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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姐,你不要胡说……”
二太太心跳都快停止了,慌忙上前拉女儿,“雪儿,别胡闹,老太太的好日子呢!”
“就是老太太的好日子,才不能让这贱丫头乱来,抬这种假货上来,真给我们俞家丢脸!”
雪瑶就跟打了鸡血似地,完全看不见其他了。她以为自己找到了打击俞清瑶的最好时机——还有什么,比送了假货被拆穿,当众出丑更让人难堪的?
二太太气得急了,死死拉着雪瑶,手下用力硬要把她拽回去。可雪瑶怎么甘心,腰肢一扭,小腿非常优美的甩出去,把俞清瑶送的“白玉观音”踢到地上。
只听噗一声,砸到地上,碎了。
碎成一地的渣滓。
原来所谓的白玉观音,竟然是石灰做的假货!
雪瑶见状,止不住的呵呵笑起来。笑声清脆悦耳。
笑着笑着,她看到身旁的人神情怪异,再回头看她母亲,竟然是面如土色!浑身冷颤!
怎么回事?
……
俞清瑶颤颤巍巍的,指着落在地上的石灰渣滓,仿佛也吓得不轻,“茫然”的在宾客间转了一圈,直到看到李嬷嬷,才“梦游”般恍惚的说,“这是……母亲嫁妆里的‘白玉观音’啊,是东夷归顺那年送给外祖父的礼物,怎么会、怎么会?”
怎么会变成石灰渣滓呢?
李嬷嬷人精一样,看到雪瑶送上来的礼物,已然猜透个五六分,再看俞清瑶此时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心中,的确有股被算计的愤怒,但问题是,她能不出面吗?
看也不看碎在地上的假货,直接走到雪瑶送上的白玉观音旁,转了一圈,下了定论,“这才是小姐当年出嫁,带走的白玉观音。”
“你胡说!你白玉观音分明是我买来的!”
李嬷嬷非常淡定,“亲家二姑娘若不信,可看看观音座底,是否有‘广平元年,东夷文庄赠安庆侯’几个小字。”
雪瑶不信的低头查看,可眼前的事实叫她怎么也不能相信。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这尊玉观音,明明是我花了一百两银子从外乡人手里买的,怎么可能是三婶的陪嫁?”
她喃喃自语的抬起头,看到俞清瑶垂着头,柔顺的模样跟往常一般,满腹的怒气顿时找到了发泄口,“都是你,你母亲的嫁妆怎么跑到外面去了?你怎么不看好它,让外乡人偷了出去买卖啊!都是你,太无能了!我们俞家怎么有你这种蠢货?丢了东西都不知道!白痴!蠢猪!”
骂着骂着,全场的女眷们都用惊异、不齿的眼神望着她。
雪瑶不解,怎么了?干嘛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她?明明是三妹妹俞清瑶的错啊!
而二太太则是很干脆的,头一歪,晕了过去。
这一晕,算是暂时解了局,因为一屋子丫鬟婆妇都围了过去,惊慌失措的问,“二太太怎么了……快叫大夫啊……快来人啊……”
乱哄哄中,众位宾客知趣的告退了——留下来干嘛,看人家处理家务事么?嘿,没想到堂堂帝师家族,竟也出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茶余饭后,不怕没谈资了。
四十五章 当断则断
雪瑶是俞家嫡出姑娘,生得如花美貌,豆蔻年华的少女有几人不招人疼爱的?本来,亳城有的是想跟帝师攀亲的人家,可寿宴之后,怕是再没人生出这个念头——雪瑶大骂“蠢猪”那一幕,牢牢刻画在众女眷的心上呢!
她的母亲二太太,也彻底黑了名声。那一晕,虽然晕得很是时候,避免了当时的尴尬,可事后么,也不必辩解了——管着家,别人的东西都没掉,偏妯娌的嫁妆被偷了?被偷的还是价值不菲的“白玉观音”?不是监守自盗是什么啊!
“嘿嘿,一对其蠢如猪的母女。便是偷,也要偷些没有标记的呀!”
“可不是!母亲蠢,女儿更上一层。竟拿着母亲卖掉的东西,喜洋洋的送给祖母……这一家子呀!我看,趁早歇了跟俞家结亲的念头!自家女儿嫁进去,可应付不了乱七八糟的关系。”
众口议论中,也有提到俞清瑶的,大多数人的印象都是“柔弱、单薄、没主见”,“好性子的泥人,怎么捏都成”。同情的有,嘲笑也有,就是没有辱骂的。
外人怎么晓得,其实这一切都是俞清瑶导演的呢?
俞家在寿宴过后,也是一阵慌乱。
李嬷嬷当场抓到证据,自然理直气壮的要求,查查当年小姐带来的嫁妆!二太太“悠悠”的醒来,用“久没打扫”的借口敷衍,不让。李嬷嬷退一步,说那过十天八天,打扫完了再去,也遭到拒绝。这下心理有底了。以假换真,被偷盗出去的贵重物品,不是个小数目。
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侵占女子嫁妆的,古往今来不曾少见。可那大都是娘家势力薄弱,不能替女儿出头。今日的安庆侯府,是堂堂的开国功臣之后,娘家势力弱吗?反观俞家,仅有的俞老爷子是帝师,还是告老还乡、不问政事的!其他人,最高也不过八品官,竟敢欺凌若此!
把安庆侯当成什么了?
李嬷嬷心情非常不爽,原先预备寿宴结束后离开的行程,也彻底改变了。
……
芷萱院。
胡嬷嬷小心的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李嬷嬷,斟酌着话道,“姑娘也是没了法子。旁的不说,二姑娘当着众宾客的面都那般辱骂,平日里……唉,姑娘是我等的主子,姑娘受辱,便是我等受辱。嬷嬷若是怪,便怪我胡英吧!”
说罢,胡嬷嬷盈盈的福下去,半天不肯起来。
李嬷嬷仍是不说话,偶尔抬眼,也是只看俞清瑶,扫都不扫一眼胡嬷嬷。
“小小姐,你就不后悔么?”声音低沉,不似几日前的热络亲切。
“不。”
“俞家的名声被你毁了大半,小小姐竟然半点悔意也无?”
“嬷嬷此言差矣。俞家的名声怎么是我毁的呢?我既没叫人偷盗,也不曾指使谁当众撒泼,毁掉俞家名声的,是那些暗地里做见不得人勾当的,是那些没有教养不知体统的,与我何干?”
“呵呵,老奴竟不知,小小姐还有一张利口。只是,亲家二姑娘怎么就从外乡人手里买下了‘白玉观音’?小小姐敢说,自己不知情?”
“这是胡英……”胡嬷嬷想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李嬷嬷忽然厉声喝道,“闭嘴!你纵容小小姐做出这等事体来,便是没有干系也得重罚,呆在一边去!”
急剧喘息两下,李嬷嬷才恢复了平静,用痛心的语气道,“小小姐,举头三尺有神明你这样败坏本家的声誉,牵连所有族人,损人不利己,何苦来着!”
俞清瑶知道李嬷嬷劝她的话,是世人大多数的看法。可惜,重生一回,她早把虚伪的名声、声誉之类,看破了。而且她心中执念之深,根本不是别人能想象的,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一丝后悔也没有。
“我只知,生平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若是她们干干净净,怎么会落到被千夫所指的地步?难道别人做错的事情,我不忍受着,不承担着,不帮忙掩盖着,就会遭到神明的厌弃?
神明不分是非黑白,不分善恶吗?我俞清瑶,行得正、做得直,问心无愧!神明若是因此惩罚我,我愿意承受!至于嬷嬷,可以不赞同清瑶的做法,但请不要再说这些话了,因为即使重来一百次,一千次,也是一样!”
斩钉截铁的话,根本不像是从外表柔弱的十岁女孩口中说出的。
李嬷嬷顿时一惊,忍不住从头打量。小小姐这性子,说好听的叫坚定,说不好听的,叫偏执!可不管诗书传家的俞家,抑或勋贵出身侯府,有哪一位主子是这种性格的?小姐温柔恬静,姑爷风流倜傥,侯爷温文尔雅……都没有啊!
李嬷嬷感觉很棘手,但她当差多少年了,从没出过大差错,自然知道当断则断,否则后患无穷。必须做出决定了!心中拿定主意,深深凝视一眼俞清瑶,“但愿小小姐,不会为今天的选择而悔恨。”
“嬷嬷放心,路是清瑶自己走的。”
李嬷嬷离开后,胡嬷嬷担忧的看着俞清瑶,“姑娘,李嬷嬷是侯府的老人了,若是她记恨在心,不肯帮忙……”
“放心吧!”俞清瑶露出淡淡的笑容,“过不了几天,我们就能从这个牢笼逃出去了。”
与此同时,秋菊院里,一对快要发狂的母女不知砸碎了多少东西。
“娘,我说多少遍了,是从外乡人手里买的,我哪里知道是你卖出去的……”
“你还说!都怪我,素日里太宠爱你了,把你惯得不知天高地厚。”扬着鸡毛掸子的二太太,追着雪瑶打,旁边的丫鬟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知道是上去劝好,还是装看不见好。
正闹腾着,无畏居来人,大丫鬟杜鹃满脸喜色,“大喜大喜,老太太让奴婢过来,说白玉观音怎么流落出去的,已经查到始末缘由了。”
二太太听闻,脸色更差了。这白玉观音是经过她的手,怎么出的俞家大门没人比她更清楚了。若不是杜鹃是无畏居的人,她都以为是特意来嘲笑的。
杜鹃知道二太太为人,急忙大声道,“是五少爷玩闹,从自己母亲嫁妆中拿出去的,自己什么时候赏了人都不知道,如今在无畏居一五一十的交代呢!二太太快过去看看吧!”
四十六章 莫须有的罪
母女二人听说,迫不及待的整理衣衫,匆匆往无畏居方向去了。
“娘,你说五弟会把黑锅都背在自己头上?”雪瑶还有些不敢相信。她习惯有事没事给俞清瑶找不痛快,但俞子皓……从不曾招惹。一来男女有别,想惹是生非也够不到;二来俞家未来最有希望当官的,除了大少爷俞子轩,就这位年幼的五少爷了。
难保将来有什么事求到他面前,是以平时客客气气的。
“嘿嘿,他姐姐做下的事情他不兜着,谁兜着?”二太太这时喜气盈腮,脸色红润,哪里还有当众晕倒的惨白?
“哼,也是!三妹妹也太坏了,竟然设个圈套给我,害我丟了大脸!等这事一完,看我不好好收拾她!”
二太太白了她一眼,“雪儿啊,你省省吧,就你这点心机!连买的东西都不看好就直接往老太太面前送,哼!我怎么生出你这个笨女儿!这事过了,你给我在家好生呆着,学学针织女红,养养性子。”
雪瑶气得直扭帕子,可恶!
到了无畏居,好么,里里外外来了一大家子,有二太太刘氏自己的父母、大太太汪氏的嫂嫂,四太太安氏的兄长,三房四房也各有亲戚到。此外,还有俞家的几位远亲,都是耄耋之年的老人,可想而知,是特意请来作证的。
小家伙俞子皓,脸色煞白煞白的,黑漆漆的眼珠泛着水润的光泽,偶尔一抬眼,看见许多不认识的人一直盯着他瞧,害怕的左脚右脚重心换个不停。
“五弟,你怎么忘记了,快把经过跟叔伯爷爷说清楚啊!”婷瑶在一旁诱供,“那白玉观音是不是你玩闹时拿出去的?”
“是,是我拿的。”
“你为什么拿啊?”
“因为、因为好看。”
“呵呵。”婷瑶笑得端庄,轻轻的按着子皓紧张得发颤的肩膀,防止他一时不慎,跟二太太一样撑不住晕倒了——那戏还怎么唱下去?
“那你能不能把经过详细的,再说一遍啊?今天来的,都是亲戚。五弟你要知道,平日开开玩笑不打紧,可要是为个玩笑害了名声,那可不得了呀!”
“对、对!”俞子皓鼻头全是汗珠。
“那天我下了学,无聊去树下挖蚂蚁玩,看到库房有个狗洞,就钻进去了。没人看到我。我在里面转了一会儿,就、就看到白玉观音了!然后我就把它拿出来了。”
“那你是怎么把它带出去的?”婷瑶继续谆谆善诱。
“就是从狗洞里带的啊。”
“我是问,你如何带出俞家大门的。”
“这个……”俞子皓茫然的望了一眼,额头都是汗了,“我忘了,仔细想、仔细想。哦,想到了,是、是托小李子带出去的。”
婷瑶瞥了一眼不说话的众人,尤其是那几位老人,垂着眼睑,闭目养神,好像听不见俞子皓吭吭哧哧的编着瞎话。
不过,今天也就走个过场。事实真相,谁肚子不跟明镜似地?就是坐在椅子上笑得合不拢嘴的二太太所为。但,俞家的名声不能不保全!一个八岁小孩子的玩闹,跟当家主母偷盗妯娌的嫁妆贩卖出去,孰轻孰重?
胳膊折了袖子里藏。
“那你为什么要让小李子把白玉观音带出去?”
编谎话,也要编得像模像样。
“我、我……”把小家伙急的,他怎么知道为什么!
俞子轩听到消息,赶过来时只听到一半。他每日里在家只是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还真以为是俞子皓的过错呢!也就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