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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的口好乾,很想喝水。
「小杨,」像是说给自己听般的细语,凝重彷佛世界末日般,「我明天要走
了。」
走?去哪?我想开口,可是我的口很乾,说不出话来。
「我要回日本。」他继续说。忧虑的看著我。
回日本做什麽?
「我爸他病危,要我立刻回去继承家业。」一瞬也不瞬的看著我,不知道在
他眼里看了什麽。他开始跟我说,他跟他们家族的种种,我还是没办法搭话,我
听著听著不知不觉眼泪就掉下来了。
我亲爱的刘义到底是在怎样的环境下长大的?父亲杀死手足,强暴刘义母亲
生下刘义,亲戚互相算计,以及其他家族的谋杀。水分流失越来越多,口乾舌躁,
喉咙像是要裂开,最後我晕倒了。
醒来时,刘义已经走了。而我躺在医院的某个病床。
「你已经睡两天了。」我最不想看见的许医生就站在病床旁,可能是她刚好
在巡逻吧!
「珏武走了。」自言自语,我爬起来,除了有点贫血外已经好多了。手背上
还差著点滴,应该是营养针吧。我看了一眼许医生,她正用责备的眼神看著我,
又免不了一顿骂。
「荆先生,你能不能请你的情人下次小心点,不然就算你有十条命都不够你
用。难道你还不知道英年早逝这句成语吗?」许医生冷漠的侧脸微红,不知道是
害羞还是生气造成,「每次你来挂诊,我连猜都不必就知道你是纵欲过度,医院
里营养针不是为你买的!」碎碎念的女人最可怕,所以我才不想来这里。
「下次不会了。」我说。
但是她很快的给我顶撞回来:「喔~不会了,是不会一个礼拜,还是一天?」
「这也不是我愿意的。」我说,她高分贝尖酸刻薄的声音,真是刺耳,我动
身准备出院。
「请你务必说话算话。」语毕,自己离开病房了。
她一走,整个病房就空了起来。心里也有一个地方空空的。
刘义……
自己办出院手术,离开医院,第一件事情便是回家洗澡。全身浸淫在泡泡浴
里,不但没有放松到,心思反而脆弱起来。
他……还会不会回来?
就算他不回台湾,我就不会去日本找他喔!
话是这麽没错,要我抽身去日本找他根本就不可能,我也有我的工作。
那还是可以互相连络啊!现在网路这麽方便,还怕什麽距离?
可是……
我看是怕刘义花心吧!
是啊……
对他要有点信心,好歹交往近七年也没发生变卦。而且没有比你更花心的了!
我不算花心吧!我只是多情罢了!
唉~内心充满了挣扎,我玩弄著泡泡,边自言自语著。最後下了一个结论:
我要去找他!
起身离开浴池,换上衣物,办理出国手续。
临走前,我还留了一封信给珏武跟黔,希望他们看完後不会抓狂比较好。
一切都很快,我在隔天就离开了。
他们应该很生气吧!
可是我相信我不会离开太久的!
《第一段。完》
《 第三人称》 落座於日本的日式建筑,庭院深深深几许,树上被覆上一层厚
厚的积雪,雪依旧在飘著,这场雪已经下了两天了。
小杨靠在走廊旁的柱子欣赏雪景,想来他也已经在日本住了一年,他来的那
天也是这样的雪景。
伸手接下一片雪花,任它在手中融化。
刘义从穿廊的另一头走过来,蹲在他身边,握住他的手,传来冰冷的温度,
让刘义皱眉。他将他的手包住并搓揉著,摩擦生热,让手掌的温度与他同温。
「你又没穿袜了。」刘义注意到小杨伸出在外的脚踝,拉著他的手站起来。
小杨被他牵著走,在他背後露出浅浅的微笑。
刘义将他带到他的房间,因为小杨是客人,所以他们分房睡。刘义拉开门,
突然止住脚步,房间有点乱,令他注意的并不是房间的杂乱,而是放在桌上小杨
刚读不久的信。信静静的躺在桌上,半展开的模样。
他还是走进房间,让小杨坐在床上,半跪在他面前,随手拿起被他乱丢至一
旁的袜子。
「跟你说多少遍了,一定要穿袜子,你的脚都冻伤了。」抬起他的脚,往他
的脚背亲吻,然後搓揉著,等回温後,才帮他穿上袜子。
小杨笑著,看他的动作。等他将袜子穿好。
「是谁寄的?」刘义问,他放开小杨的脚。他在问桌上的那封信。
「珏武。」小杨靠近他,伸手抱住他。回想起信里的内容,不禁莞尔,接著
道:「他现在米兰走秀,等他工作结束後,会顺道过来看我。」
「他不是歌手吗?」刘义疑惑问。回抱著小杨,连同他那件和服都是冰冷的。
「是啊,可是他说他现在比较想当模特儿。」小杨退开他的怀抱,把玩刘义
的手指,刘义有一双修长的手指,也是小杨最喜欢的部分。
「为什麽?」刘义问,他听过珏武的歌,跟小杨同居那段时间,那时他还不
知道珏武的事情,就已对他的歌耳熟能详了。小杨收集了不少他的东西。
「比较有机会出国走走吧!」小杨耸耸肩,心想反正无关紧要。珏武这麽任
性,谁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麽?
刘义摇摇头,有点同情珏武,他可以明白珏武不想被束缚在小小演艺圈,而
转行做模特儿的心情。他看了小杨一眼,在心里下了个定论:小杨,对珏武真的
很不关心。
「说到他,他来的那个礼拜,我可能会去他的旅馆住吧!」小杨说,一点也
没有情人要来的喜悦。
「怎麽了?」细心的刘义注意到了,便开口问他。
小杨撇撇嘴,愤恨的说:「连珏武都过来找我了,黔怎麽都没有行动!」
「喔,」刘义一脸了然,笑说,「他可能很忙。」他玩弄小杨的和服,一扯
就把腰带扯掉了。和服往两边散开,露出小杨不算白皙的皮肤,仔细看还有些肌
肉。
「很忙都是藉口。」悻悻然的说,眼看刘义就要饿虎扑羊,顺从的让他将自
己的和服脱下。
刘义身上的和服也脱了下来,小杨看著刘义的身材无声地叹了口气,「要是
我有你三分之一的精壮就好了……」默默的说。
「虽然你默默的说,可是我还是听到了。」刘义将小杨一个大反身,让他背
对,在他背上留下不少的吻痕,伸手在柜里拿出润滑剂,往小杨的小口抹去。放
入两根手指,在慢慢增加手指,直到四根手指都进去了,才将自己往里面塞。
突然间,小杨奋力的回头,来个半途喊停,他大喊著:「等等……套子呢?」
可惜他身後的那头野兽已经听不见了,不顾一切的冲撞著小杨的身体。
受者小杨,咬著床单,怨恨的想著:你这个该死的王八蛋,十次里面有九次
不带套子,是想我拉肚子拉到虚脱吗?
虽然小杨这麽想,可是他自己也不能否认不带套子比较舒服。算了,既然喜
欢就要承担後果。有点看开後,放松身体让刘义更加容易进入,刘义似乎也感觉
到小杨的配合,加快了速度,两人一起享受腰折快感。
碰!
小杨拿枕头往刚洗完澡的刘义丢去,身上还有刚才欢爱的红艳,怒气冲冲的
瞪他。
刘义笑著接住枕头,脸上全是满足的样子。坐到他身边问,「要洗澡吗?」
「废话!」白他一眼,「你下次再这样,你就要禁欲了!」踹他一脚。
接杀,抚摸著他伸来的脚。在脚踝上亲吻。小杨有一双美丽的脚。
「要我抱你去浴室吗?」他问。
「不用。」小杨收回脚,走进浴室。
在小杨消失的瞬间,刘义脸上表情立刻换下,换上一张黑暗狰狞的脸。
小杨要是知道他做了什麽,一定会离开他……
他的已经沾上不可抹灭的污点了……
他不想在这个家族呆下去了……
他……快失去……真正的自己……
小杨……
你会离开我吗?
水声连绵不绝,刘义的心越来越黑暗,负面情绪已经将他整个笼罩。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杀人……
他到底是怎麽了?
小扬洗完澡後,发现刘义已经离开了,他不禁扪心自问,是不是作了什麽不
得了的事。
难道是因为我刚刚说,他不带套子就要禁欲的事。
小扬笑著否决著个想法,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对方可是听不进劝阻的固执
义,又不是三心二意的珏武。
小扬仅穿著一件浴袍,头发也没吹,跑到外面的院子散步,池子边的添水,
发出规律的搭搭声,他站在池边看悠游的锂鱼,想说能不能因此静下心来。
没想到却因此更加烦躁。为什麽这些丑不拉机的鱼比我还有悠閒?小扬就是
抱持著这样心情,对无辜的鲤鱼展开攻击。
他捡起院子里的一块石头,没有目标的用力丢到水中,鲤鱼们纷纷散开,但
他们数量实在太多了,全都挤在一起,小扬看了更加烦躁,因为他们挤在一起,
看起来很拥挤,也就造成他视觉上的烦闷,他又丢了一块石头,然後它们也只是
从东边挤到西边罢了。
小扬停下这无意义的举动,转身回房,他想睡觉。
结果那晚,刘义没回来。
小扬那一整晚都没睡,刘义从来没有加班过,当他是老师时,生活非常规律,
完全不必担心看不到他,但是自从他来日本後,就很少在家里睡觉。
虽然他总是带他睡著後才出门,但是昨天他却趁他洗澡时离开。
他究竟是作了什麽?
小扬不敢问他,也没胆知道,他怕刘义会生气。
他是一个没安全感又怕寂寞的人,刘义已经让他有这两种感觉了,他觉得很
气闷,简直要爆开来了。
但他还是不敢问他。
当天,他接到珏武消息,他告诉他借住的饭店,希望他能来找他。
小扬一接到mail,随意打扮出门,他请他个人专属司机(刘义派给他的)送
他到饭店,他对柜台小解说,他和305 号房的人有约,珏武可能已有交代,她帮
小扬接通电话到305 号房,然後交给他听。
「喂──」小扬才说一个喂,电话就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挂断,让小扬有点
错愕,他想他该不会想直接冲下来吧?
他看了看四周,这里人口繁杂,实在不适合曝光,尤其向珏武这样的有名人
物,小扬对柜台小姐说:「不好意似,请你帮我转告305 号房的人,我下次再来。」
语毕,用竞走的方式走出饭店超大的大厅。
小扬的司机正恭恭敬敬的等他,他不好意思地笑:「抱歉,太阳这麽大还让
你等我。」虽然他一口烂日文,但基本上还是能沟通的(跟柜台小姐讲英文喔)。
司机依旧恭敬的请他上车,小扬真的不喜欢被这样对待,彷佛他是某某大人
物般。
他一生中都在寻找隐藏自己的最佳方式,偏偏他爱上的都是一些响铛铛的人
物,这就够他心烦的了,再加上刘义家佣人的态度,让他有少爷的感觉,更加不
喜欢这样。
他只想悠悠哉哉过完一生,偏偏他又很容易感到寂寞,他注定跟许多人在一
起的个性,他清楚的很,只是没想到每一个爱人都是这麽出名,他是不是太不会
挑人了?
就在小扬苦笑思考时,司机已经开回那日式的庞大建筑物。
小扬对司机说声谢谢,司机用更谦卑的态度向他回礼,小扬尴尬的搔搔头,
转身回房。
却不幸遇到最不想遇到的人,刘义的表弟──原,一个优质美少年,当初看
到他时,我不否认他的确很帅,可是当我看到他爱恋时,我就对他完全改观了。
他是一个心机重的双面人,刘义在我身旁时,他是乖巧的原表弟,当刘义离
开我时,他就是只佼滑的狐狸。
「狡猾的狐狸……」小扬不自觉的说出口,原听得清楚,他挑起一边眉毛,
自以为优雅(确实很优雅),双手交於胸间漫步到小扬身边。
「偷腥的猫。」原的反击。
小扬当场羞红了脸,他的确是去会情人没错,可是他事先有跟刘义讲了。
「你还有羞耻心喔,真不可思议。」原尖酸刻薄的声音,让小扬抬起头正视
他,原眼中的不屑全纳入他眼里。
小扬决定不理他,自顾自的走回主屋,却被原一把抓住。
「等等,舅舅已经回来了,你不能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