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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认这一点,就好像这是相当重要的一样。最后,那里还有很多证人——各种各样的人——去证实被告的高尚人格,以及亚瑟·康斯坦特无暇而名誉的一生。
在他庭讯第三天的结案陈词中,查尔斯先生彻底而令人信服地指出控方的论证中的薄弱之处,涉及的假设的数量,和他们间的相互依赖性。达顿普太太这样的证人的证词接受起来必须非常谨慎。陪审团应该记住她无法将她所看到的和她所推论的分开,她仅仅是因为被告和康斯坦特先生比较激动就以为他们在吵架。
他仔细剖析了她的证词,显示它事实上完全是支持了辩方的观点。他请求陪审团去牢记没有任何正面证据(不论是车夫还是其他人)显示被告在12月4日早上5点25分到7点15分之间进行了任何多变而复杂的行动。而对控方理论来说最为重要的证人——他当然是指戴蒙德小姐——并没有能作证。哪怕她死了,并且发现了她的尸体,也无法给控方的理论以任何支持,因为相信她的恋人抛弃了她这点已足以让解释她的自杀了。除了含混不清的信件以外,没有一点她不名誉的证据——控方的指控很大程度上基于这一点——能够被举出。而至于政治上的嫉妒的动机,那不过是转瞬即逝的云烟。两个人变成了很好的朋友。
关于凶案的情况,医学证据总体上是倾向于死亡时间是比较晚的;而被告在7点一刻就离开了伦敦。下药的理论是荒谬的,而对于过分天才的关于闩和锁的理论,格罗德曼先生,一个训练有素的科学的观察者,对它们嗤之以鼻。他庄严地告诫陪审团要记住如果他们宣判被告有罪,他们不仅会令一个无辜的人因最薄弱的间接证据遭受可耻的死刑,还会使全国的工人们失去一个他们最真挚的朋友和最好的领袖。
查尔斯先生有力的陈词的结尾得到了抑止不住的掌声。
史彼高特先生在做控方的结案陈词时,请求陪审团因被告犯下了如此邪恶而且经过精心准备的在任何文明国家里闻所未闻罪行而裁定他有罪。他的智慧和知识被用在了邪恶的方面,而他的声望则被拿来作为伪装。所有证据都强烈地指出被告是有罪的。在收到了戴蒙德小姐的信后他很快上楼去指责康斯坦特,信中声明了她的羞辱以及她(可能)要自杀。接下来他去了女孩租住的地方,并证实了他最大的担心,他立刻计划了魔鬼般天才的报复计划。他告诉房东太太他要去达温波特,所以如果他失败了,警方就会暂时找不到他。他真正的目的地是利物浦,因为他打算离开这个国家。为了避免万一,他的计划在这里也无法顺利进行,他为自己安排了一个天才的不在场证明,他被载到新门去乘5点一刻的开往利物浦的车。车夫无法知道他并不打算乘那辆车,而是要回到格罗弗街11号,在那里犯下这丑恶的罪行,他可能给房东太太下药以驱除干扰。他到了利物浦这一点(他确实乘了第二班车)能支持车夫的话。那个晚上他没有脱衣服也没有睡觉;他在计划他穷凶极恶的计划直到它臻于完美;雾就像一个意想不到的帮凶掩盖了他的行迹。嫉妒,激动以及复仇的渴望,对政治权力的欲求——这都是人性。它们可以让凶手值得同情,但不能让他为罪行辩白。
法官克劳吉先生的总结开始就对被告不利。在回顾证据时,他指出合理的相互吻合的推论不一定会相互削弱,而能够如此完美地衔接成一个整体反而更证明每个部分的正确性。而且,控方的论点并不都是假设,正如辩方的论点也不是完全没有假设一样。钥匙,信,对信件提交的不情愿,同康斯坦特激动地会面,对被告目的地的错误叙述,逃往利物浦,在寻找一个“他”的虚假故事,对康斯坦特的指责,这都是事实。
另一方面,在辩方的论点中也有很多小缺陷和假设。即使退一步承认被告在早上5点25分在新门的有些暧昧的不在场证明,没有任何事情能证实他从那时到早上7点15分的行踪。他回到了弓区同他徘徊在新门是有着同样可能的。
医学证据中没有任何东西能使他的罪行变得不可能的。也没有证据证明康斯坦特根本不可能突然被一个美丽女孩所吸引,也无法证明一个认为自己被抛弃的女孩不会暂时屈从于一位男士的魅力,并在后来痛苦地后悔。这个女孩后来怎么样了,这是一个谜。她可能成为被浪卷上泥泞河岸的无名尸体中一具。陪审团应该也记住,他们的关系不一定到达了不名誉的程度,而可能恰足以使她感到良心不安,并导致她做了那些事。她的信足以激起被告的嫉妒。
还有另一点他希望引起陪审团的注意,控方律师并没有很充分地主张这一点。这就是被告的有罪是现有的弓区谜案的解释中唯一可能的。医学证据显示康斯坦特先生没有自杀。这样一来,总是有个人谋杀了他。有任何可能的理由或者机会去谋杀他的人非常之少。被告同时拥有理由和机会。通过逻辑学家称之为排除法的方法,最轻微的证据就足以使嫌疑落到他头上。事实上证据是强有力而合理的,而温普先生天才的理论使他们能理解门是如何看起来是从里面锁上和闩上的,关于自杀的争论的最后一个困难被去除了。被告的罪行已经清晰得到了间接证据所能证明的极限。如果他们将他无罪释放,弓区迷案可能就会被堆入未能解决的命案的档案室里。
在这样几乎把被告推上绞架之后,法官转回来主张辩方的故事也是非常有可能的,尽管同样在重要细节上仅仅依赖于被告对他律师的私下陈述上。陪审团这时已经被他的公正弄得头昏脑胀,他们带着要在决定他们的公正判决前,对每一个事实和可能性同样重视的告诫离开了。
时间几分钟几小时地过去,陪审团还没有回来。夜影照到了散发着汗臭的狂热的法庭上。他们终于宣读了他们的判决——“有罪!”
法官带上了他的黑帽。
外面盛大的欢迎会成了一次大失败;晚宴被无限期的延迟了。温普赢了,格罗德曼感觉像一条被鞭打了的野狗。
第十一章
“所以你是对的,”丹泽尔在一星期后和格罗德曼打招呼时忍不住说,“我没办法活着去写你发现弓区谋杀犯的故事了。”
“坐下,”格罗德曼咆哮道,“可能你最终会的。”他的眼中放出危险的光。丹泽尔对他说了话而感到后悔。
“我叫你来”,格罗德曼说,“是要告诉你在温普逮捕莫特莱克那晚,我准备了要让你被捕。”
丹泽尔倒吸了一口气:“因为什么?”
“我亲爱的丹泽尔,这个国家有一条为了诗歌的混乱而创立的小小法律。最伟大的美的阐释者只被允许拥有和杂货店主同样数量的妻子。我不会责备你对简不满意——她是个好佣人但是个坏女主人——但对凯蒂来说,不告诉她简对你有优先权,就太残酷了,对简来说,不让她知道你和凯蒂的婚姻契约也不公平。”
“她们现在都知道了,该死的。”诗人说。
“是的;你的秘密就像你的职位一样——你没法保住多长时间。我可怜的诗人,我同情你——在恶魔和深海之间进退维谷。”
“她们是一对贪婪的女妖,每个都威胁要让我以重婚罪而被捕。没有一个爱我。”
“我觉得她们对你非常有用。我猜,你安置了一个在我房里去把我的秘密告诉温普,而安置另一个在温普房里去把温普的秘密告诉我。并把一些秘密告诉别人。”
“以我的名誉发誓,你错怪我了。简把我带到这儿,不是我把她带来。至于凯蒂,在我一生中,没有比在温普房里碰到她更令我震惊的了。”
“她觉得能随时通过法律让你被捕这样更安全。而且,她可能想要一个和简平齐的地位。她得干些活赚钱糊口;你不会为她干任何事。所以你走到哪儿都会遇见一个妻子!哈!哈!哈!你罪有应得,我一夫多妻的诗人。”
“但你为什么想逮捕我?”
“报复,丹泽尔,我是你在这个冷酷乏味的世界上最好的朋友。你吃我的面包,喝我的葡萄酒,写我的书,抽我的雪茄,拿我的钱。但是,当你有一份重要的关于一件我日思夜想的谜案的信息的时候,你平静地去把它卖给了温普。”
“我……我没有。” 丹泽尔结结巴巴地说。
“说谎!你以为凯蒂能有任何事情瞒过我?当我发现了你的两个婚姻之后,我决定因为你的背叛而逮捕你。但当我发现你,就我看来,让温普追上了错误的线索,当我相信逮捕莫特莱克会使他出丑,让他更像个傻瓜时,我原谅了你。我让你自由行动,自由地喝酒。而现在是温普在洋洋得意——每个人都在赞扬他——他们叫他苏格兰场的神人。可怜的汤姆·莫特莱克会被绞死,而这都是因为你告诉了温普关于杰茜·戴蒙德的事!”
“那是因为你自己,” 丹泽尔愠怒地说,“所有人都放弃了。但你说‘让我们找出亚瑟·康斯坦特在生命最后几个月里做的所有事。’ 温普迟早会碰巧发现杰茜的事。如果我知道康斯坦特碰过她的话,我会把他掐死。”他又转为无关的愤慨,格罗德曼在听到他自己提点了温普时脸抽搐了一下。但温普太太不是在圣诞晚宴上透露出了这点吗?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他粗暴地说,“但如果汤姆·莫特莱克被绞死,你就等着进监狱吧。”
“我怎么阻止汤姆被绞死呢?”
“尽你所能地帮助煽动。用各种名字写信给各种报纸。让每个你认识的人在请愿书上签名。去找杰茜·戴蒙德在哪儿——那个女孩拥有证明莫特莱克清白的证据。”
“你真的相信他是清白的?”
“别挖苦人,丹泽尔。我不是在所有救援会议中都是主席吗?难道我不是媒体最多产的通信者吗?”
“我以为那只是为了刁难温普。”
“胡说。那是为了救可怜的汤姆。他就和你一样不可能谋杀了亚瑟·康斯坦特!”他不客气地笑了一声。
丹泽尔告辞了,他吓得浑身发凉。
格罗德曼密切关注着信件和电报。某种程度上他成了救援行动的领导者——建议、捐款从四面八方涌来。
建议被烧掉了,捐款得到登记致谢,然后被用以寻找下落不明的女孩的。露西·布兰特的100英镑让她的名字在第一行。这是一个她对她爱人名誉的信任的很好证据。
陪审团的判决让通常在前者之上的“更大的陪审团”炸开了锅。各种使“不列颠自由的保障”无效的方法都被常识了。那些并不是法官的人,质问陪审团主席和陪审员,评判法官。内政大臣(他在接受了公职后什么事也没干。)被责骂,各式各样的外地人秘密给女王写信。亚瑟·康斯坦特的堕落让很多人感到高兴,因为他们相信别人和他们一样坏;富有的商人们从莫特莱克的罪恶中看到了对社会主义的致命影响。
很多新的理论流传着。康斯坦特最为其对布拉瓦斯基女士忠诚的证明用金刚乘自杀,或者被他的圣灵谋杀,又或者受催眠术、梦游症所伤害,还有其他各种不切实际的观念。格罗德曼的重点是——杰茜·戴蒙德必需被找到,无论是死是生。电流穿过整个文明世界去寻找她。果真如那些精明人所预言的,不服输的侦探把他最后的希望放在那女孩是有罪的上?如果杰茜犯了错误为什么她不会自己对此报仇呢?她不总让那个诗人想起圣女贞德吗?
又一周过去了;绞刑架的阴影一天天逼近;往上,往上,无休止地接近,而最后一线希望则落到了地平线以下。内政大臣仍然不愿变通;请愿书上的签名在他那里毫无效果。
他是个保守派,顽固地认真;对于他的顽固是由于犯人的政见这点的影射只是让他更坚决地抵制了得到一个廉价的宽宏大量的名声的诱惑。他甚至不同意为增加找到杰茜·戴蒙德的机会而要求的缓刑。
在三周的最后一周里有一个巨大的抗议集会,格罗德曼再次成为主席,几个显耀的明星也出席,还有很多社会上值得尊重的人。内政大臣表示收到了他们的决定。
工会分成了两派;有的小声诉说着信任与希望,另一些则在说财政上的亏空。前者试图在星期二行刑前的星期天组织游行和抗议集会,但因为犯人认罪的传言而作罢了。星期一的报纸上刊登了格罗德曼最后一封精妙的信,信中揭示了证据的薄弱,他们也没听说有什么认罪。
犯人是沉默而骄傲的,他宣称对于没有爱情而充满自责的生活不值得留恋。他拒绝见牧师。他同意同布兰特小姐在狱卒的监督下见面,郑重地声明了他对她死去恋人名声的敬意。