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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景暄想通了,握紧俞清瑶的手想说一句“对不起,我爱你”的时候。俞清瑶已经偏着头,闭着眼睛睡着了。
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景暄意外眼底干涩的再也没有流泪了。他只是呆呆看这她良久,婴孩的吵闹声,外界的喧闹声,什么都进不了他的耳朵。
他的心,也死了。
景昕在外抱着孩子,大声笑道,“这孩子长得真好。朕要封她做公主!”
四二二章 谁的梦(为see_an的和氏璧加更 )
俞清瑶茫然的看着周遭的一切,发现自己的记忆出现短暂的混乱。纠结的画面在脑海中纠结缠绕,理不清一个头绪来。到底怎么了?她不是难产死了吗?流了那么多血,怎么会好端端的坐在茶馆里喝茶?四周都是平凡普通的百姓,操着熟悉的豫州口音。忽然间,一张涂脂抹粉的放大媒婆面孔惊到了她,使得她不得不把全部精力应付眼下。
“俞大闺女,真是不好意思啊!这是你的庚贴,还给你。唉,说实话这事情老婆子也是从来没见过。放着清白的大闺女不要,看上了生养过的孩子娘!”
俞清瑶依稀想到这句话听过,是在俞婷瑶抢走她的婚约时?没有多加思考,身体似乎帮她解决了一瞬间的尴尬难堪,“多谢祝婆婆你连日来操心。一笔写不出两个俞字,我跟姐姐谁嫁不一样?这庚贴我收回去了,明儿就换我大姐姐的庚贴。到时候还是要请你帮忙,多费心了!”
“唉!”祝婆婆似怜悯有似敬佩的看了一眼,叹息的付了一半的茶钱走了。
等俞清瑶迷迷瞪瞪走出茶馆,看到熟悉又陌生的环境,还是没转过那道弯过来。日头毒辣辣的晒着,晒得她浑身燥热。走到路边的槐树下,感觉遍体的清凉,许久许久,迟钝的她终于反应过来。
她这是,又回到过去了?
茫然,吃惊,震撼,反正无数的酸甜苦辣滋味只有她自己明了。
回到寄居的小阁楼里,俞婷瑶倚着门框。又是愧疚又是期待。“三妹妹,你、你见过祝婆婆了?”
俞婷瑶的面上似乎非常惭愧,羞赧的几乎无地自容了,“对不起。我也不想的。那天你不在,张家妹夫过来问聘礼的时候,我想着很快就是一家人了。就没避讳……都是我的错。三妹妹,你要怨就怨姐姐!是姐姐不知廉耻,勾引了他!”
真是唱念做打俱佳啊,那眼泪说流就流了,哗哗的从指缝中掉下来,哭得好不可怜。
俞清瑶心理是无比的讥讽,可嘴里自发的劝解。仿佛是这具身体的惯性,刹不住。“大姐姐不必如此。我们是一家人,姐夫过世都五年了,你嫁过去也好,生得下半辈子飘零没有倚靠。”
“三妹妹!”俞婷瑶哭得更厉害了。抱着她的胳膊,感动不已,“我俞婷瑶何德何能有你这样的好妹妹!你豁了自己的婚事成全我,我俞婷瑶发誓,将来必善待你。要是违背了,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干嘛发誓呢,我又没逼你。何况誓言从你嘴里说出来,就跟放屁似地。叫我跟老天都膈应。俞清瑶暗暗的想,面上淡然一笑,做云淡风轻、并不在乎状。
懒得应付,她回到自己的屋子,看着狭窄逼仄的房间,努力理清现下的状况。若是记忆没有出错的话。她现在洪水过后,是跟钱氏一起逃出老家,寄居在染布店老板租赁的小阁楼里居住?这染布店老板不晓得幕后的东家是什么人,以前她没思量过,有屋就住,可再次重生,一回来她立马就觉得古怪了。小阁楼是破旧了些,可周围的邻居都是居住了百八十年,彼此之间的关系十分友好,称得上没有血缘的亲人了。那家的孩子要带,那家的老人需要照顾,那家一时揭不开锅,互相只有帮忙的。屋子易得,善邻难求!
俞清瑶记得自己那次出嫁,热热闹闹的出了阁,不全靠左邻右舍的热心帮助?不然她一个孤女,什么亲人都没了,谁帮她操持终身大事啊!唉,扯远了。只要不是梦境一场,她有的是机会搞清楚到底是谁在帮忙——左右就是那几个人。说句实在的,知道了也不见得能怎样。俞清瑶并不热心探究。
闲话少说,俞婷瑶费尽心机强走了姻缘,很快就会卸下“楚楚可怜”的外表,露出丑陋的真面了吧?
一想到过几日她坐上大红花轿,喜气洋洋,仗着终身有靠,连最后的十两银子也要夺走,对比刚刚发誓要善待的模样,多么讽刺?天不打雷不劈,行啊,老天不收拾你,我来!
最大的错事就是在你走投无路时收留了你!没指望你报恩,也别反过头来咬我一口。我若还是那个傻乎乎的“俞清瑶”就罢了,既然知道你会做什么,还会让你如意吗?做你的千秋大梦去吧!
俞清瑶把十两银子收在袖中,抿着唇阴郁的想。
……
原来的俞清瑶得到这十两银子也是凑巧,正好一家富户上山不幸被七步蛇咬了,偏她常年上山采药,身上就带着解毒丸——虽说药不对症,可免去了那富户当场死亡的严重后果。为了表达谢意,才给了她十两纹银。做侯府千金的时候,十两银子算什么啊,恐怕不够她请客的一顿饭。可落难时候,十两银子已是一笔引人注意的“巨财”。也怨不得俞婷瑶出嫁了,还用尽手段夺了去。
想到这笔财产是“招灾”的,俞清瑶怎么可能留在身边?她思来想去,决定直接去寻染布店的东家,买下现在的居所。十两银子,片刻就没了,得到一张薄薄的契纸——屋子的地段不差,占地也不小,上下两层,还有前后两个院子,改改的话用处大了。所以定金外还欠了八两的外债。
也就是说,给钱氏的抓药银子没了,养活俞婷瑶和她两个孩子的口粮银子也没了,连准备好的嫁妆也统统当了。俞清瑶身上只剩下十几个铜板,养活自己绰绰有余。只她一个人的话,赊债也有人愿意,根本不愁生计。
俞清瑶走回家的时候,忽然想起自己这么做,反差太大,恐怕要惹人奇怪啊!唉,她也太愚蠢了,钱氏是名义上的“祖母”,接过来奉养也就罢了,怎么把没良心的俞婷瑶也收容了!最后被反咬一口!
想要把人扫地出门,也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
晚上吃饭,她把契纸亮了出来,表明自己有扎根此地的想法。俞婷瑶第一个疯狂了,“什么,你把银子换了这个破烂房子?你傻了?根本不值!那房东骗了你。你你,快换回来。”
俞清瑶扫都没扫她一眼,只是跟钱氏商量,“……我们总要一个落脚的地方。万一房东忽然收房子,难道还去住破庙么?”
提到过去的心酸日子,钱氏也不支持俞婷瑶了,总不能让人家吃香喝辣过好日子,她连片瓦遮身的地方都没吧?何况左邻右舍都是好的,她真有在这里终老的想法,于是点点头,答应了。
俞婷瑶得不到支持,愤愤忍了。再听说俞清瑶把原本准备的绣花嫁衣、鸳鸯喜鹊被面、大红盖头之类的婚嫁也送进当铺,胸口怒火翻腾着,站在门槛指桑骂槐了一个晚上。话里往外无非是嫉妒她更漂亮,更有魅力,人家宁愿要孩子她娘,也不要你这个黄花闺女……
两个孩子什么也不懂,在院子里疯闹腾。钱氏不出面,只当听不见。
俞清瑶冷冷一笑,没良心的东西就是没良心的东西!所以第二天天不亮就抬脚走人,锅是冷的,厨下半袋米粮都无,让他们去喝西北风去!全都有手有脚,干嘛都指望她一个人赚钱养家?退一万步来说,她养家,可以!那养家糊口应该有的地位呢?别想着利用她完了,还踩她一脚!当她是任劳任怨的牛马?
直到天黑黑了,才带着半袋子从山野见挖来的山药,煮熟了分给五个人吃。
期间钱氏不满意,俞婷瑶的愤怒更是爆发了。“我说三妹妹,你怎么不留点钱下来,让我们吃什么?白等了你一天,就吃几口山药?你让孩子怎么受得了?”
俞清瑶面皮厚了,叹息一声,“我也知,不如大姐姐明日跟我一起去挖吧!”
“呃,我要准备嫁衣啊!你知道我过不了几天就要出嫁了!要是你不把嫁衣典当了,这会子我也不必操这个心!”
“是你嫁人重要。还是孩子吃饭重要?”
俞婷瑶哑口,半天才愤愤的说,“谁让你把十两银子买房子?不然根本不必如此!”
俞清瑶差点直接问,那是你的孩子还是我的孩子!收留你已经是我仁慈,你还真以为养孩子是我的责任了?
笑话!
不知怎么,生活的极端贫穷,还有身边没一个知心人,俞清瑶此刻的心底是有快意的。尤其是看钱氏憋闷,俞婷瑶咬牙却奈何她不得的模样。原来看仇人痛苦,辗转反侧,抑郁难言,是最让人快活了。横竖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外面的声誉啊,评价啊,几乎全都可以抛到脑后!心理怎么想就怎么来!
她以为这次重生,是让她体验“快意恩仇”呢,可俞婷瑶出嫁那日,隔着人群看到齐景暄那张熟悉的面容,仍是感觉手脚冰凉。
他来干什么?
还故意穿着普通百姓的补丁衣衫,假装屡次不中的清高酸秀才?
装得太不像了!
以为凭这种不伦不类的装扮能骗到她?做春秋大梦去吧!
四二三章 羞辱和反羞辱
景暄的伪装水平也太差了,混在人群中独特的高贵气质便如鹤立鸡群一样明显。俞清瑶一眼就看到他了,霎那间如电闪雷鸣!整个人直立不动,心理只转悠着一个念头,好想冲过去狠狠的羞辱:你以为穿上洗的发白的青衫,再把鬓角的发丝随意垂下,就叫颓废,就叫落魄了?
既然要装,也不会装得像一点!
心底暗暗吐槽咒骂的同时,俞清瑶手脚发软,瘫了一半——她回来了,回到窘迫但让她深感安心的前世,可景暄怎么也回来?难道说,注定逃不过他的掌控了吗?一想到景暄放下亲王之尊,跑来跟她玩一场你逃我追的游戏,她就觉得憋闷并伤心,恨不能仰天吐一口血!
今日是大堂姐俞婷瑶上花轿的“好日子”。前世的记忆中,今天可是她最羞耻的一天!抢夺她未婚夫婿就罢了,俞婷瑶还得寸进尺,夺走了她最后的防身银两,为了达成目的不喜在大门外撒泼,把俞家的旧事抖搂出来,颠倒黑白指鹿为马败坏她的名誉!
很久之后,俞清瑶想到这一天,还是会气得发抖。她怎么就那么傻?怎么就跟白痴一样?救了白眼狼,还跟无知愚昧的蠢妇一样被人欺到头上,傻乎乎的不知道反抗!
所以,她为今天做了很多准备。昨晚想到今天可能发生的好戏,差点高兴的失眠!可景暄……他怎么会来?他干嘛要来!他来了,那预定好的戏码还要不要继续下去?
俞清瑶既是怕了,又满怀郁忿——一想到自己做到的一切。在景暄的眼底都是一个笑话,他就站在人群淡淡的,嘲讽的看着她表演。她的欢喜和悲愤,都只是取悦他的游戏。
这种感觉。真是糟糕极了。
不过,一看见媒婆背着俞婷瑶穿着红嫁衣出来,她立刻不再纠结了。管他去吧。齐景暄你爱咋咋地,就算你本事大到追到她前世来,夫妻情缘已断,才懒得管你怎么看!
竭力忽视景暄投过来的眼神,俞清瑶深深吸一口气,只当外人在看热闹,笑盈盈的把邻里宾客迎进门。同时大把大把的撒喜糖。
“同喜同喜~”
俞家的本家已经没人了,所以今儿的来客清一色几乎都是俞清瑶的友朋。看到四周都是熟悉和善的面孔,俞清瑶先是高兴,随即更觉得自己前世愚蠢!明明占据地利人和啊,她还能把所有有利的条件转变成灾难!
是怪俞婷瑶太跋扈无耻。还是怪自己无能?
闲言不说,到了吉时,迎亲队伍到了,新郎官骑着高头大马来接人。新娘羞答答的拜别高堂。一拜、再拜,三拜后,正要离开狭窄的家门,俞清瑶忽然出言阻止。
因那十两纹银早就花掉了,俞婷瑶就是再不满也不能抢夺阁楼的地契离开,所以今儿俞婷瑶是安安分分打算坐了花轿离开的。却不想。她乐意摆脱这个低矮的门楣,做她的富家娘子去,俞清瑶却不能容她顺顺利利的离开!
“祖母,不如我们把鸿儿留下吧?您这么喜欢孩子,必定舍不得他去别人家受苦。呃,当然。我不是说张家的人不会善待大姐以前的孩子,可养在我们自家中,总比给外人好些。您说呢?”
拖油瓶么,除非遇到善良到不能再善良的人家,愿意把别人家的孩子当亲生的养,否则待遇如何,可以想象得到。
俞清瑶既然知道,这“鸿儿”其实是俞锦哲的孩子,俞婷瑶就是收养了这个孩子才得钱氏高看一筹,怎么低也把俞婷瑶的后路斩断!
“这……”
钱氏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