至极的俞锦熙第一次失态的砸东西,“胡枝英我是多么信任你,才把我唯一的女儿交给你,这么大、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连一丝风声的不露?你是不是嫌命长了,觉得可以糊弄我,当我是白痴了”
胡嬷嬷垂泪,“枝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姑娘不喜男女之间的接触……”
“不喜?你就由着她的性子来?足足十个月,你居然口口声声说‘姑娘一切都好’?你太让我失望了”
俞锦熙气呼呼坐在椅子上,听见胡嬷嬷小声的辩解,“这等事实在难以启齿,枝英也不知道如何跟老爷说……”
“不会说?你却容得那两兄弟合谋算计我的女儿害她雪上加霜别哭了嚎什么嚎”
愤怒的俞锦熙狠狠的拍了下桌子,“看来还得我出马……是找个唇红齿白的小倌呢,还是寻个强壮有力的猛男?”
二五七章 翰林
二五七章 翰林
给女儿寻面首的事情,以俞锦熙的洒脱不羁、视礼教为无物的性格,当真做的出来。只是美女易得,选个各方面都合适的美男么……着实不是那么容易的。他在脑中把所认识的各路“美色”过了一遍,发现单凭外貌上胜过景暄的寥寥无几。
连秀色可餐的景暄都无法使女儿砰然心动,呃,看来,必须广撒网,精挑细选也不知是不是皇家宴席上喝多了酒,酒气上涌引起了头脑发昏,迷迷糊糊的诗仙大人根本不想,畏惧男女情事应该是夫妻双方的私事,该解决的是他自己女儿的心理问题,思维方向已经一心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