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瑶来了,俞锦熙摆摆手,让两个清倌人离开。
连父女见面的礼节,俞清瑶也不想行了,见面劈头一句话,“你帮不帮”
涉及“谋反”大案,平心而论,等闲人都不愿意牵连吧。父亲实在没有必要为了沐家奔波,就凭母亲做下的事情,差不多把姻亲关系破坏殆尽。
唯独她,夹在其中好不可怜
俞锦熙笑了笑,“来,胜蓝,喝酒喝酒”
“别叫我胜蓝”
“那叫你喆喆?”
“不”
俞锦熙痛快的品味杯中之物,抿了抿唇,饶有兴趣的望着女儿。“这么急着回来,看来你真是很担心他们啊”
“亲舅父,我怎么能不担心”
“唉”俞锦熙摇摇头,眸中划过一丝淡淡的无奈,“既然如此,那为父便给你指条明路。”
“自古以来,谋反之罪可大可小,全在皇帝一念之间。皇帝说罪不可赦,只有人头落地,皇帝说误会一场,那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现在能改变皇帝想法的,只有两个人,一,长公主。二,端王。”
“长公主没有随你一同回来,怕是不会插手了。你只有去求端王。”
“端王怎么会听我的?”
俞锦熙眉梢一挑,“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当年你不是差点说动了他,给你母亲一个名分吗?”
一句话说得俞清瑶脸色涨红,“我……”
俞锦熙指点完了,便欲离开,俞清瑶刚张口“呃”了一声,诗仙大人未卜先知,似乎知道俞清瑶想说什么,声音冷淡,没有回头,“我是不会救人的。当年我跟你母亲……感情还没有完全破裂,他从中不知捣乱多少。后来她跟端王……也是你‘亲舅父’暗中遮掩。似他这种左右摇摆、全无主见的人物,我不会救,也不会下手害——这是为父的极限。”
俞清瑶眼睁睁看着父亲出去了,听见他在外面与人交谈,声音仍与往常一样落拓不羁,恍然明白,原来父亲满不在乎的外表下,内心也有看不见的伤痕。
三一三章 劝说
三一三章 劝说
俞清瑶压根不知惠太妃的交代,端王闭门谢客一事。在她想来,端王跟母亲的私情世人皆知,端王府怎么撇清?撇得清吗?真若谋反大罪,是要株连九族的。母亲是安庆侯府嫡女,也姓沐,为了沐家,母亲一定会在端王面前苦苦哀求,而端王对母亲情根深种,怎么能忍心袖手旁观。
两世为人,俞清瑶在某种程度上还是天真了些,不知道了人无耻起来,是没有底线的。比若她母亲沐天华,至今也没个正式身份——哪怕是混成了姬妾呢,到底是一层光明正大的关系。无名无份的外室,还是出家了的,端王府的实际掌控者惠太妃硬逼着沐天华落发关进庙宇里,然后抽身不管,谁能把她怎么样?几句无关痛痒的责骂?
再者,真的撇不清关系,不是还有“大义灭亲”一说吗所以,俞清瑶并不晓得舅父出事以后,沐天华已经有数天没有见过端王了。说服端王出面,她以为有母亲的“泪水攻势”,不说十成十吧,至少有三四成把握。再加上她的痛陈厉害,怎么着也有五六分。以及,俞子皓的面子……这么想着,她暂歇在客栈,信心十足的给端王别院——焦赞焦老居住的宅院送了一封书信。信笺上也没其他内容,就是用梅花篆体写的问候的话。
相信能做端王幕僚的人,不会蠢到认不出梅花篆,猜不到送信的人是她。若是没反应,她倒要怀疑焦老对端王的重要性了。果然,次日她再去,焦老便亲自迎了出来。
“呵呵,原来是胜蓝公子,胜蓝公子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啊”
看来她的男装身份早就不是秘密了。这会子也顾不上自己的身份泄漏后会怎样,当务之急是舅父一家的平安“焦老”行礼之后,她开门见山,“晚辈此来的目的,相信前辈心知肚明,就别绕圈子了。”
“呵呵,年轻人……雷厉风行啊”焦老摇摇头,心理却一阵叹息——沐天恩下死牢已经快十五天了,这些日子明里暗里找他打探消息的不少,可直接上门求助的,只有俞清瑶一个而他所看重的,俞子皓,好长时候不见人影了。明哲保身?当然,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奈何,人老了,更喜欢有情有义的年轻人,对一旦牵涉自己便迫不及待躲开的人,能理解,却少了几分爱护的真心。
“你来的目的老朽确实知晓。奈何此案的罪名太大,恐怕老朽无能为力。”
俞清瑶深深一礼,“只求焦老中间传话,晚辈想见端王一面”
“这个……”焦老捋着胡须,“王爷闭门谢客了。”
“闭门谢客?”俞清瑶愣了愣,随即目光露出坚定之色,“谢的是客,难道他连焦老也不见?”
焦赞的身份特殊,是端王身边最重要的幕僚。端王每常问计与他,若是别人不见,可能;焦老也不见?除非端王打算真的不在插手朝堂上的是是非非,做个游山玩水的闲散宗室。很显然,端王只是想暂时避开朝廷上的风波,并没有闲置下来的打算,所以,端王府的大门对外人来说无从而入,但对焦老来说,只是一句话的事。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焦赞点点头,“若只是递话,老朽倒是可以帮个忙……”不待俞清瑶道谢,话一转,“不过老朽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呵呵,很简单,老朽有个得意门生。唉,一时昏聩犯了糊涂。”不用多说,这位得意门生自然是被流言飞语打击的无地容身,不得不离开京城的储凤栖了俞清瑶一惊,“焦老的学生,自然也的端王看重。晚辈何德何能,能帮助他”
“明人不说暗话。老朽那学生少年得志,行事未免不够周全,无意中得罪了人都不知道。事关内宅……老朽也不便多说。只想问问,胜蓝公子也愿意帮这个忙?”
事关内宅……俞清瑶听了,心理犹疑不定。知晓这有两层意思,一指储凤栖因娶亲内宅不宁,名誉蒙上极大污点;其次指得是端王府的阮侧妃,她的好姐妹阮星盈了若真像她想的那样,这位焦老当真“明察秋毫”,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啊“好吧……晚辈试一试看。”
“胜蓝公子肯帮忙就好。相信……呵呵。”
“但是前辈……”
在那双看透了世情的睿智眼睛前,俞清瑶想的什么,老人家一望即知,“放心。这事王爷不知……”即便是幕僚,也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比如内宅的隐私……端王素来精明,可男人面对女人,总是不能以常理推断。焦赞做幕僚很久了,当然晓得对内宅的妇人,敬而远之比较好这也是他宁可拐着弯对俞清瑶提条件,而不直接通过端王的关系把得意弟子救出水火——那势必遭到侧妃娘娘的记恨条件说完,焦赞的心情不错,命人奉茶,慢悠悠的聊天起来。俞清瑶本来耐心不够,说完正事就想走的,可听老人家闲言几句,话里话外说的都是现在京城的形势,精神立即集中起来,把焦老说的话暗暗记在心中。
……
不到一个时辰,消息就递到端王府。
“什么?她想见我?”一身家常服的端王刚刚从谢侧妃的院子里出来,听到这个消息眉头紧皱。他自然知道俞清瑶肯定是为了安庆侯府一事而来,可拒绝么?眼前好像又浮现那个倔强的小丫头,跪在她面前,手里拖着他送的见面礼,咬着唇道“你当我母亲是什么?请给我母亲一个名分”。那么凄楚而倔强的眼神,出现在一张酷似霓裳的面孔上,着实令他收到很大的冲击。可至今,他也没有完成对小丫头的承诺。霓裳,还是不清不楚的跟着他。
不知为何,端王的心绪十分复杂,犹豫了许久,让人告诉焦老——傍晚去他宅里,悄悄的。
太阳渐渐西斜,火红的云彩成片成片,仿佛把天空都然绕起来。披着一身的霞光,端王做寻常士子打扮进了别院。俞清瑶早就等候多时,恭恭敬敬的行大礼参见。
“免了。”
端王深深吸了口气,负着手,背对着俞清瑶,“长话短说,本王的时间不多。”
“多谢王爷肯见清瑶一面。”若是连见一面都不肯,那什么都不必谈了。
俞清瑶不知怎么,觉得只要端王肯从防卫严密的王府出来,至少成功了一半剩下的,完全是看她如何说了。以情动人,这方面不是她的擅长,想必母亲那边说了不少了,用不着她。
“清瑶这次来,想来王爷也知道是为了舅父一家……但也是为了端王府着想王爷自从开牙建府以来,一向声誉良好。即便与我母亲……可这世道对女人的要求严厉,对男人多有宽容。是以天下人对王爷仍旧抱着极大期望。王爷仍旧是朝野公认的贤王。”
“哦?”端王微微展眉,若有所思的看着俞清瑶——其实这种先赞美后提出问题的方式,他自幼身边的人都是这么劝说,对端王而言,早没新鲜感了。新鲜的是说者,印象中倔强直着背脊直视她的小丫头,长大了,说话也知道绕弯子了……这才是端王听下去的原因。
“我舅父什么性情为人,王爷识人之明,不消多说。而我表哥,是独子,也是安庆侯世子,他纨绔名声在外,京城谁人不知?若是他们父子窝藏兵器造反,简直荒天下之大谬不说朝堂上的朝臣,只问问京城的百姓,谁会相信?
王爷不看在我母亲的面子上,也请想想自己的名声——若是置之不理,日后查明我舅父一家是冤枉的,岂不是损害到王爷的英明?人们自然会奇怪,为什么王爷近水楼台,明明可以及时发现冤情,却没有呢?王爷一向贤良睿智,到底是什么阻止王爷的呢?”
端王轻笑了两声。
劝说的水平,好吧,看在她这么费力的份上,能打五分了。但真正使端王下定决心出手的原因,不是俞清瑶的劝说,而是他发现了自己的薄弱处——连酷似霓裳的面容,他都不忍其伤心失望,若安庆侯真的判了斩监候,他要怎么面对霓裳?那背后出手的人,是不是也想试探他呢?
若果真的,他退缩会让很多人失望的吧“证据。没有证据,你让本王上朝对陛下说,京城老百姓都相信安庆侯是冤屈的?要知道,礼部兵部可是有多人亲眼看到,从安庆侯府的后花园搜到兵器众目睽睽之下,如何作假?”
俞清瑶上前一步,握着拳头正声道,
“好清瑶一定会寻到确确实实的证据不让王爷为难”
其实找证据比找门路简单多了。
因找门路,别人不一定肯帮忙。而找证据,证据就呆在兵部的武器库中,随便摸一两件出来就完了。
俞清瑶确信舅父不知道武器的存在,而舅父也说外祖父不曾告诉过他,那么说来,那武器库至少在安庆侯的后花园五十多年了。沐家是迎娶了公主才搬家到现在的府邸,假设说,原主人才是窝藏武器的呢?
三一四章 无罪释放
三一四章 无罪释放
后花园不是什么人都随便进入的。俞清瑶努力回想侯府的布局——她在安庆侯府住过的日子不是三年,而是两辈子前世她心情郁结时,常常去后花园游玩。那假山不知道去过多少回了,怎么一次也没发现什么秘洞?
对了,秘洞若是砌时封死的,那么除了真正窝藏兵器的人,谁也不会发觉。兵部与吏部的人不少人亲眼所见,相信打开的时候不会是炸开,以探查里面有没有兵器吧一定留有玄机。
俞清瑶已经想象出始末——一定是靖阳候府中的某某人,趁着探望舅母杜氏的时候,无意中打开了机关,发现假山背后的秘密,记了下来。现在朝堂上正为立太子一事各方势力角逐,不知是什么人故意丢出来,以达到自己险恶目的。
其实哪一位皇子登位,俞清瑶并不关心。她所憎恨的是为什么所有皇权都要沾染无辜之人的鲜血?若是舅父一家再遭厄运,她对那几位皇子凄惨的下场一丁点怜悯之心都没了。
活该
离开焦老的宅院后,俞清瑶回到客栈。听说兵部带着人把安庆侯府假山秘洞里的武器搬走了,足足搬了三天,而安庆侯府也被封了。她想寻证据,只有从兵部下手。可景暄和长公主都不在京城,想到皇帝对景暄的猜忌之心始终为死,也不敢牵连他。思来想去,第二天的清晨,就站在俞子皓的新家门口了。
俞子皓同样闭门谢客,原因是,他病了。
人与人当真是不同。俞子皓明明是抽身自保,却没有多少骂名。病了七八日,大夫请了不少。众大夫离开后不约而同的“宣扬”俞子皓目赤体虚,唇颤手冷,整日担心的几乎下不了床。想他一个“普通”学子,年龄不大,既没有出仕,又没有多大靠山,除了着急上火,还能怎样呢?
哪里晓得,俞子皓心冷无比,对他亲如父母的沐天恩、杜氏,他一样很冷静的分析,等闲过错他可以据理力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